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安》程智

195、娄婷拜师王国运

　　和基建办的人聚餐，直到晚上十点才散。第二天早晨起来，邓拓就觉得额头发烫嗓子发干，赶忙在柜子里翻出两片感冒药，就着水服下。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披上外套出门。
　　进了25层，楼道里静悄悄的。邓拓径直进了办公室，刚坐好，电话响起来了。邓拓一看，是办公室打来的。忙拿起电话，只听里边说：“邓总，国运总在26层召开年会动员会，您方便的话，一块儿参加吧。”邓拓抬腕看了看表，9点10分。于是问：“会什么时候开始？”电话里说：“刚开始，国运总让我问问您是否参加？”邓拓摸摸头，还是有些烧，拿着话筒踌躇了一会儿说：“我马上上去。”挂了电话，邓拓急忙接了杯水，喝了两大口。随手拿了个本子和笔，走出办公室。
　　到了会议室，人都已经齐了。王国运和翟占峰正小声说着什么。邓拓蹑手蹑脚的走进去，扫着角落里有没有位子。杜威大喊一声说：“邓总，到前边来吧。”邓拓看了他一眼，笑笑说：“我坐后边吧。”这时候旁边一个人拉了她一把说：“邓总坐这儿！”邓拓一看，原来是白枫。于是笑着挨着她坐下。
　　主席台上的王国运打量着下边，缓缓的说：“马上就过年了，于总和各位副总裁在分子公司慰问，咱们在集团呢，也别闲着。听翟总和杜处长说，每年咱们都办个年会，今年也不例外。不过今年与往年都不一样。为什么呢？因为咱们京供今年比较特殊，不止业绩好，领导班子和员工队伍也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规模。这些话放到年终总结里吧，今儿我就不啰嗦了。总之呢，大伙儿忙了一年，年底乐呵乐呵。于总和各位副总裁把这项工作交给我，我先在这里拜托大家了。请各位务必八仙过海各显奇能，为我们的年会增光添彩啊！”
　　王国运话刚落，翟占峰说：“王总放心，咱们京供是一手抓业绩一手抓生活，全没耽误。今儿这个会，不怕任务落实不下去，我就担心各公司任务派少了，大伙儿不乐意，你们说是不是？”
　　台下一起起哄说：“是！”
　　王国运笑着说：“不会让大家不满意的，只管可着好的来，不许留一手。今年用不上，我给大伙儿推到电视台，到时候我们京供出几个大明星，也是咱们的骄傲！”
　　“好！”翟占峰带头鼓起掌来说：“大伙儿都听见了？这事由我和杜处长协助王总办理，哪位有好节目，一定要拿出来。去年咱们评了前五名，今年我们的评定标准会进行调整，奖金还会翻倍。”
　　人群里有人喊了一声：“翻几倍？”
　　人们哄的一声又笑了。
　　翟占峰啐了一口说：“你要好，想要几倍给你几倍，集团不给我个人给！”
　　“说话算数？”那人问。
　　翟占峰解下手腕上的表，拿在手里说：“把它先压给你。”
　　那人也不客气，三步并做两步上台从翟占峰手里接过手表，杜威起身抢过来，笑着说：“翟总的话你还不信？这是块假的，小心到时候让你还块真的回来！”
　　那人站在台上不走，噘着嘴说：“没信物不行，我就要它。”
　　王国运解下自己的表说：“我的给你。放心，绝对是块真的。”
　　那人接了，美滋滋的走下来。
　　娄婷站起来说：“王总，这可不行。节目还没出，奖励倒先来了。要奖也应该大伙儿一块儿奖吧？你把表给了他，拿什么给我们大伙儿啊？”
　　王国运一愣，心说，也对。想着给翟占峰解围，却把自己套进去了。于是笑笑说：“娄部长要什么奖励，让在座的都沾沾你的光。”
　　娄婷嫣然一笑，两眼流光溢彩的说：“王总从京锐过来，把京锐压箱底的节目给大伙儿表演一个，让我们饱饱眼福呗！”
　　“嗯，这提议好！”翟占峰带头鼓起掌来。
　　王国运看了他一眼，小声说：“翟总，咱俩一个战壕里的，你就别起哄了。”
　　翟占峰在他耳边说：“她是集团出了名的大美女，群众基础深厚，做好她的工作，任务保证三下五处二就完成了。领导委屈下，让她们长长见识。”
　　王国运无奈的摇摇头，冲着台下说：“娄部长既然发了话，我就现个丑，算是抛砖引玉吧！”说完，起身走到主席台前，冲身后杜威一招手说：“杜处长，要你帮下忙。”杜威马上过来。王国运让他盘腿坐在地上，自已则站在他身后。只见他做个骑马蹲裆式，两只手在杜威头上交叉着晃来晃去。不一会儿工夫，杜威的头发便像被风吹过似的，慢慢飘起来。慢慢的坐在前排的同事也感觉到了风声。此时此刻，人们才明白，原来人家表演的是气功。
　　杜威头上一阵阵冷风吹过，不停的眨眼，嘴里说着：“今儿丁建不在，应该给录下来。”一句话提醒了大伙儿，忙都掏出手机来录。王国运收回双手说：“本人专利，概不外传！”众人边鼓掌边笑起来。
　　娄婷走到台上，扶起杜威，转身对王国运说：“王总，咱们京供时兴师傅带徒弟。基建办一年到头没个不加班，准点回家的时候少。您教教我，让我防身用吧！”说完扑通一下，跪在王国运脚边说：“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说完，恭恭敬敬的磕头。白枫、李桦、年晓晓等人也跑上去纷纷效仿。王国运万万没想到，弯腰去扶她们。台下炸了锅，三言两语的议论开了。翟占峰翘着二郎腿说：“王总，收了吧。再犹豫，一会儿又上来了。”王国运扶起几人，让她们回到座位，娄婷等人恭恭敬敬的说：“谢谢师傅。”说完，几人起身下去了。
　　回到坐位上，王国运说：“不才，献丑了。接下来要大伙儿出节目了。还有十来天的时间，别抱怨时间短。三天后我就要先验收验收把把关。”然后冲着翟占峰说：“是不是把任务清单给大伙儿说说。”翟占峰伸手示意杜威念念。杜威把桌上的文件拿起来说：“跟大伙儿说说，三个小时的时间，刨去领导致辞，大家互相拜年的时间，留给大伙儿表演的时间也就两个小时，120分钟。暂定平均每个节目三分钟，也就40来个节目。咱们京内的公司100多家，一家够不上一个。所以，今天不按公司分了，按板块，我给大家念念，各位记一下。输配8个、销售8个、设计5个、基建办5个、酒店5个、三产5个，集团本部3个，1个机动。”
　　“怎么样，各板块有意见吗？”翟占峰问。
　　柳夏代表输配说：“我们这边没意见。”
　　娄婷说：“基建办人少，别占这么多节目了。三位领导若同意，我看不如拿出2个，留给于总和各位副总裁们。去年大伙儿就想见见领导们的绝活，都给了下边，今年就不要让大家再有这个遗憾了。”
　　王国运频频点头，心想，难怪王天明夸解东会带人，今儿见了娄婷，他才信了。瞧眼前这个长得水葱一样的人，说话做事怎么那么让人舒服！突然，他一眼瞥见邓拓，不禁皱了皱眉，眼神里刹那间闪过一丝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