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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第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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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那个充满热血又激情,总是流着宽带面条泪的弟子没什么耐性。只一会儿又把他推走,还喊着口号说:“就倒立着把凯老师一路推回医院!当作今天的修行!”
景严:……
一路卷起的尘土飞扬,似乎搅扰了墓地的清净。
而她那个傻瓜同伴还甚至愉悦的哭泣道:“不愧是继承我意志的男人!李,就以一分钟的速度冲回去吧!”
“是的!凯—老—师!”
他的话音四散,早已不见人影。
“景严!我们下次再吃烤肉!”
这下宇智波景严更加无语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收了个一个德性的弟子,感觉腿上的伤一点都没压垮他的积极性。”待那两个热血浓眉走后,景严默默了许久才开口说话。
“你也不还是从前的样子。”阿斯玛是她的言论略有嫌弃,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才走到景严身侧。双手插在兜里,刚拿出一包烟就仿若想到了什么又自然的放回去。
景严瞧着他这一系列的转变,不由轻抿着嘴角,说:“你倒是真的变了。到底是做父亲的人了,为了孩子为了红还真的把烟给戒了。”
说起来…教会阿斯玛抽烟的还是大名那个糟老头子。
“……”
北条大名的脸在她脑海里转瞬即逝,相隔的时间已有十多年,大名府、西芳寺的生活也成了昨日的旧梦。
那是仅是属于北条石康座下,火之国堂上官大纳言宇智波景严的。
而不是…旗木景严。
因是政变,又牵涉到九尾的问题,当年景严战死后消息顷刻就被封锁。成为了木叶村第二个不能口言,众所周知的秘密。
卡卡西给自己改了姓氏,大摇大摆的刻在石碑上。景严的心情不得不用复杂来形容,午后刚及,阿斯玛就要回家充当三好奶爸留下她一人在这里沉思。
墓地群的尽头,三代老头的慰灵碑矗立在那儿。他的照片现在被挂在火影办公室里,从一代到现任六代要啥长相都有。
除了他最不帅。
因为他,是目前木叶忍者村就任的火影中殉职年岁最大的。
同是上位者,火之国官方认证的两大权威的头,她常拿北条大名和三代老头做比较。
比较的结果是——
颜值真的差太多了!!!
她哭笑不得的想着,转而又垂下眼角,只说一声:“我累了,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但凡上位者总有些作为领导的癖好,比如北条大名发起脾气来爱乱砸东西,三代老头总是乱使唤人,年轻时候喝花酒老了喜欢买彩票,乱摸水晶球。
所谓一脉相承,这一点从五代目火影,纲手姬身上就看得出来。
她也不知道撞了什么邪,从公共墓地一出门又遇到了前来截胡她的五代火影。
对方一挥手,豪气万千道:“来!陪我喝酒!”丝毫没有即将升格为老年人,年龄奔六的人的自觉。
也是,忍者不能用常理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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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生命停止了十年,再次醒来天地变换,往事各散西东,如阳光下的尘埃一般。
居酒屋里仅有她和纲手两人。
“啊——”怪力大婶举起酒盏一饮而尽发出一声赞叹。
“静音为了忍者联盟的建设出去任务了,真好啊,这样的天气喝着酒还不用批公文。”
卡卡西在今年三月已正式就职火影,是以他现在正在苦逼地批阅公文。
“等静音回来了,您偷喝酒的好日子也就结束了。”景严平静的陈述着。
“嗯?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无趣,那也不管,那也是下个月的事。嗝——”
“…好的。”
行吧,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好。
纲手两指捻着酒杯,这些酒水远不能让她轻易上头,但看向景严的眼神浮着一层醉意。
面前的这个人和自己一样,好像偷走了所有的衰老。时间停摆在她脸上,依旧和最后一次在大名府见她没什么两样。
可是她们的眼睛都变了,里面好像装着满满的失意和无措,装着汹涌的旧人旧事,挣脱不开。
她状似不经意的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算是她代那个被自己抓着壮丁正在办公室里任劳任怨写公文的六代目火影,旗木卡卡西问的。
对此景严的回答十分具有务实性。
“我结婚了,您不知道吗?”她扯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在火之国无论国中还是木叶村冠夫姓都是非常常见的。当然这个问题对于您来说可能有点费解…但…”
景严的“但”没说出口,纲手手里的酒瓶就被砸了个稀巴烂。
“死小鬼!你别以为你有一副破烂身体我就不敢揍你!”脾气火爆的五代目火影仿佛集合了两家之长,使唤人之余还总爱丢东西。
听说自卡卡西上任以来,火影办公室的修理经费直线下降。
“好的。”她下一秒闭了嘴,继而保持着端庄和可爱静坐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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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间,未彰显的暮色与铅云交织在一起,忽近忽远。
她从火影办公室的沙发上坐起来,倒霉的六代目壮丁正孜孜不倦的批着公文。
两人默默无言,各自专注着自己的事。
良久,景严望着晚间聚散无常的云,才说:“那朵云真像阿斯玛的脑袋。”
那朵云飘了过去,紧接着又飘来一朵光秃秃的云。
她又说:“这朵像地陆。”
卡卡西对她跳跃性的思维早已不奇怪,身为火影(壮丁)的他还是发挥了作为高阶掌权者良好的素质,应道:“是啊。”
拜托你,大哥,你可是背对着窗户啊。
景严眨眨眼睛,丝毫不介意卡卡西糊弄她的事实。她已经累了,无论是身体上的疲惫还是心里上的,无意再深究这些细枝末节的事。
天外的暮色越来越弱,夜晚即将来临,倦鸟也像远处的山林飞去且待还巢。
云朵慢慢的聚拢散去,每个人的脑袋都生动形象的展现了一遍。
她坐在窗边好久,意识也有点弥散,又昏昏的睡去。等卡卡西处理完手边的事情,木叶村又被晚间灿烂的灯火点亮。
他捏捏眉心试着放松神经,景严又睡着了,她睡的沉沉地一点都没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早已没有昔年列席于火之国堂上大臣的敏锐和威势。
卡卡西靠近她的脸颊,瞳孔中倒影出她漂亮的轮廓,火影室的玻璃窗上也落下两人的身影。
她的身体,她的容颜,停留在十年前;而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与她相伴的少年了。
卡卡西是惆怅的,却也无比的庆幸。
她又回来了,回到他的身边。
“景严。”他摇摇她的肩膀试图把她唤醒,“别睡了,醒醒。”
“景严——”
她睡眠意识很深,梦里有卡卡西的声音传来,还有飘来飘去的云朵。
夏日的清晨,地陆在西芳寺回廊下的早课,外间月门低垂的花枝。春日的御所内赏樱宴,大名端坐在上首,阿斯玛他们躲在树上戍卫着。
止水和鼬在秋日里的忍者试炼,她牵着小小的佐助在旁边围观。红枫起落,簌簌的一大片像落了的夕阳残血。
还有那个冬天,她趁卡卡西不备,亲了他。
“景严,阿凯晚上约了我们吃烤肉。”
——什么?!
下一秒梦境里的这些旧人一下变成了躺着网上被火烧的刺啦啦的烤肉。
她瞬间从深梦里醒来,如从深海浮出的人,眼神里带着惊吓和惶恐,“你说什么?!”
一睁开眼面前目前持有和她同样姓氏的男人这样对她说道。
“我们要和凯去吃烤肉。”卡卡西说。
“不!我拒绝。”景严斩钉截铁地表示道。
“那去吃一乐拉面?”卡卡西又提议道:“哦哦,这个点说不定还可以遇到鸣人。”
“不,我也不要。”她又拒绝了卡卡西的提议,她似乎很抗拒见到从前的人和事。
尽管事情已过去了十年,三代目曾严令不许再提,但存活下来的同期甚至木叶的忍者多少都知道她。
很长一段时间时间里他们都将自己称为——写轮眼的英雄。
可她不喜欢,一点儿都不喜欢这种被众星拱月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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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严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却又很多讨厌的。卡卡西牵着她晃一圈半条街的小食馆都被挑剔的景严否决了。
倒是收获不少问候和晚上好的。还有乱七八糟的蔬菜瓜果。
谁都知道,她冠上了旗木这个姓氏,是六代目多年前的恋人,名门宇智波的又一个遗孤,骄傲尊贵的火之国前掌政大臣。
她和卡卡西自始至终都没有明确的提起过现在的关系。就如同她下午与纲手的那番话一般,她默认这种夫妻关系。
面对迎面而来问候的人,她显得冷淡且抗拒,在遇到又出来找乐子的玄间一行人后她干脆抽出被卡卡西握住的手,径直地走到屋檐的阴影下。
卡卡西的错愕转瞬即逝,连带着与他闲话的玄间他们也了然透彻的很。她这个人,一直就是这样的,总是站在黑漆漆的屋檐下,对他们保持着刚好的距离。
做着与木叶的忍者们不相同的事。
“好了。景严,我们还是回去吧。”第四次忍界大战结束,卡卡西可谓最大的赢家,走上人生巅峰出任火影不说。还把多年前的伤残(眼睛)治好了,外加认领了可怜弱小的宇智波遗孤,景严。
“回去做饭吃。”
他挺高兴,今夜纵然星河不咋美好,但他手中捧着沉甸甸的食物牵着漂亮的她。
景严冰冻着一张完全宇智波的脸,对卡卡西的欢天喜地产生了来自性格里的恶意,于是她主动牵起卡卡西的手,趣意盎然地说:“好啊,那我们回去吃天妇罗和油炸茄子。”
卡卡西…委屈地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