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安》程智

193、娄婷识邓拓

　　这天吃过午饭，邓拓照例跑到湖边喂鸽子。文宗泰等人去下边慰问已经走了三天，听丁建说，还要一周才能回来。集团里没有几位大老板出没，人们一下放松起来。吃过午饭，都三三两两的到院子里散步聊天。邓拓没有伴儿，拿了一小袋点心，见了鸽子，便像个饲养员似的细心喂起来。
　　邓拓这边正喂着鸽子，旁边传来几个女人的议论。扭头一看，只见几个打扮的非常漂亮的，犹如贵族小姐一般的人站在湖边说话。其中一个说：“翟总是巨头，谁不想攀附？别说是个没根基的，就是咱们京供的子弟，不也挤破脑袋想攀攀亲嘛！我劝你们，这些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话少听。倒让人说，搬弄是非！”“娄姐，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柳夏说的。她什么人？要是别人听听就算了。柳总可不是挑拨离间，搬弄是非的人。更何况她是文总的心腹。这些事，十有八九是文总说给她听的。柳姐跟我关系好，说给我让我提醒大伙注意。咱们惹不起，还躲的起呢！”一个女孩儿说。又有一个女孩儿说：“上次咱们培训，她是不是坐在刘处长旁边？看着挺本份朴实的。”姓娄的女孩儿说：“我看着也挺好，俗话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反正刚才的话我是不信的，我只信自己看到的。”“娄姐，那你说，她那么年轻比咱们三巨头级别都高，是怎么回事？侯老他们几十年才得到今天的地位。跟咱们一般大的人，什么样的功劳，能比三巨头还厉害！”一个女孩儿说。“看你，又回到老话题了。”说着，几人嘻嘻笑起来。
　　邓拓低头听着，隐隐约约感觉她们在说自己。正沉思着，一只鸽子走上前，伸嘴咬住她的手掌，邓拓一惊。鸽子好像只是提醒她走神了，并没使劲咬她。邓拓看看鸽子，又回头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几个女人。按何坤的话，她们应该是基建办财务部的人。离她那么近，说这些话，是故意让她听到？还把柳夏带上，什么意思？邓拓把最后一块点心喂了鸽子，叹了一口气想，自己树敌太多了。翟占峰、解东，如今连王国运也得罪了。哦，邓拓脑子里突然又闪出一个人名，李红！两个副总裁，一个元老，一个得宠的总经理。邓拓摇了摇头，心里骂道，邓拓呀邓拓，小心有一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突然，脑子里又闪出一个名字，柳夏。从她的态度，恐怕对自己也没什么好感吧？这样想着，名单越来越长，何坤，余浪、高明，都很讨厌自己吧？
　　邓拓正想着，从远处走过两个人，边走边说：“邓总，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邓拓抬头一看，是集团财务处的王璐和陈兰。赶忙说：“王姐，陈姐。”两人走到她身边，刚要说话，娄婷走过来说：“王姐，陈姐，你们也在啊？”王璐说：“娄部长，今儿真巧了，都到这儿集合来了。”然后指着邓拓说：“这是燕南过来的邓总，你们认识了吗？”娄婷冲邓拓笑笑说：“早听刘处长说了。”然后自我介绍道：“邓总，我是基建办的娄婷，这几位都是财务部的同事，白枫、李桦、年晓晓。”邓拓过来冲着几个人一一点头。陈兰说：“邓总过来这么长时间，刘处长也没带她各处认认。路上碰见都不知大伙一个部门的。”邓拓说：“刘处长忙，我应该到各处拜访大伙的。”娄婷笑着说：“陈姐太老套了，什么年月了？把邓总拉进财务群，一分钟就全认识了。”基建办其他几个女孩儿也附和起来。邓拓说：“部门的人我也认识几位了，今儿又认识了你们，以后我多到各位的办公室走动，一个礼拜就认全了。”娄婷说：“那敢情好，听说邓总专业特厉害，你抽空给我们讲讲呗。又到年底了，这场大考正不知怎么过呢？”邓拓说：“互相学习。”众人又聊了一会儿，回办公室上班了。
　　晚上下班，娄婷等人上来找邓拓，说没事一块儿去吃饭逛街。邓拓晚上从不在外面闲逛，但刚和大伙儿认识，又是初次邀约，不好驳了她们，笑着说：“一块儿吃个饭吧，我请客。”娄婷也没客气，几人便说说笑笑的走出了酒店。
　　吃饭的地儿选在了工体旁边的一家火锅店。娄婷显然是这里的老顾客，一进门，一群服务生围上来打招呼，又是拎包又是拿衣服。娄婷挽着邓拓的胳膊走到靠窗的一个位子坐下，拿过菜单递给邓拓说：“邓总别客气，这是我堂哥的饭店。喜欢吃什么，随便点。”邓拓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看看菜单，点了两样素菜，然后把菜单递给娄婷说：“我吃这两样，你们再点吧！”白枫和李桦也各点了两样，年晓晓要了几瓶啤酒。邓拓见了，笑着说：“我只吃饭，喝不了酒啊，你们随意。”娄婷笑着说：“别搭理她，东北娘们儿，不喝点儿过不了这一天。”白枫推过杯子说：“我也来一杯。”李桦打了她手下说：“少来，上次吐我一身，这次还想？”白枫傻笑着说：“不会，这些天一直在家练呢！”李桦撇撇嘴，哼了一声。娄婷说：“喝吧，只要不耽误明天上班，死这儿都没事。”邓拓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年晓晓看着邓拓说：“邓总，喝杯吧。你们当领导的，不喝酒怎么行。你看娄姐，王总、解总都是她的手下败将。逢年过节，都躲着她，生怕被她灌趴下。”
　　邓拓扑哧一声笑了，说：“我酒精过敏，喝点脸就红。领导们都知道我这毛病，允许我喝苏打水。你放心喝吧，醉了我送你回去。”
　　娄婷把菜单给服务声，说句：“上菜快点。”然后指着年晓晓说：“你也就生了一幅女人的皮囊，不然就一绝好的臭流氓。刚到京供的时候，你说没男朋友，我还奇怪。这么漂亮的大美人没男朋友，男人都瞎了？现在看，就你这脾气，能活着都是奇迹，还要什么男朋友！”
　　年晓晓没心没肺的笑了，然后神神秘秘的说：“今儿挺着邓总，我说句实话。其实我，对男人没兴趣。我喜欢女人！”
　　邓拓一愣，看了她一眼。年晓晓脸不红心不跳，冲大伙扫了一圈。娄婷白了一眼说：“早猜着了。你看柳夏那小眼神，跟常总一样一样的！”说完，哈哈大笑起来，白枫和李桦也笑了。
　　年晓晓头一甩说：“有机会你们试试，好过瘾的。同性才是真爱，跟男人没意思。”
　　白枫抢过来说：“谁说的？你有过男朋友吗？有什么资格评价男人？”
　　年晓晓哼了一声说：“就你面条那样的，我小学就有了，初中的时候还给他怀了一个，好了四年。空窗了这么多年，直到见到柳夏，我的心砰砰乱跳。那时候我才明白，我喜欢的是女人！就像当初那男人把那玩意放到我身体里，特激动！”
　　“呸呸，嘴干净点！”娄婷骂道，然后笑着说：“没你竞争，我们还真少了个劲敌。咱们京供一群大帅哥，我们承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