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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陈陈的意外之死 ...

  •   第二天一早,一队车队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分公司,原来是京供集团来这里召开业绩分析会。邓拓在楼上,看着他们互相簇拥着进了配楼,心想,京供集团那么大,就找不到个开会的地方吗,偏要来分公司?就算京供集团没有,北京随便哪家酒店也总能找到吧!邓拓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坐在沙发上生气。她突然起身向楼道里望了望,然后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道:“难怪他们仨没来,我还说呢,原来知道今天集团来人,躲了!”邓拓使劲砸了一下文宗泰办公室的门,刚要往回走,又意识到做人要公平,于是顺着向前走到翟占峰和侯旭宏的办公室,孩子气的在每人门上分别砸了一下,才撅着嘴悻悻的回了办公室。
      转眼到了中午,几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主楼。邓拓正在餐厅吃饭,听见脚步声,扭头看了一眼。估摸着是来找三位老总的,于是悄无声息的继续吃饭,也不理会他们。几个人在二楼转了转,嘴里嚷嚷着:“没在,去哪了?唉这人,咱们来了他们倒不在。”“别这么说话,多半在工地吧!”几人在二楼逗留了一会儿,没找到人只好下楼走了。
      邓拓端着碗走出来,在门口巴巴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想,都说京供的人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今天看来还真是呢!都高管了,进别人家就跟进自己家似的,好歹也让秘书通报一声嘛!邓拓收拾好碗筷,刚要上楼又站住,好奇的走到大门口向配楼望去,心想,不知他们的会开到什么时候,下午还在不在?自己不认识他们,万一碰上理不理都不好。想了一会儿,干脆自己也别在办公室呆了,不如去工地看看。拿定了主意,邓拓回办公室带上包,开车离开公司。
      邓拓驱车来到北安路口,向北是开拓路施工工地,向东是热电厂段的路游。邓拓将头探出窗外仔细的看了看,决定还是去开拓路看看。于是发动了车子,缓缓的沿着路边一边开一边仔细的查看。快到开拓路的时候,邓拓将车开进了附近的一家花店。然后停好车,拿上包从车里走下来。她一边将包挎到肩上一边拐进工地。
      进入工地后邓拓才发现,原本一个深约十来米的大坑已经被填平了,上面铺着一层松软的黄土,这是离她近的路段。再往里走,正有一台机器在路上压来压去。看来管道已经铺好了,这是在掩埋呢!邓拓心想。她站在路边远远的看着。路段里边有几位建设公司的人员站在压实的路面上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邓拓看了一会儿,沿着路走到管道掩埋开始的位置,仔细观看了一阵,然后又返回自己最初的位置呆了一会儿。只见车在路面上反复的开来开去,路被压的实实的。车上的师傅一边开车,一边在车上吆喝着什么。建设公司的人和他拿手比划着,邓拓盯着看了半天,也没弄清楚他们在说什么。
      在开拓路逗留了一阵,邓拓慢慢悠悠的走到花店,启动车开到热电厂。因为这里挨着公司,所以感觉格外亲切。邓拓把车停在路边,像个好奇的小女孩儿般踮起脚远远的往工地上望去。只见这里没有搭护栏,完全是开放作业。也许是因为离市区远,平常走这条路的人少吧。只见路边上蹲着一群人,围在一起谈论着什么。见是一群大老爷儿们,站在远处的邓拓不好意思往工地走,怯生生的站在路边,呆呆的看着道路中间的情景。没想到,人群嘻笑着朝邓拓这边扭过来,几个粗壮的大汉眼睛不安份的打量着她,吓得她脸红心跳,手足无措的忙走回车里。
      邓拓开车回到公司的时候,刚好有几辆车与她擦肩而过开出了公司。她瞥了一眼,好像是京供集团的。难道是会议结束了,回北京了?她长出了一口气。
      第二天,邓拓来到办公室,放好包后,在一个粉红的食品盒里抓了一把小米去喂多余,接着把笼子里一个装水的小盒子拿出来,把昨天的剩水倒掉重新换了新水,然后又像模像样的说:“多余,米放好了,水也换过了,您请用餐吧!”
      回到楼上,邓拓从包里拿出一个苹果,用湿巾把水果刀反复擦了擦,把它捎皮切成小块放在一个小盘子里。然后端着走到文宗泰办公室去喂小六。安排好两个小东西,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一大半,邓拓在二楼转了一圈,心想,三位老总又不过来了。于是,信步走下楼梯,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一群人哭泣的画面,上面一个四、五十岁的女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哭的最是凄惨。邓拓走近屏幕,好奇的蹲在地上看起来,只听电视里说:“陈陈去年硕士毕业后入职京供集团,在集团表现优异。前天陪同领导到输配公司视察,下到管道后再也没有上来。集团领导对此事高度重视,已就事件做出指示,追封陈陈同志‘烈士’称号,并对其家属进行了亲切慰问。在此,京供集团再次提醒在管道里进行作业的各位同志,务必牢记有限空间安全作业规则,珍爱生命。”
      邓拓听的一头雾水,知道京供集团死了个女孩儿,但怎么死的,却没听明白。才毕业一年,可惜了!邓拓叹了一声,自言自语道:“人生无常!”
      “谁招领导发感慨了?”说着话,翟占峰笑呵呵的走进来。
      邓拓见是他,有心不理又好奇这女孩儿的死因,于是说:“听新闻说京供集团死了个女孩儿,好好的怎么就死了,没听明白。”
      “原来为她,领导不用感慨。”翟占峰挨着邓拓坐下,伸手倒了一杯茶。
      邓拓好奇的看着他问:“翟总认识?”
      翟占峰一拍大腿,得意洋洋的说:“那是,当初陈陈进集团还是我推荐的。”
      “哦。”邓拓叹了一声。
      “这小陈呀,聪明机灵办事老道,要说是个刚毕业的菜鸟,十个里边得有九个不信。当年一篇《论国有企业的通病》,把于大BOSS捧的上天入地。一时间,陈陈这名字在集团风光无两啊。”翟占峰说。
      “通病?捧于志成?”邓拓疑惑的问。
      “是啊,人家开篇讲的是‘病’,立意却在‘捧’,厉害吧!小丫头了得!我们于大BOSS也是组织部下来的高参,没想到,一篇小文就被拿下了。”翟占峰不无感慨的说。
      邓拓听他一席话,越发对陈陈感兴趣,接着问道:“那这个人在京供可算得上是个红人了,既是红人,怎么会突然没了?”
      翟占峰呵呵笑了两声,身子向邓拓倾了倾,神秘的说:“物极必反,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放在老油条身上都屡试不爽,何况一个刚毕业的人!俗话说‘命里有时终需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条小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死到临头都不知谁害的,可怜可叹呦!”
      邓拓听他啰里啰嗦,心里直着急,催问道:“她到底是怎么死的?谁害的她?”
      翟占峰侧着身子,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邓拓浑身不自在起来,向旁边挪了挪身子问:“翟总不知道吧?”
      翟占峰嘿嘿笑了两声说:“我只是好奇,领导怎么对她感兴趣?不过还要感谢她,不然领导也不会让我挨你这么近,是不是?这样说吧,小陈这事说一仟道一万,怨不得别人,是她自己作死。面试那天,我就预感这孩子得自己把自己毁了?”
      “怎么看出来的?”邓拓听他说的云山雾罩,越发来了兴致。
      “凡事都有一定的规矩,说句好听的叫有章可循,说句迷信的话叫定数。任何人越了这条红线,那一定有不了好下场。小陈这孩子论学历、能力那是没得说,就一样东西,我就看出这孩子跟别人不一样。”翟占峰慢悠悠的说。
      “哪样东西?”邓拓越听越入谜了。
      “丑!”翟占峰拉长声音说:“奇丑!这么说吧,就算一个不认识的人,让你去一堆人里找她,你就找那最丑的,绝对错不了!只这一样,我就知道,这孩子为了做个人上人,付出的东西比常人要多的多。于志成是什么人?组织部长,什么人没见过。再不以貌取人,放在自己身边的人也要注意形象吧。可就这么个出了名的丑丫头,他偏能看下去,还离不了。你说说人家得多优秀?”翟占峰一边说一边咂着嘴。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邓拓自言自语的说道。
      “事中缘由,非外人可道也!”翟占峰拍着沙发,看了一眼邓拓,然后有感而发似的说:“领导,有兔死狐悲之感吧,不用!这世道,你不给别人下绊子,别人就给你下绊子。我们这一辈儿算是过去了,你,可要保重啊!”
      此话一出,邓拓冷不丁的打了个激灵,心想,这话从何说起?自己又不是陈陈那样的人,难道他把我当成她了?心头不禁涌起一阵懊恼,小脸也有些泛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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