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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今天九歌撩到司命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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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回来!有刺客!!!”
禁军前脚刚出御花园,听到呼喊忙忙返回,但刺客就潜伏于御花园中,顷刻便已杀到宋氏身前。
他们的目标显然只有宋氏一个,未理会旁人直逼宋氏首级而去。
幸好方才胡蜂搅的一番混乱,御花园里的人早失了秩序乱作一团,宋氏身前围了不少人,刺客越过这重重障碍还是有些困难。
见刺客就要杀过来,禁军才到门口,刘总管镇定不了了,大吼一声,“你们死也要给我挡住他们!!”
吼完拉着宋氏就朝门口跑。
但瞧宋氏模样显然是不想跑的,不跑还有人在她前面挡着,这一跑不成活靶子了吗?
别瞧刘总管那一身肥肉,跑起来却甚是灵活,力气也大,拉着宋氏七拐八拐的从人群后边儿跑,保证随时身前都有挡刀的,宋氏今天盘了个老高的发髻,现在直跑得斜到了一边,却又并没有散下来,过重的发髻搭在一旁让宋氏难以保持平衡,只能用手扶着,但这样一来她过长的裙裾就拖到了地上,再一踩,直接就趴下了。
宋氏今天穿的衣服乃是冰丝所制,那叫一个光滑,她本要爬起来,刚直起半个身子,一滑,又倒了,再起,又滑,再起,又滑,刘总管只得手忙脚乱的去拉她的裙子,宫装本就繁复,更何况宋氏今日所着的乃是九重华服,扯了一层又一层,再扯一层还有一层,刘总管都要哭了。
刺客瞅见如此良机,当即抄刀砍去。
刺客刚出现的时候,九歌就一跃跳上走廊蹲着开始看戏了,瞧着这戏一出接着一出,她都忍不住想拍手叫好了,今日的戏码简直是高潮迭起呀,但不知这出戏又是出于哪位戏友之手。
看着刺客的刀就要落宋氏身上,她正欲出手,便见一人赤手接住了那白刃。
看戏看得正欢的九歌“噌”地就跳了起来,能让九歌这么紧张的,当然只有司命了。
司命一手握住锋利刀刃,仿佛感觉不到痛一般接着便用另一只手出掌重击刺客空门,那人随即倒地。
再有刺客袭来,司命将手中刀刃一拋,以左手执刀与刺客战作一处,尽管是用左手执刀司命也未处下风,刀光乱影之中,他不动声色镇静沉着,身影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九歌本来心疼来着,下一刻就被他迷倒了。
不愧是她选中的男人,帅呆了。
在司命牵制住刺客的片刻,禁军很快赶过来,以禁军之众很快便制服了这些刺客。
然而这些刺客竟都是死士,被伏之后随机咬破早藏于齿间的毒物,顷刻丧命。
在禁军将刺客团团围住后司命便退了出来,于一旁私下衣袍衣角自行包扎,看着他满手的血,可把九歌给心疼坏了,正想趁没人注意他俩去看看他伤势,司命却冲她摇了摇头。
九歌只得收住想要迈出去的腿,望着他满目心疼。
而这一幕也被靖安王尽收眼底,嘴角不自觉扬起了一抹,呃……类似姨母般慈祥的笑容。
宋氏受惊,被人护着回了慈宁宫,满员大臣也被禁军护送出了宫。
司命前脚刚上车,九歌后脚就出现在了他车轿里。
刚上去九歌就把他手给拉了起来,一脸泫然欲泣的心疼模样,“这得多疼啊。”
一边心疼一边她却又抬眸瞪了他一眼,怒嗔道,“屁灵力没有,你就敢去空手接白刃,你以为那刀是豆腐做的啊!”
司命收回手,语气淡淡并不在意,“只是一点小伤。”
九歌瘪瘪嘴在他身旁坐下,“你们这些臭男人就爱强出头。”
“这出戏是你们搞的?”
司命答,“不是。”
“不是?”九歌讶然,“那谁搞的?”
“不是我们所为,那还能有谁?”
九歌想了想,猛地跳了起来,然后……头就把轿顶给,顶穿了……
跟在他们身后的礼部侍郎家的车夫见前边儿娇子里突然冒了个脑袋出来吓得忙卡住了缰绳,这一急刹车直接把轿里的礼部侍郎给甩出了帘子。
礼部侍郎趴在车夫身后怒吼,“怎么驾车的?!”
车夫哆嗦的指向前边宋家的轿子,“那轿子……轿子上……”
礼部侍郎看着前边好端端驶着的车轿更怒了,“轿,轿你个大头鬼!”
车夫转过头来看着前边完好无损的轿子,表示很委屈,“我刚明明看见了来着……”
九歌捂着头讪讪坐下来,看着依旧面无表情只瞟了她两眼的司命,干笑两声道,“这轿子有点矮。”
见司命不想搭理她,她又把头给凑了过来,“你刚意思是宋氏自己安排人去杀她自己?”
九歌感叹,“宫里人真会玩儿。”
司命斜乜她一眼,“她这般做自有她的图谋。”
九歌更不明白了,“她图啥啊?”
“御花园里出现刺客,谁会第一个遭殃?”
司命这一问她就明白了。
御花园里出现刺客,第一个要降罪的自然是负责皇宫防守的禁军都统,宋衍平。
而宋氏自断臂膀那只可能有一个原因:他们诬陷成功了。
一想明白,九歌旋即将眉梢一挑,面上便浮现得意神情,脸不红心不跳地就开始叹喟自夸起来,“唉,若没有本姑娘将那信放到宋衍平的书房,再费九牛二虎之力寻到一藏信的绝妙之处,今日尔等何以瞧得见如此一处好戏呀。”
九歌正得意,却听司命道,“没有这么简单。”
“嗯?”
任九歌再怎么缠司命,司命也不告诉她怎么个不简单法,只与她故弄玄虚道,“过阵子你就知道了。”
“又过阵子过阵子,不卖关子你会死啊!”
司命答,“嗯。”
九歌气到爆炸。
这阵子以来,司命对她的容忍度高了不少,以前是他气得要死她还笑嘻嘻,现在是她气得吐血他还一脸面瘫。
九歌恼怒至极,愤怒至极,后果极其严重!
她怒而踏向轿底,轿子底端赫然出现一大洞,后扭头一哼,扬长而去。
司命看着轿子上的大洞,缩了缩脚,依旧面无表情,只吐出两个字,“幼稚。”
当日下午,宋衍平便被革职查办,打入了地牢。
按理说失职之责不至于如此严重,但那些刺客凭空出现在皇城最中心的御花园,若说没人暗中推助是不可能的,宋衍平负责皇城防守,自然嫌疑也就最大,除了他还真没人能有那个本事将这批刺客弄进来。
当然也除了“遇刺”的太后。
司命出宫后,没有回去,而是去了宋衍平的府邸,见了一个人。
他再回府时,已近傍晚。
刚一进门管家就告诉他,刘总管候他多时了。
司命黑眸微动,快步行至堂中。
“宋将军,您可算是回了。”
司命抱拳作揖,语带歉意,“让公公久等了。”
“宋将军,接旨吧。”
司命掀袍单膝跪地,“臣接旨。”
“上军大将军宋翊英勇无畏,护驾有功,特赐黄金百两,玉像十尊,金帛十六匹,明珠一对……”
司命跪在地上等他念完一长串赏赐后,还等来一句,“今日游园刺杀一事,兹事体大,事关国本,特命爱卿佐以大理寺调查,务必将真凶捉拿归案,以儆效尤,钦此。”
这是司命有些始料不及的,他与宋衍平同属宋氏族人,又身居武职,却被叫去调查此事,表面上是明摆着的包庇,但司命心知肚明此事本乃宋氏一手策划,既然不是包庇,那就是有意陷害了。
司命微一抿唇,“臣接旨。”
果然,事发后第三日,宋氏召他入宫,欲让他带大理寺的人去宋衍平府邸搜查,其目的不言而喻。
就在司命正欲告退时,刘总管于门口禀报,“太后,宋衍平将军长公子宋奂求见。”
宋氏柳眉一蹙,“他来做什么?”
司命在一旁开口,“素闻宋将军长子惊才风逸,奈何自幼体弱深居简出,此番入宫必定有要是相报,姑母不妨一见。”
宋氏面色似有犹豫,但终还是准了他入殿,“传。”
宋奂入得殿来,长衣素袍,肤白胜雪,不容常人之色,身形亦十分单薄,然一双隼眸深邃锐利,将他显出的病态羸弱冲淡了几分。
“草民宋奂参见太后。”
宋氏不知为何始终蹙着眉头,“宋奂,你求见本宫,所为何事?”
“为父鸣冤。”
宋氏脸色当即冷了三分,“宋衍平入狱,你身为其子,心中惦记乃情理之中,但失职之罪,有何冤屈?”
宋奂直言,“若家父只是失职之罪,按南楚律令当降职罚俸,太后又何以将父亲关押入牢?难道不是因太后怀疑游园刺杀一案与家父有关吗?”
“错!”
宋氏沉道,“你父亲乃本宫亲舅,本宫自是相信他与此事无关,但事关重大,他身为禁军都统难逃嫌疑,现今皇上尚幼,本宫代掌国事,重责在身,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本宫,本宫怎可徇私枉法,这才只得委屈你父亲在大理寺呆上一阵。”
她说得字字沉痛哀惋,感情真切,若不是司命知晓此事乃她为之,怕就真信了。
他是不信,就不知道宋奂信不信了。
但似乎她此言与宋奂接下来要说的事并无干系,宋奂信不信也并无干系。
宋奂给她磕了三个头,“草民叩谢太后信任,既然太后如此信任家父,还请太后为家父做主,有人要陷害家父!”
宋氏面色一凛,凤眸内忽而闪过一丝紧张但很快又归于平静,“何人要陷害于他?”
“草民于府中发现一奸细,但为免打草惊蛇,草民并未将其戳穿,只命人时时留着她,结果今日草民得属下告知,此人入了城东一民宅,那处民宅的住的是一靠写字为生的老秀才,这秀才写得一手好字,尤善仿人字迹。”
听到这里,宋氏的双手已握成拳,似有不安。
“草民察觉不妙,又因此人身份特殊,遂邀京兆尹陈大人一同前往将其围堵在宅外,当场从她身上搜出一伪造书信,书信内容涉及家父与靖安王,这是有意陷害呀!”
说着宋奂又磕了几个头,“此人草民已然带来,还请太后做主!”
宋氏双拳紧握,几乎是咬着牙说出的“传”字。
人被带进来,殿中人具神情大骇。
作者有话要说: 绝望,我这篇文真的那么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