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目河山·续》十软

78、最后

　　“我终于逃出来了！”

　　一见成功摆脱了官兵，绿猗整个人大大呼了一口气，高兴的说道。

　　“这一切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现在将军她又在哪里？”

　　徐以言看着绿猗，急急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绿猗摇摇头，“但小姐一定在皇宫。”

　　“皇宫。”

　　徐以言低头沉思。

　　“嗯嗯！”绿猗点头，“小姐本就是进宫面圣，谁知道就没有再回来，将军府也被官兵包围了。”

　　“好！那咱们就潜进皇宫去！”徐以言一拍手。

　　“说去就去？”绿猗瞪大了眼睛看着徐以言，“就咱们两个人？”

　　徐以言摇摇头，“不，就我一个人。”

　　绿猗更惊讶了，“噗！你！你一个人！”

　　“皇宫中的可是大内侍卫！”

　　徐以言面不改色，“我不怕。”

　　“我的天哪！你不怕我怕啊！”绿猗苦着一张脸，“你不也在边关做了几年将军，咱们要有计划的行动才行啊，你这根本就是盲目找死……”

　　徐以言目光落在绿猗脸上，“我很认真的思索过了，你看，我如今是有武艺之人，将军更是武艺高强，以将军之身手，岂会被困住，将军又定然是宁死不屈之人，那么这样的将军被困住，只有一个原因，将军心有顾虑。”

　　绿猗眨眨眼，听得认真。徐以言又看着她，“参照将军府被重兵把守，里面看住的其实是你，可以得知，定然是有人以你的生命威胁将军，致使将军不能反抗。”

　　“你这么一说……”

　　绿猗一下子眼眶泛红，“说得好有道理，原来是我拖累了小姐哇哇哇哇哇……”说着绿猗就哇哇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

　　徐以言赶紧安慰绿猗，“现在你不是已经出来了吗。”

　　“可是……”

　　绿猗停止哭泣，抬手擦掉眼泪，“可是万一他们心急要害小姐怎么办！”

　　“所以才要立刻进宫救将军！”徐以言重重点头。

　　“嗯！”

　　绿猗也用力点头。

　　徐以言同绿猗分别，叫她觉得离奇的是，整个皇宫竟然无人看守。一路前行，仿佛是进入无人之地，她没有遭遇一名侍卫。一切顺畅得叫她感到诡异。

　　天很快黑了。

　　徐以言身着一身夜行衣在皇宫中游走，四周漆黑，唯有一件屋子里亮出烛光。

　　徐以言循着光走过去，轻轻推开窗户，朝里一看，不由一喜，里面一身中衣坐于床边的人正是将军。

　　一缕风拂过，仲答夕眉头一皱，一抬袖，吧嗒一声关上了窗户。

　　“将……”

　　一个字未及出口，窗户便被猛地合上，徐以言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抿抿嘴，再次打开窗户。

　　“吧嗒！”

　　又是一声重响，窗户再次被合上。这次连要开口唤将军都来不及。

　　这可真是……这可真是太伤脑筋了！徐以言眨眨眼，明明将军就在里面，她居然觉得打开窗户告诉将军自己来救她了都好难啊……她不气馁，这次小心翼翼的轻轻打开窗户。

　　“真是笨蛋！”

　　仲答夕在心头斥了一声。披上一件外衫，起身，一把朝窗户那头走过去，拉开窗户，目光直直盯着被她突然的行为而吓得呆若木鸡的徐以言，嘴里重重吐出一个字，“走！”

　　“不！将军我不走！”徐以言一把按住仲答夕关窗的手，目光灼灼，“我们一起走！”徐以言死死的看着将军，这些日子，将军又消瘦了不少。

　　“你们谁都走不了！”

　　萧柔带着笑意从后面走出来，无数的侍卫跟在她身后。紧接着不断有灯笼被点燃，原本黑暗的皇宫，一点点被灯笼照亮。

　　徐以言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前突然现身的人，看起来，此人身份很是尊贵，一身衣袍的颜色是只有皇家人才能穿的明黄。这个人应当就是车矢的太后了。

　　“快走！”

　　仲答夕用力推开徐以言，嘴里厉声说道。

　　“我说了我不会走的！”

　　不知何故，徐以言一下子心头有些生气。她好不容易见到了将军，可将军只对她说了两句话，一句是走，一句是快走。她知道这样的处境，将军不会思及其它，可是，可是就是因此，就会突然感到气愤啊！她气自己为什么当初没有好好同将军认错，为什么当初任将军回去了军营，如果那个时候留住将军，将军便不会回来京城。那么将军便不会有今日的处境……

　　“你就是徐以言？”

　　萧柔认真的打量着徐以言，“比起那个人 ，你果真差远了。”

　　“既然不肯走，那么就一道留下来吧。”

　　徐以言看向仲答夕，朝她一笑，“将军，你无须担忧，我已经救出了绿猗，我们一起逃吧。”

　　仲答夕目光一动。猛地看向萧柔，瞬时皱紧了眉头。

　　“喝了这杯水，一个时辰后你的内力便会被封住。”

　　她回想起一个时辰之前，萧柔亲自将那杯水递给自己。原是为了此刻。

　　萧柔满意的看着仲答夕，嘴里一笑。

　　仲答夕朝徐以言温柔一笑，抬手轻轻抚过她额头，语气轻柔，“这次听我的话好么，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徐以言却一下子红了眼眶，看着仲答夕，温柔的将军好像一下子又回来了，“将军，我知道，我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这么破绽百出的陷阱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徐以言目光灼灼的看着仲答夕，“可是将军，我也很清楚，兵行险招，这样却是可以最快见到将军的方法。”

　　“将军，那天我与梦煊小姐商议，要她先行替我将道歉信交与将军，可怎知世事难料，最终我竟先一步见到了将军。”徐以言满眼都是内疚，“将军，我一直相对将军说的话是，将军对不起……那个时候的我连我自己都无法原谅。”

　　“别说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仲答夕摇摇头，收回手。

　　徐以言目光一凌，一脸的视死如归，一把拔出腰间的剑，转过身去，“那么将军要如何才肯走呢，要我杀光这些人吗。”说着，徐以言眼里溢出一股杀气。她说过，自己早已不是以往的徐以言，如果这些人就是将军不能离开的理由，那么她就通通杀光这些人！哪怕，是死…

　　“杀？”

　　萧柔好笑的看着徐以言，“何必动此干戈，只要仲答夕自愿交出封将令，你们要离开这里，哀家绝不会阻拦。”萧柔摊开手，目光一沉。

　　只听咻的一声，一支暗箭朝徐以言面门而去，徐以言目光一动，一剑将飞来的箭砍断。接着咻咻又飞来了两箭，却是皆对准仲答夕的方向，徐以言心头一跳，一下子挡在仲答夕面前，一剑砍断一只箭，一箭刺中她的肩头。

　　“徐以言！”

　　仲答夕闷声唤徐以言一声，面色一下苍白。

　　徐以言咬牙，一把拔出箭矢朝黑暗那头掷去，那头传来一声闷响，徐以言回头朝仲答夕微微一笑，语气轻松，“将军，我没事的。”

　　“之前的伤呢？那也没事吗？”仲答夕摇摇头。灯光在徐以言脸上晃动，她的脸上写满了坚毅。

　　没料到将军有此一问，徐以言一怔，又很快复归镇定，一只手拍拍胸脯，“当然没事了！将军你看，好好的！”拍得太用力，不小心扯到了刚才的伤口，徐以言眉头一皱，赶紧收回动作。

　　仲答夕抬手，手中多了一块手帕，轻轻按在徐以言额头，“汗水都出来了，忍得也很辛苦吧，我说过，若是痛，就说出来，闷在心里，我才会很心疼。”

　　“将军，我真不疼。”徐以言一愣，继而朝仲答夕嘴里一笑。因为有你在，就是最好的止疼药啊。

　　萧柔静静看着两人，手里拍了起来，“很好，真是感人。”她目光落在仲答夕脸上，“仲答夕，只要交出封将令，你面前的徐以言便无须再受伤，你们可以一起携手离开皇宫，又何乐而不为？”

　　“难道堂堂的太后除了威胁，就没有别的能力了吗！”

　　徐以言愤愤的看着萧柔。

　　“威胁？”萧柔好笑的看着徐以言，“看来你还不知道何为真正的威胁。”

　　“来人！放箭！给我将每一箭都对准仲答夕！”

　　“等等。”

　　仲答夕嘴里道了一声，低头，拿出身上的封将令，徐以言见了，一把握住仲答夕的手，“将军！”徐以言用力捂住仲答夕的手，“将军，这于将军定然是很重要的东西。”

　　“重要的东西……”仲答夕目光一动，呆愣的看着徐以言。徐以言重重点头，“嗯！因为是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轻易交出去呢！将军是心中有苍生的人，徐以言也会为将军守护住它！”徐以言凑近仲答夕耳边，“将军，只是有可能会中箭而已，我不一定会死的。”

　　仲答夕闻言，一下子整个人垂下了头，垂下的头发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一时间看不出她的神情，良久，她抬头看向徐以言，眼里一丝了然，“其实，你是带着必死的决心，所以才会只身一人而来吧。”

　　徐以言低下头，“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将军。”

　　“母后！”

　　南宫御带着人赶了过来，嘴里朝萧柔唤了一声。

　　南宫御走到窗前，看向萧柔，“母后，答夕不肯离开皇宫，乃是同儿臣有约，不日同朕完婚。”

　　仲答夕诧异的看着南宫御。

　　徐以言闻言，连忙看向仲答夕，却见仲答夕正看着南宫御，不由心头一伤，手指一点点松开。仲答夕察觉到徐以言的异样，朝她摇摇头。

　　南宫御嘴里冷笑，看着徐以言，“你不会以为答夕真的会不做一国的皇后，而跟你离开皇宫吧？”

　　“皇上！”

　　仲答夕眼里溢出怒气，嘴里用力道了一声皇上。

　　南宫御笑意更甚，“答夕你无需因此对他感到不安。”

　　“不安？”

　　徐以言冷冷的看着南宫御。

　　“朕与答夕情投意合，朕可以护得自己的皇后。”南宫御平静的看着徐以言。“无须，多此一举。”

　　“当然。”

　　南宫御接着让开一步，“答夕若是愿随你离开，朕自不阻拦。”话音落，但见一侍卫推开了房门。

　　“将军……”

　　徐以言目光死死的落在仲答夕脸上。

　　“你走吧，我不能离开这里。”

　　仲答夕闭眼，朝徐以言说到。

　　“所以就如他而言？”徐以言一只手指向南宫御，茫然的看着仲答夕，“我不过是场笑话？”

　　仲答夕睁眼，手里一点点握起拳头。

　　徐以言抬头看向夜空，嘴里苦涩一笑，“天大地大，没有将军的地方，可我又将往哪里去呢？”说完，她低头看向手里的剑，目光一凌，哐当一声丢掉手里的剑，缓缓取出一把匕首，仲答夕眉头一皱，她认得这把匕首，是她用来把玩的那把。徐以言死死的捏着匕首，而后一把刺向自己胸口。她没想过自己的钟爱之物，最终会沾上自己的血。不过这样也好，疼痛可以叫她更加接近死亡。疼痛可以叫她感到不那么痛。

　　“徐以言！”

　　仲答夕眼眶湿润，再也不顾其它，连忙快步跑出去，一把抱住倒下的徐以言。

　　“徐以言！”

　　仲答夕用力去夺徐以言手里的匕首，徐以言却死死的握着，不肯松动分毫。

　　“为什么！”

　　仲答夕眼里溢出泪！

　　“快叫御医！”

　　萧柔也惊呆了，连忙命人去叫御医。

　　“仲答夕，我……恨……你……”

　　徐以言嘴里一笑，艰难吐出这样几个字，便晕倒了过去。

　　“答夕……朕没想到会变成这样……朕只是帮你……”

　　南宫御内疚的看着仲答夕。

　　“现在你满意了吗？”仲答夕低沉这声音。

　　“现在你也满意了吗！”仲答夕朝萧柔怒吼。

　　“哀家很不满意！该死的！御医怎么迟迟不来！”萧柔恼怒的看着仲答夕，“身为她的仇人之女，该死的分明是你！”

　　仲答夕用力的抱紧徐以言，“她不是你们可以掌控的……我说过，徐以言，她很傻，很傻很傻……”仲答夕轻轻抚摸过徐以言的面庞，“为何不等我解释，为何总是如此冲动，为何最后你还是说了恨我的话。徐以言，你醒醒，醒过来好吗……”

　　仲答夕伸手，一把掷出手里的封将令，看向萧柔 ，满眼悲愤，“我真是如此可笑，这是你们的天下，从头至尾，干我何事！什么是重要的事，全都不及她分毫。”

　　仲答夕目光落在徐以言手中匕首上，“要我死罢了，无须你们谁人动手，我愿承受同她一样的疼痛。”语毕，仲答夕目光坚定，一把按住徐以言的匕首，使尽了力道却拿不出来。

　　“原来如此……”

　　徐以言猛地睁开眼，目光柔和的看着仲答夕。嘴里一笑，“将军，从前我就会干出脱离职守的事，现在我更厉害了，我还学会了装死。”

　　“是不是这次，我该夸夸你？”仲答夕目光沉沉。

　　徐以言拔出匕首，“将军……若非如此，怎可知将军原是无法使用功夫，又怎可知道将军真正的苦衷，这匕首，我稍稍偏离了心脏。”

　　仲答夕苦笑，“现在你都知道了。”回忆起小白替自己找到文书之时，她眼里一片平静，“我一度认为太后所言是假的，但拿到相应文书，我发现事实正是如此，是师傅向丞相献计，派你的母亲羽同你父亲相识，也确是我的父亲，带领暗将灭门你母亲的族人禾氏一族。我们，理应是仇人。”

　　徐以言低下头。

　　仲答夕仔细的看着徐以言，“不要低下头，让我再好好的看看你好吗？”

　　“将军……”

　　徐以言点点头，抬起了头，听完将军的话，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她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父母，而原本这一切可以不是这个样子的，还有老徐，为了自己可以安生的活下去，一直以那样的方式活着，而这一切，原本都是可以避免的。她不是圣人，做不到知晓一切，还能如最初般平静。也许，如果从不曾爱上将军，对于仲答夕，她一定做得到毫不犹豫杀了她。

　　可是，一想到将军，她便做不到，连恨，都做不到，唯有痛苦，无止境的痛苦。

　　徐以言的神情，全都落入仲答夕眼里，她嘴里一笑，“我不会请求你的原谅，如果这些都是错的，那么必然是错的，既然是错的，那么便该受罚。”

　　仲答夕说完，趁徐以言分心，一把夺过她手中匕首，刺向自己心口。

　　“将军！”

　　徐以言眼疾手快，连忙阻止，但见匕首仍旧刺进仲答夕心口几分。

　　“答夕！”

　　南宫御嘴里唤到，连忙看向陈实，“御医！快！御医！”

　　陈实看向一旁刚好赶到的御医，眼里一亮，“皇上！御医来了！”

　　“御医！快看仲将军如何！”南宫御赶紧说到。

　　御医急急走到仲答夕跟前，几番察看，“皇上，所幸刀刃未深入要害。”

　　闻言，徐以言亦重重松了一口气。她茫然的看着仲答夕，“将军，我们不要玩这样的游戏了，真的不好玩。”

　　“我是认真的。”仲答夕一把推开徐以言。

　　徐以言用力抓住仲答夕的手，神情动容，“将军并没有错，有错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了，我同将军不过都是为其所累的无辜之人。”徐以言目光眨眨，“我才知晓，原来谪仙未必都是错的，他让诀明经历过盲目的仇恨，却让徐以言可以更为清醒的面对这些。那几年，也像是一场历练。磨砺了我的体质，也磨练了我的心性。我很高兴，可以在最后让将军看到一个这样的我，足够理智，没有糊涂。”

　　徐以言目光灼灼的看着仲答夕，“将军，一直以来，徐以言都想亲口问问将军……”

　　“不必问了。”仲答夕一把挡住徐以言的唇。

　　“不管你是徐以言，还是诀茗，不管你是如何的身份，男子，或是女子，在这世间，万物不及你，方才我已经说过了。”

　　“女子？”

　　南宫御目光一动。

　　萧柔笑笑，“怎么，还不知道自己输给的是女子吗。”

　　南宫御无奈一笑。

　　“将军……”

　　徐以言眼里泪花闪烁。

　　“徐以言……”

　　仲答夕目光无限柔和，看着徐以言，“很幸运，从开始到最后，都是这样的一个你，让我见到。”

　　“来人！”

　　萧柔再看不下去，嘴里下令。

　　“母后！”

　　南宫御走过去，弯身拾起地上的封将令，走到萧柔身边，嘴里一笑，轻声说到，“儿臣后来才知道，那个贪玩的关家嫡小姐为了不嫁给皇帝而把自己藏了起来，迫于无奈，关尚书将府中的丫鬟顶替了关小姐。”

　　萧柔听得一脸严肃，南宫御嘴里再次一笑，“不知道这次，儿臣还可以向母后求一次情吗？”继而他后退一步，大声说到，“儿臣恳请母后放答夕离去！”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

　　小白匆匆跑了过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小白也请太后娘娘放了将军吧……”

　　她跑过来的样子……萧柔愣在原地，是啊，时间过去了，时间又像永远没有过去。

　　轻轻的扶起小白，嘴里一笑，点点头，“罢了，便由了你们。”

　　说完，转身带人离去。

　　“多谢太后娘娘！”

　　小白赶紧跟了上去。

　　“多谢皇上！”

　　知道南宫御最后帮了将军同自己，徐以言转身朝南宫御一拜。

　　“答夕谢过皇上。”

　　仲答夕感激的看向南宫御。

　　南宫御点点头，看着仲答夕，“此后一别，恐是江湖无期，朕会做一个好皇帝的。”

　　说完，南宫御看向徐以言，笑笑，“如果刚才你真死了多好，起码朕就不会有情敌了。”他又自嘲的笑笑，“既然活下来了，以后便好好的陪着你的将军活下去，有些事，你做的比朕好。”

　　徐以言用力一点头。

　　临别之际，仲答夕朝南宫御一笑，“其实，你就是见证人吧。”

　　南宫御哈哈大笑，看着仲答夕离去的背影，却渐渐笑出了眼泪。

　　“皇儿，有的人是承了皇命，而无奈置身漩涡之中，虽然你还年幼，但以后朕要你做暗帅的见证人，当暗帅有危难之时，无论如何，都要保护他。”

　　“是，父皇，儿臣领命！”

　　“经彻查，仲答夕刺杀太后一案，为奸人诬陷，去除仲答夕一切罪名。”

　　公公在宫门外当众宣读新张贴的告示。百姓争先上前察看。

　　“将军，到了。”

　　徐以言扶着仲答夕步下马车，绿猗听到声音，出门一看，赶紧冲到仲答夕身边，神情激动，“小姐！”

　　三日后。

　　将军府。

　　傅梦煊打马停下，看见家丁就大喊，“你们将军呢，快叫你们将军出来见我！”

　　“师姐！这封信徐以言一定要我亲手交给你，来时被父亲叫回府耽搁了一些时日，今日终于送到。师姐！信你好好看，小兵写得非常诚恳，师妹还有要事，就告辞了！”

　　仲答夕拿着信，含笑往回走。

　　“将军，有信到？”

　　徐以言正出来，见仲答夕手里拿着一封信进府，不由问道。

　　仲答夕点头，“嗯，一个姗姗来迟的人送来的 。”

　　“莫非是……”

　　一下想到了什么，徐以言猛地两面通红。

　　又几月后，边关异动，百尺公主谪姝，各取百尺，车矢，紫金部分疆域，建立新国，国号思域，是为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