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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22 ...

  •   皇帝这带着怒气的一声,吓得萧元辰噗通跪伏在地,哭的都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萧元景却依旧垂首站着,瞧了身边跪着的萧元辰,朝着皇帝道:“启禀父皇,孩儿没有。”

      那内侍依旧不死心道:“奴才知道四殿下不是故意的,可即便如此,你吓唬三殿下的几次挥杆奴才可都看在眼里,很多人都看见了。”

      有了内侍这一句话,随后皇帝便将球场边伺候的其他几名内侍都召了过来,而在等着证人的同时,这为萧元恒诊治的太医也从殿里匆匆忙忙出来。

      本是要朝着皇帝行礼,可皇帝一心惦记着儿子的伤势,也就没让他行礼,只是直接让他报着伤势。

      太医道:“三殿下他伤在小腿,微臣与几位太医已经极力为三殿下救治了,只是这日后……”

      太医欲言又止,听得杨昭仪心头一紧,忙问道:“日后怎么样?”

      太医瞧了一眼皇帝与皇后,随后才道:“恐怕日后痊愈了,也不能同常人一般行走,得借助于拐杖。”

      听得太医如此诊断,杨昭仪登时哭嚎着冲进了殿内,而皇帝却是气急,一巴掌打在了萧元景的脸上,格外清脆响亮,使得萧元景险些没有站稳脚步,脑子嗡嗡作响。

      而皇帝的动作几乎是掩盖了皇后的呼唤,皇帝怒不可遏,指着萧元景道:“朕不过夸奖了你几次,你便如此目中无人,竟然还敢挥杆吓唬兄长,使其坠马,元辰年纪小,又是突发情况,朕可以不惩罚,倒是你,如此对待自己的兄长,去,去传德殿跪着思过!”

      皇帝那一巴掌打来的时候,萧元景便知道,自己是皇帝的儿子,那萧元恒也是皇帝的儿子,都是他的儿子,除了特别喜欢的,其他的都是平等对待。

      萧元景听着皇帝的指责,只觉得心口有些疼,更觉得眉骨处似乎又有暖流流下,一滴,两滴……血滴到地上积成一滩。

      萧元景调整着自己的情绪,想着这会儿里面已经躺着一个哀嚎的儿子了,他若是此刻哀嚎除了皇后会心疼以外,根本打动不了这个皇帝。

      所以萧元景朝着皇帝深深一拜过后,便抬起头看着皇帝,任其热血流下眼睑,在闭眼时又流到脸上,这副血淋淋却隐忍不发的模样,比起在殿内哀嚎的萧元恒成了鲜明的对比,直叩皇帝的心门。

      尤其是萧元景那双沉静的眼神,更是让皇帝觉得自己刚刚下手是不是太重了。

      皇后见到自己儿子的模样,连到他面前扶着他的肩,一边又要稳住仪态不能落泪,一边又心疼儿子,她紧咬着下唇,脸颊通红过后才道:

      “景儿……你这是怎么了呀,你让为娘的怎么疼的过啊。”

      萧元景听到皇后的关切,应景的红了眼眶,瘪瘪嘴,却又将眼泪锁在眼眶,安慰着皇后道:“母后,孩儿不疼,真的不疼,打马球的时候被挥来的球杆打中了,可是今日是大哥约我们打马球,大哥丧母,我不想扫了他们的兴……”

      皇后用力的锤着他的肩头:“逆子,照顾着别人就不知道爱惜自己嘛!”

      皇帝也愣了愣:“景儿……”

      萧元景道:“三哥坠马真的不关我的事,我是被球杆打中的那个,就算要害怕也该是我害怕才对,三哥为什么会害怕,更何况,我根本没有做过。”

      这会儿萧元贺却道:“四哥说的对,他才是被打的那个,该怕是他,四哥都没怕,太医来了就一直在照顾着三哥,四哥的伤还是他自己拿热水清洗过的。”

      听到萧元贺的帮补的这句话,更是让皇帝有些面上无光,几次想要开口跟萧元景说话,都被萧元景忽视。

      萧元景拉起浑身发抖的萧元辰,朝着皇帝拜道:“儿臣送弟弟去闵妃娘娘那儿,过后儿臣自会去传德殿思过。”

      听到萧元景如是说,皇帝只觉得自己刚刚是大错特错,视线追着萧元景的背影便去了,却瞧着萧元景没走两步便倒在庭院门口,萧元辰更是大呼着四哥,这会儿皇帝便率先冲了过去,将萧元景抱起来,朝着乾元殿便疾步走去。

      经过了太医的诊治,萧元景是因为受伤过后虽然及时清理了伤口,却未曾救治,所以才会晕倒,听到太医说萧元景并无大碍之后,皇帝与皇后这才放心不少。

      而承乾殿的主殿内,皇后阴沉着脸坐着,而皇帝则是侧身坐在皇后的身边,他从来都道皇后贤德,端庄持重,任何时候都是温文有礼,笑脸迎人。

      只有在今日,皇帝才发现皇后也是一个人,也会生气。

      皇后道:“陛下有六个儿子,妾身只有景儿这一个儿子,陛下的儿子伤了,便是景儿的错,可妾身的景儿伤了,陛下可有问过是谁打的景儿?”

      皇帝望着皇后,略微讨好的笑了笑:“朕错了,是朕错了,冤枉了景儿,对景儿不好。”

      皇后浅笑:“陛下不该跟妾身认错,陛下要面对的,该是景儿。”

      皇帝愣了愣,他一想到之前瞧见萧元景那深邃沉静的双眸,皇帝就知道,萧元景这孩子是有脾气的,怕是这要一段时间都修补不了这段父子关系了。

      而寝殿内的萧元辰坐在萧元景床边守着他,瞧着殿外没人了他才轻声道:“四哥,都走了,可以醒了。”

      萧元景睁开一只眼睛,左右瞧了瞧,确定只有萧元辰一人的时候,他才睁开眼,冲着萧元辰笑道:“谢谢你,我亲爱的弟弟。”

      萧元辰笑着:“四哥是谢我什么,故意配合使坏,还是帮父皇瞒着你假晕的事啊?”

      萧元景揉着他的脑袋:“两样都有。”

      萧元辰笑着,又朝殿外看了看:“父皇是真急了,他觉得自己不该冤枉四哥,这率先出来说话的内侍被父皇以目中无主为由打了板子,扔进了掖庭宫为奴,还说大哥管教下人无方,也没有照顾好弟弟,但是又念在他刚刚丧母的份儿上,只是做了警告。”

      萧元景笑了笑:“那荣平王也是皇帝的儿子不是嘛。”

      萧元辰静静地看着萧元景,并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他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今日,明明是站在萧元齐身边的五皇子,会为萧元景说话,着实奇怪。

      这皇帝与皇后离开后,萧元辰也走了,萧元景躺在床上,这会儿才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着,疼的半边脑袋都是懵的。

      殿内无人,床头的铜锅才开了口:“疼吗?”

      萧元景听到熟悉的声音,连忙想爬起来,却感觉到头晕之后便再度躺下:“不疼……”

      锅子沉默片刻后,才略带责备的开口:“假话。”

      听到这个,萧元景这会儿才觉得自己有点委屈,红了眼眶:“特别疼,好在出血了,不然如果只是内伤,我敢保证,明天一早锅兄你就能见到国宝了。”

      铜锅被他逗笑了:“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

      萧元景笑着,随后才道:“锅兄,我想明白了,我觉得皇帝可能……靠不住。”

      铜锅疑惑:“怎么说?”

      萧元景想了想,随后才细细说道:“你看啊,我是皇帝的儿子,可我那些兄弟们都是,在这里啊,真心实意对我的,恐怕只有皇后一人。”

      铜锅:“嗯,是这样的,皇子们都是皇帝的儿子,况且他现在正值壮年,所以他并不会特意去提拔某一个儿子,因为都是他的儿子,皇后便不同了,你是她的独子。”

      萧元景双手枕着脑袋,长叹一声:“所以啊,我之前想的把皇帝当自己的大腿去抱,这个想法完全不可行,我一时半会儿还回不去现代,我得在这边活着,所以我得重新觅大腿。”

      锅子有点纳闷:“为什么你不做自己的大腿呢?”

      萧元景笑了:“我连个寝室长都当不好,更别说皇帝了,不行不行,我适合做那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里面的鸡犬,明白吧,我适合做甩手掌柜,背靠大树,然后逍遥自在的过日子,做皇帝,累死的全是做皇帝的,尤其是古代,皇帝的寿命基本不长,不考虑。”

      铜锅笑了:“你倒是把自己剖析的很清楚啊。”

      萧元景有点得意:“要明确自己要什么,才好去奋斗啊。”

      铜锅想了想:“确实是如此,诶,那你有没有想过,培养一个属于自己的大腿呢?”

      萧元景瞪大了双眼,对于铜锅的一句话,仿佛有醍醐灌顶般的觉悟,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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