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兰泽山庄（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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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打斗声还未停下。
又过来了许多人。
不消片刻，一切落定。
杜若在房里，听见外面的人说话声。
袁蘅从上面跳下去，在地上落定，行礼叫道：“师父，杜庄主。”
庄主急切问询道：“如何？若儿可好吗？”
袁蘅道：“杜庄主放心，闯入山庄的贼人已被击退，并没有惊扰到大小姐。”
庄主放心了：“那就好，那就好……”
袁掌门也问道：“蘅儿，可留下活口没有？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这样大的胆子，当着我们这么多人在，竟然还敢夜闯兰泽山庄！”
袁蘅道：“回师父，来人撤的及时，蘅儿无能，没能留住他们……”
袁掌门追问道：“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袁蘅答道：“没有……”
那位袁掌门便似要发作。
好在是杜庄主立即打圆场道：“无碍无碍，只要没事就好了。”
“蘅儿也辛苦了。天色太晚，我不方便，不如蘅儿你替我进去，去看一看若儿吧？也不知受惊了没有，这事情闹的……”
袁蘅答应了下来：“是。”
外面的人又在那里说了一阵什么话，但总归是没个结论，最后还是庄主开口，众人才陆陆续续散去。
过了一阵，有人推门进来。
杜若已经披上了外衣，也重新掌上了灯，等袁蘅进来的时候，她已经很端正地坐在了那里。
袁蘅看见杜若坐在那里，倒是愣了下，才问道：“你没事吧？”
杜若淡淡应道：“没事。”
袁蘅又往里走了两步，看向杜若，还是问了出来：“你刚刚叫的那个……是谁的名字啊？”
杜若抿唇：“没有谁……”
袁蘅定定地盯着杜若看了片刻，但最终没有再追问下去，只点点头，说：“好吧，那你早点休息，明天鉴兰典上见。”
杜若颔首道：“好。”
房中熄了灯，山庄里也重新归于平静。
但是今晚一个活口都没有捉到，也没有留下任何线索证据。
那就无从追查，这次来的到底又是什么人了。
又是为了墨冠莲鼎而来的吗？
杜若叹了口气。
向窗子那边看了过去。
她方才，真的以为就是晏珂……
不知为什么。
就是一种直觉。
而且晏珂说过的，她会在鉴兰典之前回来。
杜若不死心，重新拄着手杖，缓步走到窗子那边去。
轻轻地推开窗子。
天上夜幕沉沉，弦月如弓，冷淡似水。
四周也只有鸣虫低低私语。
杜若叹了口气。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吗？
可她总觉得……
晏珂就在她的附近。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不见自己。
杜若刚想把窗子关上，却在落下的前一刻瞥见了一个东西。
那里有一块被飞刺钉住的红色碎布。
像是一片衣角。
那颜色太过显眼了。
只是这个落点太过凑巧，就在窗檐下面一点点，刚好被遮住了，若非她随意向下瞥的这一眼，根本发现不了。
杜若试了一下，将就是她能够到的高度。
转身轻悄地去拿了一方手帕过来，包住钉在那里的飞刺，抓着中间隆起的地方，裹带红色的碎布一起，要拽上来。
可是这飞刺钉的还不算浅。
杜若费了不少力气，才终于将东西拿了上来。
杜若将那块红色布料从飞刺上抽了下来，把飞刺放到一旁去，举起那片红色碎布对着月光仔细看了看。
她确定无疑。
杜若看向窗外，忽然刮起一阵夜风，带着深秋寒意，从窗外灌进屋里来。
晏珂就在她的身边。
……
杜若将那块红色布料收好。
又看了一眼飞刺，最终也将这枚飞刺一并收了起来。
她想，等晏珂来见她之后，或者可以问一问晏珂。
也许晏珂能看出些什么不同之处。
时候已经很不早了。
杜若将窗子落下。
她要歇息了。
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时分，杜若便就起身了。
侍女们来的更早。
待杜若一起身，就立即送上水洗漱。
杜若在昨日庄主送来的新衣服里，随手指了一件浅色的衣裳，侍女们便取过来服侍着杜若穿上了。
接着侍女们忙给杜若理发梳髻，插戴首饰。
大约是觉得杜若一直病着，气色不大好，侍女们便小心询问杜若，是否要上些妆。
杜若看了一眼镜子，脸色确实过于苍白了些。
看着像是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于是，杜若便点了下头，说：“好。”
侍女们就又给杜若修饰了些胭脂，又点了唇。
不算艳丽。
只是比之方才，看上去更生动朝气。
不再暮气沉沉的。
收拾了大半个时辰，才终于算是弄完。
侍女们退了下去。
杜若抬手想要摸一下耳朵，却不小心碰到了耳环，从镜子里望去，玉石金银晃动，折着微微幽光，看上去既华丽又冰冷。
她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装扮过了。
杜若将手往下，顺势滑到领口那里，又将领口束了束。
镜子里的人就跟着做了一样的动作。
杜若放下手，弯着唇角，微微浅笑。
镜中人也跟着笑。
杜若拿过放在身边的手杖，拄着站起身，随手轻拂衣摆，将一点褶痕抚平，腰间禁步垂落，发出细微玉石脆声。
门外也早已有侍女在等着杜若了。
有两个侍女在前面引路，其余的就全跟在杜若身后。
杜若不要别人搀扶，每一步都走的很慢，佩在腰间的禁步都没有一声响动。
鉴兰典就在兰园里举办。
应邀而来的客人们都已经到齐了。
众人的目光却不在园中各个品类的珍稀兰花，而是全都落去了庄主身边，那个还空着的位置上。
雍州城内早有传言。
今年的鉴兰典，兰泽山庄的大小姐也是要出席的。
这位大小姐从未露面于人前。
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
只听说是个美人。
却不知是个怎样的美人。
更在早前就有消息，说是今年的鉴兰典，也是特地为了这位大小姐而办的。
兰泽山庄的庄主，要借着这场鉴兰典，为大小姐定下亲事。
被邀前来鉴兰典的客人当中，就有庄主看中的人家。
终于，有侍女前来通传。
“大小姐来了。”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兰泽山庄（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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