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秀色可餐》墨上伊人

114、第一百一十四章

　　前脚缪思重刚走，这边戚姨娘后脚就来了，路上碰到缪思重黑着脸，她作为姨娘，自然是不得位份的，向缪思重福了福身行了礼，缪思重并未理会她。

　　戚姨娘在缪思重的背后瞪了一眼，一副不屑的神情，继续去甄氏院儿里去。

　　看到一众姑娘在甄氏的院儿里的亭台轩榭处有说有笑，好奇的走了过去，“姑娘们玩儿着呢。”

　　这些姑娘们知道戚姨娘的脾性，寻常都不爱搭理她，以往有乐灵姑娘在，看在她的面子上，还会给戚姨娘几分薄面，但如今乐灵姑娘年岁大了，近来大太太也正在为乐灵说亲事，乐灵便不与他们姐妹在一处戏耍了。

　　众人也不必再顾及乐灵姑娘的感受，对戚姨娘并没有什么好眼色，淑文和宝雯白了戚姨娘一年，哼了一声，转过头继续摆弄手上的花草，不理会戚姨娘。

　　阳春和白雪二人也只皮笑肉不笑的，躲到了一旁去。

　　戚姨娘看到容雅姑娘，知道她是甄氏的外甥女，并未和她搭话，而是直接越过容雅走到了玳萱和惜玉的身边。

　　她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玳萱向来性子软，众人不待见戚姨娘，她还是礼貌性的问了一声好。戚姨娘把玳萱挤到一边，握住了惜玉的手，“我的心肝宝贝的，手怎么这么冰冷，虽说天暖儿了，到底夏天还没来，仔细冻着了。”

　　说着，便捧着惜玉的手给她哈起来。惜玉抽出手用绢帕擦拭，她躲开戚姨娘道：“多谢姨娘关心。”

　　戚姨娘看惜玉躲开，便又追赶上去，惜玉无奈，只得躲在了容雅的身后，淑文看得出来惜玉的难处，便把花往桌子上一拍，“赶着姨娘今日是特地来找我们姑娘戏耍的，惜玉姑娘她是外人，伤着了可不好，不如姨娘同我们几个姐妹戏耍可好？”

　　宝雯上前一步，和淑文一起将惜玉彻底挡在身后。

　　戚姨娘看了看淑文和宝雯，其余几个姑娘到不慎怕的，玳萱性子弱也是庶出，阳春和白雪又是另一院儿的，只是淑文和宝雯这两个主子，她们的老子娘都不是好惹的，今日她来寻大太太，自是有别的事 ，不能真和这滚娘们动起手来。

　　当即服软，“姑娘们继续玩儿好，我还有事，先走了。”戚姨娘边退着走边眼睛投在惜玉的身上，撞到了栏杆顺势坐了下来，她滑稽的样子，倒是惹得姑娘们哄堂大笑，戚姨娘自己还笑了笑，赶忙起身离开。

　　别人在笑，只有裴惜玉黯然落泪，执起绢帕，偷偷擦去，只有玳萱看在了眼里。

　　惜玉称身子不适，便先离开，玳萱也紧随其后，说是送送裴惜玉。

　　玳萱轻移莲步，追上惜玉，道：“姑娘近来总是眼窝红肿，可是有什么心事？”

　　惜玉摇了摇头。

　　“哎，都怪我，今日便要拉着你出来。”自从老太太走后，裴惜玉在京都最亲近的人都没了，她寄人篱下，谨言慎行，这半年来，看着都长大了许多。

　　去岁过了及笄，虽说是甄氏这个大舅母一手操办的，中规中矩，但不敢说不好，要是老太太在，定然是办的更隆重点。

　　裴惜玉不是府上的姑娘，到底还是个外人，先前有老太太护着，眼下，却是无人护佑，也有给家中写信，可家中的父亲总是推脱事忙，迟迟未来接她。

　　整日郁郁寡欢的，玳萱是和乐灵是裴惜玉愿意多说几句话儿的，可眼下戚姨娘的情形，府上的人，没有谁能帮的上她。

　　这缘于早前，老太太热孝期还没过，戚姨娘便私下找到裴惜玉，想将她说给缪潘做妻，裴惜玉不敢拒绝，也不能答应，怕在府上惹事生非，到时候，她的处境就更难了。

　　戚姨娘大舅母房中的人，裴惜玉虽是甄氏的外甥女，但到底不比今日来的外甥女亲。与此相比，她又算是哪门子的外甥女呢？

　　害怕甄氏也嫌弃她多事，心中有万分苦，也不敢与人说道。

　　见玳萱在自责，惜玉就道：“原不怪你，是戚姨娘，她想将我说亲给潘哥儿。”

　　“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账？”玳萱也有些诧异，这缪潘虽说和二哥哥是一个父亲，但两个人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将裴惜玉嫁给缪潘，这可不就是糟蹋了，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早年里，缪潘在学堂同其他的公子哥儿不学好，还辱没了一个老鳏夫的新媳妇，导致人不堪其辱自戕了，以至吃了官司，这事还是二哥哥去摆平的。

　　府上虽把口风把的严谨，玳萱还是无意间在二太太那里听来的。也难怪这戚姨娘最近总是盯着裴惜玉，在人前人后总是惜玉姑娘长惜玉姑娘短的。

　　玳萱在府上也人微言轻，即便惜玉这么说，她也帮不上什么忙，若是二嫂子还在，她也能寻二嫂子说说，听听二嫂子的想法。

　　惜玉呜咽着，“若是父亲不来接我，我也想好了去路。如果大舅母同意了戚姨娘的提议，将我嫁给潘哥儿，我便剃了头做姑子去。”

　　玳萱捂住了惜玉的口，“可不许这么说，总是有办法的。”玳萱四下望了望，附在裴惜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看着裴惜玉的神情，很显然她有些不太信，“都自身难保，也已不在缪家，能帮的上我吗？”

　　“万事总要试试。”玳萱和惜玉说好了时间，便送裴惜玉先回了住处。

　　这边，戚姨娘到了甄氏的屋里头，甄氏原在气头上的，看到戚姨娘先是一顿训斥，过后，平息了怒火，质问戚姨娘来作何。

　　顾如只在一旁坐着，也不出声。

　　想起前不久，缪思重因重伤不醒，戚姨娘这个天杀的，竟是带着她的儿子缪潘，来劝甄氏节哀，还想要甄氏认潘哥儿做亲生儿子，替缪思重在身边尽孝。

　　这戚姨娘有时真的是不知她是精明，还是蠢笨，也难怪没人瞧得上她，连她的亲生女儿乐灵姑娘也对她感到羞耻，戚姨娘总是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做些火上浇油的蠢事。

　　戚姨娘看甄氏允她说话了，便毕恭毕敬道：“乐灵的婚事，我倒是不担心，有大太太长眼，定是不会差的。”

　　提及这乐灵的事，甄氏冷哼了一声，当初她让乐灵嫁给郑国公府的公子褚佑霆，惹得缪家和郑国公府闹了好大一出，还是甄氏担保才将此事压了下去。

　　从此闹的两家不在往来。

　　如今那褚佑霆也娶了兵部尚书的千金，甄氏也在尽快为乐灵寻一门亲事，面的再让郑国公家又说他们贼心不死。

　　“磨磨蹭蹭，你到底想说什么？”看戚姨娘那面露难色，甄氏不悦的催促着。

　　“那，那我就说了。”戚姨娘还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是潘哥儿，他如今也到了适婚的年龄，近来，他总是吵闹着要娶妻。”

　　顾如一听，这潘哥儿何时到了适婚的年龄，便问了一嘴，“潘哥儿也不过才十六岁，尚未到弱冠之年，何时就适婚了？”

　　且这潘哥儿，不将心思放在学术上，倒是整日的去眼馋那些脂粉姑娘，甚是没有骨气，没有哪家的哥儿像他这般，早早就将房中的丫鬟收在了房里。

　　有缪潘在，他们那院儿，没有那个丫鬟是干净的，当年那云英的事，只是一个丫头，虽不了了之，可八成也是因为缪潘才投井的。

　　这些事不说破，一来是怕甄氏脸上不好看，二来，也是给戚姨娘他们留面子，即便是她这个姨娘脸皮厚无所谓，那乐灵姑娘又在府上怎么立足。

　　着戚姨娘动动手指头，甄氏就知道她肚子里在打什么算盘，干脆问：“说吧，看上哪家的姑娘了？”

　　戚姨娘抿了抿嘴，一笑，“这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潘哥儿说，看上了惜玉姑娘。”

　　此话一出，甄氏气的拍了桌子，“胡闹。”

　　坐在一旁刚端起茶要吃的戚姨娘被吓得茶盏一抖，茶水洒在了罗裙上，赶紧放下茶盏，用绢帕扫落罗裙上的茶水。

　　这惜玉姑娘是老太太的心头肉，眼下，老太太虽不在了，可她家中尚有生父在，甄氏定然是作不得主的，何况，就算可以，也得问问惜玉本人的意思，她也能同那个远在姑苏的妹夫商榷。

　　以如今甄氏在姑苏的地位，要说动这门亲事倒是不难，裴玄也只是一个被罢免了员外郎官职的闲散人，难就难在这个妹夫愿不愿意将女儿嫁给一个庶出子缪潘。

　　“这知根知底的，总比那外头说来的强，潘哥儿虽说是庶出，但到底是自家人。这事若是定下来，潘哥儿说他便好好的准备今年的秋闱，不求一朝中第，能得个一官半职，惜玉姑娘不会吃亏的。”

　　甄氏对自己得到儿子都还顾不过来，自然是对这事不大上心，就道：“我考虑考虑。”也免得戚姨娘再为此事来烦自己。

　　顾如见甄氏这是大有答应的势头，就道：“此事惜玉姑娘可答应来？”这也是惜玉姑娘在府上没有人护着，没来老太太护着，是没人再为她说话的。

　　戚姨娘连连点头，“这事是惜玉姑娘亲口答应了的，不然，我也不敢跑来说，这不找骂的事嘛。”

　　甄氏只觉得头疼欲裂，催促道：“行了行了，回头我找人去问问，你别在这烦我。”

　　得了甄氏的话儿，戚姨娘的目的也就达到了，自然是开的屁颠屁颠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