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布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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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让自己在深秋入冬的季节突然病倒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连续不间断的每天工作12个小时以上，长期将思想保持在高度紧张的状态，穿着单薄的露肩小背心和可爱迷你裙，严格执行的瘦身节食和长时间持续不规律的作息，自然而然的可以导致一个普通人因高烧晕倒在工作现场的结果。
啰啰嗦嗦了一大堆，其实我要说的只有一点——我生病了。
确切的说来，应该是“我果然生病了”。
弥海砂的体质显然很好，被L囚禁了一个多月之间一次病都没生过。
我不得不花一点手段才使自己的高烧可以严重到倒下的程度，当然精湛的演技也是必要的。
拜之前完美的掩饰工作所赐，这突如其来的倒下显然完全超出模木先生的预料了。
模木先生不愧为一位有着传统道德感并且富有生活常识的成年人，面对的即使是被怀疑监视的对象，也依旧以人的生命为优先。
我被立即送往了最近的医院——正如之前所料。
就如同小孩子不想去学校上学就佯装生病一样，这是很拙劣的把戏。
但对于对有着责任感和道德心的成年人来说，这种招数却意外的有效。
仅仅是对成年人而已。
小孩子之间的把戏，彼此一下子就可以拆穿。
虽然不确定L有没有类似的童年经历，但我可以肯定我在打什么主意他多半已经猜到。
那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只要能避开监视，即使被察觉到一些端倪也无所谓了。
况且，L现在还有更紧迫的事情要做。
如果说昨天L还在为“松田诈尸作战计划”的实施犹豫，那么今天他就不得不实施这个计划了。
基拉已经停止制裁罪犯——等待进一步搜查已经行不通，必须要主动出击制造机会逼基拉出手。
机会只有一次，对我，对L，对夜神月，都是一样的。
“现在就去么？”
立在病床前的白色死神有些犹豫的看着我。
我轻手轻脚的从床上坐起，冲她点点头。
只有现在有机会，模木先生这会儿正在外面应付大批记者媒体。
L如果已经收到消息，应该会将注意力转到这里。
可以利用的只有这中间的时间差，这是唯一的空隙。
在我正低头思考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额前的发被一双没有温度的手撩起。
死神凑近了她琥珀色的眼睛，复杂的望着我。
“……很像。”
我愣住了，怀疑的看着莱姆，思考她话中的意思。
她却没有进一步解释，只是伸出长长的手臂环抱起我，挥动背上的双翼，从病房的窗户飞了出去。
冷冽的风吹在灼热的皮肤上，惊醒了模糊的意识。
薄荷味的空气从口腔中直灌入胃里，从身体内部掠夺温暖。
我脚踩着虚无和苍凉，飞翔在铅灰色的天空中。
死神，原来并不住在地下，而是在天空中高高的俯瞰着世人……么。
吞噬着人类剩余寿命而存活着的死神们，在那个充满腐朽气息的世界里，一点一点死去……
我推开雕刻着复杂花纹的厚重大门，独自迈起虚浮的步子，走向未知的黑暗中。
脚步的凌乱落入黑色的死寂中，沿着黑暗曲折蜿蜒，探寻彼端的终点。
喘息不断被放大，在颅腔中嗡嗡作响。
头痛欲裂。
穿越了狭长的黑暗，我张开肿胀的双眼，仰头望见了等待着我的死神——他倚坐在黑色大理石座椅上，猩红色的眼睛俯瞰脚下，骨质面具外露出属于人类的线条。
他说，我的到来破坏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死神无法制裁我，除非我将自己的名字写在死亡笔记上，这是唯一的可能性。
我低声冷笑，抱歉我不是那种会为‘可能性’而冒性命之险的类型，何况是连死神大王都不确定的‘可能’。
死神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嘴角勾起了自信的角度。
“不，你会的。已经察觉到了吧，原主人的灵魂正随着死亡笔记渐渐苏醒。”
然后我就会被取代，彻底消失……么。
多谢您给了我很好的情报。
我弯起嘴角，向黑色死神礼貌的鞠躬，挺直腰背踏上来时的那条路。
“呐，莱姆……”
我问一直在门外等待着的白色死神。
“如果灵魂消失的话，那么记忆也会被一并带走吧。”
如果连记忆都消失了，为什么爱还会被留下。
你是怎么做到的？告诉我，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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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什么好犹豫挣扎的。
答案一早就被确定。
悲伤难过怨天尤人也于事无补——这并不是什么可以撒娇的场合。
我现在只是在尝试着做一些自己的意志可以左右的事情。
也许是为了证明自己还能抓住些什么掌握住什么，或者也仅仅为证明自己还存在而已。
当我意识到自己可能在做着非常多余的事情时，已经无法停止了。
我用沾满泥土的手指捏住薄薄的笔记本，微笑着和朋克装扮的死神打招呼。
“你好，流克。你比想象中的要时尚呢。”
“你就是最近在死神界成为话题的闯入者吗，没想到是附着在弥海砂身上呢。嘿嘿。”
流克出乎意外的健谈，是位阅历很丰富的死神先生。
很有绅士风度，绝不会毫无礼貌的随便插手别人的事情。
而且还大方的把自己专用的钢笔借给我。
总的来说，流克真是个好相处的家伙呢。
“我记得似乎是这样吧……”
我嘴角抿上笑意，玩心大起的学起某人，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笔端，在齐整的一道道横线间留下自己歪歪扭扭的笔迹。
“完成了。这样也不用担心自己会反悔了，对吧流克？”
“是这样没错。名字部分一旦写在上面就不可以更改了。嘿嘿。”
我合上黑色的笔记本，舒了一口气，仰头朝流克微微一笑。
“谢谢，那么再见，流克。”
等我差不多把事情全都办妥决定回去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之前就积压在身体上的不适感，随着自己松下的一口气全部爆发出来。
肚子好饿。身体好重。头好沉。
我蜷缩在计程车后座上，将头靠在冰冷的玻璃窗上，斜睨着窗外不断掠过自己的景物。
到这里就已经可以了吧？
做到这种程度已经足够了吧？
我所欠的解释和信任也应该可以还清了……
那样的话，我也……
“已经到了，客人。”
司机透过后视镜朝我露出了职业微笑。
我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才发现和莱姆出来的时候什么都没带，身无分文。
“抱歉………能不能请稍等一下……”
我有些狼狈的从车子里出来，迈着虚浮的步子走到门口的监视识别设备前，扬起脸颊。
“是我，请找人把我弄进去。另外，车费也麻烦了。”
思路清晰的交待完这句话，我如释重负的倒在了基拉日本搜查本部的门口。
我想，我之所以又回到这里……也许，只是想亲自向你道别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布局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