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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礼物 ...

  •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身后还在传来官兵的声音,徐以言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朝破旧的小巷躲避。

      小巷很窄,朝前绵延着,两侧墙壁布满了青苔,墙角下是很多废弃的杂物。

      听到脚步声,徐以言蹲在一个旧箩筐后躲避,巷口那头有官兵伸头看了一眼,又速速离去。整个人松了一口气,徐以言背上一松,整个人失力的靠在墙上,剥落的青苔打在她肩上,她低头看看自己的伤口,这一次她受伤很重,血还在不断的涌出伤口,加上又被那个人重重打了一掌,内伤也很严重。

      徐以言就这样靠着墙壁,嘴里慢慢的喘气,是她太大意了,才会连是不是将军都认不出。可是天牢里的不是将军,那么将军她此刻,又会在何处呢?徐以言不由满目忧愁,将军被太后关了起来,那么将军的处境还好吗?她要如何才能救出将军呢……

      雨,一点点落下。冰冷的雨滴,一滴滴打在徐以言脸上。继而雨越下越大,接连不断的雨水自天空倾泻下来,很快在地面上汇成一条条水道,混杂着污泥,雨水变得十分浑浊,不断的从高处流向低一些的地方。身上的衣服也很快便湿透,雨水混着血水融进地上的水洼中。冷,一瞬间仿佛置身极寒之地,阵阵寒气朝自己不住的打来,徐以言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在跟着不受控制的颤抖。

      徐以言艰难的站起来,一脚踏在地上,绽开地上的水洼,倒影里,是一个无比狼狈的她。她嘴角扯出一个无奈的笑,果真是,老天从来不使人好过,她都伤重如斯,还降下这场雨来。

      慢慢的朝前走,有破旧的木门是虚掩的,上面还借着一个大大的蜘蛛网,上面已经沾满了细细的水珠,徐以言走过去,轻轻推开木门,而后重重关上,如她所想,入门是一间荒废的旧屋,里面已经无人居住,桌椅都结满了灰尘与蜘蛛网,雨水不断从房顶漏雨处流下来。中间的院子曾经一定栽种过无数瓜果,如今只有早已枯死的藤蔓被雨水淋透 。

      徐以言走过去,走到大厅中央,寻了一处没有雨水漏下的地方,坐在地上,轻轻靠在桌脚上。穿堂的风,越发的冷,已经再没有力气去升起一团火来取暖了,徐以言紧了紧湿漉漉的衣服,只希望这样可以获得一点温暖,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的困意中,她的意识一点点离散。

      皇宫。

      白衣的女子,一路径直朝太后寝殿而去。朝守在殿门口的宫女微微点了点头,轻轻推开殿门。

      “太后!”

      门缓缓合上,女子跪在地上,朝萧柔行礼。将手里的盒子,恭恭敬敬的盛给她。

      铃泱上前一步,替太后接过盒子,缓缓揭开,递与萧柔跟前,只看了一眼,萧柔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地上的女子,“很好,下去吧。”

      “是,太后!”女子应到,随即退出殿外。

      萧柔转身,看向铃泱,“带上它,随我去看看仲答夕。”

      “是。”铃泱答道,随即收好盒子。

      所谓关押天牢,不过是萧柔对外而言关押天牢,实际是一直将仲答夕暗中囚禁在皇宫之中。没有什么地方会比就在自己眼前更值得放心。对于仲答夕,这一次好不容易可以将她关起来,萧柔无论如何都不想横生什么枝节。一来放出仲答夕的关押之地,可以虚晃一招,二来,若是有人前来营救仲答夕,便能将其一网打尽。萧柔嘴角笑笑,就像此次,她可谓收获颇丰,她知道那个小兵回来营救,却没料到,她可以来得这样迅速。不过她到底是过于急迫了,连个晚膳的思考都不及。萧柔目光沉沉,若她真是那个孩子,相对于羽,她实在逊色太多。

      “太后,请进。”

      铃泱停在一间屋子前,打开一扇门,轻轻推开,朝萧柔说到。

      萧柔收起思绪,走进去。

      铃泱复将门关上。

      屋里漆黑一片,仲答夕一身白衣,端坐在中央的圆桌前,萧柔走进去的时候,她正端起茶杯,轻饮了一口。

      “铃泱,点灯。”

      萧柔嘴里朝铃泱说到。

      “是,太后。”

      铃泱应着,轻轻将盒子放在桌上,手自袖中取出火折子,将屋内的烛台一一点燃。

      随着光线一点点变得明亮,黑暗中的景象一点点变得清晰可见。

      萧柔坐下,眼前的仲答夕倒没有被关押的慌乱,整个人显得慵懒。

      萧柔目光偏向一侧,目光落在窗台上的花瓶上,新鲜的花朵已经被插在花瓶中,到是赏心悦目。

      “看来仲将军还尚有闲情逸致。”

      萧柔收回视线,看向仲答夕,嘴里轻声说到。

      “既来之,则安之。这是父亲告诉我的道理。”

      仲答夕平静的答道。

      萧柔嘴里一笑,“也是,一个人待在这样的屋子里,是该做点什么来解闷。所以哀家特意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希望仲将军看了,从此会更有闲情逸致。”

      萧柔说着,铃泱赶紧将桌上木盒,轻轻推到仲答夕跟前。

      仲答夕目光落在木盒上,抬手轻轻拉开,木盒里面很浅,只盛放着一柄匕首,却是一把带血的匕首。仲答夕不由手里动作一顿,目光沉沉的落在匕首上。

      “今日有人潜入天牢,为这把匕首所伤。”

      铃泱朝仲答夕解释到。

      仲答夕面色一点点苍白,停放在木盒上的手指,竟微微开始颤抖。仲答夕轻轻的将盖子彻底拉开,她颤抖着手指,想要去拿起匕首,却目光落在上面刺目的血痕上,仿佛这把匕首有千斤重,她想去拿起,却不敢,她怎么也不敢去拿起,手指就这样停留在木盒之上。忽而,眼里一红,仲答夕手指移开,吧嗒一声重重合上木盒,目光冰冷的看着嘴里含笑的萧柔,近乎咬牙切齿,“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如果是羽的孩子,她就不会死。”

      萧柔冷冷一笑,“倘若死掉了,那么便不是那个孩子,那么便死不足惜。”

      仲答夕死死的看着面前的木盒,眼里一片悲戚,“她不会死,可是她会痛啊。”她目光越发通红,愤怒的盯着萧柔,“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那么,就算是如此,你又能耐我何?”萧柔满眼都是毫不在意,“这不过只是小试牛刀而已。她想要救你,只要她想,那么哀家便有的是方法。”

      仲答夕目光沉沉,“我会杀了你的。”

      “你敢!”铃泱一把护在萧柔跟前。

      “哀家自然相信。”萧柔轻轻推开铃泱,说到。她又目光一动,“可你做不到。你做不到越过你的丫鬟的生死,越过那些边关将士的生死,而下定决心来杀了我。你根本做不到。”

      “你不要逼我。”仲答夕沉声到。

      “哀家就是在逼你。”萧柔目光落在仲答夕脸上,“你我都知道这是一场专为她而设计的阴谋,可是她却不知道。她在满心前来救你的路上,你就在这里清清楚楚的看着她朝你走过来,期间你有无数次可以停下这一切的机会,那么你会为了她不遭受这一切而选择停下吗?还是为了你的丫鬟,别的人,而,选择任其继续呢?”

      萧柔越说越笑,“仲答夕,哀家很期待你的抉择。”

      “你!”

      仲答夕愤怒。

      “好好想想吧。”

      萧柔起身,带着铃泱离去。

      门再次被合上。四周一片寂静,仲答夕低头,目光落在木盒上,再次轻轻的打开,呆滞的盯着匕首,顷刻间泪水涌出眼眶,这样多的血都被沾染在匕首上,于她而言,这该死如何重的伤,她此刻人又何在,可有人替她探伤……

      一滴泪,滴落在匕首的柄上,仲答夕缓缓合上木盒,一只手轻轻搭在木盒上,一只手用力挥袖,顷刻间,四周光明一点点消散,明亮的房间一下子复归于一片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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