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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 3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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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外科的老主任一直身体不好，所以只好提前退居二线，但是如果有人点名，他还是会重回手术台，只是温遇白会全程跟在身边。
当初他走入心外科有一部分是父亲的因素，但是真正他的老师就是这位老主任。
两个人一起在CT室看片子，
一个3D立体的心脏图形，也是上海最新引进的设备，360度看患者心脏的情况，精确到各个静脉。
蒋浩言路过CT室无意间瞥了一眼，“老师来了。”
蒋浩言也是老主任的学生，和温遇白同级，一起长大，一起出国，只是一个是内科医生，一个是外科医生，蒋浩言喜欢稳定，温遇白喜欢挑战。
“你们居然要移除一个苹果大的动脉瘤？”
主任自信的对着蒋浩言说，“不是我们，是我。”仿佛还是当初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尽头，觉得自己宝刀未老一样。
主任很自信的走了出去开始准备手术，蒋浩言拉住正在整理片子的温遇白，
“动脉瘤很危险的。”
“他的手术计划很周全。”
“可是...”蒋浩言担心的看了看门外，
“放心，我全程都在。”
两个人绝对相信老主任的技术，只是年纪大了，眼花手抖，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了。
雪黎正在急诊接了一个汽车事故的伤者，多处挤压伤，刚上班就一直在手术室里，两个人最近见面的机会很少，虽然在同一个医院，甚至有时候在同一个楼层，时间都会错开，手术安排的满满的。
这也是两个情侣都是医生的好处，互相理解，互相包容。
雪黎正在抢救一个挤压伤的患者，被汽车压在彻底。
“抽吸的时候一直堵着”王松着急的问着，
“调整角度，手放低。”刘主任还是会跟着雪黎上手术，尤其是这么大的创伤，毕竟还只是副主任。
雪黎的经历、学位、手术的成功度其实都可以再往上晋升，只是她才不是能踏踏实实写论文的人。
雪黎仔细检查了伤势，“王松，先处理小肠。”
手在腹腔内发出“滋滋”的声音，血流的太多了..
王松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我应该做什么？”
“用手，找伤口，慢慢地。”
监控器发起了警报，“血太多了。”
纱布染了一层有一层...
“把手伸进去，往外捞血。”
主任和实习生都开始紧急止血。
温遇白和老主任一起上了手术台，两个人有条不紊认真地做这手术，
“从锁骨下动脉旁路进入。”
“好的老师。”
“别再叫老师了，现在很多新的技术，我都不会，可是你呢，保守的疗法还是新型无创疗法，激光疗法，你都会。”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老了... 知道你和浩言都不放心我。”
“您宝刀未老。”
温遇白忽然想到自己的老师一起学习的样子，就像他当初教雪黎一样的，认真，耐心，一步一步，帮他走到了这个位置。
他何尝不是激进的人，刚开始接到手术，狂妄自大，认为自己可以把握一切，是老主任把他直接打到了最底层，一直不给他上手术台的机会。
因为心脏是复杂、细心的学科，幸运不会一直眷顾温遇白，他的确在住院医生阶段就成功做了几台引人注目的手术，但是同样一台手术的失败也给他打在了谷底，无法翻身。
所以他开始让他重新学习基本功，直能做一些通血管，做支架，安装起搏器的小活，一点点的摆正他的思想，才变成了这么稳重的温遇白。
显示器忽然响声大振，一条血柱喷了出来，
“动脉瘤破裂了！”
“保持压力！”
血开始涌了出来，
“我在控制血压，裂口越来越大。”
“夹钳。”
这边的心脏开始大出血，雪黎这边是肝脏大量出血，两个手术室接连想起了警报声。
“王松，用夹钳，另外那个，抽吸。”
她一直只带着王松一个人，人手不够才送来了两个实习生，她还来不及记住别人的名字。
“我.. 我该用哪个夹钳？”
“德贝基。”雪黎没空理别人的情况，一直在确认出血点，“加血。”
实习生提醒她，已经第57包了。
相当于，已经输了四次全血了。
“我可以治好她，急需输血。”
主任看了看情况，“是时候缝合了，让她自己恢复，现在你只能造成更大的伤害。”
“在等一等。”
“她被2吨的金属压过，身体受了太多的伤了。”
雪黎不回应也没有停手。
她现在不需要知道她受了多少伤，然而她十分清楚她的伤势，她不需要考虑别的，只需要修补好她的肝脏。
“停手把。”王松，轻声地提醒着。
雪黎还是不回应，
“秦医生，立刻停手！”主任的声音逐渐加大。
雪黎抬眼，想了想。“缝合吧。”
走出手术室。
她回到了医生办公室，整个人仰在办公椅上，闭着眼睛休息。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吃饭吗？”
“你刚忙完吗？”雪黎手机离开的耳朵，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三点多了。
“刚下手术。”
“我也是.. ”
两个人的声音都十分的虚弱，
“怎么样，手术怎么样？”
“暂时缝合了，受伤太严重，挤压伤。”
“我这是动脉瘤破裂了...”
“老主任的那台吗？”
“嗯。”
“ 哦，主任一定很着急。”
“不用担心，已经救活了，就是后期再看观察了。”
两个人当天没有见面，那个电话也是仅有的一通，各自在icu监视着自己的病人。
艾莉悄悄走进了监护室，拿起了病例，正在检查着病人的监护设备，然后回头看着坐在玻璃前的温遇白，正在闭着眼睛休息。
她慢慢靠近他，能感觉到他因为疲劳而慌乱的气息，这样完美的侧脸，这样冷凝的气质，她慢慢靠近了温遇白。
“在干嘛？”
她慌乱的抬头，看着蒋浩言靠在门边手里拿着一瓶白水，看着她。
“下一步，准备亲上去吗？”
蒋浩言的声音吵醒了温遇白，他睁眼看到了站在面前的艾莉。
“回去吧，这不需要你。”蒋浩言对着艾莉说。
艾莉不好意思的走出了监护室，“还好我来了，不然这要是传出去，你和雪黎好不容易的感情又要毁了？”
他没有搭理蒋浩言，先检查了一下病人的情况，“她正准备亲你。”
温遇白看了看病历，无奈的看着他，“别不信啊，你这张脸啊太招人。”
没办法，两个人一起长大，不知道帮别的小姑娘递过多少次情书给他，都被他回绝了，这么多人撩他，忍不住扑向他，也就秦雪黎成功。
不得不说，姻缘呢，上天安排的，最大了！
“动脉瘤破了？”
“嗯，血管太脆弱了。”
“不会是... ”
“我做也一样，可能会破裂。”
蒋浩言拍了拍温遇白的肩膀，离开了监护室。
两个人在各自的监护室门口，观察着病人，精疲力竭，还是强打着精神。
第三天，一切正常。
雪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睡着了，心里拼命默念着，“活着，一定要活着。”
迅速检查了她的一切生理体征，把实习生叫到了一起，
“她还是需要手术，再次检查出血情况，我们先纠正她体内的酸中毒和低温症，在检查凝血功能。”
就在开会这么一会的功夫，警报器响了起来，血压骤降到70/50，是休克血压的标准。
“糟了”
与此同时，温遇白这边同样需要再次手术，老主任来到病房检查了情况，“第二次手术。”
比雪黎的情况好一些，这边的病人可以说话，醒了过来，四肢也可以动。
温遇白并不看好第二次手术，
“既然能修复，何不一次去除再得动脉瘤的风险呢？”老主任十分坚持。
动脉瘤的确可能很多年不在出现，但是如果再次出现也的确回一次要了病人的命。
两边都在此走进了手术室。
温遇白 “线剪”
秦雪黎“手术剪”
温遇白 “胸腔拉钩”
秦雪黎“自动拉钩”
老主任：“血管很脆弱，一定要动作轻一点。”
刘主任：“抽吸的时候一定要非常的小心，没有指示，哪怕移动1cm，都会大出血。”
两边都开始同步进行的手术，外科的总主任已经不知道要顾及哪边了，居然同时在两个不同楼层的手术室都在进行十分激动的手术。
观摩台上坐满了人，大家也都在互相传递着对方手术室里面的消息。
秦雪黎“出血点在腹腔后模。谁都不许动，抽吸。”
温遇白：“给我4-0缝线。”
老主任，“听说秦医生一直在追你？”
艾莉的手忽然紧张是的抖动了一下，老主任和温遇白同时看向她，“对不起。”
老主任继续说着，“那丫头挺漂亮的。”
“嗯。”
“性子野，挺适合你这种闷葫芦的。”
“是吗？”
“你对那丫头不动心吗？”
温遇白口罩背后的表情没人能看到，他始终颜色的盯着胸腔内。
“做完手术再和您报备这件事吧。”
老主任似乎明白了什么，笑了笑，“好啊，你也长大了。”
两个人继续全神贯注的看着这可心脏，“注意你的进刀。”
温遇白这边还在控制范围内 ，可是雪黎这边慌乱成了一段。
王松很着急的询问着，“找不到出血点？”
“所有人闭嘴，不许动。我们必须找到出血点，否则她就完了”
“别紧张，秦雪黎，别紧张。”
警报一直在响着，血压一直在下降。
不管旁边谁再劝，雪黎都十分认真的在寻找一个细小的出血点。
“找到了，钳子。”
实习生都一脸敬佩的看着雪黎，
“髂外动脉的微小撕裂... ”
雪黎终于找到了，整个人快速的闭了闭眼睛，让自己休息一下，然后迅速开始止血。
主任笑了笑说道，“救回来了”
......
温遇白这边还在和老主任讲着一些msf的故事，忽然讲着讲着，老主任不在说话，表情凝重，目光呆滞。
下一秒，狠狠地栽倒了地上。
温遇白不能抛下病床上的病人，快速加紧动脉，“急救推车，是室颤。充电200J”
蒋浩言冲了进去，“怎么回事？”
“忽然晕了过去，快点开始心脏按压。”
“我来接手，你继续手术。”
温遇白继续做这手术，心里不断默念着，“别紧张，看着为病人。”
蒋浩言在另一侧喊着，“充电300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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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黎完成了手术，听到了消息，跑到了心外科手术室外面，外面已经站了一群的人，她快速找到站在一旁，靠着墙的温遇白，冲了过去，搂他在怀里。
一瞬间，像雪黎这么能说的人，忽然都不知道能说了。
“i am sorr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