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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菟丝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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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时候，屋内还末开灯，王素梅并末回来。
今天的时间果然还早，今天可以让王素梅回来就吃上热呼呼的饭菜了。
林茹一边开着灯，心情越发好了。
那被拉了一路的小拖车连同麻袋一起放在右手角落，林茹洗个手就去了厨房烧起饭来。
两个人的伙食总是特别简单的，虽然现在两人经济条件稍好了些，菜里可见肉，但也不可能奢侈的去浪费。
晚上林茹准备的是一个半荦，一个全素的菜，配着热腾腾的白米饭看上去也颇有食欲。
在屋外天色暗下，林茹刚把两碗米饭盛好，细微的“卡”声，王素梅推门而入：
“哇，老远就闻到饭菜香了，茹茹今天晚上烧了什么好吃的？”
满碌一天的王素梅脸上有着疲累之色，当那目光望见正背对着她的林茹，微带夸张的话语中，脸上已经带着笑意。
“那当然香了，那可是我发挥了十二分的厨艺。”
林茹笑眯眯的解下围裙搭在凳子上，小跑着到王素梅面前，带着娇俏牵着王素梅就往饭桌旁走去。
“哟，那我可要好好尝尝茹茹发挥十二分厨艺的菜有多好吃。”
菜其实并算不上好吃，但因为身旁的人是最重要的亲人，实际上吃什么就无所谓了。
王素梅夸张的给了林茹极大的肯定后，洗了手两人挨着坐在小小的桌子边吃边聊，时不时两人肩膀就会碰到，仅仅只是这样的小事情，林茹就会忍不住笑起来。
由于没有冰箱，最后还剩的在被林茹淡口菜吃完，光洁的饭锅，光洁的菜盘子，简直是一点也不浪费。
而在吃饱喝足，王素梅一切收拾干净后，也该干活了。
林茹拉着王素梅走到两麻袋旁，在王素梅纵容的目光中指着这两麻袋，带着献宝的得意感开口：
“妈妈，在你很辛苦上班的时候，我也没闲着哦。
当当当～
这就是我的成果，很多对不对？”
“是很多，不过这些是什么？”
“妈妈，你猜猜看？”
“唔……猜不出。”
“...妈妈一点也不诚心，不过算啦，谁叫你是妈妈呢～
来，让我们见证奇怪的时刻。
王素梅女士，请睁大眼睛，默数三个数。”
“噗～”
“妈妈～”
“好好好，我数，三，二，一
..天啊，这些竟然全是书！”
略显暗色的灯光下，纵着林茹数着数的王素梅看着林茹利落两个麻袋全数打开，带着笑意的脸上忍不住带出诧异。
这个年代，一般条件的人并不会在家有很多书，这两麻袋的书实在有些震撼。
“嗯，都是书，我没细数，不过粗粗估摸着有一百多本。
而且别看都是旧书，实际上包含了好几种类型。
妈妈，这就是我想的新办法，我想去镇上摆摊，租书赚钱。”
“租书？”
“对，租书。
我们镇子跟县里还是有些太穷了。
但就算这样，跟我同龄的人对于知识的渴望还是不少的....”
那是一段有些繁琐而漫长的讲述，林茹就那样靠在麻袋旁，今天为了耐脏而穿的灰色旧衣此刻衬的她整个人都灰扑扑的，但林茹却一点也不在意，她只是认真的把自己的思路、想法全数细细的道给王素梅听。
不管王素梅听不听得懂，这辈子，林茹所有做的决定，都想要让王素梅知道，所有的成功失败都希望王素梅能参与进去。
“这样啊……”
这个年代做生意其实算不上好做，王素梅也并不相信个子小小的林茹能够一路顺当的如所想的那样。
但当感觉到林茹认真而清晰的思路，微微的沉凝后，她上前摸摸林茹脑袋，笑着开口：
“茹茹，不管最后怎么样，你这个想法很好，妈妈支持你。
假期还有一段时间，你准备摆摊的话，需要妈妈帮你什么？”
王素梅一定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林茹早就知道王素梅会同意，此刻真听到王素梅的同意，她心头还是忍不住满是欢喜，林茹就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脑袋蹭蹭王素梅略显粗糙的手心。
“唔……”
故作沉凝的话语后是略显俏皮的表情：
“别的不用，不过需要妈妈帮我准备一个布垫子，我好垫在地上放书，还可以顺带抢占地盘，妈妈的任务非常重哦～”
“好，这布垫有什么要求吗？妈妈现在就去做。”
“没什么要求，妈妈做的布垫肯定很好看。”
这个夜晚，两人都变得很忙碌，没有缝纫机，没有大布料，王素梅用着自己破衣服裁剪，然后一针一线慢慢的缝起林茹要的布垫子，虽然条件所限，但那布垫子缝好后，颜色接近，针线结实，形状也特别漂亮。
而这两麻袋的书，在收购的时候林茹有大致估摸了一下，但此刻，林茹把两麻袋的书全数倒在地上，每一本都再次大略看看，整理整理，用圆珠笔在之前裁剪端正的小纸条上写好价格，在用着烧饭时特意留下的米汤粘在书本的左上方粘好。
每一本耗费的时间并不长，但如果重复上百次那就是一件繁琐而极需耐心的事情。
“茹茹，你贴着是什么？”
“每本书的价格。”
“租给别人一天的价格吗？”
“嗯，这么多书如果每个我都要来一个就解释一遍太烦了，贴好后他们一问我就可以叫他们直接看书上的小标签就好了。”
“茹茹，想的还挺周道。”
“那是，我做生意可是有着周密计划的。”
“这还真是……茹茹，妈妈布垫做完了，你写好价格，我来贴。”
“好。”
当把所有书都贴完，林茹分门别类把书理好后，王素梅又把每一类的书慢慢放回麻袋里。
夜色渐渐深重，繁琐的事情让两人都有些累了，但在互相对视间，两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种忙碌因为陪伴，因为有着对明天的期望就一点也不累了。
***
天差不多开始黑了，一切都开始带着点模模糊糊感，就连眼前这条路也有些模糊不清，更别提那离的有些远的房子，乔星抬头看了眼天色，无声叹了口气，拎着裙摆秀气的往家里走去。
十几分钟后，原本乌黑的路面前方开始亮堂，就连脚下的路也开始好走起来。
屋内的人像是早就在等她，在乔星由于眼前突然亮起不适的微微眯眼。
“吱呀～”
伴随着房门被推开的声音，穿着合体，年约四十的陈叔从院子里小跑着出来：
陈叔先是极快的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乔星一眼，确定乔星衣着规整并没有什么不妥后，露出微带慈祥的笑容：
“小姐，你回来了，太太早就在找你。”
乔星提着裙摆的手微微顿了顿，数秒后，伴随着手间松开的裙摆，她微微垂下眼帘，轻应一声：“好，陈叔，我知道了。”
“小姐……”
身后传来陈叔有些犹豫的声音，乔星脚步未停，只是背挺的越发直了些。
对比于院子里，当乔星推门而入时，屋内却显得安静极了，昂贵的日光灯照的眼前一切纤尘毕现，也照的那未曾关严实的门格外刺眼。
“哎呀～万哥，不要了啦，如果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老子的家，老子的女人谁敢看？”
“万哥～你真的太酷了，人家好喜欢你～”
“老子也喜欢你，要不怎么在你这花这么多钱，你这妖精，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么勾～人～”
“万……哥……”
粘腻的，带着某种不可言喻意味，乔星就那样靠着墙边，低着头，死死咬着唇，手无声握紧。
那一站就足足三十分钟，房门终于被推开，一脸餍足的年约四十，顶着发福肚子，五官平凡的男人走了出来，看到低头的乔星微微愣了愣，摸了摸脑袋，倒是带出两分慈爱：
“哟～星丫头终于回来了，你妈马上出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披着卷发，急匆匆在吊带睡衣外罩了一件薄外套的乔美丽亲热挽着男人的手，嗓音慈爱：
“星星，你终于回来了，你爸爸一来就想见你，还不叫人？”
在男人未曾注意的时候，乔美丽一直在对着乔星做着表情，急迫而焦急。
她的母亲，美丽、优雅，但却如同一只菟丝花一样必须靠着眼前男人而生活，所以对着眼前只有男人卑微、讨好、毫无尊严。
而她……
“爸爸，你来了。”
乔星默然的转过望着乔美丽的视线，手慢慢松开，身躯挺的笔直，那样略显清冷而乖巧的叫声落，男人愉快的笑了起来，乔美丽靠着男人也在笑，一直紧绷的身子直到此刻才开始放松下来。
乔星就那样静静看着，她那松开的手心有被自己指甲戳出的血痕，但望着眼前这样的父母，她却一点不疼。
一！点！也！不！疼！
***
“茹茹，需要妈妈帮忙吗？”
“不用了，妈妈昨天晚上已经帮了很大的忙，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那你自己小心，不要勉强，妈妈上班去了。”
“嗯嗯。”
昨天两人睡的很晚，但许是心里有事的关系，第二天两人起的都挺早，迎着初起的阳光各自洗漱，吃完早饭，在王素梅的担心中，一脸自信的林茹笑咪咪的与王素梅道别，拉着小推车就往镇上走去。
咯吱～咯吱～
推车在不平的石头路上发出有些响亮的声响中，由于没人收敛了笑的林茹正一遍遍的重复着等下可能会说到的话。
摆摊、租书、这件事情就如同去收旧书一样，对于林茹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而又因为对这件事情抱了太多期待以至于竟是比着林茹之前做的所有事情还让她紧张。
“青菜，新鲜的青菜。”
“马兰头，地里刚摘的哦～”
“卖猪肉，今天新杀的猪～”
……
去z镇的路，林茹最近一段时间几乎每天毕走，但白天的z镇与着迎着初起的晨光的z镇又由着不一样。
淡暖色的阳光中，所有人都带着刚起的慵懒之意，而那路边比着白日摆摊的人要多上许多，路边巴掌大的地方就可形成一个摊子，有着泥泞冒着水气现摘蔬菜就那样或一种或数种摆着，那整个z镇热闹间又带着几分朝气。
林茹拉着推车顿了顿，在目光扫过加起来有七、八摊的摊位，一路上原本有些紧张的心奇异的平静下来。
z镇不算大，这些人摆放的摊位虽然隔了点，但实际上位置离的并不算远，林茹拉着推车极快的选好了位置。
因为她有两麻袋书，所以林茹选择的是靠着身边那卖青菜的三米左右的地方，这样即有足够的空间，又能让所有逛着买菜的人也能看到她的摊位，简直是理想位置！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写的有些长，昨天没撸出来←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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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