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甲方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宿千苓

5、第五章

　　等出了公司之后，林铮还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

　　本来还想着临走时调侃一下小设计师额头的哆啦A梦，但看完于子蔚给他的设计图纸后，林铮晕忘了。

　　没想到居扇的小徒弟竟这么单纯，对工作认真到这种地步……

　　却不想那个单纯认真的小徒弟此刻正握着双拳狠狠比了个“Yes”。

　　“十分钟后给大家开个会。”于子蔚语调沉稳地告诉小茶，“是好消息。”

　　然后他用十分钟做出了个PPT，从图纸的开始到最后的完工进行了概述，众人前面还听的一脸冷漠，后面都忍不住尖叫。

　　“成了？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的甲方啊！我都忍不住叫他爸爸——不，爷爷，老祖宗都行！！”

　　“这么好的人，不记得他在我们这儿做过东西啊？我从入职到现在从没见过这么顺利的设计啊。”有人道，“天，子蔚你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于子蔚忍不住道：“我觉得他挺好的啊，而且我特意准备了三份设计图样，他也不会再有什么要求了吧？”

　　“错！他们的要求超乎你的想象。你还是太年轻了啊。”另一人道，“他们可以把一个地球的东西生生要求做成火星的模样，可不可怕？”

　　于子蔚吓了一跳。

　　“不过现在不用担心，毕竟首战告捷，要不要去吃一顿庆祝？”

　　于子蔚还没发话，众人皆说好呀好呀，正巧他今天没什么事，也就应下来。众人去火锅店吃了一顿，来庆祝这次的顺利。

　　不过出了点小风波。

　　吃了点，于子蔚觉得有点闷，出来转转，他站在窗前往外看，正愉快地欣赏夜景呢，身后有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没看到他，毕竟他在窗帘后头站着，聊一些八卦，然后于子蔚听到了林铮的名字。

　　“林氏公司的那个林铮啊，据说他是个gay。”

　　于子蔚：“……”

　　那种语气，就好像特别厌恶某种东西，特别嫌弃。于子蔚心想，gay怎么了，gay吃你家大米啦？关你什么事啊？

　　但他站着没动，任凭愤怒冲上脑海，再一点一点地灭下去，犹如一把火在草原上烧，烧过了，野草重新长出来，还是当初的模样，却又不是当时那片草原了。

　　林铮对他挺好的，但他没什么资格替林铮辩解些什么，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为数不多的争吵几乎都是沉默地，平静地过去，他无法像别人那样口若悬河，也没办法面不改色说出一些有辱斯文的话，占上风的永远是别人，他的声音只能淹没在高调的声音里。

　　许久，那两个人终于离开，于子蔚也终于吐出一口气，轻轻叹了声，转身回包厢。

　　图纸的设计超乎寻常的顺利，其中林铮和于子蔚一周见面不下四次，其实不需要这么多的，但于子蔚是个新人，没人告诉他应该是个什么样的处理流程，也没人会告诉他林铮对他究竟是什么样心思。于子蔚由于上次的事对林铮怀有莫名其妙的愧疚，就好像当时没出来为林铮发这一把火很不地道。

　　这次约在游乐场。

　　于子蔚挺莫名其妙的，但他也没办法问些什么，他在设计方面很有灵气，但在待人接物方面似乎总少了那么一窍，人家怎么安排，他心存疑惑，但还是认真照做。

　　于子蔚今天穿了件蓝白相间的衬衫，鼻梁架着一副深沉的黑框眼镜，手指很拘束地缠在一起，整个人在摩天轮下面都快缩成一只小兔子了——这是林铮的视角。

　　林铮走过去，偏不告诉他，低着头给他发短信。

　　人傻钱多速来：我到了。

　　于子蔚：你在哪，我没看到你啊。

　　人傻钱多速来：在你身后。

　　于子蔚转过头，与一只画了牧羊犬的气球脸贴脸了，顿时吓一跳往后退一步：“什么东西。”

　　“气球呀，不喜欢？”林铮的脸出现在大大的气球后面。

　　于子蔚神色变换不明，半晌恢复了以往“淡定从容”实则在林铮眼中是“惊慌失措”的表情：“这是修改后的稿子，如果没问题，我就照这份做了。”

　　林铮却没接这份已经修改过百八十遍但他根本看不出其中有何精妙之处的图纸，道：“既然在这儿，我们不如先玩玩，正事放在后面谈吧。”

　　于子蔚：“……”

　　您是爸爸，您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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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依然是简短君出场的时刻，应该给予鼓励，啪啪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