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安》程智

177、陈陈的未解之谜

　　第二天一早，邓拓到22楼找刘苗，不巧，刘苗没在。资金部一个50来岁的老会计说：“这时间，刘处长不在老总办公室就在楼上会议室，你有事找她得11点以后了。要有急事，就去找文慧总或丁主任，他们能帮你把她叫出来。”邓拓谢了她，转身要回办公室。一个老会计追出来说：“邓总，刘处长让我告诉你，下午国家会计学院有个培训，说要有空，一起过去听听。”邓拓说：“好啊，在哪？”老会计说：“就在集团，26楼大会议室，下午2点开始。”邓拓又谢了她，说：“一定过去。”
　　离了财务处，邓拓慢悠悠的往回走。进了电梯，她突然想去输配看看，便按了15层。出了电梯，邓拓探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往里走。冷不防，在拐弯处差点和一个人撞个满怀。邓拓吓了一跳，身体一下抽回来。那人也吓一跳，皱着眉头瞅着她。邓拓打量着她，这张脸好像在哪见过。只听那人冷冷的说：“邓总吧？这里是输配，你走错了吧？”这声音邓拓也听过，突然想起来，对，是柳夏。于是亲热的说：“是柳总，不好意思，没吓着你吧？”柳夏嘴角露出一丝不快，淡淡的说：“邓总是集团的贵客，应该在25层呆着。来这儿，小心于总找不到你。”邓拓听这话里有话，也不计较，谁让自已冒冒失失的走下来把人吓着了呢。于是说：“我也没事，就是下来看看。”柳夏过去按了电梯，然后转身对她说：“文总是个有担当的人，和他在一起工作是你的福气。用不着费尽心机处处算计。得罪了他就得罪了输配，得罪了半个京供！”说完，不等邓拓说话，进了电梯。
　　邓拓直勾勾的看着柳夏离开，始终没明白怎么回事。她转身看了看15层，很安静，连个走动的人影都没有。邓拓回想着柳夏的话，心想，难道真有什么事是自己不知道的？急忙按了电梯门，慌慌张张的回了办公室。
　　柳夏短短两句话，搞的邓拓一上午心不安，午饭也没吃，整个人都蔫了。无精打采的在办公室坐了几个小时。眼看下午2点了，邓拓还没回过神来，呆呆的坐着。突然一个人过来敲门说：“邓总，培训开始了，刘处长问你参不参加？”邓拓一惊，说：“去，马上。”
　　邓拓随着来人到了26楼，会议室的人已经坐的满满登登。刘苗看见她，招呼一声说：“邓总，来这边。”邓拓见是主席台的位置，忙摇摇头，要到下边找位子。刘苗笑嘻嘻的走过来说：“别不好意思，来吧。”说着，拉着她就往台上走。主席台上还坐着另外一个人，刚才邓拓就见到了。刘苗介绍道：“常总，这位是京锐集团的邓总，邓总，这是集团第一副总裁常总。”常明站起来和邓拓握手，邓拓羞涩的说了句：“常总好。”
　　邓拓刚坐定，只见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儿鱼贯而入。那打扮、穿着邓拓一个女人看了都脸红心跳。只见几人进来后，大大方方的坐在第一排。她们旁边，坐的就是柳夏。柳夏有一米七的身高，长的已经是艳冠群芳的人物，几个女孩儿坐在她身边，一点不逊色。邓拓心想，这些人也是财务部的？作财务的人都朴实本份，画妆也没画的这么夸张的。不像财务倒像坐台小姐似的。想到这儿，邓拓赶忙打住，心想，怎么污蔑起别人来了，你不爱打扮也不许别人打扮？
　　邓拓正在胡思乱想，常明却已打开了话匣子。先是对国家会计学院的两位老师表示欢迎，又对财务处的工作夸奖表扬了一番。类似没营养的话，邓拓已听的耳朵长茧，不过左耳进右耳出，一心只放在那几个女孩儿身上。两位老师很认真，溜溜从2点半讲到下午6点。台下的人，时不时的进进出出，有人挨着咬耳朵，有出去就没再回来的。只有邓拓坐在主席台上，认认真真的听着。身边的常明和刘苗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眼看着讲座接近尾声，常明、刘苗和一位老师笑着走了进来，依旧坐在先前的位子。等讲座一结束，常明和刘苗带头鼓掌，又发表了一通总结。一讲就讲了一个多小时。
　　会议结束后，常明和刘苗陪着两位老师就餐。刘苗又招呼邓拓一起去，邓拓因不习惯这种场合，推说有事。刘苗便不再勉强，叫上柳夏，几个人一起去了三楼。
　　时间已经到了晚上7点，邓拓又累又饿，拖着疲惫的身子出了酒店，走到地下车库去开车。有一年的时间没在这个城市的马路上行驶，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她小心的握着方向盘，两眼直勾勾的看着正前方。开了二十分钟，没走出三里地。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起来，邓拓叹了口气，称着等红灯从包里找出块巧克力放在嘴里。又等了有二十多分钟，终于过了路口。邓拓胃疼起来，忙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正好靠近商场，邓拓忍着疼走进一家粥铺。
　　一个年轻的姑娘冲她走过来，问她吃什么。邓拓坐下愣了愣，说要一碗白粥，一碟清笋。女孩儿答应一声走了。不大一会儿，女孩儿端着一个盘子过来，放下一碗粥，一碟笋，还有一个果盘。邓拓一看，忙说：“没要果盘。”女孩儿笑笑说：“送的。”邓拓‘哦’了一声，问：“今天是什么日子？”女孩儿说：“不是什么日子。”邓拓又问：“你们搞活动？”女孩儿说：“不搞活动。”邓拓晕了，笑着问：“那怎么送东西？”女孩儿恍然大悟的说：“你不是京供集团的人嘛？都是这里的常客了。我们这里对老客户有优惠。”邓拓‘哦’了一声，没想到还占了京供一个便宜。她看着女孩儿说：“我今天第一天来，不能算老客户。”“没事，京供的人就有优惠。”女孩儿爽快的说。邓拓想，自己哪写着京供的人呢？女孩儿像看透她心思似的说：“停车证上写着呢！以前有个叫陈陈的姐姐，每次来都把证件翻过去，说没几个钱，不占你们这个便宜。有一次我没认出来，还让老板骂了一顿。听我们老板说，她可不是一般人，好像是什么副总裁的女朋友。不过，好长时间没来了。”
　　陈陈？邓拓一边喝着粥一边想，是没了的那个吗？她不是于志成的秘书吗？怎么又成了副总裁的女朋友？副总裁？邓拓拿着筷子陷入了沉思。
　　喝了碗粥，邓拓感觉好多了。从这里望出去，还能看到莱美酒店高耸入云的英姿。夜色里，灯都打开了，更显得流光溢彩，金碧辉煌！邓拓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心里突然变得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