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夫君计划》七酱MEI

13、身世

　　安排了饭菜之后，四人在饭厅坐下，李夫人一直牵着清水的手没放开，母女二人便又坐在一起。

　　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像顾家长辈问了问好。待饭菜上桌，清水又将下人全都屏退。

　　“清水啊，就算是再想我们，也不能今天回来呀，这多少年的风俗了，成婚三天回门，定好了的，再怎么也不差这半天的呀？”李夫人虽然也想女儿想的紧，但总归规矩还是要守的，况且当着顾家人的面，客套话必须得说。

　　“娘，不怪清水，实在是……发生了一些事，所以提前回来了。”顾正辰怕真的怪起清水，赶紧为她辩解。

　　“发生什么事？” 老爷李成域和夫人齐齐看向清水，异口同声道。

　　“先吃饭吧，赶了那么久的路，好累的。”清水夹起一大口菜塞到嘴里，“还是家里的饭好吃。”尽管自己也不想这样吃的这么傻，但是只有这样才能把将要夺眶的眼泪再吞回去。

　　“好吃也慢点，看看，像什么样子，让正辰笑话。”李夫人一边往清水的碗里夹菜，一边轻轻苛责着。

　　“没关系，她饿了就让她吃吧，都是自己家的人，怕什么。”李成域倒是宠着清水。

　　“爹娘，你们不吃吗？”顾正辰看只有他和清水两个人在吃，稍有些难为情。

　　“我们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好就行。”李夫人含笑着又给顾正辰也夹了些菜。

　　“好饱哦。”清水吃完，满足地拍了拍肚子。

　　“那现在可以说，你们遇到什么事了吗？”李成域和夫人对视了一眼，语气突然沉了下来。

　　“回我房间说吧。”清水站起来，把李夫人也扶起来向饭厅后面走去。

　　四人一路无言，安静地回到清水的闺房。

　　关上门，清水从外衫拿出了玉牌，看着爹娘，一字一句道：“这护身符，究竟是什么来历？”

　　“……你知道的，华清寺的住持亲手给你祈福戴上的啊……”李夫人先是一愣，然后搬出用了十几年的说辞。

　　“那么，住持为什么要为我祈福？”清水将玉牌解开摘了下来，放到手心。

　　“清水！我跟你说过，不可以把护身符摘下来！”李夫人急的从圆凳上站起来，快步上前要将玉牌再给清水戴上去。

　　李成域也站起来，手背到身后，温和的脸色瞬间变得严肃。

　　抢先合上手掌，将玉牌牢牢握住，清水又问道：“我摘下来了，又如何？”

　　见清水没完没了的逼问，李夫人转身向李成域投去求助的目光。

　　“爹、娘，这几天发生的事，和这护身符有莫大的关系，所以，我们才这么急着回来，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顾正辰上前一步，握住清水那只拿着玉牌的手。

　　李成域和夫人还是沉默着，不确定他们发生了什么，也不确定。

　　“即便爹娘不说，明天也该是去华清寺的时间了吧。”清水心里委屈极了，这几天受到的惊怕已经够多了，自己的家人还瞒着不肯告诉自己原因。

　　李成域知道终是瞒不住了，撑着茶桌坐回圆凳上，合上眼缓缓吸了口气，“女儿啊，你们……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先跟我们说说好吗？”

　　清水将手中的玉牌放到茶桌上，手指着道：“我从来不知道，它居然诡异到可以变成那个样子……”

　　“什么？！”还没坐稳的李成域又站起来，左手握成拳重重地砸了下桌子，上面的茶具晃了晃险些滚落在地。

　　“清水啊，你……你说真的吗？别吓娘啊”李夫人一把抓住清水的手臂，双眼盯着清水的脸道。

　　“所以，你们根本什么都知道，偏就不告诉我是吗？”清水看着挚爱双亲，眼里满是不解与伤心。

　　“爹、娘，都已经这样了，就不要再瞒着我们了吧~”顾正辰为三个人到了些茶，放到他们面前。

　　又是一阵沉默，李成域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李夫人则是带着清水坐到几步之外的床上坐下，握着清水的手几欲张嘴说些什么，却还是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出生的那天，雪下的非常大，但咱们这地方，就算是严冬也不怎么下雪的，可那天，明明才只是初冬，那雪纷纷扬扬，从晨时就一直下着，虽然还不到采暖的时候，但是怕这天气太冷，你娘不好生你，一早便生起了火炉。你娘从早疼到晚，连产婆也束手无策，所有助产的法子都用了，可还是不生。”李成域顿了顿，又喝了口茶，“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再去找别的产婆也来不及了，最是着急的时候，管家进来说门外来了一位化缘的和尚，听说今天家里有喜，来化些沾喜的斋饭……”

　　“你爹当时已经急糊涂了，连请都不请，居然叫管家随便拿些吃食打发上走了，我在里屋隐约听到了，才又叫管家把那和尚又追了回来。”李夫人低着头，接着道。

　　“那和尚进了屋，听见你娘在里屋哭叫着，知道这是难产了，便让我们打发产婆和丫鬟出去，等人都走完，他就拿了串念珠盘腿席地坐下，念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又让产婆进去帮着助产，没过一会儿，还真的顺利生下了你，当时把我高兴坏了，要重重答谢那和尚，可是人家就是不要，最后留在家里吃了顿斋饭，晚上的时候也没留住，说是寺里急着要他回去，不便久留，再怎么说，这也是大恩人，既然什么都不要，我便提出请他给你取个名字，那和尚也答应了，但是提出要看看孩子才能合着八字取出好名字……”

　　一口喝完茶杯里的水，李成域手肘撑着桌面，手扶着额头，又沉默了许久，和清水坐在床边的李夫人也闭上了眼睛。

　　顾正辰给杯里续了水，静静等着李成域继续说下去。

　　“那和尚看了一眼尚在襁褓中的你，摇了摇头便走了出去，我赶紧追了上去问他是什么意思，可他却是闭口不答，急的我险些跪下。可能是看我和你娘实在可怜，他终于还是给我们指了条路，说是在你睁眼那天，上华清寺找圆清住持，说不准还有救。”

　　“当时听到这话，把我吓个半死，想我这半辈子也没做什么坏事，怎么老天爷就这么对我，等那和尚走了，我还没缓过来，看着床上的你，怎么都不像是有病有灾的呀……”李夫人没忍住，眼泪便流了下来，清水忙掏出手帕给擦着。

　　“没办法，那和尚道行不浅，既然这么说，肯定不是信口开河，我们只能选择相信。等了足足七日，那雪也断断续续下了七日。第七日天刚亮，就看见你眼睛睁开一小缝，你娘没出月子，天气也不好，就没让她跟着，雪下的太厚，去华清寺又是山路，马车根本没法走，我只能抱着你步行上山，过了午时才进了寺门，但是却没看见那日的恩人，跟一位僧人说了来由才见到住持，住持好像丝毫不意外我的出现，只让我把你放到一个蒲团上，便让我退出去。在佛堂上了三炷香，然后跪在佛堂中央，敲着木鱼，拿着念珠，直到这三炷香烧完，才结束诵经。”李成域看了看清水，发现她只是静静听着，还安抚着她娘，也猜到这几天她一定经历了不少超出她承受极限的事情。

　　“清水，往后的事情，我不忍心再讲下去，也不想你一下子承受太多，明天即是要去华清寺，那么，剩下的，明天再讲给你吧。”李成域起身，走到床边拍了拍清水的肩膀，“不要想太多，既然能把你养这么大，就绝对不会再允许你出任何事！”给了清水一个肯定的眼神，扶起夫人便退出门去，“你们早些睡，别乱想，还有，那护身符，最好还是戴着吧。”

　　看着爹娘走远，清水顺势倒在床上，眼睛也不知该盯着哪看，就这么一直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