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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丹梓纓 ...

  •   「讓我猜猜,」她笑意盈盈「您便是尹參謀,對嗎?」

      望著那張美若天仙、又極度神似那座雙人彩雕的面孔,尹思鈐鬼使神差地呆滯點頭。

      她繞過那頭仍在劍拔弩張的兩人,款款走到尹思鈐身邊,而後對著她伸出小手比了下。

      「您......好高啊。」丹梓纓張大水亮的雙眼,意外地看著面前這比自己高上半個頭有的女子。

      對著面前明顯比自己要年輕許多的女孩,尹思鈐有些困難的使用敬稱道:「妳......嗯、您,是軒定公主嗎?」心中有股說不上來的古怪。

      尷尬的不是以貌取人,畢竟她媽媽抑是和丹梓纓差不多年紀便定了顏,而是難以和記憶中繼承的、有關殿下的回憶部分去做一個區分,明知兩者完全不相干。

      她需要適應期。

      眼前的女孩嫣然一笑,道:「公主什麼的,這兒又沒外人,和祈郎與堂兄那般,稱我梓纓可好?」

      「否則我連私底下都得本宮本宮的自稱,挺累人。」她如是說。

      聞言,尹思鈐瞅了煌尹恩一眼。

      這兒好像有人,先前總愛用階銜做稱謂,莫非是為了壓制自己?

      「那梓纓叫我思鈐吧,這樣我們就不需要分身份了。」

      煌尹恩先聽見丹梓纓的話,接著感受到尹思鈐向自個兒投來視線,他不輕不重地咳了聲。

      某王爺板起臉,嚴肅道:「除了妳邀子祈品茶外,我們是有事來找妳的。」

      丹梓纓微微頷首。

      「咱們入內說吧。」旋即轉頭吩咐「桃桃,將茶具和茶點拿到偏殿來,其他人都不許打擾。」

      被喚作桃桃的貼身侍女福身後立即退下,一行人由丹梓纓親自將其引至偏殿。

      穿過石境蜿蜒的花園,踏入雖名為偏殿,可實際上根本不和主殿相連的另一側宮殿。

      和主殿完全不同的設計,占據整座錦儀宮四成大小、寬廣的人造池及渠道環繞整座偏殿,池中僅一條不足兩人並行交會的石橋,靠近偏殿的地方才拓寬一座可容納六人左右的涼亭,石橋以奇特的連續垂直角度指向偏殿。

      兩側砌起約三重兩層樓半、上頭滿是菱形孔洞,高低不一的扇形高牆,將整座雕樓花欄長廊環覆的偏殿外側圍得如堡壘般。

      望著眼前和自己記憶中幾乎相差無幾的殿門設置,尹思鈐微訝讚道:「這樣設計很好,適合重要的人住。」

      得以想見,這座給要人困守或密逃用的宮殿,肯定出自何子祈的手筆。

      這座偏殿的正下方,肯定少不了動手腳。

      「當初確定賜封這塊地時,他堅持要給梓纓監工請了三個多月的假,後來建築因為不符皇室規矩,便只有偏殿勉強弄成這模樣。」

      煌尹恩淡淡瞥了何子祈一眼,話卻是對著尹思鈐說的。

      「只有梓纓須長期在非皇宮保護圈的城中生活啊。」何子祈一臉理所當然。

      某王爺似是不打算放過他,接連追打道:「他因為這座宮殿向楚盼支了不少私債。」

      「......今日到底是來談正事還是來吐槽的?一日不作弄我會死嗎?」某人不平地嚷嚷。

      「你喝茶我辦事,不曬曬你我心裡不舒坦。」煌尹恩淡道。

      這是記恨自己潑他一身香呢!

      甩了下衣袖,何子祈猛地仰頭向上,無語對星空。

      丹梓纓請他們入座後,伸指戳了下他,小聲問道:「你跟堂兄怎麼啦?他這麼生氣?」

      「不就清晨把他當蛇潑了一身驅蛇草藥水嘛。」他委屈應。

      丹梓纓哎呀了聲咯咯笑個不停,隨手接過桃桃捧著的托盤後擺擺手,桃桃便知趣地退了出去。

      尹思鈐環視諾大偏殿,裡頭意外的空曠、沒什麼家具擺設,僅有可招待幾人的桌椅,顯然這兒的主人相當習慣簡單的生活。

      何子祈坐在丹梓纓身側,拿著小鉗子撥弄小石爐中的精炭,待上頭壺內滾沸,便以布捏住壺耳將沸水注入一旁的茶壺中。

      霎時整廳茶香繚繞,聞得讓人心曠神怡。

      衝著熟悉地位道,她嗅了嗅,轉頭看向煌尹恩。

      見尹思鈐看向自己,心下瞭然,這小女人的狗鼻子怕是又聞出來了,雖然那會軍中放的幾乎都是冷茶。

      他淡然解釋道:「楚盼那的茶葉也是梓纓送的,也會將她配好的茶拿來當節日禮贈送。」

      「念書什麼的我不太在行,就彈琴和茶藝好些。」丹梓纓一面說道,一面將染上茶色的茶水倒進白瓷杯,一一掬給現場所有人。

      呼涼了上端的茶水,煌尹恩啜了口芳香四溢地熱茶,思索有關丹梓纓的事,回府後該和尹思鈐說明下。

      畢竟,相較起國內其他貴女的自封或趣封,她這公主銜來得是名正言順的。

      新的一壺水剛擱上石爐,煌尹恩便開口問道:「梓纓,你可知宮中哪位嬪妃或皇子妃,受賜翔鳳冠時是雙釵或順釵的?」

      只見她眨巴眨巴水靈靈地雙眼,有些疑惑地歪頭回應:「我便是順釵,只不過那會兒受賜我才十二三歲呢,且......」

      她覰了眼一旁安分燒水攪炭的何子祈,低頭輕笑。

      以早已受聖旨賜婚的女性而言,在外頭視同已婚,故身為準駙馬的何子祈得以夜間拜訪僅儀宮,否則僅口頭婚約的男女,想入夜後碰面簡直難上加難。

      「除了妳之外,其餘幾位如何?妳那副翔鳳冠是否安好?」煌尹恩不死心地追問。

      何子祈突然插了句:「她的鳳冠在我母親那改鑲紫晶,肯定是沒問題的,也和今日看到的有些微不同。」

      丹梓纓受賜的翔鳳冠是近幾年才產出,執工的匠人已非舊時老匠,而是新一批宮中匠人,設計上亦與早年有細微差異。

      見煌尹恩瞭然似地點了頭,丹梓纓思索道:「母妃同我為順釵,皇后娘娘自然全釵......雙釵的有兩位,皆是父皇宮中嬪妃,目前國內受賜的應——」

      不對,有一位不在他方才提出範圍中的人,卻有相同條件的東西。

      想通瞬間、丹梓纓瞪大眼,求救般地望向何子祈,然後又面色糾結地望向煌尹恩。

      瞧她這般糾結地模樣,何子祈靈光一閃,轉頭對上煌尹恩的眼神。

      「你母親、煌夫人——曾經有一組御賜地雙釵翔鳳冠。」他沉聲道。

      他臉上青白交錯,沉悶壓力瞬間籠罩在場所有人;俊美的臉緊繃著,煌尹恩十指緊握、用力得指節都看得出青色。

      藍眸發狠的瞪著自己左手背,想起尹思前曾告訴他那時盒中有三隻金釵是假的,怒氣如同火焰受風助長般燃燒得更加旺盛。

      好不容易平穩下狂怒地意識,煌尹恩嗓音透漏著不善,問道:「所以你說那可能曾經是我家的東西?」

      看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尹思鈐幾乎能直接感受到此人翻騰的怒意。

      「要不要贖回就看你,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你都還沒出生呢!多數人更是不知。」何子祈溫柔地輕拍丹梓纓的背,擔心她可能給煌尹恩方才那股怒意嚇著。

      若不是當朝皇帝在位送出幾次特意差人打造的女性首飾須紀錄,恐怕根本不會有人記得這回事;就好比,不會有人特意去記那位為了展現對煌尹恩封王的大度,究竟從國庫挖了多少錢讓他去溯悅樓砸那一通那般。

      「誰要去贖那混蛋送我母親的東西!」煌尹恩低聲咆嘯,這番發言惹得丹梓纓尷尬地捂了下臉。

      連她也覺得她父皇很混蛋,對母親跟兄長的行徑更是混蛋,十幾年前刻意縱容覆滅煌家的行為簡直沒救。

      只不過她不能這麼直白地罵出來。

      「尹恩,如果你只是想知道從哪流出來的,我可能有線索喔。」尹思鈐拉了下他的衣袖「雖然很淡,可是冠上有今天那死對頭的味道。」

      想到曾在煌府如今為諍鈺王府中的東西,在煌家倒了之後竟去丹戢手中轉了一圈——

      煌尹恩此刻只覺得有股說不出地噁心感。

      有人彷彿惟恐天下不亂般感嘆:「沒想到這會不只探不出水深,還意外曉得了某人其實......挺重口的?」

      他猛然自座位上站起,快步走到何子祈身旁對著他肩膀擂了結實一拳!

      「閉嘴!別噁心我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煌尹恩:$︿%*&#WTF!?!?!!
    (您的惡友 丹戢 已上線)
    (您的摯愛 煌尹恩 已下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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