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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07 ...

  •   “真田桑。”

      正当我看着惊鹿出神时,背后传来了仁王雅治的声音。

      我扭过头,跃入视线之中的,是他后脑勺处晃动的银蓝色小辫子。

      好想摸。

      小辫子绑的很俏皮,具有灵气。

      我忍不住想象狐狸拟态的仁王雅治,早晨起床后打着哈欠对着镜子,一边甩着身后的大尾巴,一边绑小辫子的场景。

      “真田桑,你在想什么呢?”

      望着他突然凑近的脸,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后背一下子就撞在了柱子上。

      脑海中绑辫子的狐狸形象顷刻间烟消云散。

      我脸上有些微的发烫,我总觉得仁王雅治锐利的眼神能看穿我心中所想。

      “抱歉,你没事吧。”

      见我撞到了柱子上,仁王雅治倒是有些担心了,“我无意冒犯,只是……好奇。”

      “你好奇什么?”我脱口而出。

      他犹豫了一下:“你真的不是真田的女朋友吗?”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是。”

      不仅不是,爸爸和我的理想型差得太多了。

      早在念小学的时候,早熟的幸村悠见就问过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

      我反问他为什么一定是男生。

      幸村悠见愣了一下,故意翘起兰花指说,那从今天开始幸村悠见就是幸村悠子。

      我被他逗乐了,解释说其实我还是喜欢男生的,只是对于理想型,连个模糊的轮廓都没有。

      在这一点上,我倒是挺羡慕妹妹光子的。

      光子从上幼儿园开始,就坚定地认为幸村悠见一定会娶她,并为了成为幸村家的新娘而不断努力着。

      幸村悠见对她的表白总是微笑着拒绝,最后一次拒绝是摸着她的头说:“光子呀,我当你的姐夫好不好?这样如你所愿,我们还是一家人,我和你姐姐会对你很好的。”

      光子可能是年幼不懂事,听到这种话竟然还很兴奋:“好呀好呀,那我们三个一起结婚吧。姐姐睡我左边,你睡我右边。”

      我听不下去了,制止了他们惊悚的对话。

      这样下去他们迟早会因为胡言乱语被警察抓起来的。

      后来的日子里,幸村悠见仍然孜孜不倦地猜测我喜欢的男生类型,他没有子承父业,对打网球完全无感,但是也不是和幸村叔叔完全不一样。

      他也喜欢画画。

      只不过幸村叔叔喜欢画风景,画山画湖画水,而他喜欢画人物,画我画我还是画我。

      画中风景光怪陆离,但中心人物必然是我。

      ……是的,我知道幸村悠见喜欢我。

      我曾经随口夸赞柳生叔叔的眼镜很帅气很绅士,第二天幸村悠见就配了一副平光镜。

      我最喜欢的植物是紫罗兰,他在他家的花园里种了很多。从小学到高中,每学期的学期末,都会若无其事地将衣服上的第二颗扣子送给我,尽管我对那玩意并不感兴趣。

      “悠见,你只是从小到大顺风顺水顺惯了。”

      而我可能是唯一不顺他心意的存在。

      我当然拒绝了他。

      “做你自己吧,悠见。”

      我还这么建议他。

      我知道他根本不喜欢植物,也不喜欢陪我逛庙会。

      幸村悠见的心情变得很不好,但是他有着与生俱来的自信和傲气,那些东西使得他不愿意轻易认输。

      他骄傲地抬起下巴看我:“奈奈子,你不会再遇到比我更好的人了。”

      幸村叔叔和幸村阿姨都不是这样的人,这一点也不知道他像谁。

      话题有点扯远了。

      雨还没停,仁王雅治在我旁边的长椅上坐下,歪着头也看向雨中的惊鹿。

      “因为我从来没见过真田家里出现女孩子,所以比较好奇。”仁王雅治又说了一些话,话锋一转,“我姐姐在海南附属高中念书,和真田桑是校友喔。”

      糟糕!我刚才随口胡诌的,谁知道真的有人有亲属在海南高中。

      万一仁王雅治再问我是几班的,回头他姐姐再打听打听,发现查无此人,我岂不是要露陷?

      我忐忑着,但仁王雅治没有再问下去。

      他只是坐着,以一种非常温柔的目光,久久的、久久的看着这一刻的宁静,直到那天切原叔叔的补课结束,柳生叔叔过来叫他,他才站起身笑着和我告别。

      ……

      这天晚上,爸爸没有做饭,点了河村家的寿司外送。

      我帮他泡好茶,布置好餐具,又去庭院里采了一束沾着雨水的野花和树枝,插到花瓶里,端正地放在桌子上。

      插花是后来和幸村叔叔学的,这位从立海大走出去的唯一的一位职业网球选手,在退役后终日沉迷于种花和绘画,当了一名画家。

      幸村悠见对花不感兴趣,归根结底是嫌弃泥土脏兮兮的,只是因为我最喜欢紫罗兰,才勉强照顾了几株,但我对园艺却十分感兴趣。

      幸村叔叔教会了我插花,不需要多名贵的花,都是插着玩。

      几株小草,几株野花,拼拼凑凑再加上一截枯树枝,就凑出了一个小小的景趣。

      爸爸沉着脸看我修剪枯木,我以为他要说我浪费时间,因为他以前就更希望我把时间都花在精进剑道和学业上。

      他抿了抿嘴唇说:“很漂亮。”

      我:“???”

      他见我没反应,轻声咳了一声。

      “我说你插的花很漂亮。”他又强调了一遍,黝黑的皮肤上可疑地泛起了一层红晕。

      这是我第一次从爸爸嘴里听到这种表扬。还用了漂亮一词。

      总觉得像是在做梦。

      同时心里又有些郁闷,说好话的是二十五年前的爸爸,二十五年前的爸爸就毫无情趣了。

      “我当然知道很漂亮!我插的能不漂亮吗?”我赌气般地说。

      赌完气立刻从爸爸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大概是觉得我太不谦虚了吧。

      说来也很奇怪,像他这样警惕心很强的人,竟然会留下来路不明的我,还隐隐有种让我继续赖着住下去的趋势。

      不得不说,爸爸松懈了呢……

      “那小子怎么还没回来?”过了一会儿,爸爸皱着眉说。

      “诶?”

      我很快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我的表哥佐助,今天已经一天没有看到他了。

      “臭小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爸爸翻遍了家里的所有角落,都没有找到佐助,也没有找到佐助留下的任何一张纸条。

      这个时代手机还没有普及到小学生都拥有的程度,佐助在出远门时一般都会向家里说明,他虽然顽皮,却不是一个让人担心的孩子。

      我回忆起后来的佐助一家,伯父慎一郎常年在外地出差,而伯母很早就再婚拥有了新的丈夫和子女,我从来没有见过她。

      等等!

      伯母是在哪一年结婚的?

      我脑海里飞速转动着,很快得出了结论,好像,好像就是今年结的婚!

      难道……

      “佐助的妈妈有没有再婚?”

      正在翻电话本给佐助的同学挨个打电话的爸爸手指一顿,面色复杂:“臭小子把我们家里的事全都跟你说了?”

      “我问你有没有!”

      “有。”爸爸表情虽然不好,但还是诚实地回答了我的问题,“她已经和大哥离婚了,自然有再婚的权利。”说着说着他有点反应过来了,“难道那小子因为这件事不愉快——”

      “我怀疑佐助他离家出走了。”

      作为一个正在离家出走的过来人,我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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