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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挨揍日常的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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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入魔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骆北眉头紧锁,“她真这么说?”
暗处一个低哑难听的声音肯定道:“是。”
骆北嗤笑了一声:“程宛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毒女,杀人无数,竟会说出‘一入魔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的话,有点意思,你确定她不是易容。”
那道暗哑的声音继续回答:“确认是程宛白本人无误,毒殿殿主的万蛊毒术只传给了她一人,习其蛊毒者身上都带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他人假扮不了。”
骆北轻笑了一声,程宛白今日的确与以往有些微不同,他原本还以为是他想多了。
“她可曾还说过其他奇怪的话?”骆北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一本书仔细研读,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她还语焉不详的喃喃过剧情该开启了,非酋要不要抱大腿。”
听到新奇的词,骆北不禁挑了挑眉,问:“剧情?非酋?这又是什么东西?”
“属下不知。”
骆北放下他老爹给他的武功心得,活动了下指骨,才又说道:“退下吧!让暗三继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别惊动了毒殿殿主。”
风起风落,很快他房间里最后一点他人的气息也没了。
骆北收好他老爹给他的武功心得,又净了净手,才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袍,这半个多月来第一次离开他的凌云居。
碧泉教四殿之一的毒殿。
殿门内的人一身锦缎白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俊雅中透着疏离,仿佛寒山寞雪。
他一手持画笔,一手扶着过于宽大的袖摆,以免浸染到墨迹,低眸垂画,而他的人本就飘逸得如同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雅韵到了极致。
“小教主,怎生来了?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正在画画的沈玉清抬眸看向站在他房门口没有出声打扰的骆北,对着还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的骆北笑了笑。
骆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走进了沈玉清的殿门,哈哈道:“沈殿主,我没有打扰到你的雅兴吧!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沈玉清继续持笔画画,语调不紧不慢的道:“无论打不打扰,小教主不都来了吗?既然来了,又为何还要问呢?”
骆北略显尴尬的笑笑,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鼻子,讨饶道:“沈殿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回吧!我上次真不是有意糟蹋了你酒窖里的美酒。”
这般小事沈玉清本也不在意,不过是调侃小教主两句罢了。他微微扬了扬光洁的下巴示意骆北继续他的下文。
见沈玉清果然无意怪罪,骆北才道:“不知沈殿主能否为我看看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
他眼珠还滴溜溜的四处打转,他方才好像察觉到了这殿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结果在他接近的一瞬间就又不在了,对方肯定还在殿内,只是不知对方藏身在哪?结果这么乱瞟之下眼角余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沈玉清低眸垂画的东西,白色的宣纸上,零疏几支寒梅风骨俱在,花下的人只用毛笔简单的勾勒了几笔,却隐隐能看出这是个男人。
沈玉清向来喜画山水,从未画过人物肖像,他还是第一次见沈玉清画人物画,这人莫非是沈玉清喜欢的人?那这人还……真是、可怜。
慢性.毒.药?!
沈玉清微惊,面上的云淡风轻尽数消退,放下画笔,一个闪身来到了骆北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手按向骆北的脉门。
骆北下意识想躲,不过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本能,不设防的让沈玉清把脉。
反复察看了多遍后,沈玉清才松了一口气,面色不善的道:“小教主身体好的很,这是闲的无聊来愚弄本殿吗?”
骆北眨了眨眼,竟真没事,难道穆宴秋真转性了不成,不能啊!凶残的穆宴秋依旧是那个凶残的穆宴秋,莫非,他生病了不成,要不要请沈殿主去给他看看好了。
见沈玉清脸色愈加不善,骆北立马认怂胡诌道:“哪敢啊!我也是近日胸闷心慌,练功总是静不下心,还以为是遭人毒手,这才来麻烦沈殿主的。”
骆北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教的少教主,他真的不想这么怂的,可是毒殿殿主他惹不起啊!
沈玉清,你别看他平时一副翩翩君子温雅如玉的模样,这么多年了,难道他骆北还不知道沈玉清是个切开黑吗?沈玉清简直是个比穆宴秋还恐怖的存在。
整人不过坑一下,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沈玉清整起人来六亲不认,杀起人来简直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沈玉清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不紧不慢的道:“你要是少吃一点甜食,多打一点坐,又怎会胸闷,本殿这有一些上好的檀香木,小教主要是不嫌弃就带些回去,既然练功静不下心,那便多打坐观香,切莫急功近利强行练功,以免走火入魔。”
“好。”骆北笑容满面的接受了沈玉清的好意,“我知道了,多谢沈殿主关心。”
却仍是忍不住好奇道:“沈殿主,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很多甜食。”
沈玉清从一旁的桌案上取了一套茶具,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口中甜食的香甜味都快溢出来了,本殿就是想不知道也难。”
脸色一时有些五彩缤纷的骆北:“……”
见骆北的反应有趣,沈玉清莞尔一笑,打趣道:“没想到小教主居然喜欢吃甜食,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骆北:“……”
小孩子个毛线球,你是在说穆宴秋那个甜食怪吗?
“沈殿主,不知你觉得你的首徒程宛白如何?”骆北毫不犹豫的强行错开话题。
“宛白啊!冰雪聪明,俏皮可爱,在毒术上的造诣颇高。”沈玉清摆好了茶具,行云流水的为两人泡了一壶碧螺春。
这倒与他印象中的程宛白并无太大出入,其实就程宛白今日的表现,若他稍微大意一些也留意不到,可是到底是太明显了一点。
沈玉清将泡好的碧螺春倒入两个晶莹剔透的茶杯中,顿时清香四溢,他拿着一杯递向了骆北,才又莞尔道:“怎么?小教主是对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有意不成?”
骆北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程宛白心悦自己,他不信沈玉清这个当师父的会不知道,可如今对方居然面不改色的倒打自己一耙。
接过茶杯,吹了吹,稍微散了散热气,他轻抿了一口,清醇的味道顿时让其满口留香,骆北笑道:“沈殿主的爱徒我哪敢觊觎啊!”
沈玉清哑然失笑:“那小教主突然过问小徒是作何?”
“沈殿主,程师妹近来有没有与什么人特别亲近?”
“亲近吗?这倒没有,宛白前些时日都在闭关修习万蛊毒术,一出关不就来找你了吗?若真要说有,不就是小教主你吗?”沈玉清摇了摇杯中的茶水,浅饮了一口,唇边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样啊。”骆北若有所思。不过沈玉清这笑怎么笑得我毛骨悚然的,骆北摸了摸鼻子,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默默的蹭到了门口,打算跑路。
走出殿门后,又磨磨蹭蹭的蹭了回来,如此几次后。
不胜其扰的沈玉清终于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还不滚,莫非在等着本殿留你吃饭不成。”
在门口要走不走,迟疑了老半天的骆北伸了个脑袋进殿门:“沈殿主,你要不要去给穆宴秋看看身体。”
沈玉清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骆北说道:“穆宴秋最近有点怪怪的,你要不再给他开点清火的药什么的,他近来脾气不怎么好,总是喜怒无常的。”
“呦!”沈玉清打趣的说道,“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你大师兄。”
骆北:“……”
他平日里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吗?可现在不关心不行啊!穆宴秋一高兴就给他送甜食,以他痛不欲生的模样为乐,一生气就一副要活剥了他的模样。
再说,他还是有那么点担心穆宴秋的,真的只有一丢丢担心,虽说穆宴秋对他不仁,但大家好歹认识十几年了,他总不能真的对穆宴秋不义吧!
“哎!”骆北顶着沈玉清调侃的眼神顽强道,“反正你有空就去看看好了,你俩关系不是好吗?”
在骆北走后,沈玉清放下茶杯,起身继续执笔画画:“你说他来找我是为了作何?”
“看病。”低沉的男声淡淡道。
沈玉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未必,小教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离开好一会儿了,骆北才松了一口气,每次与沈玉清打交道,都有一种被这人看透了的感觉,好似什么秘密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穆宴秋居然还和这人关系极好,果然这些非正常人的想法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等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靠靠靠!他原本想的不是顺便再要点防身的毒药吗?怎么到头来反而关心起穆宴秋那个混蛋的身体状况了。
一个四处张望的小弟子见着了骆北,面上一喜,急忙上前拱手行了一个礼,慌忙道:“小教主,教主出关了,命你即刻前往议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