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安》程智

78、看望惊天兽

　　离燕南不到10公里的通州北坡村有一个狗厂，文宗泰有一条心爱的惊天兽寄养在这里。也许是见到邓拓的宠物，让他突然萌发了一种来狗厂看看它的冲动。
　　狗厂面积不大，占地十来亩的地方，除了东北角一个院子用来养狗，其它的地方都装饰成农家院的样子，依稀还有些客人住在这里。虽然地方不大，门面看上去也是个普通人家的样子，可这里却寄养着百拾来条名贵的大型犬。
　　狗厂的主人何肖是文宗泰的老朋友，快中午的时候突然接到何坤的电话，说师傅要过来看看。于是忙安排人宰了一头羊，又亲手做了几个文宗泰平时爱吃的素菜。没半个小时的工夫，何坤开车载着文宗泰和张孝华来了。何肖第一次见张孝华，文宗泰给两人介绍，又说：“张总想找个清静的地方呆上两天，我觉得你这儿就好，你安排下吧。”何肖爽快的说：“没问题，都是朋友。我这儿别的没有，就是地方大。住在哪，老哥你随便选。”一边说一边拉过何坤说：“兄弟，我这儿你熟，就由你陪哥哥到处转转，中意哪跟我说声，我安排。”何坤也不见外，笑呵呵的领着张孝华走了。
　　他们两人走了，何肖陪着文宗泰到东北院里看惊天兽。只见这里一亩见方的样子，中间一片空地，四周分别垒着几十个小房子，每间房子前面有一面窗子，上面分布着几根直径两公分左右的铁管。狗厂的人见何肖和文宗泰来了，忙快速跑到16号房间打开门锁，只见惊天兽飞速的冲着文宗泰跑过去。到了面前抬起两只前爪扑到他怀里，鼻子里还不停的哼哼着。文宗泰伸手搂住它的脖子，一边拍它的头一边说：“将军，你又胖了！”此时其它狗舍里的狗儿们狂吠起来，声音里充满了嫉妒。文宗泰搂搂惊天兽，然后伸手拉过它脖子里的链子，像对孩子似的说：“走，咱们去玩会儿。”
　　何肖在一边提醒：“烤羊呢，别走远了。”
　　文宗泰带着将军来到附近的一块草地，这里有一片小树林和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每次来看将军，他都会带它到这里散散步，摘掉链子让它撒花的跑一会儿，将军有时也会站在水边欣赏自己的倒影。而文宗泰则会躲到树后面和它玩捉迷藏，每当将军找到他，都会像个得到宝贝的孩子似的兴奋的跑来跑去。约摸半个小时的时间，文宗泰就会把它带回房间，将军则哼哼着摇头摆尾的不乐意进去，他便不得不哄它说：“乖孩子，下次再来看你。”然后温柔的拍拍它的头，把它哄进房间。
　　送回将军后，文宗泰走到水管前洗了把脸，这个小家伙越大越不好哄，玩了一会儿，累的他满头大汗。想想刚把它带回来的时候，只有两个月大，那时候，将军就像个羞怯的小男孩儿，见了人总是躲躲闪闪。如今已经两岁了，体重从几斤长到了六、七十斤，性格也从羞涩变得异常凶悍，除了他，外人根本不能接近。文宗泰洗完脸，扬着头甩了甩，感觉舒服多了。
　　“师傅，羊烤好了，都等你呢。”何坤从后面走过来说。
　　文宗泰又甩了下头，嘴里说“好”，然后一前一后的跟何坤到了院子东侧的一间房。只见里边已经摆好了酒席，张孝华和何肖见文宗泰进来，忙给他让座，文宗泰笑呵呵的招呼他们赶忙坐下。几个人里，张孝华年长，坐了上座。何肖比文宗泰大三岁，又是主人，所以与文宗泰一左一右的坐在张孝华旁边。何坤则坐在文宗泰身边。何肖起身给每人倒了一杯酒，说是要先尽尽地主之宜。三个人都没和他客气，受了这份情，与他先喝了一杯。
　　然后文宗泰和张孝华说：“张兄，老何这个厂子不大，门面也不出奇。但来的都是朋友，不熟的人他是不接待的。所以，你尽管放心在这儿住着，不管少什么他都能给你找来。”
　　张孝华咧嘴一笑说：“老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啊，刚才我们聊起过往，竟然发现我们俩差点成了师兄弟。”
　　“哦，是吗？”文宗泰问。
　　何肖接过话茬说：“是，当年电力系统改革，我是被裁下来的那个，张总是被引进来的那个。不过虽然一个走人一个进来，但走的和进来的上司却是同一个。所以，这也算是未曾谋面的同师之谊吧！”
　　文宗泰和张孝华哈哈大笑，何坤忙给三人斟满酒，然后举起杯，笑嘻嘻的说：“这是何兄和张总注定的缘分，小弟在这儿恭喜两位老兄。兄弟今天先干为敬，让我们为十年后见面的友谊干杯。”说完一仰脖子，将酒一饮而尽。
　　张孝华拍拍何坤的肩膀说：“年轻人悠着点，小心你师傅心疼。我少不了他这个兄弟，他也离不了你这个徒弟。”
　　何坤忙说：“师傅疼徒弟京供集团没有人不知道的，不过您只说对一半，不是师傅离不了我，是我离不了师傅。我何坤能有今天，都是因为遇见师傅。不然，我还不知在哪窝着呢。不过师傅这人，一向淡泊，从不争名夺利。当徒弟的心里明白嘴里叫屈呀。”说完看看文宗泰，只见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赶忙倒了一杯酒，举起杯对着文宗泰说：“徒弟一高兴，话说的有点多了。自罚一杯向师傅陪罪。”说完又喝了一杯。
　　文宗泰嘴角掠过一丝笑，伸手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大口大口的嚼起来。何肖忙切了一块羊腿放到文宗泰的盘子里，又切一块给张孝华……几个人大口吃肉大杯喝酒，一直到下午三点，除了何坤，三人都喝的有些多了。于是赶忙安排人把张孝华和何肖扶到房间休息。又见文宗泰脸上泛红，问他话反应迟钝，想必是今天高兴确实喝大了。于是又让人把两人常住的房间收拾下，今天就在这里住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