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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第 七 章 ...

  •   这几天,如歌经常两头跑。
      时而端着汤水到玉自寒寝宫陪他聊聊天,时而陪在雪身边。
      不过她大部分都在陪雪,因为雪身子很弱,需要照顾。还有的是,师兄已经是有妻子的人了,所以她也不能经常往他那跑,只好偶尔以师妹的身份去关心一下自己的师兄。
      秋天的凉意慢慢袭上,
      在雪的寝室里,点着一盏微弱的灯。烛光映着如歌的笑脸,如歌小脸被映得红扑扑的。
      案上放着一被白毫银针,雪的手覆上茶杯,他眼前的好茶并不是来喝的,他不喜欢喝茶,但是他却需要用茶来暖手。
      如歌用手撑着下巴,眼睛一眨一眨地望着雪:“你的手好了吗?”
      如歌见他的手还包扎着,有些好奇。毕竟都那么多天了,如果还没好就太奇怪了。
      “早就好了。”他打个哈欠,漫不经心地挥挥手,感到睡意袭上:“有点想睡了……”
      “啊?”如歌差点坐不稳椅子,她才刚刚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这么快又睡了吗?
      她奇怪地望着他:“雪,我觉得你最近好奇怪……”
      他立刻也用奇怪的眼神看她了:“我什么时候奇怪了?”说着又昏昏欲睡了。
      “对了!”如歌撇撇嘴:“就是这样子了,好奇怪。你是没有睡觉吗?怎么天天都那么累呢?而且你的手好了为什么还包着呢?”
      一个爆栗!
      雪态若自然地敲上她额头:“你问得我都头大了。”
      如歌捂着额头轻呼:“好痛!那你说这都是为什么?”她看着他的手调皮地微笑:“你不说我就拆掉来看看咯。”
      雪瞪他一眼,连手带茶杯跑得远远再坐下。
      如歌皱皱鼻子,连跑都要带茶杯,真是个会享受的懒家伙。
      她索性跟着他坐到他旁边,望着他的手:“你不说吗?”
      雪眼睛悄悄眯起来,如歌的眼睛也跟着眯起。
      半晌,雪瞪大眼睛,无可奈何:“我说。”如歌满意地绽开灿烂的笑容:“那你说。”
      “你不准笑。”
      如歌点点头:“好,我不笑。”其实心里已经准备好了笑容。
      雪向她抛个眉眼,随便说了个理由:“因为手受伤了可能会有痕留下呀,所以我才不要看,索性把它包上好了,而且我每天看见你精神奕奕的,整天陪你玩,我当然会累。”

      “不是我特别精神!”如歌嗔他一眼,皱眉道:“是你太没精神,以前的你都不会这样的。为什么现在你就总爱睡觉呢?!”她说着又盯上他的手:“而且有没有痕迟早也要知道的啊。我现在要帮你的手上药,就是一痕嘛,不晓得为什么我都不能看一下,发誓不笑你啦。”
      “我不睡觉可以。”雪又开始想连手带茶杯跑:“但是我就不可以让你看那个伤。”
      “为什么?!”如歌蹙眉,小脸显得有点恼,都不明白她都不介意了,他还介意个什么。
      “我……”雪正想找借口解释。却被门边一声吆喝打住:
      “云妃娘娘到——”
      屋里的如歌和雪顿时面面相觑,停止了打闹。
      脚步轻盈的柳长云悄悄踏步而进,一脸温柔洁净的微笑。
      如歌也不有自主地朝她笑笑,从刚开始看到她,如歌就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一旁的雪反倒沉疑住脸,望住微笑的柳长云好一会,才微微一笑,有着些须敷衍的味道,但是那笑,比柳长云还好看,让人有一种惊艳的感觉,还隐约隐藏着一种耐人寻味。
      柳长云温静地坐下,微笑着打破僵寂:“很意外我会来吗?”她白皙水嫩的脸上微微一红:“如果我来得不合时,那我可以改天再找你们聊天。”说着她站起身,正欲离去。
      如歌温暖的手轻轻牵住她:“怎么会呢?我们还嫌闷,有长云姐姐来陪当然比闷着好。”
      柳长云惊喜地回望着如歌明亮的眼眸,脸上尽是微笑:“真的吗?那……我叫你如歌妹妹可以吗?”
      “当然可以。”如歌微笑着点点头。顺势拉着她坐下,开开心心地聊起天来。

      *** *** ***

      阴森森的牢狱里,充满黑暗。
      潮湿而亢脏。
      不时传来一阵阵凄惨的号叫:
      “我没疯,你们都是傻瓜,被敬阳王骗得像个傻瓜!傻瓜!”
      守牢的士兵不禁捂住耳朵,叹气:“说自己没疯,明明都那么严重了。”
      “就是。”另一士兵点点头:“从景献王爷一进牢狱开始,我们还真没一天好过。”
      不远处的如歌皱皱鼻子,转身走向雪的寝室。
      屋里的雪,静静地对窗坐着,月光皎洁,洒下他绝美的脸庞,但是这一刻,平时笑嘻嘻的脸似乎变得有些哀伤。
      他握住包扎着的右手,开始拆开卷带,白色的卷带绕了一圈,随风飘落。
      站在门口的如歌不禁睁大了眼睛,
      那只漂亮的手,已经被划上一道深深的裂痕!周围有些淤青,包扎着的药根本起不了作用。
      那道深深的划痕,隐约凡出一丝鲜血!居然不包扎着就会不停地流血!
      如歌的眼睛瞪得很大,但是眼泪还是溢满眼眶。
      原来雪一直都在骗人!他的手一直都没好!所以他也不能抚琴了!
      如歌手里端着的人参鸡汤,被她狠狠一摔。
      “砰”地一声,声音很大,可以听得出那是被人恶意打破的陶瓷声。汤水洒落在地上。
      雪回过头,左手握住右手的伤口,对她微微一笑:“回来啦?”
      “是,我回来了。”如歌点头回应,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神里尽是哀怨,也是不解。
      如歌低下头,望着他的手:“为什么骗我?”
      “啊?”雪笑得可爱:“没骗你啊。”
      如歌抬起头,泪水已经滚烫地从她脸颊上流下:“为什么,要骗我?”
      雪的头轻轻靠斜,低身望着她的脸,微笑:“不要哭啊,我没事。”
      “你没事?”如歌忽地站了起来,红衣像燃烧烈火般鲜红,她的眼亮得惊人,脸上的泪早已吹干,剩下泪痕。
      雪咬住嘴唇:“我……真的没事。”说着微笑着看她:“你今天不是说要去看玉自寒吗?”
      “我不去了!”如歌对他怒吼,握起他右手,果然,那条刀痕触目惊心。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不告诉她,是希望她不要担心他吗?但是他这样却更让人担心。
      “你不要告诉我你没事!”如歌望着握在掌心的手,咬出下唇:“你很讨厌我吗?为什么都不告诉我你的情况,反而把我推去师兄那边,你是很讨厌我对不对?我那么……讨厌吗?”
      “丫头……”雪担忧地望着她,左手抚上她脸上的泪痕,摇摇头:“我不讨厌你,我很喜欢你啊,但是你不喜欢我,既然都那么久了,我想也没必要再缠着你,让自己去找自己的幸福啊,你都不小了。”
      “你为什么要骗人!”如歌瞪着他:“你总是骗我!为什么?我真的……真的很讨厌被骗。”
      “傻瓜。”雪很温柔地抚上她柔软的发丝:“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不就是整个人搬过来我这边住好了。”
      听到他的话,如歌不禁脸上一红,但还是咬唇道:“我讨厌你总是骗我,你的手……”如歌更加握紧了雪的手:“你的手不就再不能弹琴了吗?”
      “谁说的?”雪微笑,吻上她额头:“等伤口愈合了就能弹琴啦。”
      “哦……”如歌被他说得怒气全消,乖巧地点点头。但是低头又看见自己刚才恶意打翻的汤水,一阵愧疚,皱起了眉头:“可是……汤已经……”
      “不要紧啊,那汤对我的伤口没什么用的。”他点点她鼻子,微笑。
      “啊。”如歌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椅子站起,微笑地望着雪:“雪,跟我去见一个人好吗?我想去看看他的情况。”
      “景献王吗?”雪微微一笑:“我正好也想去看看他。”
      如歌笑着点点头,不久,小脸又忧伤起来:“但是我们要怎么进去牢狱啊?”
      “很简单啊。”雪微笑着望着如歌胸前的扳指:“我们光明正大地走进去就是了。”

      牢狱里,
      充满潮湿和黑暗,
      发霉和不洁的味道让人想作呕。
      但是如歌一踏进牢狱就东张西望,终于在牢狱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景献王。
      他缩在牢房的一角,衣衫褴楼,头发凌乱披散,遮住了好一半脏污的脸,眼神空洞无光。嘴角不断在抽动想是在喃喃地说着什么,早已不是那个光鲜威风的王爷。时而传来一阵阵低笑,时而神情凶恶,像是在咒骂着什么。
      如歌阁着牢房望他,看了好久才认出是他。
      张着清瘦的手自牢房外朝他挥了挥:“喂,喂?”
      雪叹口气,好久才放下捂住鼻子的手,展开漂亮的微笑,白皙的手学着如歌朝牢房里挥一挥,扯着嗓子喊:“王——爷——?”
      他才缓缓抬起头,原本空洞的眼睛有了凶煞的怒色,狠狠地盯着如歌和雪。
      如歌和雪被他盯得发寒,僵直身子,不敢乱动。
      半晌,牢房中的人才朝他们展颜憨笑,瘦骨的手朝他们上下挥了挥:“你们是……小红和小白?”
      “啊?”如歌看看牢中之人,又望向微笑的雪:“他……不是真的……”
      “疯”字还没说出,如歌就被雪捂住了嘴。雪朝她耳边小声叮嘱:“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说他疯,他抓狂起来很厉害,最好连疯字也不要提到。”
      如歌闻言,微笑着点点头。
      雪朝牢中之人微笑:“对呀,王爷好厉害,居然还认得小白和小红啊。”
      他闻言被逗笑,笑着笑着又撇撇嘴,像是要哭出来,委屈地道:“不要叫我王爷!他们……他们都不记得我了。他们不相信人家是王爷。”
      “哎。”如歌看着他快要哭,手忙脚乱忙安慰他:“你别哭啦,他们都是坏人来的,小红和小白相信你不就得了。”
      “小红。”他泪眼汪汪地望着如歌,一扁嘴,把这些天在牢狱犯的委屈全说了出来:“人家是王爷嘛,说什么他们都不信,我还想告诉他们敬阳王做的好事呢。”
      “敬阳王做了什么好事?”
      “他……他这条出卖兄弟的死狗!”他突然愤愤不平地骂了起来,手里撮住的草被他紧紧地握在拳头,仿佛要把它们捏碎以发心头之恨,牙齿被咬紧得发响:“他和那女人联手出卖我!他居然帮那女人不帮我!臭女人!”
      “哪个女人?”如歌被他说得一塌糊涂。
      “暗夜洛。她和敬阳是一伙的!”他鬼鬼祟祟地朝他们招招手。
      “暗夜洛?”如歌皱起了眉头,把耳朵配合地稍靠近些。
      景献王把手遮住嘴巴,小声地诉说:“暗夜洛就是暗夜罗他徒弟,两个一样臭。而且啊……他们说好联伙在一个月后造反,数数手指,从我来这里那天,应该都快到了。”
      如歌的脸色突然惨白,看着眼前数着手指的人,她忽然后退,一步一步……直到雪扶住了她。
      一个月啊……刚好……刚好是今天。
      “怎么了?他跟你说了什么。”雪稍有警惕地和牢房拉开距离。
      “他说今天敬阳王会造反……”话还没说完,如歌就跌跌撞撞地飞奔出去,嘴里不断紧张地喊:“师兄……师兄……”

      *** *** ***
      殿堂被包围了,连同正在上早朝的大臣们都被包围了。
      而殿上的玉自寒依然安静,神色认真地继续看着大臣们刚刚送上的奏折。而堂下,已经慌乱不堪,纷纷担心地议论。
      一阵冷笑,疯狂地在殿堂大门边响起。一个身影,像是恶魔一样不羁。缓步走进来。他的面容十足威严,而在他身旁的是,那个穿着黑纱的少女,她的脸蒙上黑纱,痈懒地走在后面,并没有任何情感,只是,饶有趣味地一直在——看戏。
      玉自寒没有抬头,即使他知道,危险已经离他不远了。但是他还是温文尔雅地继续看着他的奏章。
      门边人走了进来,每一个脚步都有着沉重的杀气,眼睛微微眯起,走到皇位前,冷笑:“还要看么?”
      “我必须看完今天的奏折。”玉自寒头也没抬地回答,声音文静飘渺。
      他突然扼住玉自寒白皙的勃间,浅浅的力道却足以让他的脖子泛起阵阵爪痕。就如被恶兽的爪子撕扼着一样,尖锐的指甲,悄悄掐进皮肤里,血滴如细泪一般,缓慢地流下。而玉自寒却埋头在奏章内,发丝遮住他的表情。
      在场的人,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将要发生,但还是只能睁大着眼睛惊恐地看着那血流下,一滴一滴,缓慢如哭泣的血泪。带着浓重的血腥味,笼罩着整个大殿。
      黑纱少女进门,端坐在椅子上,眼光一直望着被扼住的人,黑纱下的那张脸,似乎在微笑,又似乎隐藏着仇恨与哀怨。
      玉自寒轻轻抬头,温和的目光扫过大殿,最后落在那黑纱少女身上。而脖子的血被掐出更多的血他也毫无在意,只是深深地望着那个女子。他的眼睛温和但明亮得骇人!少女在接触到他的目光那一刻,整个身子不由得坐紧轻轻一颤,瞳孔张大,有些诧异他会与她对视。
      良久,她才平静下呼吸,眼神冷漠而残酷地回望着他,冷笑道:“你望着我有什么用,我救不了你的。”
      玉自寒眼神依然深锁在她身上,微微一笑:“你能救我的,放过她,保护她,就代表救了我。”
      “你……”杀女的眼睛赫然凶狠睁大,一双美眸有怒恨之意,黑纱下朦胧白皙的皮肤,煞时面露青色。
      而殿下众人则面面相觑,全然不知他们的对话代表什么。
      少女神情微定下,目光从玉自寒身上别过,望着大殿门口,黑纱下的脸笑得煞是诡异,红唇慢慢扬起,道:“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会帮你?若是我说不呢?”
      玉自寒没有回答,只是平静地望着门口。眼神煞时有无限的忧愁。
      不要来……歌儿……
      不要来……是陷阱……
      不要来……
      为何他不能保护她……他只想保护她……
      清脆铃声,自远处传来。就如窗边那熟悉不过的声音,无论在春、夏、秋、冬也一如既往地陪伴着他。
      每当春天,窗外春色满圆时,那声音就如鸟鸣般可爱。
      而当夏天,天气炎热的时候,那声音就如蝉鸣般响亮。
      秋天来时,窗外满是一片金黄十,那声音如丰收的号鸣。
      即使在冬天,雪花分飞扬落时,那声音就如宁静冻结中的一声叮咛。
      他无论如何也忘不了,即使在他听不到声音的那段时刻,他依然能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声音。
      被玉风铃一响,颈上的手力道更加加强了,敬阳王就如一个恶魔,已经心急如焚要把手上的猎物撕碎。但,他没有,他力道一下又停止了再用力,两眸似乎燃烧着烈火,望着黑纱女子喊:“你要等到什么时候?!我们的目标不是那个黄毛丫头,我的目标是杀了他!”
      “你紧张什么?”少女气定神闲地坐着,黑纱下仿佛是人猜不透的诡异,只见她把玩着手里的一个东西,那东西晶莹透亮,拥有长年温润的玉光,而似乎在黑色的衬托下,少了一点光芒。
      众人大惊,那不是——皇上一直带着的扳指!
      而玉自寒也很明白,自己早已把扳指送给了如歌,而如今扳指却落在她手里!他已经来不及看清楚,努力挣脱威胁自己生命的那只魔爪,向她扑去,带着绝望,嘶声痛喊:“歌儿——”
      然而,她轻轻闪过,玉自寒因挣脱出来,脖子间多了几条血色鲜红的爪痕。
      黑色衣纱随她闪躲一刻,轻轻扬起。没有杀气,反而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黑纱少女微微一笑,黑色面纱内娇艳鲜红的嘴唇仿佛饱吸过鲜血一般可怕。她随手一抛,扳指被抛过一道漂亮的弧度,可怜地掉落在地上,粉身碎骨。红唇又扬起,她的眼眸中似乎闪烁着亮光:“你连这个扳指是不是你自己的都不知道吗?又或者她在你心里已经比扳指重要一千倍,要你这样毫不着思考地去为她?”她捏起玉自寒的下巴,两眼似乎闪着火光,轻轻挑眉:“你说是吗?她对你来说真那么重要?”
      玉自寒也不逃避她的目光,思绪又飘在那个红衣女子身上,他微笑,微笑得特别幸福:“是,她是我的生命。”
      “好。”她皱眉,她本来就讨厌所谓的幸福,而她居然在他眼里看到这种所谓的幸福,令她更加讨厌!黑纱下,红唇勉强地扬起,她放下捏住玉自寒的手,站起身道:“这次我就放过她,不过下次,下次我一定要她死在你面前。而你,一定会活下去的。等待着下次的相遇。”
      “下次?”看着她的身影,玉自寒摇摇晃晃地站起,面容依然清俊文雅,眼神依然沉着宁静,微笑道:“下次我会保护她,我一定会的。就算她要死,也是先杀死我吧?”
      敬阳王挑眉,既然她走了,那也是没人可以阻止他杀他!嘴角不紧微笑。
      玉自寒没有注意到,只是轻咳,咳出一点血丝。
      在场的人都看得心慌,忙想上去扶持住玉自寒,但是脚步没挪到一步又只能站住。
      玉自寒好不容易站起又不小心跌坐下来,捂住胸口,喉咙刺痛得难受,仿佛呼吸是那么艰难,好不容易才吸到一口新鲜空气,呼吸是那么缓慢。
      正好在这时,一道黑影跳过窗口,恍惚中是黑纱少女那声音,荡漾在整个大殿里:“我已经让正在练武那群士兵知道这个消息,通通才赶来,也能制止住原本包围着大殿那些叛兵。”
      声音一下,就听见敬阳王发狂的声音:“你出卖我——!”
      声音震耳欲聋,仿佛整个地面都在震动,是那满腔对被背叛出卖的怒火。
      而荡漾在大殿的声音也逐渐飘渺远去:“我说过,他只可以死在我手里,祝贺下次我的成功吧……”
      怒火充满了整个大殿,原本端庄严肃的敬阳王次刻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一般,怒火让他要杀死面前的人,即使——是同归于尽!片刻间,他向玉自寒发狂地扑去,两手准确地对准他勃间掐去!
      这瞬间,所有人来不及反应过来,然而,那一刻,玉自寒在微笑,他的思绪停留在那美好的记忆中,微笑得那样幸福和美好,像是比拥有了天下还满足。
      已经来不及了!所有大臣从刚听到叛兵被捉拿松一口气的时候,又突然转到惊险时刻。没有人预料到,敬阳王居然会有这一扑!
      他像一只不可收拾的野兽扑向玉自寒!众人都不忍看到地闭上眼!
      然而,迎接着他这一扑的是熊熊的烈火!像是爆发出的烈火般将他整个人包围笼罩起来!狠狠地将他击弹出去!
      众人惊呆了!那一瞬仿佛看见让人浑身炽热的烈火,吞灭敬阳王的身体,像一道烈火力量熊熊向他烧去,那刻,面前的是让人看不清的一道火光,映照着他们的脸,可以感受到火势的凶猛与热量。
      火光中隐约看到一张漂亮如浴火凤凰般的脸,在噼啪的火声中,红衣猎猎飞扬,黑发激随热气后扬!红衣如火,黑发如墨,流动着光芒!
      一阵火光后,让人头昏目眩,仿佛像仙法一般,烈火逐渐逝去。
      敬阳王被击撞在柱子上,随后滑下。猛烈的气势让他抵挡不住,喉咙阵阵腥腻,不断地吐出鲜血,浓郁的鲜血一滴一滴地自他嘴角滑滴落在地上。锦华的衣服随即被染上一大滩血迹。
      如歌怔怔地站着,喘着粗气,诧异地张开清瘦有劲的双手。她的烈火拳居然能到达这个地步,连她自己也开始惊异。当初救雪的时候,烈火拳也只是她第一次发出,威力没有这一次凶猛。
      “歌儿……”身后传在阵阵虚弱的轻呼。
      如歌才回神,转身扶住玉自寒。却无意看到了他脖子间的划痕。心在疼痛。她深呼吸一口气,担忧地左右望着玉自寒:“师兄,你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
      玉自寒微笑得如春风,轻轻地拥住她,脸色有些苍白,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轻轻地拥住她,慢慢地,很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呼吸顺畅起来。
      温暖揉揉的风轻轻在耳边呼出,跟着呼吸的声音,很有节奏地,一下一下。让如歌感受到鲜活跳动的生命,在他温暖的怀里,她快乐地笑了,笑中隐约有种甜甜的味道。
      而后赶来的雪,一进门看到相拥着的两人,忽然心被什么刺了一下,汩汩的血在不断地流下。把目光别开后,他拿起绳子,绕着奄奄一息的敬阳王身边走了一圈,绳子自然在他身上绕了一圈又一圈,漂漂亮亮地打了个死结后,他依然望着敬阳王微笑,笑中仿佛如阳光般灿烂,而敬阳王不禁悄悄闭上眼睛,他的笑,好刺眼,像是把乌云都隐藏在身后,然后只让大家看到他灿烂太阳般的笑。
      他像个小孩子般拍手叫好:“敬阳啊,我来帮你绑上绳子是不是比其他人绑的来得舒服啊?”
      敬阳王嗤笑地望着他,摇头道:“银雪啊银雪,你的爱就是这样缺乏勇气去面对的东西吗?还是说你根本就是个懦夫?会让自己喜欢的东西就这样溜走吗?”
      雪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是隐约能看出,他在微笑,声音如银铃般好听:“敬阳,我以前也是像你一样去追求自己所爱的东西,虽然我们是用不同方法。但是,我们都输了,知道为什么吗?”
      他扬眉:“为什么?”
      雪抬起头,像小孩一样笑得满足:“因为我终于明白,有些事情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要太过去强求,如果过于强求的话,我想我也会和你一样失败的。对吗?”
      “哈哈哈……”他开始大笑,笑得整个殿堂都震动了,一直笑,笑得眼泪都出来。原来,输不是最重要的,输后,知道输的原因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个问题,他居然到最后,才会明白。他彻底地输,但他输得心服口服,毕竟,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不必要去强求……笑得心酸,原来他这一辈子,过得那么没有意义。
      雪微笑,转身扶住玉自寒,摇摇头:“呆皇上,我捉住了犯人喔,你该赏赐我些什么好呢?回去我给你看看身子,要收费的,总是白让我忙,我又不是太医,好让我晚年也享享清福,满屋金子黄灿灿多好……”
      玉自寒无奈地微笑:“好……”
      “又好?”雪白他一眼:“怎么总是说好啊?”
      如歌赶上扶着玉自寒,瞪雪一眼:“雪,你别欺负师兄……”
      雪做个鬼脸:“我哪里欺负他啦?皇上,你说,我欺负你了吗?”
      “没有……”
      太阳逐渐落下,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而黄昏,只在不久后的冬天。

      ==================================================

      爬上来要说一事:
      我要头大了,刚看到留言有人对玉抱不平,我要说的是,其实你这么说,我也想为雪申冤,因为我是写雪和如歌的故事,所以我当然要给雪和如歌相处的时间对吧?如果我写的是玉和如歌,那么对喜欢雪的人是不是也很不公平?那他们也会像是一样为雪抱不平吧?所以啊,请对号入座,我已经很头大着写文,更新速度要快,所以我已经好累,骂我是可以,但是也请不要这样好吗?骂我写的不好,提出缺点和意见,那样我会很乐意接受的。^_^
      请玉和战枫的粉丝都对号入座啊,玉的去左边……战枫的去右边,雪的站中间啊……多谢合作了。小的不好做啊,我答应你们都给其余两个男主角不错的结局,可别发脾气了啊,那我铁定会被追杀了,小的不想因为写一文被追杀啊……

      回莹:玉是会武功,但在烈火1、2里他都米出现用武功的情景,我想我突然写到他用武功会很冒昧很奇怪的吧?而且武功可以练出内功的嘛,而他被那一掐,都陷进肉里啦(心疼ING……)所以,没事也就很那个那个……的啦!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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