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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红烛摇曳,喜字成双。

      身着一袭大红喜袍立于喜床之前的孟长安万万没想到,事情竟会发展到如今这一地步。

      当然了,此刻她所穿的并非是大婚之日女子应着的凤冠霞帔,而是一身本该套在男子身上的宽大喜袍。

      “驸马爷!您还愣着做什么?吉时已至,您怎么还不为我们家殿下掀开盖头啊?”

      被身侧的嬷嬷这么一催,孟长安才恍惚地回过了神。

      寝殿之中已挂满了红绸,龙凤花烛高照,倒是将这寝殿映得更为喜庆了。

      只可惜,在这本该令人心花怒放的洞房花烛夜中,孟长安却是提不起丝毫欢喜。

      毕竟这冒着欺君之罪女扮男装替兄成婚确实不是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情。

      不过事已至此,孟长安倒也做不出什么临阵逃脱的事情来。不管她再怎么不情愿,她还是选择了老老实实地接过了花嬷嬷递来的喜秤,朝着端坐在喜床边上的公主殿下走近了些。

      当孟长安手中的喜秤只是停留在公主殿下的盖头之下却还是迟迟未有其他动作时,立在公主殿下身旁伺候着的侍女月初终于还是没有忍住,直接当着众人的面笑着调侃了一句:“驸马爷,咱们家殿下连盖头都还未掀开,你就已经看痴了,那待会儿等你看清我们家殿下的面容后,岂不是都要失了魂,连合卺酒都没魂喝了?”

      闻言,孟长安忽地嗤笑出声。

      开什么玩笑,她又没有磨镜之好,怎么可能会对一个女子失了魂?

      可惜这话孟长安却是不敢当着宫里派来的这些嬷嬷与宫女们的面前说出来,她还不想死,以至于在这种时候只能努力挤出一抹看起来还算是自然的笑,昧着良心应了句:“殿下风姿绰约,往日里都没机会这么近距离看着殿下,如今机会难得,竟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倒是在下失礼了。”

      盖头底下的李秋白玩味的勾了勾嘴角。

      呵,真是敷衍。

      而一旁的月初却是笑得愈发暧昧了:“可这长夜漫漫的,有些机会不是多得是吗?驸马爷还需怕这漫漫长夜里连我们家殿下的面容都看不清吗?”

      长夜漫漫?

      有些机会多得是?

      这月初姑娘是想到哪里去了?

      孟长安脸上的假笑险些就要维持不住了,就连望向月初的目光都变得愈发怪异了。

      “月初。”

      好在没让孟长安尴尬多久,盖头底下的李秋白便已轻笑出声了:“莫要再逗她了。”

      嗯,也对,免得现在就把人吓跑了。

      月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稍稍扫了眼孟长安那愈发僵硬的笑容后,月初才对着她意味深长地道了句:“驸马爷你瞧瞧看,咱们家殿下这多护着你啊!还望驸马爷往后可莫要辜负了我们殿下的一番爱意啊!”

      孟长安被月初那一眼看得毛骨悚然,一时间竟连手中的喜秤都没有拿稳,就这样误打误撞地抖开了公主殿下头上的红盖头。

      她琢磨不出月初此话之中有几分深意,只好继续挂着那副虚伪而又不失礼数的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应了句:“月初姑娘放心,从今往后,我定也会好好护着殿下的。”

      只可惜说者无心,听者却留了意。

      当孟长安话音落下之时,那块红盖头也随之一同落下了。

      不过是稍一低头,孟长安便已对上了公主殿下的双眼,直直迎上了那双眼中还未来得及遮藏的欢喜。

      那欢喜之中还夹带着些许羞赧的神情只不过在孟长安眼前晃了一瞬而已,不等孟长安细看,公主殿下便已敛起了原本的神情,摆出了往常那副似笑非笑无所谓般的姿态,勾唇道了句:“怎么,驸马莫非真是看痴了?”

      听出公主殿下言语中的揶揄后,孟长安立即轻嗤了一声。

      得,就知道这女人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在这几日里没少被李秋白调戏到面红耳赤的孟长安这次却是一反常态,仗着此刻这名正言顺的身份与场合,大胆地上前勾起了李秋白的下巴,挑衅似的笑了句:“是啊,谁让殿下今日这么美呢!”

      说话期间,孟长安还顺手摸了摸手底下那滑嫩的肌肤,态度轻佻至极。

      寝殿之中立着的十数名宫女看到这暧昧的一幕后,纷纷自觉地低下了头。

      可让孟长安失望的是,公主殿下却并没有因此恼羞成怒,而是神色不变,从容淡定地抬腕捉下了脸上做着乱的那只手,扣在掌心之中,望着她的双眼挑眉笑道。

      “哦?那本宫平日里是不够美吗?”

      那妩媚的笑颜竟勾得孟长安微微一怔。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李秋白早已在她手背上轻抚了一遍,此刻正停留在她的指尖之上,沿着指节细细摩挲着,来来回回,挠得她酥痒难耐。

      “嗯?驸马怎么不说话了?”

      虽然李秋白的声音已轻了两分,可落在孟长安指节上的力道却是又重了两分。

      那指尖上的痒,仿佛落在了孟长安心尖之上,勾得她瞬间心跳如雷。

      眼前之人那尽显风情的一颦一笑,配上那极易引人遐想的暧昧动作,终于还是让孟长安最先败下了场。

      等孟长安慌乱地抽回手背在身后时,她的耳根早已红透彻了。

      李秋白这才满意地勾起了嘴角。

      “咳咳。”

      纵是已经一大把年纪的花嬷嬷,看到公主驸马这样当众调情,也还是忍不住红了一把老脸。干咳了一声打断两人的对视后,她才让身后的宫女呈上了手中的托盘,照着礼制提醒道:“还请公主驸马共饮合卺酒!”

      如此,孟长安才得以松了口气。

      她怕李秋白再当着众人的面做出些什么孟浪的举动,连忙抢先接过了面前属于她的那瓢合卺酒,端着那瓢酒对着李秋白讪讪笑了一声:“殿下,请吧。”

      顺手接过了红线另一端系着的那瓢合卺酒后,李秋白倒也没再继续逗弄孟长安了,只大大方方地应道:“驸马也请。”

      说罢,二人便默契地一同饮下了各自手中的合卺酒。

      苦涩的味道在孟长安的舌根蔓延开来,迟迟未能消散。

      她忍不住嫌弃微微皱了皱眉,抬头一看,却见公主殿下嘴角竟还有隐隐笑意未曾散去。

      怎么,难不成这两瓢酒的味道还是不一样的吗?

      不然那女人怎会饮着苦酒还甘之若饴?

      可惜不给孟长安证实这个猜测的机会,花嬷嬷便已让人收走了残余的合卺酒,又分别剪下了两人的一缕秀发,编织成结后才放入了锦囊之中,亲自将其呈至二人面前。

      “大礼已成,奴婢恭祝公主与驸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寝殿之中立着的其余宫人随即也跟着花嬷嬷一齐唤道:“奴婢恭祝公主驸马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啊……

      因这句贺语联想到曾在书上看到过的那句话时,孟长安竟忍不住嗤笑了一声。

      书上曾说过: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发生在她与她这位刚过门的嫂子身上呢?

      “承蒙诸位吉言了!”

      就算那些贺语在孟长安心目中看来不过只是个笑话而已,她也得要笑着承应下来,故作欢快地伸出手去接过花嬷嬷手中所呈着的那个大红锦囊。

      可还未等孟长安碰到锦囊的缎面,那个装着她们二人发丝的锦囊便已被身旁的李秋白抢先一步拎起了。

      以往还未曾被人从眼皮底下抢过东西的孟小少主不禁蹙了蹙眉。

      顺着那只纤纤玉手偏头望去,却见李秋白已经将那大红锦囊捏在了手心之中,细细摩挲着缎面上所绣着的鸳鸯戏水的纹路,笑唤了声:“月初,赏!”

      贴心的侍女自然是比较会揣摩自家主子的心思的,不用李秋白多说什么,月初便已心领神会,自觉地对着花嬷嬷与其余宫女道了句:“请诸位随我去账房领赏吧!”

      嗯,殿下这好不容易才盼到的洞房花烛夜,怎么能让这些闲杂人等留下来坏事呢!

      好在能被宫里派来公主府的人都是有点眼力见的,被月初这么一暗示,皆是识趣地随她一同退下了。

      毕竟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煞风景的事情自当是少做为妙啊!

      不过稍许,这闹腾了许久的寝殿之中就只剩下了孟长安与李秋白两人。

      待外头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后,李秋白才起身走向了梳妆台,只在经过孟长安身侧时轻飘飘的说了句。

      “行了,人都走光了,用不着再继续强颜欢笑了。”

      孟长安愣了愣,等她反应过来跟上去的时候,李秋白早已端坐在梳妆台前,自行卸起了头顶那些沉重的饰物。

      “嫂子真是说笑了。”孟长安就这样随意地倚在了梳妆台的桌角旁,环着双臂看着李秋白那颇为吃力的动作,笑了句:“怎么着今日也算是你与我大哥的大喜日子了,我这当妹妹的又怎会是强颜欢笑呢?”

      “嫂子?”

      李秋白眯了眯眼,随手就将刚从头上取下的一枚金簪甩在了桌面上,偏头直面着孟长安似笑非笑地道了句:“孟小少主,别怪本宫没提醒过你啊,若是再喊本宫嫂子,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掉了脑袋,可别怨本宫不救你啊!”

      “怎么,私底下也不行吗?”

      “隔墙有耳这个道理还需要本宫来教你这个江湖中人吗?”

      嗯,说的好像是挺有道理的。

      可这江湖之上,又有几人有那功力能当着她的面行那窃听一事呢?

      孟长安不以为然,却也没再与李秋白争辩,只开着玩笑问了句:“不叫嫂子?那我是该喊你娘子吗?”

      如此,李秋白眼中才慢慢浮上了一层笑意。

      “你说呢,夫君。”

      那夫君二字,被李秋白唤得悠扬婉转,莫说寻常男子了,就连孟长安这个女子听了都觉得浑身一酥。

      “那就劳烦夫君帮帮为妻了,也免得耽误了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看着李秋白递来的那把木梳,孟长安总觉得她这好像又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张了张嘴,最终又默默闭上了。

      毕竟那声娘子,开玩笑可以,可若让她真喊,她还是喊不出口的。

      看着李秋白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孟长安只当她这又是坏心发作打趣着自己,索性也就不再多说,直接接过了李秋白手中的木梳,乖乖绕到李秋白身后为她继续卸下了头上剩余的金簪与凤钗,解开她那样式繁琐的发髻后才开始替她梳理着长发。

      不就是替自家嫂子梳个头而已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么一想,孟长安倒是舒畅了不少。

      在这期间,李秋白倒也没再语出惊人,只安安静静地看着菱花镜中那个低眉不语专心替她梳发的姑娘。

      那姑娘一身大红喜袍的男装打扮,已渐渐与她脑海中深刻着的那个在大漠之上所遇到的轻狂张扬的红衫少女重叠在了一起。

      小长安啊。

      心神所思之际,李秋白竟没忍住,随心呢喃了一声:“长安啊。”

      孟长安顿了顿手,抬头与镜子中的李秋白对视了一眼,疑惑问道:“何事?”

      李秋白的目光仍还停留在镜中那人的身上,一瞬都不舍得挪开。回想起当年在大漠所见之事,她已微微勾唇,问了句:“本宫听说,你师父当年便是因为大张旗鼓以女子之身迎娶了另一位女子而名扬天下的,不知她们二人如今可还好?”

      一想到自己那不靠谱的师父这次是怎么把自己揍跑的,孟长安就忍不住咬起了后槽牙。

      “好,好得很!”

      不错,她师父虽是魔教教主,可让她师父名扬天下的,却不是魔教的所作所为,而是那女人大张旗鼓娶妻一事。李秋白能知道这事,孟长安并不惊奇,她只是想不通为何李秋白会突然无故提起她师父。

      虽然孟长安总被自家师父气得咬牙切齿,可那好歹也是她的家人,如今被李秋白无故提及,却是让孟长安不由有些戒备了。

      “怎么,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对上镜中那人防备之中还带着隐隐敌意的目光,李秋白也不恼,只转过身子面对着孟长安笑了笑。

      “你放心,本宫没有恶意,不过是想问问你跟了她们这么久,是否也知晓女子之间应该如何行房事而已。”

      孟长安愣了一瞬。

      未等她反应过来,李秋白便已站起了身,主动搂上了孟长安的腰身,顺势凑到她的耳畔,轻声道了句。

      “若你不会,那你我今夜应当如何圆房?”

      闻言,孟长安瞬间就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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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都是她和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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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新帝登基前夕,惊才艳绝的帝师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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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曾想,暗室之内,龙袍加身的少女一遍一遍亲吻着被束缚住的那人,眸色沉沉,“朕已让太傅日日夜夜都只能想着朕,为何太傅还是想逃?”
    君寻欢倒吸一口凉气,“难道是你在我的安神茶中下了.....”
    难道那夜夜欢愉,竟不是梦境吗……
    “太傅现在知道也不迟。”
    小公主已一扫往日那眸中含泪的可怜模样,阴鸷地将玉玺印在她身上,“如今,天下是朕的,太傅也是朕的......”
    ————————————
    预收文2《离婚后老婆后悔了》
    苏清寒大学时,对隔壁戏曲学院的校花君亦安一见钟情。
    追求多年,终是如愿以偿和心上人结了婚。
    谁知,婚后的老婆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结婚纪念日时,老婆下乡唱越剧忘记了。
    她过生日时,老婆在剧团和别人传绯闻。
    女儿住院时,老婆和绯闻对象出国传播戏曲文化。
    苏清寒彻底心寒,选择放手离婚。
    君亦安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签下离婚协议后只留了句:“你别后悔。”
    ——————
    苏清寒获得影后奖杯那晚,在会场上偶遇君亦安。
    对方连戏服都未来得及换下,冠发微乱,与她对望时,哑着嗓子道:“恭喜……”
    身边友人纷纷追问她们之间的关系。
    在君亦安期待的目光之下,苏清寒只淡淡一笑:“不认识,她认错人了。”
    向来孤傲的高岭之花,竟是瞬间就红了眼。
    苏清寒直接越过君亦安离开,却被对方死死拽住了手腕。
    回头一看,向来高冷的前妻竟是卑微祈求:“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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