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狗血套路的弦子》子一二三

16、何曳的决定

　　今晚八点《唐门》剧组官博准时放出大量剧照，前面因为定妆照已经吸引来大批粉丝，这会儿连着三条九宫格照片俨然掀起一顿高潮，无论是书粉、艺人粉都激动起来转发评论。
　　——嗷嗷嗷，舔我哥哥盛世美颜！
　　——请大家支持杨思文新作[心][心]。
　　——诚邀各位品品我们可萌可甜的何曳小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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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大批粉丝宣传造势，“唐门剧照”很快被顶上热搜，书粉看造型演技还原度，艺人粉专注自家，另外一批CP粉也在暗戳戳吃糖，其中一大主力就是顾清光和杨思文的CP粉。杨思文运气不错，当年因为清秀干净的面容被名导瞧上，荧屏首秀便是同顾清光合作扮演一对苦命情侣，第二次则是夫妻，虽然每次影片中戏份都不重但好歹冒出了一部分CP粉，再加上杨思文私下雇营销号炒过，这支CP粉走得稳并且还有不断发展壮大的趋势。
　　本来借着此次三度合作，女主华晨凝戏份重，同男主感情发展描写较多又可以想办法捆绑炒波热度，但事与愿违，搞CP的小姐姐总能察觉到任何蛛丝马迹诞生新的萌点。
　　——有姐妹注意到第二条P5-9郑柏舟的眼神吗？
　　——隐忍深邃，藏着某种浓烈的感情，看得人心碎，确认过眼神是爱情啊！
　　——我敲？？？？看原著就觉得郑柏舟喜欢唐于渊，还以为剧组为了强调男女主会忽略这条感情线，越来越期待《唐门》开播了！
　　——同原著粉，身边很多朋友都说感觉郑柏舟对唐于渊是爱情，现在看来不是我们腐眼看人基了。
　　——......不是，是兄弟情吧。
　　——兄弟情笑死我，兄弟情会在以为唐于渊死去的情况下为唐门惨案一生奔波？兄弟情会为了唐于渊背叛师门放弃一切？兄弟情会在唐华互表心意后借酒浇愁痛心祝福？兄弟情会为救唐于渊身先士卒不得好死？
　　——那是爱情啊！余弦子是什么犀利男孩，我要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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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上还在因为郑柏舟对唐于渊的兄弟情争得不可开交，而现实中余弦子本人也正处于焦灼的状态。聂芷璇坐在办公椅上与他隔桌相望，压迫的眼神直直逼视。
　　“能吗？”余弦子咽了口唾沫，近乎于恳求。
　　聂芷璇暗自发笑，自接触以来余弦子给她的印象就是平淡而冷静的，像块波澜不惊的湖面任凭风吹雨打也翻不起大浪，时间久习惯了现在突然瞧见他那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觉得好玩。坐在对面的余弦子仿佛一只随时可能被赶出洞穴暴露在猎狗活动范围的兔子般惊惶无措，死命控制住自己扎进洞底的欲望。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不能。”
　　“这种综艺节目我真不行，”余弦子绝望地看着经纪人，“会冷场的。”
　　“这档综艺节目在国内来说算是顶尖，不参加不但对我们是大损失，还会得罪电视台。假如你是担心自己发挥不好影响节目效果的话，几位主持人能力强经验足，再冷的话题都能帮你圆回去，更不用说调动现场气氛。”
　　余弦子卡住，他实在不好意思告诉聂芷璇该节目某位主持人曾经接触过他，当时因为自己才拍完部狗血剧，反响一如既往不好，那位主持人初出茅庐被派来采访自己，一个青涩生疏一个僵硬无话，最后自然是草草结束效果极差连播出的机会都没有。
　　聂芷璇放轻声音鼓励他：“加油，不要紧张，他们问话你就老实答，不问就乖乖站着配合大家做表情，不会出问题的。”
　　“.........”余弦子欲哭无泪，很多次他也这样安慰过自己，“做个全场最美的花瓶可还行”，不行！行不通的！镜头面前他可以沉浸其中收放自如但遇到这种节目一对上话筒就紧张发抖，说不出话来。
　　这次节目是为了宣传《唐门》电视剧做的专场，除了顾清光咖位太高果断推掉，其他艺人都是挤破头想来亮个相。余弦子权衡其中利弊，知晓会为自己带来多少热度，但内心始终排斥着。
　　随着节目录制日期渐渐临近，余弦子越加不安，他在这边度日艰难却有人摩拳擦掌盼着那天早日到来。
　　赖苑对着洗手间镜子涂好口红，艳丽抢眼的颜色更衬得她气色十足，西装阔腿裤一身职业装束干练且不失时尚，细而高的鞋跟上缀着几点闪烁珠光伴着行走裤腿摇摆间若隐若现。她走在电视台11楼走廊上，作为台里红人一路都有人热情招呼，赖苑扬起嘴角笑容标准，既不太热络也不会显得自己高冷。
　　这些年人情热暖皆看了个遍，职场就是如此别人表面冲你笑脸盈盈背地里指不定做些什么，赖苑看得很开表明维持和气就好。背后那些闲言碎语她不是不知晓，一个女性Omega竟然能在短短三年爬上台柱的位置，尽管她已经用优秀的表现证明过自己能力，但谁会相信？赖苑自己都不信，没有背景的Omega不可能在社会上站到这样的地位，所以别人说她被包养，有金主捧，她都点头笑得落落大方，事实如此，赖苑敢作敢当。
　　刚进私人休息室，助理迎来递上最新一期节目台本，选了点重要的东西提醒她：“这期是《唐门》专场，除了顾清光几个主演都确定到场，晚点会召开相关会议。”
　　赖苑在软椅上落座，点点面前桌面，“放这儿吧，我马上看。”
　　助理放下文件又跟她说了接下来几个工作安排才推门出去。赖苑翻开台本认真看起来，她是名副其实的女强人性格，那人总嘲笑自己明明是娇弱的Omega无需那么拼命乖乖靠她就好，但赖苑不愿意她盼望着有天独当一面摆脱她们之间畸形的金钱关系。
　　“余弦子......”赖苑翻到嘉宾名单微楞，不知忆起什么久违的燃起熊熊斗志。助理重合上门，刚刚赖苑伏在案上心无旁骛看着台本，像极了两年前在演播厅，即使只是个应急替补名额，却努力背着台本的年轻女孩，为一个无望的梦想拼命。

　　又过了一周，余细细的美术老师终于确定下来，顾清光带他们见过老师，余弦子决定后他立刻抢着为孩子交了学费。余弦子本欲推辞，但转念一想自己没有资格为女儿拒绝他Alpha父亲的关爱便收口。
　　顾清光事务繁忙，没休息几日赶着进了另一个剧组，他隔几日便会在微信发来消息询问自己和女儿情况，余弦子头脑清醒跟对方详细汇报女儿日常有关自己的都是寥寥几字带过。他从没想过某天能和顾清光如此自然的通信，像是寻常该有的事，他无可救药地时不时打开手机反复翻看聊天记录，那些字字句句即使熟悉到印入脑海还是百看不厌。
　　聊天界面突然变动，上面黑框处显示正在输入的提示，余弦子一下从沙发上弹起，随手抓了个抱枕拉进怀里揉。提示亮了半天突然消失，顾清光的消息还迟迟没有发到，余弦子全神贯注盯着手机像股民盯着心仪的股票等开盘。
　　屏幕上弹出语音电话——是何曳打来的，说来也奇怪，余弦子和何曳认识算不上多久却意外合拍，他不过问何曳的Alpha是谁，何曳也体贴地不刨自己底，两人交心却不过分追究留给彼此恰到好处的隐私。何曳知道他有孩子，前段时间听说细细需要美术老师还自告奋勇要帮忙找。
　　余弦子想不出对方下午找他是何缘故，何小少爷基本是大半夜和自家Alpha吵了架打电话过来倒苦水，顺带联系感情，白天还挺少见。但这都不重要，余弦子还心心念念着顾清光没发出来的消息，果断给他挂掉。
　　聊天界面又恢复一片死水，余弦子捧着手机等了十几分钟，怀里的抱枕已经被揉得不成样子，他终于死心退出去给何曳回了电话。
　　“弦子！”何曳声音高昂，精神十足，余弦子仿佛能看到他在那边手舞足蹈的样子，看来今天还挺开心。“你前段时期不是跟我说细细美术老师定了吗，我今天回老宅才发现原来那老师是我姑妈，真巧啊！你是怎么找到的？”
　　余弦子惊讶了一下，但细想又觉得合理，顾清光和何曳都出身大家，圈子偶有重叠不足为奇，他道：“那真是巧，就一个朋友介绍的。”
　　两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说到外天的综艺节目余弦子难得跟朋友吐露心声坦白自己的紧张和担心，何曳啪啪拍着自己小胸脯保证不要怕，何爷保准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
　　结束通话，何小少爷往嘴里丢了颗牛奶糖，脸色少有的带上一丝严肃。何曳早就察觉到余弦子见到顾清光时奇怪的反应，太过隐私他不好细问。但这周回老宅碰上姑妈跟舅舅闲聊时提起表哥最近给她介绍了个学生，挺有天分，无意间说出名字，他明白了大半。何小少爷按下这通电话总算确定一点，那个抛弃余弦子和他孩子的渣男Alpha就是自己人模狗样的表哥——顾清光。
　　结婚以来在长辈们的敦促下老实太久，何小少爷感觉最近自己这身嫩皮在微微发痒，决心搅弄个风云，搞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