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读同人》陸浮書

166、仿生人-舟渡

　　#仿生人-舟渡
　　#是现在的你，也是过去的你
　　#一个平行世界的PARO，一切都和原著设定一样，只是科技发展速度快了一点
　　#应该是最后一篇舟渡同人了，三年多以来很感谢一直都在关注这个账号和舟渡同人的小可爱。这个最后一个文也许不是最好的一篇，但算是写到了之前看过的一个很有意思的梗，之前一直想给舟渡用，只是感觉会有点扎心，不太适合做封尾。思前想后改成了开放式的结局，不管费渡做什么决定，都在你的一念之中。不管如何选择，都一定会有骆闻舟陪着他，直到最后。
　　希望平行世界的舟渡永远快乐。之后应该会更别的同人还有继续把脑洞的一篇原耽写完（文件夹千山渡爱那个），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收藏一下啦。
　　十分感谢看到这里的唠叨，万水千山，总有聚时。

　　“这种梦想成真的事，如果研发成功，林老板想拿多少投资自然都不是问题。到时候想必也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

　　发达的技术，充足的资金，合二为一以后，也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秘密研发时间旅行的事情，费渡早就有所耳闻，世界上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再者，越是高新技术的研发，就越是吃钱的项目。找他帮忙给公司做投资的人也悄悄换了好几拨，一个接一个雄心壮志的说客，仿佛第二天就能让他亲眼看到人类可以回远古时代打恐龙的奇迹。倒并不是费渡对这些项目毫无想法——不管男女老少，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总会有那么一个时间点，想要回到过去，又或者穿越到未来。不论是想改变曾经发生的什么，或者只是单纯想逃离当下，又或者只是想看看以后未来会是个什么景色……原因也许不重要，只要需求的的确确存在，就总会有愿意为此付账的人出现。

　　最开始的人类只是为了生存下去，温饱无忧以后又变成了吃好喝好，再之后演变成各种欲壑难填，而现在，也终于走到了好些年前还只属于科幻小说范畴的一步。

　　但在研究出时间旅行这个结果之前，要失败多少次，耗费多少人力物力，完全无法预料。在商言商，自然要控制风险和成本，这种宛如无底神潭的画饼，仿佛一个吃资金的黑洞，没完没了。噱头确实吸引，如果放出消息，轰动的话题对股价和投资想必也会有所帮助。但时间一长，大家但凡看到没有到头的日子，或者屡屡失败，一切就会打回原形，质疑谴责的反扑可能比一开始的利好更加厉害。

　　抛开这点不谈，研发时光机的部门尽管在他们看来自己行事隐蔽，实际上早就被有心人盯梢。在项目起步之后不久，风声已经传到了“上面”——这种存在伦理道德和各种风险的项目，不管成功与否，都极容易引起其他人的密切关注——尽管在费渡看来，“上面”的人也该算是这群所谓“有心人”的一份子。

　　但无论如何，在明面上始终摆出来的都是大义凛然的道理，外加师出有名。虽然每次来拉投资的人不说，但研发人员在项目中途就已经因各种名目，被招揽到机密部门继续进行研究、而不能再用私人名义研发的事情，他早就摸得一清二楚。

　　费渡对此兴趣缺缺。

　　费渡摸出钥匙，一打开家门就听到熟悉的抽油烟机运作的声音，还有隐隐约约的饭香。尽管他买的已经是所谓静音版，到底还是会嗡嗡地发出机器运作的声音——这点倒是和以前科技起步没多久的时候保持了惊人的一致。

　　“回来了？”

　　骆闻舟后来逐渐摸清了他到家的时间，只要不是有特别的应酬，就会准时回家。费渡虽然学什么都快，仿佛是个得天独厚的学霸。然而在做饭这方面，骆闻舟对他的学习能力表示不敢恭维——另一方面，倒也是并没有非要费渡学不可的想法。

　　——大概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慈母多败儿”伴侣版。

　　费渡把客厅的电视声量调到极低，直到仅仅能听到有背景音存在。镜片上倒影着十年如一日没什么新意的节目，仿佛那么些年前，也有这么一个场景同样发生过。骆闻舟在厨房里洗着碗，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他说着话。费渡是个很好的倾听者，知道什么时候回一句，什么时候保持沉默，直到对方把话说完。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

　　费渡很少皱眉，或者明显地为什么事情出现巨大的表情波动。他本人就像是一部精确的仪器——尽管这样的比喻如果被某位队长听到一定会过来表示对这个破说法的不满。但现在，这个人已经躺在冰冷的手术室，由那一句“对不起”彻底为人生画下了句号。

　　仿生人虽然还不至于普及到普罗大众，但确实已经并不罕见。苗助理一度认为费总大概是受到的打击太大，才突然做出这样的选择——虽然并不知道最开始到底是最负盛名的仿生人公司不愿意放过这样的机会，又或者是费总自己联系的人。

　　等苗苗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骆闻舟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尽管做了一点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大吃了一惊。

　　跟AI一样，仿生人作为其中一个特殊分支，由于机能和身份的特殊性，很早就有法案规定不能进入重要决策机构任职等一系列的要求。作为非人类，大概总是要被担心其心必异——骆闻舟以前的职务顺理成章也不能再继续担任。作为仿生人，虽然大部分记忆能直接进行移植，但还需要进行无伤大雅的修改，以保持他作为一个个体的完整性——如果因为原身去世，需要移植记忆给仿生人，原身去世的部分，就自然不可以直接嫁接到仿生人身上，以免引发混乱。所以法案也规定可以进行适当的调整，以便仿生人继承记忆的时候不会产生不和谐或者引起思维混乱的情况出现。但修改的内容需要提交报告审查，通过之后才可以移植到仿生人身上。

　　“怎么睡过去了，刚刚还说着话。”

　　费渡睡得向来很浅，骆闻舟的手刚要把他抱起来，他就睁开了眼睛。费渡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不知道是条件反射，没彻底从梦里醒过来，还是又想弄什么幺蛾子。骆闻舟好笑又手欠揉了把费总金贵的脑袋：“该醒了宝贝儿，不然今晚又说睡不着。”

　　费渡捏了捏鼻梁，刚想从沙发起身，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在下班时间响了起来。骆闻舟看着费渡接起电话，从没什么表情的客套招呼，到后面脸色发沉，语气又微妙地拐了个弯变回平静，头一次有点好奇对面到底是个什么人，说的内容仿佛云霄飞车让人情绪起起落落。

　　费渡挂了电话，偏头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旁边、难得饶有兴致等他打完电话的骆闻舟。

　　电话那边正是之前一直联系拉赞助的科研机构。

　　“费总虽然可能对这个技术有很多顾虑，知道就算研发出来，我们也必须签订协议，这个研发出来的时光机，确保不可以用于‘回到过去’，只能适用于‘前往未来’，并需要有严格的人员陪同……但是容我说一句，作为发明者而言，这种安排实在并不合适。”

　　电话那边顿了顿，好像胸有成竹地抛出了最后的底牌：“我们知道费总您有一位很重要的爱人，六年前出了意外……不过如果使用我们现在的技术，就可以回到之前的时间点，并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您同意安排后续的维护进一步研发投资，我们会以投资人的利益和意愿作为第一考量，明天就可以到我们实验室先……”

　　对面好像也没有想过这种说法是不是踩了雷，大概总觉得这个条件交换来得划算又贴心，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费渡现在身边有仿生人，那又如何呢？仿生人到底就是仿生人，和真人怎么可以同日而语？

　　六年，不说和一个人一起生活，养一只猫，一条狗，也总会有感情，何况还是移植了记忆，跟原本的枕边人基本别无二致的仿生人？他有思想，有全新的六年记忆——那是和骆闻舟没有过的六年。

　　只是如果有一个机会重新来过，为什么不重新选择和真实的他一起生活？如果不是那个意外，又何必会有现在的仿生人，又何必做现在的选择？

　　骆闻舟对上他的视线，知道费渡的心情大概被那个不知名的电话多多少少影响到一些，伸手覆在费渡的手背上，温暖的掌心握住费渡有些凉的手掌权当安慰。他不知道费渡是不是准备跟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年来，自“朗读者”的案结束之后，只要不是什么大问题，他都不会刻意去打听费渡的事。他相信费渡，也正如费渡信任他。

　　无名指上匹配的男款对戒无声相碰，仿佛多年前婚礼时的承诺。

　　“你是否愿意他成为你的配偶，并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