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科学与魔法》白马驮沙

55、第 55 章

　　劳拉打开殿门，一个带着牛角模样金属头盔的怪物站在外面，而地板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
　　幸存的几个守卫看见了劳拉，纷纷叫道：“这是诅咒战士，他用黑暗能量把兄弟们都吸干了！快去通知奥丁国王！”
　　被称为诅咒战士的怪物停止了攻击，他用那几乎纯黑的眼睛透过头盔上的孔死死盯着劳拉。
　　劳拉并不知道所谓诅咒战士到底是什么，但是想来和什么“黑暗精灵”、“玛勒基斯”之流是一起的。这就是他们里应外合的那个接应，他出现在这儿一定是想从内部破坏金宫的防御罩；而他身上萦绕的黑暗能量，劳拉也感到非常熟悉——似乎那股能量，正是来源于自己。
　　不，不是来源于自己。是来源于那可能已经被自己吸收的红色物质。
　　诅咒战士开口道：【您已经苏醒了？】（注①）
　　劳拉疑惑地问：【谁苏醒了？】
　　“你！你们！”几个守卫的长剑在劳拉和诅咒战士之间摇摆，其中一个守卫惊恐地说：“你居然和诅咒战士是一伙的，怪不得大祭司说你会给华纳海姆带来灾难！”
　　劳拉认出这个守卫和霍根一样来自华纳海姆。她望着他，困惑地说：【谁和他是一伙的？】
　　话音未落，那几个守卫纷纷后退，神色更为恐惧。
　　【请允许我为您服务。】
　　诅咒战士将右手放到胸前，垂首向劳拉行了个礼。正当劳拉摸不着头脑的时候，他已经大跨步走向那些侍卫，抬手就是攻击的姿势。
　　不行！
　　在劳拉反应过来之前，诅咒战士已经被她的咒语甩到了墙上，砸出一个大窟窿，然后摔倒在地。
　　【您……您为什么……】
　　劳拉没有理会他的话。她只看到躺在诅咒战士身边的那些守卫的尸体。他们大多都还只是一千出头的年轻人，可是他们已经双目紧闭、全身焦黑，被黑暗力量吸去了生命。
　　而收割他们年轻生命的，正是这个不知何故对自己毕恭毕敬的诅咒战士。
　　【你不应该做这些的。】劳拉冷声说，【这是错的。】
　　她的心里聚集着怒火，这怒意如此强烈，不光是因为面前发生的这一切；从来到阿斯加德开始，从离开地球开始，甚至，从第一次发现自己无法控制自己开始——这怒意已经在她心里聚集了如此之久，一直被她的理智压制。她太压抑了，急需一个发泄的出口。
　　正巧，这种怒火在敌人面前无需克制。
　　没有关系的，劳拉想。因为这是对的。
　　“啊！”从刚刚起就呆立一旁的守卫们惊叫起来。
　　地上的诅咒战士已经和其他逝去的阿斯加德士兵一样，变成了一具被吸干的尸体。

　　找到奥丁和弗丽嘉并没有耗费劳拉多少工夫。
　　金宫被防御罩罩着，确实安全无虞；但金宫之外，普通平民的住宅以及其他建筑、桥梁，都受到了黑暗精灵的猛烈攻击。奥丁正指挥阿斯加德士兵发起反攻，弗丽嘉也在用魔法协助。天空中，属于阿斯加德的金色飞船与大举入侵的黑暗精灵飞行器相比，数量太少了。
　　劳拉知道奥丁一定能带领阿斯加德取得胜利，但是胜利的代价绝不是他们想看到的。
　　弗丽嘉首先发现了劳拉。她微微露出一个欣慰的笑来：“劳拉？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你有没有事？”
　　“我没事。索尔在哪里？”
　　“他去地牢了，叛乱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这样下去不行，我们的人损失惨重。”劳拉望着天空中身形灵活的黑暗精灵飞行器说，“得把它们全都打下来。”
　　把它们都打下来，就像——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斯塔克工业博览会上万科的那些机器人一样。
　　不知为何，劳拉突然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四分五裂。”她盯着其中一艘飞行器，冷冷地说。
　　“砰——！”
　　实际情况完全出乎了劳拉的预料。炸裂声此起彼伏，几乎是一瞬间，黑暗精灵所有的飞行器都像烟花一样炸开。
　　突然失去攻击目标的阿斯加德士兵们面面相觑。奥丁转过头来，神情凝重地看着劳拉；弗丽嘉的眼睛里则满是担忧。但是劳拉没有在意，她觉得心里憋着的那口气终于成功吐了出来。
　　力量之石——这就是拥有力量的感觉吗？只要她能继续掌控这种能力，就再也不会有人能从她身边带走任何她在乎的人了。

　　这场战争来势汹汹，却也结束得匆忙。阿斯加德近乎不战而胜，但奥丁和弗丽嘉脸上却没有任何笑容。他们安排人手给少数阵亡的士兵收尸，将剩余的叛军关押，然后将索尔和劳拉叫来，沉默地站在金宫的正殿之中。
　　“父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索尔因为一直在地牢处理叛军，并没有看到外面那震撼人心的一幕。他困惑地说：“我听到了一些不太好的说法，关于劳拉……”
　　“你一定已经得到了以太粒子。”奥丁突然开口道。
　　劳拉问道：“什么是以太粒子？”
　　“以太粒子就是现实宝石，有时候会以流体形态出现。黑暗精灵一族就是靠以太粒子发家的——有那么一段时期，黑暗精灵独霸宇宙，无人能敌，直到我父亲博尔最终战胜了他们，从此开启了数千年的和平。他消灭了几乎所有黑暗精灵，当然这次我们知道并没有消灭全部；然而以太粒子作为无限宝石是无法被消灭的——所以他将它封印了起来，深埋地底。”
　　索尔问道：“所以这次黑暗精灵发起战争，是为了抢夺以太粒子？”
　　“是的。以太粒子能将物体变成暗物质，玛勒基斯一定是感应到了以太粒子重现人间——以太粒子和黑暗精灵之间，一直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玛勒基斯想利用它让整个宇宙重新归于黑暗。”奥丁说，“但是他绝没有想到，以太粒子已经被你吸收了。”
　　“我遇到了他们的诅咒战士。”劳拉说，“那个人身上有以太粒子的能量。”
　　“黑暗精灵利用以太粒子的碎片强化自身的战斗力，变成诅咒战士。但是在他们强化的那一刻，他们的生命就不再属于他们自己。当能量耗尽，诅咒战士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这是他们特有的自杀性武器。”
　　奥丁长叹一口气，继续说道：“我以为这种事就算发生也会等到天体汇聚的时候，毕竟那才是最佳时机。但是很明显，他们等不及了。”他望向劳拉，“自从你重新找回了神格，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加快了进程。”
　　“从没有人同时使用过两颗无限宝石，甚至，没有一个头脑正常的人会把两颗无限宝石放在一起。”弗丽嘉担忧地说，“而你，劳拉，你已经拥有了三个，并且成功使用了它们的能量。”
　　劳拉想起那些侍卫惊恐的眼神。她轻声说：“我现在很危险，是不是？”
　　奥丁摇了摇头。“拥有它们是你的宿命，无法控制它们才是最危险的。”他语重心长地说：“与空间宝石和力量宝石相比，现实宝石才是更危险的那颗。黑暗精灵能利用它让宇宙归于黑暗，其实是违反了自然法则——它让光明消失了。也就是说，它能够改变现实。但是我希望你能记得，永远不要滥用这些能力，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代价会是什么。”
　　“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劳拉。”弗丽嘉温柔地拉住了劳拉的手，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劳拉的五脏六腑都揪在了一起。她说：“就比如我和奥丁总有一天也会离去，那是现实；我不希望你用现实宝石改变这个现实。这是自然法则，就算我们是中庭人口中的神，也无法避免这个法则。”
　　“母亲——”索尔皱着眉喊道。
　　“索尔，我亲爱的孩子。”弗丽嘉伸出另一只手拉住了索尔，“死亡并不是结束，而是另一段路程的开始。”她又望向劳拉，坚定的说：“坚守本心，不要被力量侵蚀。我希望你能一直是你自己，而不是被无限宝石改造成另一个人。”

作者有话说

　　注①：用【】标注的对话默认为黑暗精灵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