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少女》鸡子饼

11、chapter 11

　　爸爸和佐助见到小黑猫时，态度比我想象的要宽容许多。

　　爸爸的黑脸上还出现了一点点红润，眼神也和善了些。

　　仁王雅治对爸爸点点头：“真田副部长，后天的合宿，到时候见了。”然后又弹了一下小黑猫的额头，“要乖乖的，不许给姐姐添麻烦。”

　　他自封为小黑猫的爸爸，而我却是姐姐。

　　辈分其实是对的，他确实是我的叔叔辈，但我高兴不起来。

　　……我才不要当姐姐。

　　直到仁王雅治离开，我的心情还是不如先前那样好了。

　　佐助是小孩子，大部分这个年纪的孩子，都喜欢小动物。因此他很喜欢仁王雅子，抱着都不肯撒手：“你是男生还是女生啊，叫什么名字啊？”

　　我替小黑猫回答了他的问题：“这只是母的，叫仁王雅子。”

　　佐助举起小黑猫欢呼：“那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真田雅子。”

　　“不行！”我打断了他的话，但随即就意识到自己说话声音太大了，“呐，佐助，最好不要给它改名字。”

　　“为什么？”这次是爸爸和佐助同时开口问我。

　　可能在他们看来，入我真田家，进我真田门，就必须改为真田家的姓氏了。

　　——为什么？
　　——因为我答应了某个人啊。

　　答应了他，绝对、绝对不会改变小黑猫的名字，要让它永远都叫仁王雅子。

　　“因为仁王君找风水先生看过的，不能随便改名字，要不然猫会养不熟的。”我不骗他们说猫会养死，只能说猫会养不熟。

　　真田家的人，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很迷信的，否则也不会把一块古代的真田幸村石，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来了，还让长子长女背着去上学。

　　该死的，我都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背着一块石头去上学？

　　为什么光子就从来不用背石头、不用修习剑道、不用早晨四点就起来坐禅呢？

　　为什么我就要去承担那些我也不喜欢的东西呢？

　　就因为我是长女吗？

　　可是真田家，又根本没有王位要继承啊！

　　要是我是妹妹，光子是姐姐，是不是我就不用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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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碍于真田家骨子里迷信风水的基因，小黑猫的名字最终没有改，还是叫做仁王雅子。

　　在这个没有智能机，电脑也仅供查找资料，各方面条件都十分老旧的时代，我没有任何不适应。

　　我反倒觉得时间都慢了下来。

　　佐助来和室，郑重地向我道了歉。

　　我受之有愧，因为我在仁王雅治家吃香喝辣的时候，压根没有想起他。

　　“奈奈子姐姐，我妈妈她再婚了，她还有……小宝宝了。对不起，我没办法祝福他们，我是个坏孩子。”

　　佐助攥紧了衣袖，声音十分悲伤，染上了哭腔。

　　他爱自己的母亲，却不希望她重新有自己的家庭。更加不希望母亲的宠爱分享给其他孩子。

　　“那是佐助你的弟弟或者妹妹。”我摸了摸他的头，以示安慰，他慢慢地把头埋进了我的怀里。

　　“奈奈子姐姐，你有兄弟姐妹吗？”

　　“有的。我有一个妹妹，叫光子。”

　　“光子，是同父同母吗？”

　　“是。”

　　“真好。”佐助闷闷地说，“你一定很喜欢她吧？”

　　“不。我妹妹只比我小一岁。”我摇了摇头，“但是我并不喜欢她。”

　　“为什么？”

　　虽然是亲姐妹，但我和光子的感情并不好。

　　幸村悠见时常送我东西，却厚此薄彼，没有准备光子的那一份，为此光子与我争执过多次。

　　年岁渐长，她对幸村悠见愈发迷恋，再也不肯像童年时代那样认同幸村悠见成为她未来的姐夫。

　　大人们看她的争执，只觉得有趣，甚至还会逗她，我却并不这么觉得。

　　光子可能也不喜欢我。

　　我也听她在背后吐槽过，说我不懂情调，总是埋头看书，不陪她玩。她想要一个像切原叔叔家女儿切原杏子那样的姐姐。

　　日本没有哪条法律明文规定，人类非得喜欢自己的兄弟姐妹。

　　“我不仅不喜欢我妹妹，我也不喜欢我爸爸。”我很诚实地对佐助坦白了，“很惊讶吗？”

　　佐助的嘴张成了O型，爸爸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和室的。

　　听见我说的话，他皱了皱眉，兴许是觉得说不喜欢姐妹和父亲这种话太大逆不道，但没有开口纠正我。

　　他怀里抱着雅子，还拿着一袋妙鲜包。

　　牌子不是仁王雅治打包送来的那种，应该是他刚才出门去买的。他低头开始借着喂猫的旗号，rua仁王雅子。

　　“我爸爸，他是一个很古板的人。”

　　佐助好奇地问道：“你爸爸比弦一郎还古板吗？”

　　爸爸一道凌厉的眼风扫了过来，rua猫的动作却依然温柔。

　　“……”我能说他们就是一个人吗？

　　于是我开始细数爸爸的罪状，“我爸爸每天四点就让我起来坐禅，让我练习剑道，还把家里的传家宝石头给了我，让我每天背着去学校。他念书时是风纪委员，也要求我竞选风纪委员，为此我经常被同学记恨。我爸爸他对我考第二名都不满意，还说我要是不松懈就是第一名了，总之，我做什么，他都觉得我在松懈……”

　　仇恨值太多，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

　　佐助和爸爸都沉默了，默着默着，佐助又说：“要不是奈奈子姐姐和弦一郎的年纪差不多大，我都怀疑你是他的女儿了。”

　　“……”完全猜对了。

　　爸爸的眉头皱得更深，都没空去反驳佐助的话了，他的目光只看着我，牢牢地看着我，仿佛是想从我脸上搜寻和他长得相似的痕迹。

　　很遗憾，外貌上，我遗传的是妈妈。

　　长得像爸爸的是妹妹光子。

　　“我觉得你对你爸爸有误解。”他说。

　　“你就知道！”还不知道自己是我未来的爸爸，就能开始替自己开脱了。

　　爸爸放下仁王雅子，很认真地问：“你不喜欢四点钟起来，这一点你有跟你爸爸说过吗？”

　　“……没。”早些年因为爸爸长相凶恶，我与他毫不亲近，我根本不敢说。到了敢说的年纪，也已经习惯早起了。

　　早起也没什么不好，为了早起我才会早睡，身体因此十分健康。

　　“你不喜欢剑道，这一点，你也跟你爸爸说了吗？”

　　“说了，但是我爸爸说学了剑道可以防身。”

　　“确实可以防身，女孩子还是学一点比较好。”

　　“我不喜欢！”

　　“不想背着石头上学，你——”爸爸顿了一顿，说道，“这一点，你爸爸就有点不像话了，怎么会让你背着石头上学呢？你们学校是考古的吗？”

　　“谁知道他！”谁知道你！

　　爸爸想了想，说：“其实你可以在早上出门时，把石头藏在离家不远处的地方，等你要回家了再放进书包里……别被你爸爸发现就好。”

　　“……好主意。”他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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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着二十五年前的爸爸一阵发火，我的心情轻松了很多。

　　爸爸难得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还在继续幸福满满地rua猫。

　　见他对猫和善，未来却不允许光子养猫，我忍不住问道：“真田君，假如你以后有个女儿，她想养猫，你会同意吗？”

　　这几天我一直问他奇怪的问题，一会儿问他找老婆的标准一会儿问她对女儿的期盼，他已经习惯了，默认自己有个女儿了。

　　“我要看她是不是有耐心照顾小动物，再允许她养。”爸爸沉声道，“很多人饲养小动物却不负责，不想养了就丢弃，这一片已经有很多的野猫野狗了。”

　　光子的性子，确实是三分钟热度。除了对幸村悠见，她没对其他东西上过心。

　　喊着要学跟幸村叔叔学画画，只学了一天，就装死不去了。要跟爸爸学打网球，也只坚持了半个月。就连家里的剑道，也是十天都没有练下来。

　　她着迷过的小动物更是不计其数，从小猫小狗小蜗牛到红蜘蛛和巴西龟，都向家里闹着要养过。

　　可她连不二叔叔送的一盆仙人球都养死了。

　　现在想来，就算爸爸当时允许她养猫，恐怕那份耐心也不会长久。小猫要么被送走，要么归家里的其他人照顾。

　　爸爸最后认真地总结：“不能对自己行为负责的人，便不能让她饲养小动物。”

　　“……是这样啊。”我又问道，“假如你的女儿能够自己给猫喂食，给它打扫和整理，你会同意她养猫吗？”

　　爸爸点头：“那当然。”

　　这一刻，我觉得我对二十五年后的爸爸的成见，消散了一点。

　　他好像没有那么溺爱光子，也没有那么不通人情。我决定这次穿越时空的旅行结束以后，回家问问爸爸，能不能让我养只猫。

　　说到回家——离家一时爽，回家火葬场，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家。

　　带我回来的是真田家的祖传石头，可那块石头在送我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了。

　　敲敲打打也没有反应。

　　算了，留在这里也不错，起码这个爸爸比较好说话，佐助堂哥也可爱，还有做饭很好吃又会缝纫的宝藏男孩仁王雅治，以及他的猫猫！

　　两天后，在我的软磨硬泡下，爸爸总算同意了带我去参加立海大高中网球部和冰帝高中网球部的合宿集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