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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捉虫) ...

  •   不知深夜几许,帝君警觉地睁眼,借着窗外洒入的月色,只见步莨坐起了身,左手正拿着一匕首,就要朝右手刺去?!

      他吓得来不及细思,抬掌打去,情急之下力道未能控制好。步莨更是未防备,猝然被这迅猛掌力打中,嘭的一声撞在墙上。

      她垂头晕厥在墙边,一动不动……
      ***
      帝君探查步莨脉象,见已无碍,才放下心来,将她手臂放入被中,帮她掖好被子。

      方才着实惊到了他,好在步莨只是晕倒,施术片刻就醒了过来。这才意识到她不过一千多岁,自己的力量如若控制不当定会伤到她。

      “还有哪里疼吗?”帝君仍是忧虑。

      步莨摇摇头,两手拽着被子往脸上拉了拉,遮住大半脸,露出两圆溜溜的杏眼。其实她恨不得把脑袋都裹起来……她恐怕是魔界第一位在新婚夜被新郎一掌拍晕的新娘吧?

      帝君拨开她眼下的被子: “别闷坏了,这样呼吸不畅。”

      步莨眨眨眼,乖巧依言。

      帝君靠坐在床头,躺在她身边,低头瞧着:“现在可以同我说说,为何要半夜醒来拿匕首刺自己?”

      步莨嗫嚅了半晌,支支吾吾也没吐出几个清晰的字。帝君见她咬唇不语,随口冒出一句:“后悔成亲?”

      步莨瞪目,声音陡然拔高: “不是!!”

      “哦……”帝君却笑: “我还以为你撞坏了嗓子呢?既然能说话,就坦白吧,我可不想日后每夜还得担心你突然拔出匕首割手腕。”

      “哪里会每夜,只有新婚夜才落红。”步莨撇着小嘴,声音很轻。但这次帝君听得清楚,他眉梢微挑: “落红?”

      步莨觉着这新婚之事也该是夫妻两的事,帝君应当会明白她的用心,遂将事情毫不隐瞒道明。

      北霁帝君听得是哑然僵色、啼笑皆非。他确实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步莨对于夫妻生活的理解兴许比他以为的还要简单得多。

      步莨从小由魔帝和步语萱带大,大多时候她都是同漆伯和灵虹在一起,要么就是同魔兵操练。漆伯不会同她谈论女子方面的事,灵虹被魔帝从妖界带来魔界时都还没成形化智,对男女事更是一窍不通。

      之前听魔帝说,步莨几年前不知何故同她姑姑疏远。新婚在即,她就失去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请教的女性。

      步莨只同那几个年轻尚未婚配的侍女打听,约莫也只是点到为止,说得含糊不清,以至于她对这方面完全就是空白一片,只得瞎琢磨。

      步莨解释道:“新婚夜要新娘落红才证明夫妻和谐恩爱。我不想帝君见到血,只得趁你睡着才敢行动……”

      北霁帝君思量着该如何同她解释,斟酌再三,他垂眸睇向新婚妻子,她正仰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等他回应。

      帝君伸手捋过她耳边碎发,缓缓开了口。

      “男女成婚后,会有一件夫妻双方才能做的事,大多夫妻会选在新婚之夜初次体验。因为是初次,难免会让女子受些伤痛,所谓的落红便是由此而来,但不代表每个女子都会落红,这也因人而异。所以夫妻的恩爱和谐若只看新婚夜的落红,却是无稽之谈。阿莨无需太过在意。”

      步莨似懂非懂点头,问道: “那个夫妻之事成婚后要一直做吗?”

      帝君想了想: “这就得看夫妻间的感情了。”

      “哦!因为帝君同我之间感情一般,所以不与我做?”她问得恳切。

      帝君尴尬地顿了顿,思度一番,答道:“因你身形尚小,暂不能承受,恐会伤到你。待阿莨长大些,方可行这夫妻之事。”

      步莨抿嘴思索片刻,忽而坐起身,直直盯着他,神色凛然无畏:“帝君无需担心,我不怕痛!你就直接做吧!”

      “......”

      于是,新婚夜,北霁帝君一整晚都在同自己小妻子解释为何暂且不能同她行那事,终是将她说服。却没说清夫妻之事究竟为何事,以至于步莨对此事隐藏着不小的好奇心。
      ***
      新婚后的几年,帝君有时会将步莨接去天虞山,有时候会带步莨回魔宫住一段时间。在外人看来,夫妻两俨然是伉俪情深、如胶似漆。

      魔界更是盛传北霁帝君十分宠爱小公主。

      听闻,有一回帝君挚友法华尊者因为自己妻子跑丢了,同帝君闹了不愉快,一把火就把天虞山峰顶万年积雪化得一滴水都不剩。

      小公主气到哭,帝君为了安抚她,施法下了一整夜鹅毛大雪给小公主看。

      那时正值天虞山春季,山上飞禽走兽刚结束冬眠,正盼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真是忽而一夜寒风吹,个个在漫天风雪里瑟瑟发抖,纷纷冻回了洞穴巢窝。

      还有听得某日小公主不知怎的染了风寒,本来次日身子就痊愈。帝君却忧心不宁,施法直接把正处于冬季的天虞山瞬间幻为夏季。

      天虞山的温度一向是寒冷冬季和有点凉的春季,山上生灵早已适应这种气候,突然变化,可谓山顶融雪水涓涓,鸟兽惧热慌怆逃。

      此事害得天虞山生灵有苦难言、泪吞肚下,却成为天界和魔界调侃帝君宠妻的美谈。

      这日,在大殿同和各臣处理完公事回到千赭殿的魔帝却愁眉不展,想起自家女儿,没有众人那般舒畅心情。

      这几年,他固然看得出帝君对步莨上心,可他敏锐察觉,两人并无外界传言的如胶似漆那般深情,反而他们的相处可说是相敬如宾。

      他从未见过两人牵手,更别说拥抱这种亲密举动。从灵虹那打听,竟得知两人夜晚睡觉很安静,从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声音。

      犹疑之下,魔帝问漆伯的看法。漆伯点出要害: “公主只知要同心爱的人成婚便是一辈子,却不谙夫妻生活,因无人教授过她。而帝君定是在等小公主长大些开了窍,才会行夫妻之实。”

      魔帝恍然大悟一拍扶手,可没多会儿,将要舒展的眉头登时又拢回几分。他不好同步莨讲那些事,而步莨同语萱之间又莫名闹了矛盾,这可犯了愁。

      他寻思道:“若指派个女子同她传授些知识经验,可否?”

      漆伯摇头不赞同,并指出此事应当循序渐进,比如先通过图物让她事先接触。魔帝甚觉在理,思来想去,决定拿出自己压箱底的宝贝——阴阳秘戏百式图!

      这可是他年轻力盛时游历人界偶然寻到的珍藏本!当然,魔帝如今也仍是魔界女子心中最年轻英俊的男子……

      此书最佳之处便是图文并茂的详尽介绍和注译,他想,这一定会让步莨受益匪浅!

      遂传唤灵虹,并叮嘱她此书深解夫妻之道,只得公主一人看,并说是一个侍女给的,只可单独在房间内看。

      灵虹当即大喜,之前去人界未能寻到的读本,却没想魔帝竟有,连连点头应下,赶忙就出了千赭殿,快步跑去步雪殿。

      方绕出殿外不多久,转角直接迎上步语萱,灵虹匆匆行礼: “见过魔君。”捧着书径直走去。

      “等等!”步语萱喊住她步伐,朝她走近,“慌慌张张作何?我有准你离开吗?”

      灵虹低头怯道: “奴婢急着给公主送物什,失了礼,还望魔君宽宥。”

      步语萱瞧了眼她手中捧着的东西,盖着块红绸布,问道: “何物?”

      “这……”灵虹为难: “魔帝吩咐说,此物只可公主看。”

      “呵!”她冷笑: “胆子同你主子一样壮了,知道用魔帝搪塞本君?”

      灵虹忙道不敢,却也箝口不言此为何物。步语萱本没心思同她闹腾,却见她如此紧张这东西,倒是生出好奇。

      步语萱面上装作不甚兴趣,却在灵虹离开时,指尖捻诀,霎时有风将那块红绸布拂起。她匆匆一瞥,便愕得呆了一瞬。

      阴阳秘戏百式图?!魔帝把这种书给步莨作何?

      莫非……帝君同步莨这些年并未有过夫妻之实?!

      如此揣测,步语萱无法抑制地笑出来。自从帝君同步莨完婚,她日日不得舒坦,想到步莨夜夜都能被帝君怀抱,就难熬愤恨。

      今日真是难得的阴云转晴啊!

      “步莨啊步莨,你可知帝君藏在心底的那个人是谁吗?”她低声喃喃,眸隐兴奋: “真该看看你震惊痛苦的样子!”
      ***
      北霁帝君应天帝要求前往天庭商谈荒邙事宜。他将步莨送回魔宫就腾云离开。

      正闲暇无事想去练兵场的步莨被灵虹喊住,依着魔帝叮嘱把书塞她手中,让她赶紧回房好好研究。

      步莨一听是关于夫妻生活密事的书籍,就兴致勃勃捧着书回了步雪殿。倒上一杯莲心茶,半靠在榻椅上,一边品茶一边翻看。

      不到半个时辰,那茶是一口没饮,脸早已红得跟秋天红枫叶般,耳朵也难逃被染了个通红。

      这书刚开始还挺正常,讲的就是夫妻相恋在一起的事。直到新婚夜,两人褪去繁重衣物,情难自禁下,拥抱在一起,亲亲又接吻。

      她知道亲亲,她亲过帝君脸颊,这几年她也几次半夜偷偷亲过他额头脸颊,只不过没有亲过他嘴巴。
      她觉得,吻嘴巴应当等帝君也有此念头时才妥当,不该偷着来。只不过帝君从未表现过有这方面兴致,她便以为他许是不喜欢,心底藏着不小的失落。

      这书上描绘的接吻,可不是她认为的单单四唇相贴……

      而是唇舌纠缠——图中夫妻吻得是难分难舍,双舌犹如两条滑腻小蛇般,嬉戏交融。她看得是心跳飞速,想象着自己同帝君这般行来,更是羞得面如火烤般烧。

      而后,图画夫妻二人衣裳渐褪,片缕不挂!她愣住,也没好意思往男子的画面瞅。

      莫非夫妻两得光溜溜地睡觉不成?

      心绪还未完全平静,翻页之后,那颇具视觉冲击的连贯流畅的动作图片,彻底惊得她目瞪口呆,推翻她过往对夫妻生活的认知。加之详细的文字教程,令她大开眼界!

      她总算知道何为阴阳秘戏百式,就是夫妻百种花样不同的身体互动交流。

      步莨愕然呆目地看着这男女翻来覆去地倒腾肢体,有什么正卧环抱式、屈体伏跪式、鸳鸯戏水式、好汉推车式……

      她啪地大力合上书本,再看不下去。喘了两口热气,端起茶杯咕噜咕噜喝下,又灌了两三杯,却没法纾解心头那莫名躁动,还有浑身不自在的热度。

      即便盖上不见,脑子里的画面却愈加清晰,萦绕不散。尤其是图中男子腰下那从未见过的物什,瞧着不得有魔兵的枪那般粗?

      这、这物什直直进了女子身子,也难怪说会落红,肯定得受伤呀!

      帝君分明说只有初次会受伤,夫妻感情好还会经常行此事,可这书描写的十足恐怖,那得多疼啊!怎可能经常做呢?

      步莨皱着眉思量:帝君那儿也如此吓人吗?
      ***
      是夜,夜深人静,屋外月明风清,屋内悄无声息。

      步莨缓缓睁开眼,侧头瞧去,听得帝君呼吸和缓,应是熟睡。

      她小心翼翼起身,从枕下拿出一小瓷瓶,揭开盖子,一股淡淡的草药香飘出。她对着瓶口,朝帝君方向轻轻吹了口气,再施法,药味如数遁入帝君鼻间,被他吸入。

      片刻,她收好瓷瓶,推了推帝君胳膊:“帝君?”

      见他一动不动,睡死了般,步莨适才放心。掀开被子,视线渐渐…移至他腰下那块区域。

      盯了会儿,裤头虽说有点鼓,但这里头应当没有图片上长得那般放纵嚣张!

      她咽了咽喉头,蹑手蹑脚爬去,跪坐在他腿边。深呼吸几口气,捻诀点上床尾烛灯,小手怯怯伸向他裤腰处……

  • 作者有话要说:  圣诞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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