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nofficial Dreamtale》伯格和瑞文

2、Chapter.1 Dreamtale

　　等Frisk回过神来，他已经重置成功了。
　　他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草地上，面对着明澈的蓝天。草很深，没过了他的大半身体，带着露水的青草气息弥漫在他周遭，让他鼻子一痒，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这太诡异了，金色花田附近可从来没有这么深的草地。而在伊伯特山底部，也无法看到这么广阔的天空。
　　揪掉头发上的草叶，Frisk慢吞吞地坐起身来。而当他看清周围的一切时，表情随之一滞。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片辽阔的原野。细软的青草依着丘陵之势长遍大地，随着柔柔轻风的呼吸起起伏伏。干净澄澈的穹顶不带一丝云彩，仿佛是专门为了填补了场景的空白而存在般。除了风声和细草“簌簌”的响动，这里不再有任何杂音，好像一幅风景油画。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天空、草原和Frisk自己。
　　很明显，这里不是地下王国，甚至不是伊伯特山。如果不是他那颗心脏还在不安地砰砰直跳，他可能会以为自己因为重置失败，来到了死后的世界。
　　对了，重置……Frisk抬起右手，在空中随意地挥舞了几下。但出乎意料，那块熟悉的黑色屏幕并没有应召而来。他冷汗直冒，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妙之感，又赶紧重试了好几次。可惜任凭他的双手如何翻飞，除了从指缝间流出的空气，他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Frisk的重置能力消失了。
　　他很难相信决心赋予他的这份力量被毫无预兆地收回。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就连当时到了和Chara的正式见面的地步都没有现在的情况糟糕。Frisk清楚，他之所以敢于在地下历险上百次，很大程度上是归于对重置的依赖，一旦失去重置，他的生命将变得无比脆弱。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四处走动，大声呼唤着他所信赖的人的名字。他呼唤着他的监护人，他呼唤着他的人类朋友们，他呼唤着Toriel，他呼唤着papyrus，undyne或是alphy，他呼唤着Sans，他甚至呼唤着……Chara和flowey。他漫无目的地走了很久，直到自己彻底迷失在披着绿色的荒漠；他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他的嗓子哑得难以发出声响。
　　但是谁也没有来。
　　那些名字消散在旷野的风中，了无痕迹。
　　孤独、不安、恐惧、绝望、悔恨……这些负面情绪齐齐涌入Frisk的内心，让他无力地跌坐下来，把脑袋埋在膝间，双手痛苦地捂住耳朵。他无声地啜泣着，温热的眼泪不断流出，打湿了他的衣服。
　　过了一段时间，也许是十来分钟？也许是几个小时？无论如何，对于Frisk而言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Frisk终于听见了一个新的声音，那轻捷的感觉，似乎是有人踩着青草向他靠近。等他抬头看时，那个人已经站到了他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你还好吗？”那个人，不，是那个骷髅怪物问道，语气很和善，甚至有一种担心吓着自己而小心翼翼的意味。
　　那是一个矮矮的小骷髅，他戴着金色发箍，穿着色彩明丽的服装，长着一张熟悉的脸。
　　是Sans的脸。
　　Frisk太过惊讶了，以至于他张了张嘴，却无意识地叫出了那个名字。
　　“Sans？呃，那是谁？也许你认错人了？”小骷髅疑惑地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我的名字是dream，正面情绪的守护者。不久前，我的兄弟感觉到了你过于强烈的负面情绪，所以我决定来看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你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我……我是Frisk。”Frisk回避了dream的视线，他沉吟片刻，补充道：“I am lost.”
　　Dream眨了眨那双金黄的眼，“你迷路了？那、那你家在哪里？”
　　Frisk摇摇头，他的家？他根本不知道这是地表的哪里，而且他相信叫dream的小骷髅肯定不知道他的住址的方位；再进一步，他的家可能甚至都不在这个世界中。
　　梦想家歪着脑袋，看着Frisk脸上并不明显的变化，最终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你是这个世界新孕育出来的生命，所以才会出现在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还不知道哪里是你的家……”他拉起了Frisk的手，给了Frisk一个大大的笑脸，“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带你到镇里去！”
　　Frisk握住了dream的手，紧紧地跟上dream。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dream和他不断描述着镇子的美丽、人们的热情，回镇的路也就没有那么无聊和劳累了。
　　在途中，frisk终于意识并承认了Dream虽然和Sans样貌及其相似，但他们本质上是完全不同的两人。不似Sans的慵懒，dream是看上去是个充满活力的骷髅，从性格上来看可能更像papyrus，但又不是完全一样。他们的魔法也可能不同，dream不会像Sans一样带他“走捷径”，因为当他提起这个，dream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不可否认的是，和dream走在一起时，他内心中的负面情绪都在慢慢平息，还有了些许欢愉和兴奋，脚步也便逐渐加快了。
　　天色在渐渐变暗，当太阳降至地平线之际， dream所说的“镇”终于出现在了frisk的视野中。
　　多年以后，那个画面还深深烙印在frisk心底：翻过一个余晖晕染成橙红的小山坡，就看到了山脚下的镇子。浅蓝、金黄与赤红交织渐变的天空下，一圈圈高高低低的房屋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屋与屋间还时不时装点着被打理的很好的花田和小灌木。整个镇子仿佛是光与暗造就的艺术品，暗为它们雕刻出基本轮廓，减了些许繁杂；光给它们披上一层薄纱，添了几分神秘。在层层叠叠的房屋中央，矗立一棵高大而繁茂的树，树冠自然地伸展，饱满的果实似乎隐匿其中。一面绘有太阳的旗子缠在在树干上，随风烈烈鼓动。遥远的地平线处，一轮巨大的太阳正缓缓洒出它最后的光芒。
　　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它预示着一个全新的冒险。

　　“Dream是天使！”
By Fris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