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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双修 ...

  •   阿九眼巴巴满目憧憬地望着晴笙好看的脸蛋,神色极为期盼,她轻轻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看上去棱角分明,舔上去反而温软,只是舌尖又酥又麻,带着清甜的果酒香味,这人莫不是打架前饮酒去了
      她的悟性不高,几百年来,日日守着此处,醒了熬汤,熬完继续睡,消极得很。

      眼下,更是不懂这般感觉,她舔完后,又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感到意犹未尽,果酒香气在自己舌尖缠绕,她抿了抿唇角,又想再贴一次。
      云深扒开两只眼时,阿九盘膝坐在地上,对着晴笙发呆,真是个呆子,这个时候不救人,竟想睡觉。她推了推阿九的肩膀,“不救人,不熬汤,你思春呢。”
      阿九半晌才缓过神来,望着晴笙苍白到透明的脸颊,不地道地上前掐了掐,语气幽幽:“不如给她喝碗汤,就当我亲她的补偿。”

      孟婆汤惯常都是给鬼魂喝的,让人忘了前世记忆,其实也可救人,毕竟药材珍贵。
      云深想到哪儿不对,急忙拽住要喂汤的阿九,孟婆修为不深,皆因她懒,熬汤手艺不错,比前任还要好上些许,只是云深觉得奇怪,“阿九,你给她喝下去,忘了前面的事,怎么办?”
      “也是啊,忘了哪个鬼打伤她,便不大好了,阎罗王那里不好交代的。”阿九嘀咕几句,飘飘渺渺的目光又落在晴笙脸上,她甚少会思考这些问题,平日里大多与鬼魂纠缠,嘴皮子功夫练得好,但是救人,修为太浅。

      既然汤喝不得,阿九便动手去扒人家衣服,好歹先弄清她身上可有伤痕,她那里好像有地藏王菩萨讨来的灵药,洒在伤口上,指定好得快。
      晴笙进地府百余年,大多是一身黑袍,玉簪束发,端的是人间大侠风范,可阿九晓得她是女子,肤白如玉。脱了黑色长袍,看到里面青色中衣,阿九有些害羞,活了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给人家脱衣服。

      口中学大罗神仙般唤着阿弥陀佛,中衣剥下后,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这般再看晴笙,颇似秋水为神白玉造肤的仙人,阿九眼中波水荡漾,怔怔地看着,云深晓得她又痴傻了,忙推了推她,“赶紧找伤口,地府阴凉,会加重伤情。”
      她这一开口,阿九才意识到琴灵还在,会看到晴笙的身体,约莫不大好,她立即驱走云深,如那些死物般,封闭她的灵识。

      晴笙修为深厚,不知怎地受伤,如何摆弄都不醒,她将中衣去掉后,望着白花花的肌肤,她觉得眼睛又疼了,微眯着眼睛用手胡乱摸着,指尖所摸之处异常柔腻顺滑,可是总不找到她的伤处。她眨了眨眼睛,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气,她呆呆地在想,修为深厚的人会自己调息,是不是受了内伤,故而暂时昏迷。
      她将晴笙中衣穿好,将人放置在桌上躺着,伸手在空中绕圈,指尖微微聚起些许暖气,徐徐围绕着晴笙,淡淡气息,云烟缭绕,朦胧如一幅画卷。

      伤重之人,就算她调息也不可被冻死的。阿九困得打哈欠,熬汤后她要睡会的,可惜被这人打扰,待她醒来定要找赔偿,那些牡丹花的种子百年都不发芽,一定是种子有问题,要换种子,让晴笙再带些回来。
      人如落叶,失去生机后再难回魂,自然只有去地府喝孟婆汤,过奈何桥,转世为人,大恶之人自然不可转世,需入阿鼻地狱受惩罚。晴笙去追的恶鬼,便是从阿鼻地狱中逃出。

      遇到修为高深的数只恶鬼,她一人敌不过,便伤重而归。八百里黄泉只有孟婆庄可暂时调息,她自然要到此处来,只是不想方入门,就昏倒。
      她醒来时,身子慢慢回暖,阿九趴在那里睡得真香,满庄死物包括那琴都被封闭灵识,也不知发生何事。
      晴笙坐起身子,眉眼依旧清冷,她与阿九这个呆子也是老熟人,竟不想她受伤这人竟睡着这么熟,孟婆庄被人掀了都不晓得。她盘膝而坐,闭眼调息。

      阿九察觉到有动静,睁眼就看到穿着整齐的晴笙,熟悉清隽的眉眼闯入她的眼帘,凝神时神色严谨,乌黑秀发一丝不乱,素容干净,不染纤尘,她的目光打着转儿在晴笙身上转,久久不舍离开。
      “眼睛不疼了?”

      蓦地出声,阿九吓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想起睡前将人家啃了,又脱了衣服查看,心口莫名绷紧,做错事一般围着晴笙打转,生生不知道如何开口。
      晴笙凝神聆听,就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还有影子在眼前晃来晃去,她着实不耐烦,睁开眼睛,看着阿九。阿九则被她吓得往后跑,躲在椅子后面,“晴笙,我好歹救了你,你要恩将仇报吗?”

      话刚说完,发现自己嘴角抽抽地疼,她捂着嘴看向晴笙,这个人有毒。
      晴笙本清冷,若是展颜,如温泉水流过心扉,清爽而温柔。
      阿九瞪大了眼睛,这么多年来她就没敢抬眼瞧过晴笙,眼下受她迷惑,一眨不眨地望着她,尤其是晴笙嫣红柔软的唇角,她不自觉舔了舔自己的唇角,感觉不一样了。

      看多了才发现晴笙上下通体只有黑白二色,外袍是黑色的,脸是白色的,比起阎罗王还要清冷。这样比喻好似也不对,阎罗王是凶神恶煞的,晴笙最多是纯粹的清冷,并不吓人。
      见她捂嘴,晴笙有些恍惚,一时没明白她的意图,反倒是阿九先开口骂她:“你有毒……”
      看一下,眼睛疼。
      亲一下,嘴也疼,不是有毒是什么,而且是剧毒。

      晴笙更不明白这个傻阿九,后知后觉地学着她那般抚上自己的唇角,那手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得异常好看,与她一身黑袍形成鲜明对比,不沾染俗世的姿态。她微微蹙眉,阿九愤恨地盯着她。
      她好似明白发生什么事,一时怔在原地,若有所思。

      阿九自觉自己吃亏,被她一眼对上,心中更加一紧,只觉得叫她一眼瞧到心里去了,猝不及防。为防止晴笙发觉,她忙道:“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该感激我?”
      “你想要什么?”晴笙轻抚动衣袍,参透她心事一般感叹道:“百余年来,你的牡丹可曾发芽?”

      阿九语塞,似是被她玩弄一般,恨不得上前在她云淡风轻的脸上挠两下,方可解气。她不愿意吃亏,想了想就道:“我要能种在黄泉上的种子。”
      “办不到,黄泉无花叶,这是数万年不变之事,想要花叶我给你做几束假的。”晴笙幽幽开口,上下打量一眼呆阿九,这幅模样如何与从前相比,难怪都说孟婆丑如老妪。
      阿九郁闷,只好吃了哑巴亏。

      数日不见晴笙,黑白无常是黄泉里最勤快的鬼差,只是不招人待见,本就丑陋又吐个大舌头,下至周岁婴儿,上到百余岁的老者,皆给吓得哇哇大哭,见到阿九直喊救命。
      阿九顺势一碗孟婆汤,再见各位。

      云深和阿九闹脾气,怪她封闭自己的灵识,没看到香艳画面,接着逃回娘家—地藏王菩萨那里,待了几年才归,阿九恼恨之余,又将晴笙骂了数次。
      不怪好脾气的阿九骂人,自那日后她便嘴疼,遇鬼都说不出话,黑白无常笑话她,吃多了艳丽的鬼,遭了天谴。

      天谴二字击得阿九一激灵,难不成亲人一下也会遭天谴?
      黑无常收起吓人的笑容,一本正经道:“孟婆最近眼睛不疼,改嘴疼,一报还一报。”
      想起晴笙柔软的红唇,阿九惊得满心荡漾,低低道:“对哦,我眼睛不疼了,那我见到人家小娘子,岂不是可以多看一眼。”
      黑无常:“……”

      阿九选择做哑巴后,黄泉里的鬼魂所说多艳丽,可她见过晴笙后突然觉得那些都是庸脂俗粉,看了反而毒害眼睛,她便选择避而不见。
      云深回来后,又缩回了琴中,阿九心中有气,日日闲谈撩拨,孟婆庄内恶鬼跑了大半,老的少的美的丑的,绕过孟婆就往外溜,据说给晴笙增添不少差事。
      阿九顿感欣慰,没事就继续撩拨,以至于孟婆庄周围百里不见恶鬼。

      不多时黑白无常送来一壶玉露,道是阎罗王相送。阿九纳闷,一百多年前他嫁女儿之时,因多喝两杯就被人踹出府,今日怎好端端地送玉露过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可收,指不定里面放了什么毒药,阿九义正言辞,严肃推拒。

      白无常抢过玉露,慢条斯理说:“孟婆不要便算了,百年前阎罗王嫁女,今日回来,带了天庭玉露,他一开心就打开酒库,大送臣属,我二人才分得一壶,既然你不要我便收了。”
      阿九暗道这个女儿不孝顺,一百多年才回来一次,既然人人都有,她自然得收,忙从白无常手里夺了玉露过来,速度惊人,只见银光一闪,阿九拧开壶顶。
      黑无常惊叹:“孟婆修为大涨,最近没有睡觉?”

      又是一阵奚落,阿九恍若未闻,哪有功夫去对骂,玉露难得,多喝点养身体。
      “莫不是阿九最近与人双修过?”黑无常语不惊人死不休。
      阿九喝了大半壶酒,心中呐喊这个黑无常话真多,亲一下也算双修?神仙才双修,她小小地府鬼差,和鬼魂双修?
      她本善长与鬼对骂,当即瞪过一眼:“不及黑白二位仁兄时时缠腻,日日双修,修为突飞猛进。”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问编辑说文名能不能加调.戏两个字。
    编辑说调戏猫可以,调戏人不行。
    我:调.戏鬼可以吗?比如站在黄泉,调.戏孟婆
    编辑给了俩字,不行。
    看吧,编辑都认为孟婆是人不是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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