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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终 章五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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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一路开车至江北医学院,傅威城将车停好后才又上楼和几人回合。
医院总归是医院,就是这大半夜的时间仍是灯火通明,薛斐站在张修祺身边,俩人刚一来便惹得大厅值夜班的护士精神抖擞了起来。
“好帅!”小护士们窸窸窣窣的躲在导医台后张望,薛斐对这个状况非常的不满意,一双眼睛扫了一圈花痴的小护士,每扫过一个人就在心里杀一个,张修祺自然是不知道薛斐的这个心理活动,只当他又感知到了什么邪物,只稍稍挪了半步将人护在自己身后,这才轻声问了句,“怎么了,阿斐?”
薛斐做人时间不长,做妖时间可太长了,可他做妖做了这么长时间仍然是没有办法接受旁人对张修祺投来的那种近似乎疯狂迷恋目光,每每见到,他都只想将对方眼睛挖了生吞活剥。
张修祺修的是佛,数年来对外界眼光都处于一种冷淡且疏离的状态。他从不刻意去钻研别人的态度,只修正自身,唯一在意的只有薛斐,是以他并没有注意到别人目光中所含的深意,却明显的感受到了薛斐的不悦。
“没什么。”薛斐的嘴自生下来就很硬,拿傅威城的话来说,天塌下来都有某人的嘴顶着,简直比神器都好用。
傅威城带着黑龙上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光景。
张修祺挡在薛斐身前,薛斐眼光扫射着大厅花痴的一干人等。
傅威城:……
黑龙:你看我干嘛?
傅威城:你爹妈可真是伉俪情深啊!
黑龙:我去你大爷的吧!
傅威城无语,但薛斐也属于暴躁老祖宗一样的人物,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只能暗地里摸一把小黑龙给自己加油打气,随后鼓足勇气走到二人身边当起了电灯泡。
傅威城:“两位……咱们就在这儿等净玄吗?”
张修祺闻声摇了摇头,见薛斐仍然是副要杀人的模样不由的偏头问了句,“阿斐,你究竟感知到什么了?”
薛斐不说话,傅威城却是鬼使神差般不要命的来了句,“他感知到什么我不知道,我倒是感知到了一股强大的醋意……”
他这话说的几乎像自言自语的蚊子嗡嗡,却不料被薛斐听见后径直给了他一脚,“你再瞎说八道,老子给你扔内神经病老窝里去!”
张修祺一愣,见薛斐脸颊微红不由的笑了笑,这才伸手握住了薛斐的手轻声说了句,“阿斐,正事要紧。”
傅威城听到一众护士心碎的声音,亦听到了自己被黑龙咬的嗷嗷叫的喊声。
“你又咬我干啥!”傅威城嚎了一声,低头看向手腕上的祖宗,“神兽饿了也不能吃人吧!”
黑龙白了他一眼,提着尾巴指了指电梯的方向,意思: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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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充斥着腐肉与血腥的室内散发着幽蓝的亮光,一个巨大的肉球被铁链锁着由男人牵引着向前走。
那是一个浑身都是囊包的肉球,每个囊包都像是在呼吸一般一会儿鼓起来一会儿瘪下去,肉球跟在男人身后,时不时发出咿咿呀呀的叫声,像是委屈求饶的模样,不断的违抗着铁链的力量向后挣扎,每每挣扎都会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血痕及粘液。
男人一双白瞳在夜里泛着琥珀色的光芒,转头看向肉球,半晌勾唇笑了出来。
他笑着,俯身又像嫌弃似的用指尖点了点肉球的囊包啧了两声,“可惜了,养了这么久还是这么个废物!”
他将废物两字说得极重,转瞬间语气便自轻笑换作愤怒,伸手径直捅进囊包里,刹那间便有绿色粘液自囊包里喷涌而出,瞬间溅起的粘液混合着血管爆裂的血液扑向男人,男人不悦,稍稍侧身躲开后又自一旁的桌上拿起纸巾细细的擦拭起手上脏污,一边擦一边看了看疼的不断后退的肉球,嗤了声,“废物!”
陆一乾冷静的擦着手,随后自桌边拿过盲杖就着粘液画了个类似五芒星的阵眼,一阵狂风自五芒星中心凭空而起,他垂眸看向一旁的瑟缩的怨婴,没好气的说了句,“就这点能耐?够什么用的!”
像是怒极,他抬手凭空招风给了那怨婴一掌,打的对方瑟缩在墙角不断地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陆一乾却是毫不在意,看着那道倏而起来的狂风冷哼了一声,须臾口中便念念有词的念了些什么,只听一声起,便见他抬手结印于眉心,霎时便有一道黑金色阵印自他眉间抽出,随着他口中咒言愈念愈急,那阵印仿佛私有感召般亦逐步变大,直至悬至屋顶,将整间屋子笼罩于金色光芒之下。
又一声,“立!”后,便见那道金色阵印瞬间扣在地上,刹那间,整座江北医院金光炸现,傅威城几人甫一出电梯,便被窗外一闪而过的金光刺痛了双眼,皆抬手遮起了双目。
整个江北似乎都被这道金光点亮了一般,却又只是一瞬,令众人只以为自己是眼花看错了。
“糟了!”薛斐看向电梯尽头的实验室,那道金光自门边分裂成无数道,与窗外的金光不同,实验室门边的金光像是要将这层楼拆了一样,好在这层都是作实验室用,并没有普通人值夜,不然任何一个寻常人见了都得被眼前的景象搞蒙了。
黑龙从方才进医院开始就有些厌厌的,此刻见了这道金光却不能不提起精神,它仰着头看向张修祺,却见张修祺不知何时已走到了门边,一只手抵着门,另一只手则以血丝凝线,套在薛斐身上将他拉直身侧,目不斜视的看着被金光不断冲击的门,沉声对着黑龙说道,“保护好傅先生,金光暂歇后借机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