《拯救夫君计划》七酱MEI

23、不巧

　　“我只是碰巧路过进来瞧瞧的，家也不在本地，所以面生。”小离侧过脸低着头，连嗓音也压低了些。

　　断不可因为身份破坏了计划，小离还是打算趁顾正言没看到自己正脸时开溜。

　　弓着身子扒开挤在一起的人们，还没迈开腿，便被顾正言握住了手臂，一时间走不是走，坐不是坐，僵在人群之中。

　　“既是素昧平生，坐在一起也是缘分，急着走又是为何？”顾正言在身后不依不饶地问着，本来四周随着尘舞下了舞台就安静了许多，偏偏顾正言声音还不小，正引得周围人们纷纷侧目，看向两人。

　　小离没法，一手拿开顾正言抓着自己的手，回身坐回椅子上，低头扶额。
　　周围人的眼睛总算是没在看着他们，可顾正言还是没放过他。

　　“兄台，你也是冲着尘舞姑娘的绝色来的吧？今天可是每年闻袅居选花魁的日子，说什么路过，既然来了，就不必拘束，到时候可要投尘舞一票啊！”顾正言兴致正浓，说话间便又凑近几分。

　　小离又挪了挪，一只手挡着半边脸，实在不知该说些什么，心道这顾公子竟也风流，白天怎么没看出来。

　　同桌另两人不知商议着什么，和顾正言说了句话便离开了。

　　桌上只剩下两人，待顾正言还欲凑近些与小离熟络时，台上又上来一位妙龄女子，身段娇弱，面容清秀，台下的人在女子刚上台时便又开始鼓掌喧闹，但在她开口吟唱的一瞬，人们都安静下来，静静欣赏着。

　　可小离无心欣赏，心底盘算着怎么才能再见到尘舞，好知道对方的底细，可旁边还有一直骚扰自己的风流公子。

　　“算了，知道就知道吧。”小离心一横，凑近顾正言，将一直挡着的手拿开，让对方看个清楚。

　　顾正言先是一愣，没想到小离会主动靠近，细细打量了一会儿，顾正言便被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小和尚怎么打扮成这样？不对，他为什么会来这里？难道……

　　顾正言张着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离看他这样子，只好把他拉出门外，免得惊了周围的人。

　　屋外果然凉爽了许多，顾正言也终于从震惊中回魂，指着小离道：“你个和尚到这里做什么？谁带你来的？正辰人呢？”震惊归震惊，顾正言还是放低声音，毕竟小和尚的身份总不能被这里的人知道，不然名誉可不保。

　　“指指点点做什么？我是自己来的，是有事要办，没想到居然碰上你，真是不顺。”小离打掉顾正言指着自己的手，语气里净是怨气。

　　“碰上我不顺？我……”顾正言还从来没被人这样说过，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亏自己刚才还好心为他担心名誉，真是当了回吕洞宾。

　　“现在，我还有件事想问你。”小离才不管顾正言被气的五官抽搐，靠在顾正言耳旁低声问道：“顾正辰那家伙，是不是也和你一样常来这地方？”

　　“你什么意思？这种地方怎么了？你个和尚都来，倒管起我们来了。”顾正言没好气，甩袖走人。

　　小离一手拽住顾正言的衣袖，一本正经道：“我没管你，我问的是顾正辰，他也常来是吗？”

　　“……他从不来这里，怎么邀都不来，死板得很，和‘我’这种人一点都不一样！”顾正言甩开小离，气汹汹地回到屋内。

　　看来，顾正辰这人还不错，可以替清水放心了，不过，既然顾正言从没在这里见过顾正辰，就意味着那妖物有单独与尘舞私会的地方，会是哪里呢？

　　小离思索着，也回到了屋内，台上的姑娘又换了一个，依然是在跳舞，男人们大声叫着好，才惯了安静的小离又开始耳朵疼。

　　想寻个清静的地方待着的小离，正巧看到最外围有个位子，走近却看见之前同桌的两个人缠着那个妈子不知说些什么，坐下之后，正好可以听到他们的一些对话。

　　“我们想着尘舞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天她再夺花魁，总该论到我们了吧？”

　　“是啊，尘舞当这花魁也不是一年两年了，每年都有我们支持，这几年银子可没少花了。”

　　看来是来争尘舞的，小离嗤笑，尘舞早和妖怪在一起了，他们还当宝一样争。

　　“说句不好听的，两位公子别嫌难听，那砸银子选花魁，是闻袅居几十年来的规矩，银子在你们客官的荷包里，投谁做花魁那是你们自己愿意的，可用银子想来要人，那没这道理。”

　　妈子一点儿不让步，可急坏了两人。

　　“这几年，我们砸的永远比别人多，有这些银子，怡香苑哪个头牌我们得不到？就你们清高？还不是靠男人砸钱养活？”其中一个沉不住气，冲妈子大声嚷了起来。

　　“那种地方，跟她们相提都脏我嘴，我本以为两位公子是真心爱来我们闻袅居，不似那些下九流的男人，没想到，竟也还是抱着龌龊心思，还把我们想成和那些脏货一样，既是这样，闻袅居再不欢迎你们，我们不差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东西，现在就请出去！”

　　妈子声音陡然提高，舞台上的姑娘也停下舞步，所有人都起身看向这里，那两人面上挂不住，瞪了妈子一眼，灰溜溜走了。

　　妈子被气得不轻，来了个丫头搀着回了内间，台上的姑娘伶牙俐齿，又将气氛推了起来。
　　小离一直注意着台子后面，果然看到尘舞从后面出来走进内间。

　　小离快步跟了上去，好在没人注意到他。

　　四下看了看，小离轻身跳上横梁，耳朵贴在内间，听着里面的动静。

　　“生气有什么用，倒叫他们好骂，什么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话，我听的多了，再忍忍，过段日子就不必再受这侮辱了。”

　　妖媚地声音传到耳朵里，酥的差点让小离从悬梁上掉下来，稳了稳心神，小离惊到，这莫不是流传已久的媚骨功？没想到这尘舞居然真的不简单。

　　“你总说等，这都等了多少年了，还不见他成事，每天闲言碎语不断，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内间传来了断断续续的抽泣声，想必是妈子受不住屈辱哭出来了。

　　“本来快好了，可最近宅里来了个和尚，他得暂先藏几天，等那和尚走了，一切就都不成问题。”

　　魅惑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离定了定，听她这话，看来妖怪已经和她提前通了风，只等他这和尚离开了，而且，妈子应该也不是善类，或者说，整个闻袅居都参与其中也不是不可能，这件事牵扯的人越来越多了。

　　真是让你们失望了，贫僧还就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