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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太子的罪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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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慕容彻还是指点了慕容清。
慕容彻叫慕容清去查那位可能还没死的皇长孙妃,却没傻到直接把人家的去处告诉他。
陛下只是想让慕容彻提供一个方向,至于别的么,柳三汴能查出来的东西,陛下的近臣密探怎能查不到?
为了不让陛下忌惮,慕容彻不能画蛇添足,只能点到为止。
至于故意在慕容清面前,流露对思回的兴趣,则是慕容彻的一种恶趣味——
他想看看柳三汴如何应对一个吃醋甚至怀疑她的男人。
慕容彻总不愿承认,他心里也怕柳三汴真的投靠慕容清,此举只在离间而已。
慕容清果然如他所愿,心中对思回起疑,数日来又忙于查案,很少回王府哪怕吃一顿饭。
柳三汴复又成为一只金丝雀。
她仗着慕容清的宠爱,摸清了王府里复杂的人员往来后,便实在无事可做,只能继续打探消息,给一张满分卷子再添些花儿。
柳三汴当然察觉到了慕容清的隔阂,却实在不敢去打扰他,唯恐陛下知道,将她视作红颜祸水给杀了。
柳三汴有些寂寞,没事儿总和权贵们的侍妾们一起打麻将,交流下各自的职业规划之后,吸取不少宅斗的经验教训。
陛下倒是赐了不少美人给慕容清,不过全被他打发走了,说是红尘色相,不可沉迷无度。
王府中空空荡荡,除了不多话会武功的丫鬟,只剩下思回一个美人。
柳三汴在与侍妾们进行学术交流之后,觉得更寂寞了,因为有再多的宅斗技巧,她也找不到陪她玩的人。
这时礼部侍郎的爱妾元八涓不由骂她矫情:
“呦,你们看这小贱|人,身在福中不知福,拿自己的三千宠爱在一身,来寒碜我们这些苦命人呢。”
柳三汴一下子成了众侍妾们群起而攻之的对象。
柳三汴趁乱给元八涓悄悄塞了一个纸团,上面写着:
六泓叛投皇长孙,事败后下落不明,主子盯得紧,别勉强。
别勉强救你哥哥,只会害了你自己。
元八涓喉头微哽,咽泪装欢。
元八涓当然想救原六泓,可柳三汴都冒着风险来警告她,可见慕容彻是动了真怒,非杀她哥哥不可了。
若元八涓是寻常人,说不定会为了哥哥反抗主子,可元八涓偏偏是见惯生死的密探,知道反抗无用,只会葬送自己。
元八涓在心中默默祝祷——
哥哥,千万别回来,妹妹求你啦。
柳三汴这边无所事事,慕容清则在陛下派去密探的帮助下,成功找到了诈死潜逃的田幽。
当然,也知道了田幽扒灰太子、勾结慕容楼的种种劣迹。
这回陛下没有提点,慕容清似乎就明白该怎么办了。
慕容清二次审理太子与礼亲王,却将二人分开,先审太子殿下,再审礼亲王。
太子殿下一上堂,一眼就看见了本该死去的田幽,万千心绪涌上来,很快想明白被这女人算计了,开始后悔自己的风流。
慕容清先拍惊堂木,喝道:
“堂下何人!”
太子殿下踉踉跄跄地走近几步,再颤颤巍巍地拱手:
“本宫乃东宫太子慕容晟。”
慕容清冷笑,再喝:
“勾结朝臣、密畜私兵、举兵谋反,你可知罪!”
太子殿下不紧不慢地说:
“回大人,本宫不知罪。这些都是小儿所为,与本宫毫无干系。唔,大人不知道,小儿行刺陛下时,我啊,就在陛下身边,还帮着挡了一刀呐。”
慕容清也不着急,把玩着手中命令动刑的竹签,成功看见太子殿下眼中闪过一瞬惧色。
“谋反先不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可没少勾结朝臣。”
太子说:“本宫都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何妨再多当几年,怎会自掘坟墓?不过是小儿年轻气盛,与本宫何干?”
太子说:“谋反按律诛九族,岂非连大人也不能幸免?”
太子殿下不见棺材不落泪,慕容清便只能叫田幽说几句。
田幽说:“永光三十八年,我嫁入东宫,洞房之夜,小的没来,老的倒是来了。两年来,皇长孙极少碰我,倒是太子殿下特别疼我……哼,只是可怜了我未出世的孩儿,替畜|生担了这滔天罪孽!”
太子殿下怒极,口不择言地大喊:“毒妇!!血口喷人的毒妇!”
慕容清命人制住失控的太子殿下,让田幽继续说。
“太子殿下疼我,我便知道许多秘事。”
“永光三十二年,西北战事又起,太子殿下为让慕容楼失宠,密谋劫走了他押送的粮草。”
“永光三十三年,陛下南巡,他父子勾结东南水贼,要杀上陛下的龙舟,孰料水贼弄错目标,杀尽了一船的随行大臣,事后太子殿下亲自灭口,竟得交口称赞。”
“永光三十六年,西北三部单于作乱,琰郡王奉旨出征,一举夺回数城,却在平西城遭大败,是太子殿下命守城官暗开城门,放外贼入内。”
“永光三十九年,西南大旱,饿殍遍野,陛下头一拨拨下的银两和粮食,并不是在途中沉船,而是被太子殿下偷梁换柱,尽数倾吞。此后更勾结上下官员,数次克扣赈灾物资。”
慕容清听着这一桩桩一件件,忽然就明白了陛下的诸多不易。
多年来的父慈子孝之下,也藏着这么多污浊不堪的居心。
陛下又能真的相信谁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盒饭预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