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的未來》臥樨

43、暴動

　　煌尹恩臂彎夾著兩個圓筒，以手握持圓棍走回他們身邊。

　　何子祈、尹思鈐和穗夜對幾樣東西研究了好陣子，仍舊弄不清個所以然；煌尹恩亦是一問三不知，這事便讓他們四人私下揭過了。

　　將東西都交由尹思鈐收好後，穗夜將四匹馬牽了過來，煌尹恩才把仍和著披風熟睡的丹僦叫醒。

　　一行人再度出發，在幾乎不見星月的黑夜中，由尹思鈐及改為和何子祈共乘的丹僦手持火把照亮行路，而穗夜則是曵著一匹馱滿行囊的馬匹跟在最後。

　　馭馬狂奔整個清晨，當東方天色微微泛藍時，數聲猛禽類厲嘯劃破天際。

　　「思鈐、向上伸手！」何子祈維持伏身動作、側頭對她喊道。

　　尹思鈐照著他說的，朝向天空方向伸出手，可本應立刻降落的白鵰，卻俯衝下來和他們這匹馬並飛一段後又拔頭竄上空中。

　　「混蛋！真是什麼主人就養什麼寵物！」何子祈見狀怒飆了聲。

　　煌尹恩也蹙眉回望那隻在空中盤旋的白鵰，要是牠不肯下來，就無法得知天牢目前的實際狀況了。

　　此時後頭則是傳來陣陣拍翅聲。

　　兩隻黑隼一前一後穩穩落在穗夜纖細的左臂上，只見穗夜直起身，抽出兩隻隼腿上各一細小籤筒收入囊中，便再次揚臂示意牠們離開。

　　那兩隻黑隼也不耽擱，立刻展翅向後迎風而上，轉眼便沒了蹤影。

　　「所以真要威嚇牠？」尹思鈐探頭問前頭的男人。

　　煌尹恩應她道：「嗯，做吧。」

　　她用戴了厚手套地雙手推推自己兩頰，做了幾個稀奇古怪的咧嘴表情，而後放下手，像是決定什麼一般，快速地深吸一口氣。

　　嗷嗚……

　　四匹馬瞬間腳步凌亂了下，又給馭騎精湛地三人控制住。

　　上頭那白鵰似是給這突然傳出地狼嚎嚇了跳，突然在空中不穩的翻了幾圈，而後十分狼狽地再向上竄高了數丈。

　　「地對空好吃虧啊！」

　　她捂臉大喊，也不知究竟是在笑還是覺得鬱悶，聲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放出殺氣，帶著要跳上去咬牠的意圖嚎牠！」何子祈大喊。

　　尹思鈐也不將手放下，就這樣摀著臉回應道：「正常來說誰能跳這麼高啦！」

　　「妳後面那個。」

　　一道會讓她全身酸到骨頭裡的聲音響起。

　　手指微微開了縫，發現前頭的人正伏著馬，側頭斜眼盯著自己。

　　尹思鈐賭氣的撇過頭，見穗夜已策馬貼上，她輕聲問道：「我喊你捉嗎？」

　　來人漆黑地眸子微閃，隨後點點頭，卻是對煌尹恩遞出座下那匹馬的韁繩，她才發現馱行囊地馬已貼在何子祈那方一側。

　　「快些，拖太久第三外城的哨台會看見這鵰。」煌尹恩言簡意駭。

　　所以這隻白色的鵰是某個不能曝光的消息來源。

　　尹思鈐眼神一沉，打定要將牠在這兒攔截的心思，再次吸氣。

　　暮地，煌尹恩身軀一晃！

　　他與何子祈齊齊高聲操作：「哊————！！」

　　嚎嗷————————！！！！

　　穗夜自馬背上騰起，朝空中白鵰撲去！

　　聽得與先前完全不同、充滿侵略意圖地狼嚎，四匹馬兒本能橫發！立刻甩頸欲揚前蹄！

　　甫操作停行，此刻仍僅是微微減速的狀態，若讓牠們立起，人勢必落馬！且不確定會不會被踏傷、馬是否折蹄！

　　何子祈一把將丹僦橫向扯離馬背，和煌尹恩夾緊馬肚、直起身各扯緊兩匹馬便是用力一拗！

　　「下去！」兩人再度齊聲，尹思鈐在馬上只覺得人突然向後傾斜，又立刻向前一顛！

　　「嗯！」

　　她狠狠撲撞前頭結實的背牆，痛得眼前一白，陡然有股強大的力道將她向右帶、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左倒去！

　　這什麼這什麽這什麼麼麼麼麼！？旋轉真馬！？

　　尹思鈐想尖叫，可那瞬間旋轉的力道太猛，她一時張口卻喊不出聲。

　　「閉嘴抓好！！」

　　煌尹恩的聲音響起，視力尚未恢復的尹思鈐只能勉強捉住他的披風，緊咬牙關、努力不讓自己被馬再把上半身甩出去。

　　本來，強行捉一隻分不清方位、胡亂撲騰地猛禽是相當危險的，可穗夜不費吹灰之力便將牠兜住，空中鷂翻、輕巧落地。

　　然後便見眼前彷彿騎兵操演般，總共四匹馬，兩匹為一列，在不寬不窄地土道上方向相反、精準裡外交會，不停繞著極大的圈；每回兩列對頭，僅是勘勘供操使韁繩，迫使外側馬匹扭轉方向交錯而過的距離。

　　穗夜罩著白鵰愣在原地。

　　這時上前加入，恐怕是會讓馬躁動得更狠，無端增加危險。

　　想了想，他只得定在原地不動，手指悄悄捏住兜中白鵰地利喙。

　　丹僦安全落地後，亦站在遠離四頭瘋馬的位置詫異地看著。

　　待四匹馬奔累了，開始呼嚕喘氣時，由先行減速的何子祈那頭發出停行指令：「哊——」

　　「拿水來！」

　　馬匹停止後，煌尹恩將和尹思鈐腰上扣環綁死的皮繩全數割斷；見她面色發青，抱著她迴手捏住下顎、以兩指強行撬開嘴屈起，確認沒咬到舌頭，立即倒水猛灌。

　　「思鈐！呼吸！妳聽得到我的聲音吧！」

　　「咳咳！咳呃！唔！」

　　嗆出了鼻涕眼淚，尹思鈐下意識想將嘴巴閉起，卻被異物擋著，她更加用力咬合，雙手緊緊地抓著煌尹恩的披風不放。

　　灌入的水自她嘴角溢出、凌亂落下，沾濕兩人的衣服。

　　顧不上其他，見她開始以嘴嘶呼換氣，他鬆開她下顎，安撫似地拍著她的背，不停低聲哄著：「沒事了，思鈐、沒事了。」

　　何子祈一把將穗夜遞來捲好的布綑橫塞進她口中，使勁將煌尹恩仍被咬著的手拔出來。

　　「手怎樣？」他問。

　　「沒斷，就是給她尖牙咬了幾個洞。」

　　衝著何子祈張了下右手，幾乎滿手都盈著濕亮的水澤，也不知究竟是灌入的水還是唾液；只見食指和中指根部、一內一外，明顯的兩個血窟窿，還緩緩往外流著血。

　　穗夜趕忙上前倒水給煌尹恩清洗傷口。

　　「咬成這樣！這是跟你有仇啊？以後絕不能讓她這樣嚎，十萬戰馬每匹都來一下，光用想的就要天下大亂。」

　　抽出白鵰腿上的籤筒，何子祈嘴上叨唸個不停，手也沒閒著的兩指輕按牠鼻孔做為報復。

　　直到白鵰憤怒地咔嗒咔嗒咬合那橘得油亮的利喙，何子祈才將狂搧翅膀的牠驅離。

　　聽得他的意思，煌尹恩淡淡嗯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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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煌尹恩：妳也咬太用力了。
尹思鈐：還你強吻我、沒咬斷不錯了！
煌尹恩：......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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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徑12直徑24周長75起速保持50kmhr旋轉5min總長3750=繞50圈，1min=10圈，1圈=6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