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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出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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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安静的公交车,突然有尖锐的女声响起,俞湛歌连忙抬头,只听到那女人道:“停车,我要下车!”
司机皱眉,不紧不慢道:“站点过了,不能随便停车。”
“那刚才站过了怎么不说?”俞湛歌抬头看她,女人抓着手机抓着横杠站在司机面前,她的面容就如同大部分中年妇女一样,却多了几分尖酸刻薄。
“车内广播提醒了三遍了,你没听吗?”司机似乎也有些不耐烦。
“那我现在让你停车,你停不停?”中年妇女蛮横无理道。
俞湛歌犹豫了下,大声道:“大姐,下一站就到了,你再等等吧!”
“小姑娘家家的插什么嘴?没礼貌!”妇女毫不客气的怼她道。
到底是谁没礼貌啊?俞湛歌目瞪口呆,套用一句网络上的话,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大约这人太不好惹,大家都眼观鼻,鼻观心的,连孩子都安静了不少。
车还没停,中年妇女不耐烦,蛮横的直接拿起手机砸了司机脑袋一下,“你停不停?停不停?”
“你有病啊?”司机下意识伸手格挡,谁知这会儿在桥上,一下子触碰了方向盘,车子转了个大弯,直直的冲向桥梁。“真是被你害死了!”司机顾不上女人,连忙缩手回来控制方向盘。
车子剧烈的颤抖,俞湛歌被抖得站不直,直接抱住了旁边的椅子。抬头一看,白虹已经往前去了。跟别人一比,她如履平地,根本不像待在这辆车上的感觉,俞湛歌不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车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响起,白虹仿若没有听到,直直走到司机那边,将蹲在地上的中年女人一脚踢开,仿佛踢得是一个垃圾而不是人一样。她压上司机的手,打了转弯,本来司机以为没救了,毕竟围栏无法承担一辆车的重量,谁知道车竟然硬生生的卡住了,半掉不掉的卡在中途上。
“不想死的,都别动!动一下,大家就一起去江里游泳了!”白虹低哑的声音传来。这话一出,大家都乖乖的坐在椅子上,连小孩都安静了下来,刚才还有些说话声的,顿时全都安静了。
因为半吊在空中,车头的门悬空,后面的门却被卡住了,直到那个才几个月的宝宝突然哭了起来,仿佛带动了什么,有几人低低哭泣起来。
“哭什么?全都慢慢往后退!”白虹厉声道,她此刻也是没有办法了,纵横了太久,还是第一次发现她竟然如此无用!原以为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救下一车人,谁知道这方世界对她的压制远远不止如此,能做到这地步,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毕竟她默许了俞湛歌救人,此刻也不能不管。
方才格外凶悍的女人顿时怂的跟鹌鹑一样,慢慢的往后挪。只听得卡擦一声,女人立刻摊在地上,“掉,掉下去了?”
司机刚从座位出来,听到这话,讥笑道:“刚才不是很神气吗?现在怎么这样了?”
女人惨白脸尖叫道:“你是司机,你出了位谁控制车?你居然把位置让给一个小女孩?你给我回去!”
又是一声卡擦,女人转头就向后跑去。随着她的跑动,卡擦的更加频繁。“给我慢慢走!”白虹大声叫道,女人跑的更快了。
这时候细心的俞湛歌发现,白虹的脸格外苍白。她握紧了拳头,突然觉得自己在为难她。就算她是剑魂,也是刚化形没多久的,凭什么对她如此苛求?明明,她也只是一个看起来十几岁的小姑娘罢了。想到这儿,她有些愧疚。
“白虹,快过来!”俞湛歌连忙叫道。
“不行!”刚才安静了一下的女人连忙道,“她过来了,我们怎么办?没人控制车不就都死了?绝对不行!”
“有你什么事儿?不是你会变成这样吗?”顿时有人看不惯道。
“跟我什么关系?明明是司机渎职,没用!他停车不就没事了?”即使到这会儿了,她仍然觉得自己没错。
“你以为天围着你转的?”俞湛歌怒急,这是她第一次主动用了诅咒,“你这种人,小心回家撞到石头!”
这种诅咒显然太小儿科,女人丝毫不在乎,“小娃娃还是回家喝奶吧!你以为你还是小学生啊?还撞到石头?怎么不被石头砸进医院?”
“这是你自己说的,跟我没关系。”她进医院也跟她没关系。
横吊在江上的公交车太显眼,早有路人报警,警察到的时候,大部分人已经通过敲开的窗子爬出来了,有几个路人用路障把路边围住。
然而人倒霉却是天生的,在车里只剩几个人时候,车子却在俞湛歌爬到一半的时候,一下子彻底滑了下去,顿时传来她尖叫的声音:“我不会游泳啊!”
滑到车里的一瞬间,白虹一下子将她抱住了。伸出一手拽住还在车里的司机,狠狠一脚踹了出去,只听到轰的一声,车子瞬间四分五裂。
没过多久,三人从水里探出头来,司机会游泳,俞湛歌却不会,紧紧抱着白虹的脖子吓成一团。
“松手啊!”白虹无奈道,这要是普通人,早就被她勒的受不了了,回头两人一起死算了。大约岸上人见他们安然无恙,连忙扔下了几个救生圈,白虹接过直接往俞湛歌头上一套,俞湛歌这才不好意思的放手了。
“谢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别谢了,我看你脑子好像进水了。”带的帽子掉了,露出一个包裹着纱布光秃秃的脑壳,上面的纱布早就已经沾水掉了,整齐的缝针伤口格外吓人。上面伤口已经被水泡的有些苍白起来。
“你才进水了呢!”俞湛歌下意识怼道。
“我说你纱布掉了。”白虹无奈,觉得自己说什么俞湛歌好像都会误会。
“……”好好说话不会,非得说什么进水了?不过,好疼!
“你这伤口,不能碰水啊!别聊了,赶紧走。”司机游过来看了下,顿时担忧道,拖着她的游泳圈就往岸边游。谁知下一刻俞湛歌闭眼从游泳圈底下瘫软了下去,白虹连忙接住了她。
“晕了?”白虹皱眉。
“冷!”俞湛歌只觉得浑身没劲。
“快上岸!”
“哦!”人类真脆弱!许久没做过人的白虹心里嘟囔的,却还是细心的让她头不碰水,游到了岸边,这时候的急救车早就到了,俞湛歌被接过直接上了车,白虹随后跟了上去。
刚出医院没多久又回来的俞湛歌,重新送入了医院,护士长看了看她无奈的叹口气,“你是赖上这家医院了吧?”
“有没有同情心啊?”俞湛歌不满道。
“同情心?我跟你说,以前有的,自从碰上你,我才发现原来人还有这么多死法。”护士长给她换了吊瓶,十分不客气的怼她道。
“你这里是医院好不好?死人本来就多。”
“那我应该换种说法,从来没见过有人集齐了这么多死法,居然还能不死的!俞湛歌我佩服你啊!可以去给医学生当小白鼠了。”
俞湛歌说不过她,转了话题问道:“白虹呢?”
“白虹啊?去给你交医药费了。”护士长开口道。
“啊?她会?”她眼中明明白白写着怀疑。
“那姑娘挺聪明的好不好?这次还是她救了你呢!你都不知道这小姑娘在网上多受欢迎呢!长得美,做事果断利落,用网上的话说,叫什么男友力MAX!”护士长带点花痴道。
“她没钱……”俞湛歌无语。
“哦,你不知道啊?那一群小护士给你众筹了,不用钱。”
“我来这么多次,怎么也没见这么好过?”
“就是因为你来太多次了,大家麻木了。”
这个无理取闹看脸的世界!
白虹确实在给她交钱,然而问题是,她除了签字,从头到尾都没碰到过柜台,一群女孩子围着她,她有些不适应的往后退了几步。很少有人敢这么靠近她,生前光芒万丈,死后煞气四溢,作为剑魂重生,她天生带着煞气,看起来可爱,但人都有危机意识,很少敢靠近她的。现在有了,还很多人。
“白虹,你今年几岁了?”
“白虹,你是不是练武过?我看新闻直播上你那一脚很厉害啊!”
“对啊,你学什么的?我看你签名的字好漂亮,还是很少见的行书,还是繁体字呢。”
“对啊对啊!你力气好大,轻易就抱起湛歌了。”
“……”这让她怎么回答?白虹一句话都来不及说。
这时候护士长出来了,看见她们还围着人家,“都给我让开!像什么话啊?”
这话一出,大部分护士连忙退散开来。
护士长一本正经的拿出本子道:“我登记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白虹。”
“多大了?”
“十五岁。”
“多高?”
“……”这是必须的吗?她怎么觉得不对劲啊?
“白虹!湛歌怎么样了?”刚回家还没坐稳,医院的电话又来了,不得已,只好让叶真又把她送回来了。
“在病房,我带你们去。”她连忙找机会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