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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三贤的故事 ...

  •   八月晚间的天气,暑气虽未褪去,但分公司主楼两侧种满了梧桐树,通道上又摆满了各色绿植,再加上楼门口一眼硕大的喷泉,这里显得格外清凉。
      侯旭宏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转头问谭道:“晓江和张阿姨怎么没在?”谭道站起来说:“江师傅在警卫室,饭菜已送过去了。叫他过来,老人家不习惯。张阿姨儿媳妇刚生了孩子,回家伺候媳妇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李亚你也不提醒我!张阿姨是公司的老人,跟着我们几个没少吃苦,生孩子这样的喜事,要好好表示表示,有半个月了吧?明天你准备些东西,代表我们四个去看看,也是公司的一点心意!”侯旭宏说。
      谭道、李亚忙连连点头。
      “好了,费话不多说。这些日子辛苦大家了,一杯清酒敬敬大家伙,跟着我们几个受苦了!”侯旭宏站起来,面对着众人先饮了一杯。文宗泰、明丽、邓拓等人也举起杯站起来和大伙共饮了一杯。一杯酒下肚,侯旭宏刚要张嘴,翟占峰咋咋呼呼的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嚷嚷:“不等我了,没我的事是不是?”明丽见了,赶忙起身把他拉到自己身边,文宗泰往左挪了一个位子。翟占峰撅着嘴对侯旭宏说:“你这左拥右抱半天了,让让吧!”侯旭宏啐了一口说:“坐就坐老文旁边,不坐就进去。我今天没心情给你让座!”翟占峰呵呵两声说:“你不让就不让,老文挨着你,明丽和豆豆挨着我!”侯旭宏扫了他一眼,嘴里哼了一声说:“谁爱动谁动,我是不动的!”翟占峰拉着明丽往右边坐,邓拓见了,赶忙起身躲开他。没成想越是躲他他越跟过来,一手拉着明丽,一手拉住邓拓说:“豆豆,你就不能陪陪我?昨晚上让我当着那面多人丢人现眼,你就没一点愧疚。挨着我坐会儿,又不会吃了你!”听他这么说,邓拓面露难色,刚一犹豫,翟占峰称机拉着她坐到侯旭宏右侧,又到文宗泰旁边去搬椅子。明丽忙笑着挡在他前面说:“我来吧,新郎官今儿哪还来力气!”一句话把在场的人都逗笑了。
      见明丽动手搬椅子,王中平和谭道忙过来帮忙,侯旭宏骂翟占峰说:“都是你闹的,一个位子,折腾来折腾去的!你们俩都坐回去,椅子不能动,他爱坐不坐!”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文宗泰说:“豆豆过来挨着我吧,明丽挨着翟总。”邓拓听见叫她,忙起身过来。翟占峰沉着脸,阴阳怪气的说:“一个跟我作对,又来一个!今天我偏两个都要!”侯旭宏被他聒噪的不行,没好气的说:“今天我一个都让你要不成!昨晚上的好戏在坐的有一半以上没看上,今天让他们开开眼界!中平、谭道你们两个送他回窝儿,不生出头猪仔不许他回来!”王中平、谭道嘴里答应着,身子却不动。明丽忙上前拽着翟占峰说:“侯总生气了,你再闹我也不理你了。我今天就坐这儿了,你要坐哪我不管,以后也别再理我!”见明丽生气了,翟占峰立刻软下来,挨着明丽坐下,孩子气的说道:“她以为我稀罕挨着她,其实我只想挨着你!”
      翟占峰坐好了,侯旭宏接着说:“明丽好心好意的给大家包粽子,把大家聚在一块吃顿饭的心情都让老翟给毁了,菜也凉了。不嘚嘚了,大家吃吧!”
      “哎哎哎,”翟占峰大脑袋一晃,把话接过来说:“搅局是本人的看家本领,但朋友的局我是不搅的,何况是明丽!”说着讨好的看了明丽一眼,然后接着说:“既然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光吃饭有什么意思?我们京供的人别的本事没有,吃喝嫖赌那是样样精通啊。你们吃着,我讲个段子!”侯旭宏瞪了他一眼说:“别让我吐了!”翟占峰说:“怎么吐的怎么咽回去。”然后话峰一转说:“都知道这粽子的来历,也知道这屈大夫死的冤枉。但大伙知道最早死于忠谏被害的政治家和冤臣是谁吗?是比干啊!今天就给大伙讲讲。
      《论语》中说:“微子去之,箕子为之奴,比干谏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第一位,便是王叔比干,作为当朝丞相,比干主张减轻赋税徭役,鼓励发展农牧业生产,提倡冶炼铸造,富国强兵。不成想,遇上个残暴无常的昏君,剖心而死。
      第二位是箕子,柳宗元曾撰写过一篇《箕子庙碑文》,说的就是这位贤人。箕子生活在纣王统治的黑暗时代,处境艰难,蒙受大难,却志向光明磊落,品格坚贞。多次向纣王进谏,但不被采纳。有人劝他离开殷商,他说:“为人臣谏不听而去,是彰君之恶而自说于民,吾不忍为也。”他佯装疯狂,离开国都朝歌,到箕山一带隐居。纣王发现箕子假装疯狂,便把他囚禁起来。周武王进入朝歌后释放了箕子,并封地于朝鲜,箕子到了朝鲜,教化百姓,以致于后世被人们称为东方君子国。
      第三位呢,就是微子了,纣王的长兄,因仁义耿直被纣王所不容,但与前两位不同的是,经过多次亲誎纣王不听后,微子即识实物的远走他乡避祸,既不像箕子被人囚禁起来,更不像比干一样罔顾了卿卿性命。”
      说完,翟占峰咂咂嘴,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明丽歪着头,若有所思的说:“古人说识实物者为俊杰,果然是真知灼见!翟总就是位高人,您不说我倒真不知道呢!”
      “别听他胡诌,不过是鹦鹉学舌,把书本上的东西叙述了一遍。只是这三位贤人确实难得,现如今,微子常见,另两位恐怕是世间少有了!”侯旭宏说。
      “现成不就有嘛,怎么说少见!”何坤接过话茬说。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他这边看过来。何坤笑着说:“大伙不知道吧,在我们京供集团,在坐的三位老总可都是以‘敢说’出名的。上至集团领导下至普通员工,看不惯的人和事,三位老总可从来不顾及闲言闲语该说就说,所以才开创了京供近十来年的大好局面,从而被集团的人尊为‘三巨头’”。
      何坤此言一出,在坐的人纷纷站起来,举杯要敬三位老总。侯旭宏哈哈大笑着说:“都坐下坐下,什么巨头,不过是上了年纪,大伙拿我们开玩笑的。”
      谭道举着酒杯说:“老总们别谦虚了,就受我们一杯吧!”大伙也举着杯呐喊起哄。
      侯旭宏左右看看文宗泰和翟占峰,于是三人站起来说:“大家是要共饮一杯,这么长时间了,辛苦大伙了,我们三个敬诸位了!”说完,三个人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跟着大家伙也把酒喝了。重新坐定,王中平说:“三位老总,这三位贤人是贤人,真要出了事啊,我看这微子和箕子的做法,是不可取的,要是我,那一定要做比干。”
      “恩,还是中平灵透。想着历史学家为突显比干的忠义,把这纣王描写的残暴不仁,其实早期也是个贤明的君王。更何况现在,哪还有那么不明事理的领导。当然了,当领导的也不是事事明白事事清楚,所以说凡事大家要多交流,多理解。老话说哪条道上都有屈死的鬼,所以宁可学比干实话实说,也不能装疯卖傻让我们猜,大伙记住没?”翟占峰说。
      “你这儿东拉西扯说什么呢?又是屈原又是比干。不如这样,你再把岳飞的《满江红》给我们背背?”侯旭宏调侃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翟占峰朗朗道来。
      下边响起一阵阵热烈的掌声。邓拓惊讶的看了看他,平日里只知道他脸酸心狠小肚鸡肠,没想到人家还是有墨水的。于是心悦诚服的鼓起掌来。
      “单口相声虽好,倒底不如多口相声热闹,让老翟歇歇。大家难得聚在一块,别只顾着吃啊。都说说,工作也好生活也活,报喜报忧,大家畅所欲言啊!咱们聚在一起的机会不多,大伙一定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啊!”侯旭宏手里端着酒杯说。
      邓拓打量着众人,分公司的人她已经很熟悉了。不过除了财务部和谭道、王中平几个,其他人并没主动认识和接近她的意思。侯旭宏话音刚落,只见左边第三张桌子上立马站起个小伙子,个头有些高足有一米八的样子,身材微胖,带着一幅眼镜。只见他站起来落落大方的说道:“侯总好、翟总好、文总好,美丽的文夫人和邓总好,我叫胡天宝,是咱们工程部的一名造价工程师,今年6月进的公司。虽然来公司时间不长,但在这短短2个月的时间,我和谭部长、中平部长、何部长学到很多东西。也言传身教的在三位老总身上看到很多我们这代人缺少的东西。十几个亿的工程,可能放在京供集团算不上什么大工程,可在燕南这个县级市,那绝对是个庞然大物了。短短几个月,在三位老总的带领下,把一团乱麻理的头头是道。这在我,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是绝对做不到的。我胡天宝从心底由衷的敬佩侯总、翟总和文总,您三位就是我这辈子的榜样。希望十年二十年后,当我走在路上的时候,能听见人说:‘瞧,这就是胡天宝,京供燕南分公司出来的小子!’”说完,举起酒杯,恭恭敬敬的对着侯旭宏等人说:“三位老总,胡天宝敬你们。”说着,把酒一饮而尽。
      侯旭宏嘴里说了句:“好样的。”
      文宗泰看着他,嘴里说了句:“胡天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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