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半机械的天才与白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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ＮＯ．３半机械的天才与白痴
伊什维亚舰的后舱里，待着六个孩子，他们看起来都只有八九岁的样子，穿着统一的白色制服。这些孩子当时作为试验品，均被隔离开来，所以彼此之间都不认识，这天应该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孩子们之间并不太认生，很快就互相交换了名字，当然，除了一旁的霖。一个栗色头发名叫莉歇尔的女生，显得最为活波，不一会，她就与所有人打成一片。正当莉歇尔愁于无人攀谈时，她发现了落单的霖，她明澈的绿色眼睛中略过欣喜的光芒，她快步凑到霖跟前，很热情地询问： “嘿，你叫什么？又是从哪儿来的？” “名字，霖。来，哪儿，不知道。”霖一脸朦胧的表情似乎从来没变过，配上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无形透出浓重的呆气。“我的天！”莉歇尔显得很失望，但她并不气馁，重整旗鼓后继续询问，“霖，你自己从哪来你竟然都不知道吗？那好吧，你几岁了？”“岁？”霖满脸朦胧，她并不知道所谓岁是什么，“什么？不懂。”“岁，就是你在这世上存活了多久了。”一个戴眼镜显得很斯文的男孩细心的解释道。“活？多久？”霖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爆炸了，她知道活是什么，就是她现在的状态，但活跟多久有什么关系，况且……哎，这都是些什么鬼啊。她的脑子从未处理过这么多信息，真的好想离开这群怪人，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我，靠，解释什么啊，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白痴好不好！跟她废什么话！” 这显然激怒了一个一直没吭声的男孩，他比所有人高上一个头。脾气暴躁的他实在憋不住这口怒气，说着，他狠狠地把霖推向一边，“傻子就别过来，晦气。”他冲霖摆了摆手，示意她走远点。单薄的霖根本不经推，只他这一下，就一下子滑出了两米多，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我的天，你简直太过分了！”莉歇尔叉起腰，立在那个男生前面，生气地说。“我可不觉得，我不这样做，别人，会替我这样做。”那个男孩摊了摊手，眼中只有肃杀，“适者生存，弱者毁灭，本就是星际的生存法则。”“可……”莉歇尔知道自己没有话说了，只得怒气冲冲地跺了跺脚。
这时，金属的舱门打开了。门外走进来一行笔挺的穿军装的身影。走在最前面的男子英气逼人，金色的眼眸宛若黄金一般耀眼。“她未必是弱者，而你也未必就是强者。”他一定是听到了刚才那段对话，并且很不满意男孩的嚣张气概。他冰冷的语言似乎掷地有声，能将空气凝结。“少帅……”那个男孩的声音明显低了下去，他感受得到那来自对方的强大精神力威压，如潮水一般袭来，他敌不过这个男人，但是，他仍不明白，为什么，他要护着那个废物一般的人，其他几个孩子也瞬间鸦雀无声，表情中掠过恐惧，他们早有耳闻艾维斯的实力非人，然而亲眼目睹后，还是比耳闻更加令人畏惧。
霖好奇地打量着这群人，从后往前看了一遍后，她发现最前面那个人最眼熟，好像在哪见过，但她又想不起来了，“你，我是不是见过？”她向艾维斯走了两步，抬起头来看着他。艾维斯细看才知道，她的眼睛竟是那样的纯净，不带任何一丝杂质，“是的，我们一个小时前见过。”“是吗？”她微微眯了眯眼睛，“金色眼睛的人，黑色头发。”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她似乎在确认什么。“对了吗？”艾维斯微微低下头，声音显得很柔和。“对了，清冷的感觉，见过。”霖确认完毕，显得很满意，她又向前走了几步，然后就在艾维斯身边站定，不打算走了。艾维斯也并没有驱逐她离开，只是瞥了她一眼后，就看向了别处。霖并不知道，周围那些军官这时全部看傻了眼，他们从未想过，他们少帅这种，冷淡到人见人怕，只敢远观，不敢近处，也会有人愿意靠近，还没被哄走。就算是戴安娜王女也只敢跟他套几句话，就不得不离开，因为受不了那种冷峻的氛围。
艾维斯并未理会那些目瞪口呆的人，只是淡淡地吩咐道，“路易斯博士，带这些孩子去进行一下能力检测。”“明白了。少帅。”一位扎着银色马尾的男子缓缓鞠了一躬，“那，孩子们，跟我走。”
他们来到一个发着光的白色平台边，平台上有一个悬浮的光屏，“大家，就按照我点名的顺序，一个一个走上去，把手放在荧光屏上就可以了，这样大家的能力就一目了然了。”“明白了。”六个孩子齐声说。“好，那第一个，莉歇尔.琳西。”莉歇尔走上了白色平台，把手放在了屏幕上。光屏瞬间发出耀眼的蓝色光芒。“好，水系异能，精神力等级A，体能等级B。脑部被植入芯片，不出乎意料的话，你一定会成为草药学奇才，对吗？”“是的。”莉歇尔显得很得意，微微一扬脑袋，走下了平台，周围的人发出了些许赞叹，艾维斯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此后的几个人，并没有十分出众的，基本都是火系和草系异能。那个自以为是大块头的男孩子是体能改造者，但他，除了体能几乎没有什么优势。“最后，霖，该你了。”路易斯看向了宝蓝色眼睛的女孩。她带着一种飘然的表情，走上了平台，随后，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光屏上。就在那一刻，无比明亮的白色光芒绽放开来，把整个房间照的通亮。“哇，相当不错的资质！”路易斯眉间掠过惊奇，“光系异能，SS级精神力，只是，体能比较弱，只有E级。关于，被改造情况……”他似乎很难以启齿，“这个孩子被改造得，相当，严重。她的脑部机械部分超过了百分之九十，再加上芯片的植入，导致，她的神经系统严重受损，她的表情控制区，受损最为严重。她已经完全丧失了表情能力和表达感情的能力，语言中枢略微乐观一些，但她说话难免会受到影响，记忆区域虽然有芯片支持，但她的芯片与脑部系统又不是很和谐，所以，她的记忆也不会很长久。这就是为什么她一个小时前的事，一个小时后就模糊了。”他说着，银灰色的眼眸中的怜悯更加深重，“不仅如此，因为机械大脑会阻碍供血，所以，拉尔夫博士为了她的生存，将她的循坏系统，也做了大调整。最重要的是，她，没有心脏。”“什么？没有心脏？那她怎么活？”一个棕色头发的上校满脸吃惊。“你不必惊讶，她真的没有。她的心脏被一个特殊的系统替代，我们暂且叫它，心系统。真的是很精妙的仪器，不得不说，拉尔夫还真是个奇才。但是，这女孩可就苦了。”路易斯看向霖，她依旧满脸朦胧，向着他歪了歪头，显得疑惑，“不知道当时她是遭了多少罪，挨了多少刀，组装还不算什么，光是调试就够她受得了。这么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真的是，太，可怜了。”艾维斯心中突然一阵震动，一股酸涩涌出，令他皱起了眉，无论他究竟是不是伊瑟迪亚斯，这种程度的损伤，终究还是太折磨人
晚上就寝的时间，主舰的舱房里，艾维斯半倚在床上，墨色的刘海微微遮住英挺的眉毛，一双金色的眼睛始终没有闭合，凝视着虚空中某一点。他白色衬衫的领口微微打开，露出完美的锁骨，显出几分魅惑。他在思索，回忆以前的往事，回忆伊瑟的音容笑貌，她是不是回来了呢？枯竭已久的心中，略过柔软的感情，可他又害怕，害怕认错了人，或者伊瑟已经彻底消失，不，不可能，他迅速否定了自己。“伊瑟迪亚斯，你啊......”他向后仰去，靠枕被压出皱褶，唇角露出一个略带无奈的笑容，“可真是……”
无论如何，无论是不是，他......就在这时，手腕上的光脑突然发出了警示的信号，红色的警示标识，令他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他快速换好军装，向外飞奔。光脑显示飞船主控指挥系统受到外人操控，并且防护系统全线崩溃，这可是关乎帝国军队的存亡的举动，到底是谁，胆子这么大，他皱起了眉头。
霖看着面前这个大光屏，上面是密密麻麻的不同色彩的坐标系，以及表示各大战舰的光标，帝国舰队的西线依旧在与虫族作战，为帝国主线舰队赢得撤退时间，现在，西线舰队几乎被全线封锁，处境十分危险。尽管安捷利卡已经去世，虫族依旧有自己的领导核心，它们与安捷利卡的感情应该不只是利用那么简单，因为它们显然在为她复仇。霖在之前，除了做实验之外，还会经常见到这种光屏，她不知道这东西的具体用途，只是明白，光标标识会发炮的舰艇，靠近自己的一边是自己的，另一边是要被自己灭掉，或者他们灭掉自己的舰队，通过控制光标的位置，计算炮弹受星球引力的影响大小，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舰队不受伤的同时，尽可能多的攻击敌方舰队。这大概是，她懵懂的大脑中最清楚地一部分。也许这就是她的奇异之处，混沌之中，却又格外清醒的存在。
霖观看了一会儿战局，用手支住下巴，似乎在冥思的样子，她想了一会儿，便将另一只手放在了主控光屏上，一阵光芒闪过，界面发出红色的光芒，这是系统在发出警告，警示来人的错误行为，并封锁了系统。然而霖不知道触动主控的错误性，她只是觉得西线舰队的攻击策略实在太愚笨，想要修改一下。俗话说，世上无难事，只怕一根筋，这话说得好，霖不知道放弃是什么，她想要做的事，她就一定会一直做下去，哪怕特别困难，她也会坚持下去。于是，霖动用脑部系统，与主控系统对接，强大的精神力瞬间爆发，转化为系统的力量，攻击防护系统，对于霖，这感觉就好像要爆破一座山岩，精神力攻击持续了一会儿，“现在，攻破！”霖的眼眸中似乎有白色光芒一闪而过，光屏上的红色如同雪崩一般脱落，光屏又恢复了指挥界面。“终于，好。”她擦了擦额头，有湿润感，她不知道那是什么，所以她也没有留心，因为系统更为吸引她，“开始，现在。”她把手再次放在了光屏上。
艾维斯赶到时，许多人已经赶到了，包括自己的父亲理查德元帅。他惊异地发现，霖被机器人保镖紧紧控制住，她半跪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入侵者，是她？他一时竟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睁睁地看着理查德元帅走到她面前，严肃地厉声询问：“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什么要触动主控系统，还私自毁坏防护系统！”“修改，西线。”霖低着头，看不见神色， “目的，解围。”“解围？”理查德面露异色，他满面狐疑地走近光屏，只瞥了一眼，惊奇的神色顿时布满了他的面颊，“我的天……”原来，西线舰队已经几乎完全摆脱了虫族的控制，还顺便灭掉了虫族的侧翼的一半兵力，这简直是个奇迹。其他人见此，也纷纷凑上前去，看到这一幕后也统统目瞪口呆，房子里鸦雀无声，谁都没有说话。艾维斯的脑海依旧一片空白，但心里分明涌出了如释重负的感觉，以及一丝丝的喜悦，跟伊瑟一样，果然，指挥天才。“还差一点，就好了。”霖半跪在地上，小声地说。清冷的声音一下子唤醒了惊讶中的人们，所有人顿时转过身来。理查德元帅双手由于激动而颤抖起来，他显然也没有料到，事情的结果竟是如此，“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指挥天才，真的是，天才。”他走近了霖，驱走了机器人保镖，轻轻地把霖扶起来，“所以，请继续吧，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