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SwordMaster》Riesling

3、1.3.

　　在几位领主中，只有Arcadia总伪装得像个绅士，谦卑，温文尔雅。但Oswald仍感到不舒服。
　　“如果您和龙打过交道——我指的是战斗，您就会发现被龙吞进肚子是件多么恐怖的事。在龙口中斩掉牙齿，而且恢复得如此迅速，Valentine确实是某个位置的最佳候选人。”
　　“也许，”Oswald心不在焉地抚摩着战马额上的骨节，“精妙的剑术。”
　　Arcadia点了点头。
　　战斗出现了结束的苗头，Valentine银色的身体逐渐变得漆黑，手中的剑却现出血光。随着火山的再次喷发，空中骤然出现无数黑色的剑气，犹如海涛般奔涌。黑龙急速攀升、回旋，最后仍被剑气钉住。黎明即将降临，Valentine从龙的尾部跃到脖颈，挥下了致命的一剑。与此同时，龙身上燃起冲天的火焰。
　　黑色的巨龙拖着黎明的尾巴坠落于地，火焰折断了它的翅膀，它哀号，喘息，挣扎。灰尘和岩浆淹没了它庞大的身躯。
　　“Valentine！”它抬起头，呼喊着施虐者的名字，“你的王国——”
　　龙失声了，愤怒的火焰逐渐从它的眼中褪去，它硕大的头颅从脖颈上滚落，流出一条血河。
　　王国，这个词充分说明了一切。恶魔领主们现出本来面目，蠢蠢欲动。
　　Valentine滑翔了一会，落到火山之间的平地上，他走近黑龙的尸体，收剑回鞘，突然向后展开副翼，锐利的翅膀洞穿了王妃的身体，她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死去了，手中还紧攥着一把匕首，龙在临死前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了她，却换来这样一个结局。Valentine转过头，用主翼撕开她的衣服，仔细观察她身上的图案，她牺牲的是子宫……这个女人还有什么可供榨取的呢？
　　Valentine把尸体抛进火堆中，慢慢坐在地上，身上的黑色渐渐褪去，他长出了一口气，体表的裂纹渗出黑色的血。
　　不久，火光中出现了白色的光芒，洁白的羽毛。天使的姿态，恶魔的面貌，一名堕天使轻巧地落在Valentine身边，恭敬地施礼。
　　“Lazarus，”Valentine起身，“我没命令你来。”
　　“我只是担心陛下的安危。”
　　“没事了，回Solander。”
　　“是。”
　　Valentine觉得胸前一痛，Lazarus的剑已经扎穿了他的胸口。Valentine立刻出剑，连同Lazarus握剑的手也一并砍掉，他向上一跃，剁掉了堕天使的头。就在落地的瞬间，寒冰越过火焰铺满地面，冻住他的腿，一位白色的女恶魔手持冰刀攻了过来，是女公爵Elaine。Valentine按住伤口，脚踝生出类似马刺的东西，破开了脚下的冰。他收起主翼，用副翼维持着身体平衡，挥剑还击。Elaine对冰面上的战斗早就习以为常，她加快了速度，敏捷地绕着Valentine滑行，时不时发动攻击。
　　Valentine挥出几条剑气护住背后，慢慢放下按住伤口的手，那里只留下了一条裂缝。虽然有过交手的经验，Elaine还是不太了解Valentine的战术，通常情况下伤口的愈合预示着更艰苦的战斗，她只好暂避其锋。Elaine拉远了距离，她在寒冰覆出的战场上四处滑行着，以巩固不甚稳固的冰层。
　　“您不觉得很花哨么？”
　　Arcadia按了按太阳穴。
　　“怎么了，阁下？”
　　“Valentine想在地面上解决Elaine，他明明更擅长空战。对待美丽的女士不该温柔些么，起码少让她受苦。”
　　Oswald凝视着自己的剑，“我们什么时候……”
　　“也许要在Elaine死后了。”
　　“真糟糕。”
　　Valentine发起了追击，他弓起身体，翅膀平伸，高速滑行接近对手。突然，两条白狼一左一右跟了上来，他展开主翼刺死了它们。紧接着四条狼咬住了他的翅膀，撕下大片血肉。Elaine没有犹疑，冰刀先划过Valentine的额头，再沿体表的裂缝切下，精准而凶狠。银色的外骨骼——直到现在Elaine才发现竟然只是外骨骼——碎裂、剥落，露出柔软的血肉和内脏。黑色的剑气格住了它的冰刀，冰蓝的利刃停在Valentine身前，停在那些鲜活炽热的器官前……
　　“Chatham的土地，我要定了，”Elaine注视着Valentine鲜血淋漓的脸。
　　几股蛛丝缠住Elaine，将它拖离Valentine，她只觉得左边身体一痛，眼前的世界便变成了黑色。
　　“在这种劣势下，仅用一把断剑就夺走了女公爵的半边身体，”Oswald戴上头盔，“但是她的作为似乎不符合法则。”
　　“别想那些法则了。女士之间的感情真让人嫉妒。阁下，”Arcadia露出了微笑，宽大的翅膀从背上伸出，“就按刚才说好的，土地和军队全是我们的，您只是作为长老会的代表来维护秩序，如果您想起来到底要什么东西，就在开战之前说明。”
　　“走吧，”Oswald一踢马镫，“Jirousek在哪？”
　　Valentine喘息着，翅膀遮盖下的伤口正在愈合，但速度慢了许多。伤口令他痛苦难耐。剑气已经全部散去，他疲倦地跪在地上，血溶入冰水。
　　“我感到四股强大的气息，”Ernest走到Valentine身边，“是你的援军？”
　　Valentine捂住脸，血从指缝掉落，“是其他的领主。”
　　“你看起来很虚弱。Deveaux是谁？”
　　“一个长相和气息都很像你的骑士。”
　　Ernest用力抽了抽鼻子，“敌对的气息，他们是来杀你的。”
　　Valentine放下双手，“嗅觉不错。”
　　“等等，我好象见过你。”
　　“就在刚才。”
　　“不是，应该在很久以前……”
　　“你看起来很年轻，很久以前是多久？”
　　Ernest一时语塞。
　　“快走吧。”
　　Valentine站了起来，感到力不从心。
　　“你的剑坏了……给你这个，”Ernest取下背后的大剑，“我想你能用。”
　　教会的东西，真恶心。Valentine想了想，还是接过来。他按了按眼眶，觉得自己不该分心去考虑战斗之外的事。
　　“迟一些还给你，”他说。
　　两条黑色剑气悄无声息地出现在Ernest身边，看见它们的瞬间Ernest几乎以为那个怪物要恩将仇报了。但剑气只是挑起他的盔甲，架着他离开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