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早夜》樱桃樱

47、第四十二夜 夜之欢愉

　　——人是不是真的不可以犯错，是不是因为这些错误便要将以往的所有都尽数推翻。——

　　似乎是累极了，结束了一天的旅程，我把自己泡在了温水中妄图煮熟自己来缓解一身莫名的疲惫。
　　然后，一沾上床立刻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午夜梦回，内容是如此的冗长又沉闷。

　　我梦到自己回到了作为神奈夜的世界里，迎来了忙碌得要命的高二和要累死人的高三。那个忙得要死，感到无所适从的神奈夜在累极了的夜里悄悄地流下眼泪，开始怀疑作为“早园琉佳”的记忆是不是一份虚妄。

　　那究竟是我初初碰触新世界时做的一场梦，还是真正存在过的一段旅行？
　　——人说庄周梦蝶，不知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一时糊涂。

　　然后就这么呆呆地醒了过来，瞪大了眼盯着弯弯的床顶，一时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仿佛有一个自己飘在空中，安静地低下头看着呆愣的我，冷冷地扯开嘴角笑。

　　快要疯掉了吧。
　　越来越脱离我所知的那些剧情，对枢和晓越来越真实的情感……还有黄梨……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弟弟。

　　我坐起来，环着腿，下巴磕在膝盖上，有点小小的刺痛。
　　眨巴眨巴眼睛，泪水就这么倏然落下来了。

　　琉佳的睫毛属于有些卷的，恍然中，我觉得仿佛可以用手去碰触挂在上面的水滴。
　　这一次不再有人来给我拥抱，给我安慰了呢。

　　上一个这么做的人……是谁呢？
　　是你，……还是你？

　　我怀念着，那么强烈地怀念着。
　　怀念曾经的一切。怀念起，刚刚初来乍到时的活泼与满满的冲动。

　　有些圣母也好有些玛丽苏地以为自己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也好，那时候的神奈夜，那时候的早园琉佳……是活着的，是会哭会笑会生气也会悲春伤秋地感叹的存在。
　　现在的我——既是在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他人。

　　“放弃我吧。”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反正我只是一个什么都做不到的没用的家伙……”

　　“哦呀，这是……怎么了？”一个怎么也料想不到的声音突兀地冒了出来。
　　我泪眼婆娑地抬起头，透着满满的泪水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阳台被从外面打开，一个轮廓逆着刚刚透出的晨光站着，眼前就立刻浮现起了他俊美无俦的样子。

　　少年只是懒懒地斜靠着窗棂，一只脚还保持着跨进来的动作，也因此显露出他得天独厚的极好的身材。那头似乎又被重新染过的金发被留长了，微微侧动身体，就在晨曦中闪出耀眼夺目的光华来。

　　我瞬间破涕为笑。
　　——你的身影，还是一如既往地挺拔呢，黄梨。

　　“我允许你……把这当做喜极而泣的泪水。”我伸手，主动张开怀抱：“看见你……就好高兴呐，亲爱的弟弟。”
　　“我也是。”衣料摩挲的声音，然后，落入一个微凉的怀抱中。

　　“……怎么想到回来了？”我抓紧他的领子，让他的脸更加凑近：“看见你姐姐大人相思成疾的泪光了嘛？说，要怎么补偿我！”贴着他被晨露弄得冰凉的鼻子，感觉到他的呼吸。突然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相思……成疾么？”黄梨轻轻地重复，然后兴致勃勃地问：“是吗？姐姐一直在想我而不是那个高傲的玖兰家的小子？”

　　我一时语塞，原本有所上升的心情又回落了：“说到这，……是不是我还要谢谢他，多亏了他，你才回来的吧。那么……”
　　“如果李土……一直没有唤醒他的话，你是不是……就准备一直逃下去了？”
　　“一点也不考虑我的想法地……逃走吗？”

　　我的话断断续续，随时好像快要消失在空气里似的。而黄梨只是更紧地抱住我，然后安静地听着我说。
　　晨曦的阳光从外面慢慢蔓延进了房间。看样子，我似乎也没有睡很久的样子。

　　“说着喜欢却只会用温柔行动感化我的笨蛋，你不知道我是傲娇受属性么。”小声嘟囔着，我把脸深深埋下：“只是……最后还是要说……”
　　“你回来了。真好。”

　　轻轻地打了个哈欠，拉住他的手：“我不要你给我什么回答，我要你的行动。”
　　“你是我的家人啊，再也不要想着走也不要试图逃开了。”我缓缓地蹭回被窝：“不管那个所谓的‘Lilith的荣光’的称呼，每个被惹毛的软妹子都可以是人型杀器的。”

　　“……是是，遵命呐，尊敬的姐姐大人。”熟悉的笑声和拂开刘海悄然落在额头的亲吻。
　　——只有你，是被我允许的，如此靠近原本的我的存在啊。

　　“嗯。”我闭着眼睛，摸索着凑了过去：“你要不要休息一会儿？或者，陪着我再睡会儿？”

　　嘴唇胡乱地凑上去，沿着冰凉的脸颊往下，贴在那个此刻安静地勾勒出笑容的嘴角上。
　　感觉到那个外表上应该被称之为青涩青年而实际上更是一个有着古老记忆传承的vampire一瞬间的僵硬，我偷偷地窃笑。

　　谁叫你一直调戏你姐姐，我也是会报复的哟。
　　我轻轻地伸出舌头舔他的嘴唇，试图撬开那个僵硬的笨蛋的牙关。

　　“……我可不可以将这个当做，”黄梨回过神来，开始和我一起加深这个亲吻：“姐姐其实已经放弃了那个家伙的标志呢？”话语贴着嘴唇说出，密密贴合着，几乎快要分不清是谁说出的。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忘记他……”一吻结束，我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扯掉他的风衣，拉着他衬衣的领子让他倒在床上——

　　“我只是……突然发觉你对我是那么重要。”

　　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绑住你的喜欢，不知道该用什么来确认此刻我所接触到的是否是真实。
　　……所以，请用vampire那独有的冰冷的醇厚浓烈的热情和疼痛，让我确认此刻我所处的真实吧。

　　“姐姐……”我扑在黄梨的身上，伸手掩住他的嘴唇。
　　“嗯哼？”满意看见他收声，我挑起他的下巴：“其实算年龄，你可是比我大哟。”

　　“琉佳……”几乎是没有间隙地，黄梨立刻改口。
　　那微微拖长的尾音，上扬的语调，充满了夜□□惑的声音像是深深的湖水，淹没了我。
　　“嗯……”我抱住他：“听到我的名字从你嘴里说出来，原来黄梨情动时的声音……是这么好听呐。”

　　“琉佳，琉佳……”被我鼓励着，黄梨更是连连地叫着我的名字。他的嘴唇沿着脖颈往下密密地亲吻着，难以言语的欢愉随着他的嘴唇所到之处燃起。

　　“……嗯，喜欢你。”我前倾了身子，轻轻地在他耳边呢喃。
　　黄梨愈发激动，用力地抱住我，然后推倒：“琉佳……”

　　“琉佳……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