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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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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暖看着柜台上那串古铜色的钥匙,唇角微不可见地上扬,“你还在等吗?”
掌柜的眸光柔和:“你不也在等。”
初一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直率问道:“等什么?”
“等一个不会来的人。”
……
别墅是全木制的两层小楼,一口有五个房间,楼上有个阁楼。
除了岁暖,其余人都住在一楼。
孟楠在别墅里转了一圈,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木屋设施还挺齐全,大大的开放式厨房,客厅有能容纳十来人的大沙发,樟木制成的茶几上放了一张地图。
正要跑过去拿地图,就被横扫过来的寒冷眼神制止。
老头子随便看了几眼后,恭敬的把地图拿给岁暖:“大人您看,城内大多地方都有变化。”
许多年没进过城了,老头子也只依稀回想起几个熟悉的地址,除了时光当铺,还有谈古酒楼。
进城到现在没吃过东西,见岁暖看得认真,他小声道:“大人,我们要去会会老朋友吗?”
黑色斗篷下的女人脸上没有多少表情,沉默了片刻后方才起身。
老头子见状,赶紧给初一使了一个眼色跟着走。
跟着大人,永远是最正确的选择。
见他们走了,于素轻声问:“我们也跟着去吗?”
简川把他和于素行李箱放到选好的房间,放好后,听到她的问话没做声,目光却落在茶几前的男人身上。
万南在厨房的冰箱找到了瓶装水,他给二人各递了一瓶。
“谢谢啊。”于素感激道。
“不客气。”
万南其实挺好相处的,就是不怎么爱说话。
拧开瓶盖递给孟楠,他走到顾星面前,见他看着地图出神,轻轻地把水放在茶几上。
顾星没做声,他们也不敢出去,这一路上来也累了,之前在罪恶客栈也没睡个好觉,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简川从行李箱里找出几块压缩饼干给大家分了分,吃饱喝足的四个人全都回房间睡觉了。
岁暖循着记忆,穿街过巷,老头子和初一紧紧跟在她身后。
路上来往的行人见到有陌生人入城,互相使了个眼色,有人想前去探探底,于是热情地凑上去:“几位是从外面来的吧?要去哪里?这里我都熟,可以为你们带路。”
老头子见岁暖没说话,笑呵呵地看向来人:“这位小哥话说得有点大啊,不麻烦你了,我们自己找。”
这个探话的年轻人世代生活在罪恶之城,说自己熟悉地形也不是夸大其词,听到老头子话里话外毫不掩饰的轻视之意,他怒了,袖间滑下一把匕首:“外来人,今天你们说不出去哪,就别想动半步。”
在他说话之间,周围又围上来十来个人,老头子也不生气:“少年人,我劝你别冲动,免得丢了小命。”
老头子也不是个善茬,以前跟着岁暖的时候没少杀人,后来开了客栈倒是收敛了一些,可嗜血本性依然在骨子里潜伏。
这个年轻人也是个暴脾气的,听了老头子目中无人的话,脸上瞬间阴沉下来:“行啊,我今天就教教你们这些外来的,什么叫做规矩。”
罪恶之城的规矩?就是拳头。
谁拳头硬,谁就能定规矩。
不多废话,双方就动起手来。
老头子很久没施展筋骨了,但下手依旧狠辣,招招致命。年轻人越打越心惊,心里摸不透这一行三人到底是什么来历。
岁暖垂着头站在一旁玩手机,初一时不时的侧头看一眼屏幕,搞不懂无聊的单机游戏怎么在她这就百玩不厌,对一旁的交手丝毫不在意。
死老头子身手好着呢,哪用得着他瞎担心。
打斗结束的很快,也就刚打完两盘斗地主,地上躺了一片,看热闹的一些路人见老头子朝他们走来,下意识往旁边退。
无视那些嘴里骂骂咧咧说要他们等着,等会儿有他们好看的人,老头子径直走到岁暖面前,一弯腰:“大人,解决了。”
岁暖收起手机,懒懒的抬起眸子,幽深的目光看着他身后。
挑事的年轻人从地上一跃而起,手持一把匕首,正扑向老头子身后。
感觉脖子后面有点冷飕飕的,老头子心感不妙,猛然转头,就见一个人影被钉在十米外的红砖墙上,胸口的永恒之枪晃了两下又抽离出来,飞回岁暖身边。
“哐当……”
年轻人随他手中的匕首一同掉落在地,已然没了气息。
永恒之枪在岁暖身边颤动,她微微抬头,黑色帽檐下,冷然的眼神扫了眼在场的人,说: “走吧。”
罪恶之城的人不明白眼前这个浑身裹在黑斗篷里的女人是谁,但是他们知道,这是一个不好惹的外来者。
岁暖三人的出现很快被人报告给了城主,站在大屏幕前的城主看到图像里女人漠然的样子,只是微笑的说了句:“知道了。”
她还是旧时模样。
在路人的小声嘀咕中,岁暖来到了谈古酒楼。
酒楼是仿古建筑,与周围的房屋格格不入,罪恶之城的人也不太敢靠近这里,这酒楼主人不是个善茬。
这酒楼主人是不是个好人初一不知道,但他饿了,这是事实。
饭菜香味从木窗里飘出来,初一看了眼紧闭的大门:“别的酒楼都是开门迎客,他这怎么反其道行之。”
“没见识就少说话。”老头子嘲讽起自己孙子来也是丝毫不虚的。
谈古酒楼的主人他认识,不仅认识,还挺熟。
酒楼的主人名字叫谈今,当年在时光当铺,强烈反对岁暖的某个决定,还和时光当铺的主人时年大吵一架,一怒之下将时光当铺的如梭镜打破。
上次去时光当铺也忘了看,时年把那块如梭镜修好没。
反正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谁都没再搭理谁。
岁暖刚踏上台阶,朱红色的大门就自内向外敞开,一道熟悉的身影就站在前方,含笑凝视她。
“你来了。”
岁暖将帽檐掀下,白到几乎透明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笑意,可能是太久没笑了,看起来有些僵硬,谈今却觉得这是自己近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笑容。
“嗯,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