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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25回 姑娘要嫁人 ...

  •   庄里来人又添好些物事银钱,较往年又不知大方了多少,是以赵复瑛态度,几乎让我无可避地成为几个姨娘姐姐们肉中刺团了,素日里难免接触,除了明目张胆的剜人眼神,暗地里还要银针戳戳当下吃食是否发黑,许是我过于矫情了,此前除了四姐姐和她的娘路过,赵末儿仗着有娘在场又大着胆子绊过我脚没绊倒自个载了个跟头外,倒也没整出别的幺蛾子。

      年近之时除去清晨打坐调内息持笛活络筋骨,不是在自己院儿里踏梅采花酿酒,玩雪人打雪仗,捂耳朵放放鞭炮,便携同柔柔一起出门逛街置办年货,选钗饰,裁布制制新衣,买一大兜喜欢的玩意回去布置起来或摆放,显得年气大胜,忙得一如往年不亦乐乎。

      街上当然遇过楚辞,身边陪着姜逐日,人群纷杂的热闹长街,隔着对面茶楼窗口,我们一下子就对上了眼,他瞧起来也非常动容,茶杯都搁下了,起身就朝我这儿对着,我招招手本欲去同叙,以解七日来……对啊,也只是七日未见,感觉像是过去很久了,大抵惯了每日相处,若非日日忙碌,怕不是也同晚间一样思念要上头。

      步子刚踏前,手臂就被许婆婆拽住“小姐,盟主说了,不可再让你单独同男子相处,恐失了身份。”

      “……”回头许婆婆一脸的“您也不想老奴被盟主一棒子打死吧”的表情,只得屈服,无奈地又对他摆了摆手,张嘴无声“下次。”

      眼见楚辞蹙眉,我心难舍得很,不过念起去年越州酒楼,我也是这么跟他打招呼他压根不鸟我的态度,如此想想脚底倒也平顺地挪开了。

      年上大宴中,按惯例默默吃些菜,按小辈礼拿果酿敬敬长辈,听听赵复瑛对儿子们的嘱咐,大娘对女儿家芸芸教诲下就结宴了,怎料今年大娘许见我面色比往年都红润喜悦,刻意安排我与赵妍同席同坐,意思再明显不过,希望能感染一下她这位年年心情忧郁的女儿。

      席间赵妍问我“我想喝酒,阿暮可否相陪?”

      我拖着手里的果酿点头“好”

      怎料她私下里命人送了醇香的酒水,要跟我杯挨杯的灌……

      灌吧,边灌边听她惆怅的低语“你说我要不要再上去寻他一次?”

      我摇摇头“他是道士。”

      “我有时候也想自己怎么就爱上个道士。”

      我落杯“二姐,喝完这一场。”

      “是……”她突然泪眼婆娑“就让我再醉一次,明后永不再醉,哪怕痛彻不休。”

      赵妍一直是明白人,别人如何劝得,如今让我陪她饮酒的打算,也是她自己愿意放开的想法。

      “阿暮,我今日去瞧了三娘,她已不成样子。”赵妍望了望主位上威容不减的赵复瑛目光悲凉“在爹爹眼中,我们同她没有区别……”

      人总有难耐的时候。

      是以一通酒过,我实在有负大娘的看重,也被二姐撩的气息奄奄。。

      拖着重负的身子竟是不知觉地拐到了三夫人的罗岚院,比起往昔的繁复荣宠,显得如此破败不堪,搁着封闭上锁的门庭,传来女人笑声,只那笑里已是透人心寒的意识不清。

      柔柔立即扶我回头“小姐,我们赶紧走,这里好渗人…”

      回了住处,柔柔给我换衣洗漱一番离去,我躺在榻上,脑袋因囤了一些事不眠,又昏又涨的,无奈汲鞋下床,从摆满果脯的桌上领壶倒水,喝喝披裘衣开窗瞧瞧,这时候我就只想放空脑袋,既然睡不着自己就清醒清醒,鼻子里窜入一抹熟悉的冷香,是梅中裹着别的味道,就像是红梅零落在一股甘冽的清泉里,不等我疑虑片刻,门被推开,一抹青衣飘入,有人踏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楚辞伸出拢在披氅里的手轻轻关上门,进屋解去落一侧,挑帘走进内室来“你不是睡不着吗?”

      “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

      我撑起伏在案前的脑袋,皱鼻子嗅嗅“那为何你身上沾有如此厚重的梅香?”

      他稍愣了下,继续悠然踏步,观量我屋内事物,经桌前抬起修长白净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抚过剪入白瓷瓶里的梅桠,目光却落在我身“你闻的是这瓶里的梅香。”

      “噢”我狐疑地点点头,他这是在一本正经地敷弄我,明明就他身上的。

      楚辞自顾自于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捏着,我故意发问“你来是有事?”

      楚辞持杯浅饮,一只手放膝上,我暗地啧啧赞叹这脸蛋长的好,气质修的绝就是不一样,就算干着夜半潜入人家闺房的不雅事,这风姿还是显得甚高甚周正…

      “意外你为何会听信自家仆人的话”他颇介意道。

      “她是我奶娘”

      “也应先听我的。”他接道

      “你说话了吗?”

      他梗了一下。

      一看他这样,我所幸撑着脑袋嘿嘿笑。

      他一顿,落盏“到底喝了多少酒?”

      “不多”比了一个手指头“一壶吧,正宗的荣城三司清,大烈”

      宴席上我二姐都趴下了。

      楚辞闻言右手手势一起,指尖随意显出银针来,颇认真道“解解酒,很快。”

      “不用”条件反射地起身摆摆手“其实我挺清醒的,除了脑袋发涨晕乎乎的……”凳子“砰”地绊了下脚,趴到地上前被接住,从沁满梅香的怀里起身尴尬道“……还有腿有些软,其他都还可以……”

      楚辞默不作声打量我番,了然道“你怕针。”

      我心虚喏喏点头“被你看穿了。”

      以为他会奚落我,不料楚辞只是莫名地道了句“你这个样子,我们怎么说话”

      “你想到什么时候?”我压下心之悸动好奇。

      他将凳子伸手带起,扶我肩重新坐下,自己也回到桌前来,移眼望了望窗外银花闪烁,炮竹热闹声“今夜你们不是要守岁?先到子时吧。”

      “……”可是鄙人从来没有守岁的习惯。。

      撑着又昏又胀的脑瓜子生怕失态,认命地闭眼问“除了扎针可还有别的醒酒法子?”

      他犹豫片刻“有”

      知道还有这样的法子,早就这样了好吗!!当我舒服地将头搁入其掌间,躺榻上感慨地想。

      以前楚辞故意放果砸了人曾给按过,这次怎么觉着他有些不自在……

      楚辞的指尖正游走在我发间各穴位,许是微醺的酒意伴着发涨的脑袋,他手势一落,人就从先前飘忽不实的下坠感沉入了极舒服安定的享受中……

      不仅是头既连一入冬日里被冻的没了诸多活气的四肢都觉缓缓张开了,仿佛能感觉血脉正滋滋滋地清晰流淌着,一路从头顶游走到脚底心,嘴角溢出笑意想喟叹一句,真他爷爷的舒服…

      楚辞指尖动作渐渐停歇,这时酒意明显去了些,想睁眼瞧瞧他,一只手遮住了我目光,在漆黑地掌心里不明所以地眨巴眨巴,长发的垂落擦过脸颊耳畔,痒痒地荡起心中微微波澜,鼻息缠绕之近,我懵了懵,接着唇间落下一片温软,瞬间知晓了这是怎样一回事……

      唇齿间满满萦绕着他的气息,若非被他一手压着肩,几经令我仓皇不稳掀榻奔走……

      等我终于能睁眼

      ”……”

      人消失不见了,且瞧房门紧闭其行走之速,令见者心生佩服佩服。。

      只是,说好的守岁呢?感情他就是来截上次的胡。

      年去几日里,飞云庄亦如往年陆续迎来一波接一波的各大门派携礼拜会,每每此时也不免为某事踏破门槛,陆续为这踏破门槛之派之人,除了二姐的,四姐的,也就是我。

      赵妍自是一如既往当空气,呼吸下就过,赵欢在递贴上门的各门各派公子里挑的不亦乐乎,我在赵复瑛勒令同许婆婆的叨扰下,去这帮人里热闹地走过场。

      仓颉派武功扎眼的二弟子,飞跃门的只见其形的大弟子,玉女楼的哦不,玉女楼全女的,玉女楼掌门所谓的堂弟……

      欲打着这响当当的旗号来与盟主大人结上一门亲。

      数天飞云庄闹哄哄,有一日更甚,话说庄里来了个神秘公子,到来也不过半盏功夫,人在庄子里疯传了。

      听说此人不仅带了丰厚礼品上门求亲,风姿一现,就立即倾倒了飞云庄上上下下一片,听说这是个有着世间罕见的绝代风骨男子,只怕是世上已无几人能与媲美。

      许婆婆传到我耳里的第一想法就是果然八卦走在哪里都是感人的,第二想法,人总是善变的……。

      飞云庄上上下下莫不是这么快就忘了大越之州那曾保有五年赞誉最高的江表哥么……!我倒也生了好奇这位以鬼畜形式被迅速传遍极尽邪乎的仁兄到底哪路神仙,不去见识见识叫小女子怎生是好。

      只是还未偷偷移步,有前院人带来惊爆耳骨的信,说是爹爹传唤我,让赶紧收拾一下见人,此以来心中不免生出一种可能,为起步前更快地验证,问句“是否是位青衣公子?”

      “五小姐怎生知晓?”

      我怎生知晓?套句古人言,我还与此人私定终身了。

      踏步前去,首先入眼厅前罗汉松树下行行求亲礼箱前整洁立着的二十来个黑衣人,远远瞧得厅中在手携披氅的姜逐日陪同下,果是一袭外形庄严流畅青衣的楚先生。

      柔柔的陪同下,进门便规矩一礼“爹爹。”

      “孩儿快起,这是楚公子,快些见过”赵复瑛态度的殷勤我听出来了,默默转身移步低头道“赵暮,见过楚公子。”

      旁侧一道傻眼目光正追我,听姜逐日后来论起今日感想,说第一次见过这么能装的人,若非领教过,乍一看还真以为哪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文静守礼的小姐呢。

      楚辞虚抚我的手“赵姑娘,不必客气。”

      看吧有什么样学生,自然有什么样先生,夜半潜入过人家闺房的,人前保持如此风范还不都是哄人的,切。

      “阿暮,今日楚公子所到之意你明了,如斯风华之人,爹爹就……”

      “爹爹!”一声急呼,四姐姐挽三姨娘堪堪入堂。

      “老爷……”伴着四姐赵末儿眼神游移在楚辞身上脸红心跳的打量,众人前姨娘这声娇腔的轻唤简直磨的人耳刮子生受刺激。

      于此我悄悄扫眼楚辞,此人倒摆的一派好风,仿佛是把这俗世中的耳浊之音直接屏蔽,不经感叹,是个受得住刺激的男人,差点忘了人家可是白琼大美人前都能稳操把持的,更况一把半老徐娘的撒娇语了。

      “噗…”

      就在姨娘想与赵复瑛跟前缓缓善诱想捞好女婿的状况中,大厅寂了寂,众人抬眼瞧我,遂眨了眨眼,不是,我是真没想到笑出了声。

      “赵暮你什么意思”正当懊恼自己毅力不坚,赵末儿与我对峙。

      “对不住走神了。”

      搁往常赵末儿早早上前踩我了,今日算含蓄“爹爹面前,贵客面前,你怎可如此没礼数。”

      趁此姨娘道“老爷,暮儿还小的,倒是末儿比她稍长一岁,按理说长幼有序,出嫁择人亦是姐姐当先。”

      “哦?倒依你说我是该把妍儿唤来”赵复瑛拂去了她拖在怀里的袖。

      姨娘吃了个梗,也不气垒重新挨着赵复瑛“老爷,女儿都是女儿,应一视同仁了,末儿来都来了。”

      “放肆!择亲之选岂容你个贱妾有何二话。”赵复瑛这猛一威严发话,把姨娘赵末都震的不轻,姨娘收起了胆,意识到问题蓄着胆怯起身“是妾错了,妾这就走。”

      “不,娘我不走!”眼见无望的赵末儿也不甘心别人称意,甩姨娘的手上前豪言“爹爹您不能偏心这无礼丫头,先是缠着清风庄江俞与之不清不楚的,人家不要她了,又被掠去那么久,谁知道她失踪的天数里有没有被人…唔…”

      她突然说不出话了,动也不能动。

      “赵盟主的府邸家事,让人大开眼界。”

      楚辞冷艳压人的声音中藏着不容人忽视的震慑,让人禁不住生寒。

      “是老夫失礼了。”

      真没想到赵复瑛会这般迁就此人,竟是被暗讽家事处理不当都不生气,还弃了盟主架子起身向坐着的楚辞拱了拱手赔罪??

      转而对赵末母子道“这就是你教出的好女儿!今日丢尽了我的脸!”赵末儿平时在赵复瑛面前也算乖巧的,加上赵复瑛的各方妾室都涉及各门各派,私下诸多事赵复瑛都选择闭一只眼。

      姨娘身子已不能再抖,赶紧跪下“是妾的不是,妾的教诲不当,求老爷饶过末儿今次。”

      “闭门三月,不事不传,此后你母女二人勿要出现在眼前了!”

      “老爷……”

      “滚出去!”

      “末儿末儿你怎么了?”姨娘赶忙起身扶她惊慌道。

      我看向楚辞,虽未见他出手,我知是他。

      “楚公子?”我唤道。

      楚辞过了我这才勉强瞥眼其身“此小姐舌炎病态,恐入膏方,想必立满十二个时辰不动不说,可愈。”
      赵复瑛……

      姨娘……

      我……

      “来人,按楚公子吩咐,将四小姐带走。”赵复瑛复一摆手众侍女入门将赵末搬出去。

      谴走了人,赵复瑛续之前的话利落道“阿暮,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日爹爹就为你与楚公子定了这门亲事,日后你要听卿之言,守卿之礼,择下月的日子待等完婚后好好侍奉你夫君去吧。”

      “……”有说话的权利么,一群古人。

      赵复瑛早早命人备至丰厚午宴招待,宴上只赵复瑛和大娘,赵妍和我,大公子年后就替赵复瑛走访各派未归,闲杂人等不准入座。

      所以宴会中并不热闹,大娘没怎么言语,宴中只赵复瑛向楚辞举杯,楚辞偶尔应个声,大多点头,似乎不想与之多言,故而化身如此迁就好脾气的老丈同如此高傲上门提亲不怕被踹出去的女婿,我还头回见。

      碍于人在,我并没怎么和他说话。

      就只顾同赵妍私下嘀咕了,尤其是在赵妍说了那句“我好像见过他”上。

      “你自见过,前年去年的渭江上。”

      她思绪飘远的摇摇头“九仙山…”

      我讶异“你说你十四岁上山那年?”

      她点头“好像是。”

      午后赵复瑛与之寒暄欲送人,中途将目光折在我哈气的手势上,言让我替之送送楚公子。

      出厅,少了暖炉护着,柔柔为我系好裘,瞅瞅外厅院儿里罗汉松挤压的厚重白色,还欲递上个手炉,生生被我打回了。

      “手炉你带回屋”

      遂在众人目光洗礼下上前几步规矩道。

      “楚公子,请吧”

      “赵小姐,请”

      出了飞云庄,欲说话,他不曾回头只言

      “朝前走一走,就到茶楼。”

      我应允,确是需到別地恢复我与他的正常,不然这真是要把人憋死。

      “你十四岁有回包的像猪蹄子的手是她做的么。”

      “嗯?”他居然会记得那时候的我……的手???

      “你为何不反击?”见我不回话,他驻足侧身盯我,冷然的眼神莫名让我有些担忧。

      “也不算得欺负,小儿女之间的小打小闹,手是另一个推的,当时滑倒在地不甚擦破了点皮,仅此而已,她们是小女儿家心思,年少气盛,惯了嘴上得点势,对我还提不上什么实质性的欺负。”

      想想又续道“以前不反击一方面是出于当日确是个无人问津的弱小,只要她们不太过分与其挑衅,倒不如顺了他们的意,事后省的来扰我清静,再则……我叹气笑言“其实我的灵魂一直是个比她们大了诸多之人,在我眼中她们又是些还没有太大坏心眼的小屁孩,所以只要防着点不足计较也懒得计较。”

      “你的灵魂有多大”楚辞讽完,抽我一只手翻过寻迹。

      唔,可能比你还大……

      他的指尖触着有些隐隐可见的印痕,眼神微微一窒,珉了珉唇轻道“……我应该早些教你武功。”

      往来人群在我眼前模糊,这个持起我手之人,将我思绪有一瞬间带回那个同样寒冷隆冬的季节,那个毫无反手能力的自己弱弱趴在地上茶水溅湿一身的情景,受着柔柔为我取出覆在流血掌间尘粒的火辣辣的刺痛,唯一不同的是迄今微不足道的印痕却在发热发暖,隆冬已不再寒,若是早知三年后的今日有一人为自己一个陈年刮痕而心疼,那我会对当日受挫的自己安慰道

      “别伤心,他会在你身边……”

      我抽回手往前走带着怅然的口吻道“要说欺负,从那时候起欺负我最多的明明是你。”

      楚辞挑眉“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罚我站时往我头上插狗尾巴草,开春入学忘记给你送礼就让我读书给你当了半月催眠的,上学游玩爱用石子丢我,你还不欺负我……太多我都记着。”

      “后来你不都还回来了。”

      “还回来?我何时欺负回你了?”我顿脚讶异他把话说清楚。

      楚辞缓步朝前走着,眨动的清眸里有我读不懂的情绪在波动,我正无法辩识好坏,他发现我一直望着他琢磨,眉眼辗转变成另外一道眸光“你忘了上元节?临安回途?还有前不久你……”

      “什么??”我回吞了一下口水,差点被惊死,忙红着脖子打断他“这,这叫欺负你,那我以后都不欺负了。”

      “我欺负你也行。”

      我…………快气绝了。

      奔到茶楼才发现,姜逐日好像不见了,只我二人上楼捏茶杯。

      临窗风景碰巧我那日街边撞见楚辞这间。

      “对了,你怎会来提亲?”

      “为何不来?”他睨我眼幽幽道“你家的门好像也快踏破了。”

      “我不会,不用早提亲我还小。”对于古人十七岁是可以成亲了,放在后今还在高中,充其量也就适合谈个恋爱又待提防不被家长撵,这年纪成亲是有点吃不消,古人不避生子,结了婚会立马生孩子,汗。

      “我不介意你小”

      “……”我还介意你老呢。

      楚辞沉默片刻,垂眸瞧手中杯盏,有点牵强地轻勾了勾嘴角。

      我一怔,有些傻眼,是以见惯了此人的自负,还从没见过他如此,显然是有点想笑,让人感觉的却是失意和艰涩??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想不到我会变成这样,做了些很奇怪的事。”

      “什么奇怪的事?”

      他眼眸至深 “今年你不再去学堂,你想我们日后相见都如今日般在飞云庄隔着些碍眼之人,还是白日好不容易碰见一回,你却听了你奶娘的话,说不见我就不见我了,或者我想去见你,只能夜晚在你院中数次枯等犹豫,深怕贸然闯入你闺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会有所顾忌,对我心生不满……”

      我膛目结舌,原来他身上厚重的梅香真的并非巧合,真的是待久了的缘故……那样冷的天,我很想问他一句:你是蹲在树上吗?想想这也似乎太煞一个男人面子了,尤其是他,也就没出口。

      “你若不嫁我们以后就算见一面都……”

      “我嫁”

      他抬头看我,手上慢慢放下茶盏,眼睫颤动了一下。

      “我说我嫁,我愿意下个月嫁给你。”

      若非楚辞愿意放下面子坦诚,我一直不能相信淡泊傲气潇洒如他,竟真会动情成这样……

      以前总觉着他的小性子有点让人急,动不动不开心还需我来哄,今日所知他何尝不是怕我不开心,一个不被世间一切俗世束缚之人,却愿意放下身段设身处地为我想,不愿怠慢我,不愿我不开心,分明数次夜晚院中徘徊,只有一次进屋,我想如果不是开窗被他瞧见自己饮酒后的不适,他定然也会忍着不现身。

      楚辞起身将我从对面捞入怀中,伸手摸着我额发在我耳边轻声近似呢喃的叹息“从来不屑管旁人,只是想听你一人的答复,既是说了你就没了反悔余地。”

      心中有片地方早已柔软塌陷,我把脸埋入楚辞溢满冷香气息的怀中,感动之余狠狠道“为什么要反悔,不反悔,欺负你一辈子。”

      “那现在先让你欺负。”说罢他就手捏我下巴让我抬起头。

      被挑起下巴的我惊恐白他:“你要不要这样?”

      楚辞眼中渐渐盈满笑意,我终于确信这真是一双纯净的眸子,爱上一个人,就奉上一颗真心,不掺任何杂质,也参不进任何人,那里从头到尾只愿看着你,盛着你,连璀璨夺目的星辰都被丢弃了,唯独你是他心里眼里那颗可转星辰逆日月的光,让他只愿执着地追逐你。

      他松手低头将唇印在了我额上,隔着呼吸,隔着薄薄肌肤触感,那个吻压的我直喘不过气,重的直烫进了我的心……

      卑微胆怯如我,喜欢你更想在你身边慰籍孤独如我,在这江湖既没与你匹配过于出众的容貌,也没与你匹配天下数二的武功,更比不过你这颗专注归一的心,试问何以受得起你如此情深?

      罢了既然你想,将我这个人赔给你吧。

      遇见一个可爱之人是这般莫大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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