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科学与魔法》白马驮沙

47、第 47 章

　　甜水镇是个典型的西部小镇。整个甜水镇都非常复古，男人们穿着西部牛仔套装，腰间大多别着枪；女人们穿着繁复的裙子，或是头戴簪花礼帽，或是打着小阳伞。
　　要不是曾遇到过能认出美国队长身份的人，劳拉搞不好会以为自己穿越了时空。
　　走向梅芙的小酒馆的路上，每个人都在向劳拉和史蒂夫点头致意。他们像动物园里被围观的猩猩一样走过了一条街，终于抵达了行程的终点。
　　梅芙的小酒馆。
　　“你是新来的，”一个棕色头发、高鼻梁、厚嘴唇的漂亮女人伸手抚上了劳拉的脸颊，在劳拉要把她的手打开之前，她收回了手放到唇边轻轻一吻。她对劳拉眨着眼睛说：“还很青涩。我可以给你打折……”
　　“够了，克莱曼婷。”
　　一个女声粗暴地打断了她。
　　四周的景色随之发生了变化，史蒂夫第一时间抓住了劳拉的胳膊。他们不再站在人声鼎沸的小酒馆里，而是在一个四面都是白墙的空房间。
　　“欢迎。”那女声继续说道，“欢迎来到西部世界。”
　　史蒂夫大声说道：“鬼鬼祟祟不露面也算不上什么好的待客之道。”
　　“哈哈哈。”随着一阵怪笑，房间里出现了一个人的全息投影。那人长得怪模怪样，大大的脑袋、短小的四肢，脑门向外凸出，还戴着一副可笑的眼镜。就算劳拉自认并非以貌取人之辈，也被这模样吓了一跳。
　　“你是谁？”劳拉问道。
　　几乎是同时，史蒂夫问道：“你和佐拉博士什么关系？”
　　那模样奇怪的大头娃娃望向史蒂夫，开口道：“真是荣幸，美国队长还记得我的父亲。”
　　劳拉问道：“佐拉博士是谁？”
　　史蒂夫的脸色非常不好。他沉声说：“那是纳粹邪恶组织九头蛇的一名科学家，红骷髅的得力助手。”
　　“我以为九头蛇已经被消灭了。”劳拉说。
　　“我也曾这么认为——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很明显并没有。”
　　“砍掉一个头，长出两个头。”佐拉博士的女儿得意地说，“你应该早有认知才对，美国队长。自我介绍一下，我也是佐拉博士——爱丽丝·佐拉，幸会。”
　　史蒂夫肃声道：“你想要什么？”
　　“不，不，不。我并不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你的超级士兵血清已经是过去式了……”佐拉说着转头看向劳拉，露出一个滑稽又渗人的笑来：“我的目的是你，劳拉·约翰逊，一个变异的巫师。”
　　“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呢？”劳拉紧紧地抓着魔杖，问道。
　　佐拉没有回答劳拉的问题。她只是挥了挥手，四周的白墙变成了显示屏，显示的正是甜水镇、树林、荒漠以及劳拉没有去过的地方的投影。她说：“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创造的世界。真实的世界只是一片由意外构成的混沌，但是这儿，每个细节都有意义。”
　　“那些人……那些‘接待员’，也是你创造的一部分？”
　　“啊，那真是让你们见笑了。”佐拉放大了树林的那部分投影，那几个劳拉以为是麻鸡的接待员还在原地，他们四周身穿白色防护服的人员正在对他们进行检修。佐拉说道：“福特一直觉得要靠他们自我觉醒，但是他这个觉醒程序导致园区的接待员经常出些奇奇怪怪的故障。”
　　史蒂夫重复道：“觉醒？”
　　“对，觉醒。我可以创造一个世界，可以创造类人生命，可是总有一个问题困扰着我……那就是，生命体的灵魂从何而来？如果仅仅依靠机器来设定记忆，似乎和机器人差不多了……我要的不是机器人，我要的是生命，永恒的生命……”
　　“所以，你也在追求永生。”劳拉说。
　　“啊，永生，这难道不是一个迷人的话题吗？”佐拉笑道，她着迷地盯着劳拉：“我做过很多实验，人类的生命太过脆弱和渺小了……就算是巫师，再强的魔力也不过支撑百年。至于魔法——看看欧洲大陆，不管是追求死亡圣器、魂器还是魔法石，结局都不是我想要的。伏地魔和勒梅——所谓的邪恶和正义殊途同归，都把自己折腾成那副不优雅的样子。那不是我要的。我要用最完美的躯体来装我的灵魂。”
　　佐拉那吞噬性的眼神让劳拉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史莫德思先生提到过的威廉斯堡的一个病例。她开口道：“你想要我的躯体？可是我并不是最完美的。”
　　“不，不，不。”佐拉摇了摇头，“你是说路易斯安那州的那两个巫师？他们的法子太蠢笨了，每隔几十年就要换一副躯体，真是瞎折腾。就算是阿斯加德人也不过只有千年的岁月，而我要的是永生。”
　　“那我恐怕没法在这方面给你提供任何帮助。”劳拉说，“和你相反，我认为正是死亡赋予生命意义，人类最勇敢的地方就是能坦然面对终有一天会死的结局。”
　　“不要那么快下结论，那是你还没有见识到永恒的魅力。”佐拉说，“继续我刚才的话题，我刚刚讲到哪儿了？——算了，既然你们都知道我的父亲，那我还是先介绍下，因为他才是这个项目的第一人。我父亲把他的思维变成算法，成功储存在电脑里。那时候的电脑可真是笨重啊……现在当然用不着那么麻烦，我可以把自己储存在互联网里。我原本的设想就是，就算我无法解开灵魂的秘密，我也可以联通我创造的所有人造人，用这种方法永存于世。到时候，我可以在任何地方，我也可以是一片虚无。（注①）”
　　史蒂夫追问道：“现在呢？你有了什么新的想法？”
　　“不要着急，我们会谈到这儿的。我知道你一定很好奇为什么我要把你请过来，劳拉，我可以叫你劳拉吗？——我相信我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劳拉哼了一声，道：“我很怀疑这点。”
　　佐拉没有介意，她只是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劳拉，我的朋友，我发现你对自己身上的特别之处一无所知。”
　　“如果你是指那个召唤咒——”
　　“召唤咒？不，劳拉，不是这个。神盾局从来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
　　“菲尔·科尔森没有死，弗瑞没有告诉你这个吗？”
　　劳拉的心脏快速地跳动起来。她能听到史蒂夫的呼吸也变得粗重了。她迟疑道：“不，菲尔死了，就在我面前，我——”
　　“——你昏过去了，弗瑞告诉所有人你是被洛基打晕的，是不是？”
　　劳拉的大脑一片混乱。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托尼一直以为洛基对她做了什么——但是，但是她只是发生了魔力暴动，她昏过去了……
　　“你知道很多神盾局内部的消息。”史蒂夫沉声说。
　　佐拉桀桀怪笑起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们才刚刚反应过来吗？不然你们以为，我是怎么能安排好皮尔斯的绑架案，又怎么能成功把你们从船上带走的呢？这可不能怪我，这是神盾局的‘回形针行动’——招募具有战略价值的德国科学家，以便实现他们的目标。当然，我父亲也实现了自己的目标。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两个新的——新的九头蛇趁此机会重新发展壮大了。”
　　劳拉打断了她的话：“菲尔……你说菲尔没有死，证明给我看。”
　　一块显示屏上出现了一段录像。
　　“这是你们那空中大笼子旁边的监视器录像。弗瑞为了双重安全起见，独立于主监控系统之外，额外增加了一个监控。我想这是为了那只绿色的巨怪准备的……没想到却录下了比绿色怪物更具价值的影像。”

　　监控视频里，劳拉举着魔杖，疯狂地对着菲尔施治愈魔法，可是收效甚微。菲尔对劳拉说了最后那句话，至今劳拉都还记得那句话。他说：“别担心……劳拉。他永远都不会成功的……我相信你们可以做到……复仇者联盟可以做到……别担心……别……”然后他渐渐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劳拉爆发了强烈的魔力暴动。这一段劳拉已经记不太清楚了，她自己能感受到的只是好痛，无法控制自己，而从监控视频里看来，有无数蓝色的光点从劳拉身上溢出，那些蓝色的光点纷纷往菲尔身上涌去，从菲尔的耳朵、鼻子、眼角涌进他的身体。
　　菲尔似乎动了动眼皮。
　　劳拉晕倒在地。
　　没过多久，弗瑞带着救援小队匆忙赶来，劳拉听到视频里的救援人员汇报说：“长官，科尔森探员还活着。”

　　“我……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劳拉瞪着视频里的自己，喃喃道：“我什么都没有做啊……”
　　“当我看到这个视频，我就知道，这就是我一直寻找的东西——福特为了让人造人拥有自己的思想和灵魂，还专门设计了一个迷宫——但是现在不需要这么麻烦了。我已经找到了我的缪斯女神。”佐拉说，“想不出自己干了什么没关系，我会帮你回忆一下。”
　　她拍了拍手掌，几个人同时出现在房间里。

作者有话说

　　注①：写到这句的时候脑子里是一句英文：I can be everywhere , and nowhe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