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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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虽说被冠以【英雄】之名，但多数时间林晓善并不需要像文艺作品里的英雄一样战斗，毕竟有【英雄】常年保护，通常情况下，一个城市一天里的犯罪事件并不会太多。
所以大半个夜晚过去，一边移动配合系统寻找世界漏洞地点，一边履行【英雄】职责的唐言言只抓了两个小偷送到中心区的公安局，剩下的时间就都花在了做诸如送喝多的女性回家，扶好街道上倒掉垃圾桶一类的事上。
【今晚很空闲，再专门搜寻半小时吧】唐言言今夜难得的靠谱让系统101得寸进尺。
这句话的前半句是个flag，几乎是在系统101说完这句话的同时，不远处的街区就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是挺空闲的。”唐言言沉默数秒，纵身一跃飞上半空，以最快速度飞向了寂静黑夜中火光熊熊，隐约可以听见呼救声的街道。
爆炸地点离唐言言所在的地方有两条街的距离，但以飞行的方式不到一分钟，唐言言就抵达了目的地。
被爆破毁坏大半的建筑是城西区的警察局，唐言言飞到这块还没落地，就身体先意识一步的抬起手抓住了朝脑门射来的子弹。
火光中，唐言言抬起头，一眼便望见了和自己一样飞在半空中，整个身体和脸部都被黑色铠甲覆盖的男人——那毫无疑问是作为【英雄】宿敌的犯罪界无冕之王【博士】。
在唐言言徒手抓子弹之后，更多的子弹便从对方手臂上浮出的枪口中射出，劈头盖脸的朝她倾泻而来，令本想协助爆炸中心伤员撤离的唐言言只能在此与他僵持。
子弹雨中闪躲的少女姿态的英雄，完全由漆黑铠甲构成的仿佛本应只存于科幻作品中的恶人，异能硬化的肢体与冰冷金属在激烈的碰撞间闪现火花，天赋的□□与科技的产物在凡人的惊叫呼救与咒骂声中势均力敌的抗衡。
‘简直像故事里的勇者和大魔王呢。’战斗中的唐言言却是语气轻松的和系统调侃起来：‘我去世那会，相爱相杀的剧情很流行哦。’
与此相对的是她面罩下紧皱的眉，唯一没有被遮蔽的亮得惊人的眼睛。
系统101表示不想和戏精聊天。
“不愧是英雄。”一拳被打飞到地上又重新飞到半空中的【博士】金属臂上闪过几朵火花，无机质的电子音中透出几点嘲讽意味：“但也只有一个英雄。”
一语毕，黑色的铠甲便在唐言言的下一个拳头到达他脸前推进到了远处。
没有了战斗的干扰，唐言言也终于听清了地上警官饱含焦急愤怒之情的声音：“我接到电话，收押在东城区的那几个重犯在我们过来支援时候被劫走了！我们上当了！”
声东击西，英雄到底只有一个，只能孤军奋战，并不能和警察达成作战计划的共识。而罪犯们则是有组织有系统的合作。
站在唐言言自身的角度，她却明白‘只有一个英雄’这句话对林晓善而言还有其他更深一层的含义。
“别担心，我会再把他们抓回来，接受法律的制裁的。”但作为林晓善，唐言言只是沉着的安慰了焦虑的警察：“我会和你们一起保护西京市的。”
“还好有您在。”
“这是我的义务啊。”
【检测到宿主伤口累积三处，建议立即返回修复】
‘虽然很痛很想回去，但是林晓善不会这样做。’面罩下，很少经历疼痛的唐言言脸色有点发白，但她还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的协助灭火，安抚附近受惊的居民。
‘林晓善作为【英雄】保护西京市，她的职责不只是为被众人挡下危险，还有驱散罪犯们带来的恐惧，回应人们对于【英雄】一角的期待，就算内在只是个少女，也不能表现出一点软弱。’
‘而且，无论是作为英雄还是作为林晓善，她的性格都注定她不会在需要帮助的面前露出脆弱的一面。’
系统101几乎要为唐言言入木三分的分析和敬业精神鼓掌，但是很快它又反应过来。
【为什么白天寻找漏洞时候你就那么消极怠工？没有现在一半敬业。】
‘因为白天我只是普通的十八岁少女。’
‘谈恋爱是天赋的人权。’
唐言言理不直气也壮。
……
何启楼上最后一节课时候有点心不在焉，他极为罕见的没有把注意力放在课堂或是私下研究的公式上，反而前所未有的因为某个人而有点焦躁。
‘十一点整吗？我记住啦，明天那个时候，我去你上课的教学楼门口等你~’昨天分开时候她说的话莫名其妙的不停从脑子里浮出来。
何启楼一向以最大的恶意揣度他人，亦在分开后以恶意揣度她的真诚，可是却找不出任何虚假的痕迹，甚至让他萌生就这样相信不也挺好的念头。
是好，又是不好，超出掌控的感觉让何启楼的心情很是微妙。
“喂，何启楼，我笔记抄完没？”前桌的话语打断何启楼的思绪，低着脑袋的他嘴角一抿，焦糖色的眸子中一闪而过阴郁色彩，很快脸上的表情就变成了众人熟悉的怯懦自卑。
“啊，抄、抄好了。”他抬起头，颤巍巍的将抄写好的笔记递给前桌，语气卑弱，令人看不起的弯着脊柱缩着肩。
高大的青年毫不客气的拿过笔记，连谢谢都懒得给出，毕竟整层宿舍的人都知道，何启楼是个叫他干什么都不会拒绝的怂蛋。
以至于他并没有看见清瘦少年又低下头后唇角勾起的轻蔑冷淡。
还不是时候，何启楼一边计算复杂得超过他们当前所学内容的数列公式，一边漫不经心的想，他要等他们拥有更多东西，爬到更高位置时候再动手，他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但下课铃响时候，何启楼脑子里关于公式关于犯罪关于任何周密思想的一切就都不见了，铃响声中他坐在位置上，犹豫了好一会，才慢慢的收起书本走出教室，向楼底走去。
她来不来都无所谓。
智商过人的犯罪天才像普通的少年人一样自欺欺人的自我说服，他一点也不在乎她来不来。
“启楼！”然后在教学楼门口一眼望见朝自己招手的笑容明丽的少女时，情不自禁的也微勾起嘴角。
“啊，嗯，中午好。”何启楼的回答有点结结巴巴，很好的遵循了他的人设，却又不止是遵循人设，某种奇异的愉快让他很少见的有点语无伦次，虽然他本人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点。
“早上满课辛苦啦~”唐言言的语气温柔。
“咳，还好。”何启楼觉得自己恢复冷静了，却在回答了这么一句后就没了下文，他作为博士时候是很巧舌如簧的，可现在就这么卡壳在了这里。
“我们去哪里吃午饭好呢。”
“不知道。”
“嗯~有什么忌口吗？”
“没有。”
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这天就被聊死了，但唐言言倒一点也不为何启楼堪称冷淡的回答不快，情人眼里出西施，她只觉得何启楼低着脑袋柔软腼腆的模样像只需要她抚慰的兔子。
于是唐言言顿时真实无比的双手合一，扬起一个甜蜜的笑脸，道：“那太好了，我带了便当来，我们去公园吃，好不好？”
何启楼被这笑晃了一下，这种时候除了好还能说什么？可又微妙的有点不甘心就这样被带着走说好，于是矜持不甘心的何启楼点了点头，被唐言言拉着手腕带向了公园。
林晓善的人缘极好，教学楼到公园短短六分钟的路程，就有不下二十个人跟唐言言打招呼，打招呼的人一个个的也都不奇怪唐言言和何启楼这么亲近，就那么两三个打完招呼顺口般的问一句：“又在帮助同学呢晓善？”
而唐言言也不说是不是，就是嘴角弯弯的回以一笑，路人也觉得自己看懂了，笑笑两句也就走了，就留何启楼一个心情复杂微妙的说不上滋味。
她以前也经常这样帮助别人吗？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逻辑上完全没有问题，他是知道的，可之前却仿佛脑抽了一样的没有思考这个问题。
她对他来说是特别……不，只是有点特别的，但他对她来说没有特别，只是被她帮助的人中的普通的一个，就像所有罪犯对【博士】来说都只是一个棋子。
这种奇异的倒错感和熟悉但不该存于此刻的占有欲让何启楼抿住唇，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倒映着少女背影的焦糖色眼睛变得有点暗。
“你对其他人也这样吗？”他忽然问。
唐言言正把便当从书包里拿出来，冷不防的的听见何启楼来这么一句，反应过来后几乎要快乐的笑起来，她转过身子，把便当盒放到长椅上，向前一步握住了何启楼那双节骨分明，比许多女孩子还好看的手。
“不。”唐言言微微侧过脑袋，对上何启楼投来的目光，又转移开，她没再看他，却给他一种她在专注的注视他的错觉：“你不一样。”
‘你不一样。’这一句后唐言言便松开了何启楼的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打开便当盒，笑盈盈的双手奉起：“我做了鸡蛋培根三明治和圣女果沙拉，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呢。”
何启楼深呼吸一口气，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干涩：“好。”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