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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chapter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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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程叔说,因为那场冻,沈一寒发了一夜高烧,在家里静养了三天。
方子喻过来看望的次数应该不少,毕竟像沈苑这样不常在沈宅里走动的人,三天内就遇见他两次。
或许是因为沈一寒生病了他没了兴致,方子喻对沈苑的态度倒是没有第一次那样轻佻,同沈苑遇见了就大大方方的打招呼。
沈苑无暇顾及其他人的情况,她自己的生活变得更忙碌起来。学校老师大体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又见她平常是个勤俭的好孩子,还是个有天赋的好苗子,便动用自己的关系给沈苑找了个兼职,不过不是唱戏,而是唱歌。
在一个地方不算大的小酒吧。
倒不是灯红酒绿吵闹喧嚷的那种闹吧,就是人们下了班喝酒聊天的小酒馆,沈苑要做的只是在舞台上配合乐队唱几首歌,一首五十块,如果是顾客点歌则更高。
她便调整了在日料店的工作时间,分出一部分精力在小酒吧唱歌,
除了需要多跑一个地方,赚的工资倒是可观。
还发生了一件令沈苑没想到的事,沈一寒竟主动来找她求和。
可能是沈苑那天说的话打在她的心里,又或者她自己想通了些什么,对沈苑的态度一下子好起来。
沈苑向来是个以不变应万变的,沈一寒的态度变化在她心里无关紧要,况且她年纪小,沈苑大她一岁多担待些本来就是应该。
除了沈一寒会在沈苑回家后时不时来找她,算是给她带来一些困扰,不过还在沈苑的承受范围内。
沈一寒似乎完全忘记了两人之间的不快,平时学校里发生的新鲜事也会对沈苑讲,完全一副好朋友的模样。
其实沈苑对于这样的关系很陌生,因为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人,习惯独处,身边也没有什么朋友。起初她对于女孩子之间的亲昵很不习惯,不过时间长了,她竟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感,渐渐适应起来,偶尔在沈一寒对着一屋子衣服选不出自己要穿什么的时候,沈苑也会给她提一点建议。
看到两人关系积极的转变最开心的就是程叔了,脸上总是笑意盈盈的。毕竟这段时间和沈苑相处下来,知道她是个好孩子;而程叔又是看着沈一寒长大,知道她本心不坏,现在都变成了一家人,当然还是和睦融洽来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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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黎川刚刚从牧家给他安排的训练基地上回来,景川好奇的在旁边东问西问。
牧家是部队世家,已经过世的牧老爷子生前战功赫赫,膝下的几个儿女也承袭传统,均在军政方面有所建树。牧黎川牧景川作为牧家的后辈,从小便受家庭熏陶,偶尔会被带到部队,体验军营生活。
牧家传统,满十八岁便算得上是男人了,会被送到专门的军事基地上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训练。
训练是必须,但是之后的职业选择还是主要看小辈们的意愿。
牧黎川从小被老爷子一手带大,耳濡目染之间自然对部队有着不同的情感,再加上他性子本就狂放阳刚,对牧家的定时训练并不排斥,反而极其感兴趣。
而牧景川呢,无论是长相还是性格都和牧黎川不同,自然对部队的事没那么感兴趣。
牧黎川刚刚结束训练回来,清瘦高挑的少年稚气褪去不少,他眉间的英气越发蓬勃,皮肤较从前黑了一个度。
牧景川虽然还有一年,但他向来是个跳脱性子,为人处事还不成熟,脸上写满天真散漫,不太适合军营生活。小时候便因为自己总是不安分挨了不少打,自打牧黎川被安排到部队里,他这些天也一直忧心忡忡,为自己以后的出路担心。
除了景川,他们那些一起玩的朋友都来了牧家,想着人齐了,大家一块聚聚。
牧黎川还是先按照规定,去父亲书房和他报告这次训练的始末。
牧父向来严肃,虽然在训练基地的教官对于牧黎川赞不绝口,在牧黎川汇报时,他仍然一副扑克脸,告诉牧黎川做到现在这些是远远不够的,要继续努力。
虽然牧黎川在日常生活中性子里有些不羁,但是在大事上向来拿的明白,郑重的同牧父定下承诺。
等他从书房出来时,不仅景川,沈一寒也围了上来。
方子喻看着仍旧跟在牧黎川身后的沈一寒,脸色暗了暗,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当隐形人。
景川抬头看了一眼与热闹气氛格格不入色方子喻。
方子喻喜欢沈一寒这事,在他们圈子里算是人尽皆知的秘密。大家都能看出来,只是两个当事人都没什么反应,沈一寒一直装作不知道,而方子喻也不挑明。
牧黎川生日宴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便被送到训练基地,与外界隔离,所以并不知道沈一寒生病的这件事。
方子喻在为沈一寒打抱不平。
只是选在这个时候有点不合时宜。
且牧景川和牧黎川是堂兄弟,他自然知道牧黎川心里的想法,他只拿沈一寒当妹妹罢了。
“阿晟今天回来了,他们家在京城边上新弄了一个度假山庄,让我们几个先过去玩玩。”左晟上午刚和牧景川通过电话。
“行啊。”牧黎川一向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异议。
“子喻,你呢?”
牧景川做到方子喻旁边,用手肘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活跃点。
方子喻没说话,沈一寒倒是很开心,“我们都去,子喻肯定会去的。”
在沈一寒期待的眼神中,方子喻只能点头。
“我们把阿苑姐叫上吧。”沈一寒忽然想到什么,激动地拍手。
“你说沈苑?”虽然只见过一面,但是牧景川对沈苑的印象很深。
“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方子喻听到沈一寒这样说,不屑的叱了一声,出言讽刺道。
沈一寒没接他的话,看向牧黎川。
牧黎川勾起的嘴角弧度越变越大,“好啊。”他慢悠悠的回答。
在训练营的这一个月,他时常会想起沈苑。
有时候是她那天在晚樱树下的模样,有时候是她在戏台子上唱曲的盈盈身姿,有时候是在路灯下冻得通红的耳垂,这些片段让一向肆意妄为的牧黎川感觉无所适从,仿佛心里被谁抓了一把,又燥又痒。
这股子躁动没法抑制的时候,牧黎川就索性从部队的床上弹起来,到训练场跑上足足十几圈才过瘾。
教官倒是把这些都看在眼里,着重向牧黎川的父亲表达了这孩子在训练时的积极主动性,就算在这个时候,她蕴着冷意的眸子还是在他的脑海里。
这是牧黎川从小到大都未曾有过的感觉,如果用一个词来描述的话,可能就叫做心动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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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暖阳很是难得,沈苑把晒了几个小时的毛毯卷好,抬起头就看到沈一寒站在她面前欲言又止。
她一旦露出这种表情定是有事情想要帮忙,两人接触时间长了,沈苑也算是对她有二三了解。
“怎么了?”她颇有耐心。
在劝沈苑和他们一起去山庄度假这件事上,沈一寒可谓是绞尽脑汁。
她知道沈苑对他们这种圈子没什么兴趣,要是直接说出目的肯定会直接得到她的拒绝,沈一寒便寻了个借口。
“阿苑姐。”她笑的人畜无害。
沈苑没搭腔,沈一寒吸了吸鼻子,“我有个同学生日,咱们一起过去吧。”
果不其然得到沈苑的拒绝。
她不喜交际,愿意一个人呆着,对那些聚会更是丝毫没有兴趣。
“去吧,去吧。”沈一寒央求道,“大家都带了朋友,如果我没有,岂不是很没面子。”
她一跳一跳的白色裙摆又出现在沈苑的余光里。
沈苑头疼的扶额,答应了她的请求,她还没来得及开口问时间地点,沈一寒早就一蹦两尺高,跑向前庭自己房间的方向,“下午有人来接我们。”她匆匆留下一句,就不见了身影。
直到那辆暗黑色的车又出现在沈苑的视野里,沈苑才知道沈一寒口中说的“那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