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少女》鸡子饼

2、chapter 02

　　窗外下着雨。

　　这个时节的神奈川总是阴雨不断，湿.漉漉的。

　　远处的蓝色街灯在烟雨中有点飘忽，我看了一会儿，拿出了手机，在联系人电话簿中一页一页地点着，翻着。

　　在翻到柳生比吕士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写了一条简讯。

　　【柳生叔叔，你听说过仁王雅治吗？】

　　按下传送键后，我的视线又落回了茶几的相框上。

　　这张合照，是属于我爸爸真田弦一郎少年时期，和他网球部的部员们的合照。

　　里面有容颜精致的幸村精市，扯着海带头的切原赤也，吹着泡泡糖的丸井文太……还有一个这些年我从来没见过的银发少年。

　　我又掏出了口袋里的一封信。

　　信上的内容早就看了千百遍，陌生又熟悉。

　　【亲爱的奈奈子公主，祝你生日快乐，请一定要等我回来。――From 爱你的仁王雅治】

　　整封信其实只有一句话。

　　“呼――”
　　我舒了一口气，半倚在窗台上，手机在这一刻突然震动起来。

　　我点下接听键。

　　“晚上好，奈奈子。”
　　电话里传来的是柳生比吕士温和的声音。

　　“晚上好，柳生叔叔。”

　　“仁王雅治，他是我和你爸爸从国中时代起的网球部队友。” 柳生比吕士顿了顿，又说道，“他也是我的双打搭档。”

　　“这样啊……”我心想，仁王雅治果然就是照片里唯一没见过的陌生少年了，“我找到了一封他写给我的信，他说祝我生日快乐，叫我等他回来。”

　　生日快乐，很少有人会祝我生日快乐。
　　……爸爸妈妈从来不给我过生日。

　　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有。

　　“柳生叔叔，我很想知道仁王雅治……叔叔的事。”

　　“奈奈子，有关仁王的事，尽管你爸妈一直隐瞒你，但你也十六岁了，有些事情你有知道的权利。”

　　*

　　柳生比吕士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故事应该很长，但他选择了长话短说。

　　我的爸爸真田弦一郎和我的妈妈早川亚实性格反差太大，他们从见面恨不得互砍的冤家发展成绝不可能再分开的恋人，其中最支持这段奇葩恋情的就是仁王雅治。

　　在我出生那一天，仁王雅治因为在国外出差没能回来。

　　于是他给我手写了这张明信片，寄了回来。

　　我过百日的时候，他还是因为工作太忙疲于应付没能回来。

　　我过一周岁生日的前夕，他答应我爸爸无论如何一定会赶回来参加我的生日宴。

　　他没有食言，连夜从国外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

　　那时候的神奈川也像现在一样，阴雨不断，空气整个都是潮湿的。

　　他在从机场来我家的路上出了车祸，而距离我生日那天，还有不到一分钟。

　　“奈奈子，那天的雨太大了，神奈川遭受到了有史以来最强的降雨，仁王他是意外。”柳生比吕士轻声说道，“你不要自责。你爸妈也是不希望你难过……”

　　“我知道，这是天灾。”

　　天灾人祸啊。

　　可如果不是因为答应了不缺席我的生日，仁王雅治到现在应该都是活蹦乱跳的。

　　我一下子明白了。

　　……也难怪我的父母从来不给我过生日。

　　因为并不是什么好日子。

　　“柳生叔叔，谢谢你告诉我这件事。”
　　也解开了我多年的困惑。

　　“嗯。”他温柔的声音多少给了我一些安慰，“奈奈子，生日快乐。”

　　我抬头看了一眼挂钟，已经十二点了。

　　从今天起，我十六岁了。

　　生日……快乐么？

　　“奈奈子，生日这天可以许愿。”

　　“我知道，谢谢柳生叔叔，晚安。”

　　许愿？

　　许愿哪天可以不活在枯燥压抑的生活中么？

　　挂了电话，我回了自己的房间。

　　抱着膝盖在地板上坐了片刻后，我开始收拾书包，准备逃家逃课逃开一切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

　　起点是神奈川真田家，终点不重要，反正不是真田家。

　　“钱包，耳机，镜子，杂志……”我一一清点着旅行中可能会用到的东西。

　　一直作为立海大优等生模范的我，骨子里不知道有多倔强和叛逆。

　　只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幸村悠见，从来没人察觉。

　　“真田家的石――”
　　我看着书包底层的石头，心里有些反感。

　　真田家族是个古板而无趣的家族，他们把一块石头当成宝贝继承了下来。

　　从我四岁开始，每天就要在四点起来和爸爸一块去坐禅，去练习剑道，而妈妈和光子却可以一觉睡到自然醒。

　　从我六岁开始，每天就要背着沉重的真田家的石头去上学，而光子的书包里却只有零食。

　　光子念书只要不倒数就能得到母亲的表扬，而我考了第二名也要被真田批评，他总是说我是因为松懈才拿不到第一名。

　　“砰――”
　　我重重地砸了一下真田家的石。

　　我想，如果被爸爸看到我的这一举动，他一定会生气。

　　“不要松懈，不要松懈，你成天就知道跟我说要继续努力，不要松懈！”
　　“柳生叔叔还跟我说要好好休息呢！”
　　我又砸了一下石头，妄图将它摔碎。

　　“今天，我就是要松懈！”

　　我要松懈的彻底！

　　去死吧！真田家的蠢石头！

　　我将蠢石头狠狠地扔到了地板上，光脚在上面拼命踩了几下。

　　泄愤似的。

　　多年的委屈都爆发出来了。

　　“啊――”
　　石头突然炸裂出一道白色强光，我的眼睛被刺得睁不开眼。

　　脑海里响起了机械古板的声音。
　　……和我已过世曾祖父的声音一样沧桑。

　　【真田家的小辈，欢迎你回到二十五年前的神奈川。】

　　……二十五年前的神奈川？

　　我努力适应强光，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大片大片金光灿烂的夕阳。

　　还有夕阳下，活跃在网球场里，意气风发的少年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