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到石炭纪吃虾》霸道柴总

2、艰难前行

　　往上已经无望，那么，是就地等待救援还是另想办法？
　　赵琪选择后者。
　　因为这个事情实在是太邪门了，邪门到不能以常理来推断。
　　因为她是学地质的，深知这种规模的洞穴在海螺沟的地质环境下是不可能存在的。有多不可能呢？就像常人撞到了鬼。
　　摔下来的过程也是不明不白，不知道上面的人到底能不能找到她，就算能找到，那时她可能也已经成为了一具饿殍。
　　另想办法吧。
　　洞穴不是吗？天然洞穴肯定是有入口和出口的，根据这条小溪来看，准确地说是地下河，在地上水体时期流入洞穴，变成地下河，只要是流动水体，总会再流出去。而赵琪，可以沿着一端走出去。
　　走哪边？走下游。
　　逆流而上可能会遇到陡坡，那依然是不可克服的障碍，只能顺流而下。
　　顺流而下又会遇到什么呢？赵琪选择不想。
　　只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她将会走过或长或短、不知道尽头在何处的、幽深黑暗的洞穴。
　　就着水吃了一些压缩饼干，她带了四天的量，不过在这种超负荷的时候，只能吃两天。
　　休息了一下，赵琪在为出发做准备了。
　　她四处捡拾枯树枝和藤蔓，尽她所能将它们绑在自己的背包上，还有那具狗的尸体，虽然已经开始腐烂了，但所幸这里没有苍蝇，所以没有长蛆。她忍着恶心，将它身上的脂肪割下来，绑在树枝两端，做了两个火把以照明用，还可以驱逐一些会攻击人的昆虫。
　　看了看表已到中午，赵琪出发了，去往不知往何处去的命运。
　　将火把点燃，举着它向溪流的下游走去。
　　走了大概20米，四周就无比漆黑了，洞顶的高宽都没有变化，给赵琪的感觉还是很空旷，没有闭塞感，回望来时路，只能看到那边洒下的一束阳光了。
　　溪水流动的声音很小，赵琪一个人举着火把走路，难免会害怕，她尝试着自己一般走夜路的时候会用的方法——唱歌，但声音在洞里回荡，变得诡异而凄厉，她干脆沉默了，专心地看着脚下的路，一心只想着快点走。
　　一个火把大概能烧两个小时，烧完一个，赵琪就点燃另一头，直到第二根火把烧了一头，赵琪才想起看看时间：快七点了，她已经连续走了快6个小时。
　　四周毫无变化，依旧空旷而黑暗。
　　赵琪大致算了一下，自己应该走了十五公里左右，这十五公里，有时乱石嶙峋，有时又是一个小小的陡坡，但她还是尽量让自己保持比较快的速度。
　　现在该是休息的时候了。
　　找了一块远离小溪，比较干燥的地方，生好火。
　　火将岩壁照成暖黄色，远处的岩壁在滴水，成了这里唯一持续的声音。
　　赵琪举着火把，把四周的岩壁里里外外照了一遍，确认没有蜘蛛、虫子之类的，到处都很干净，才放心将自己的身体放松，靠在岩壁上。
　　仔细分辨着水流，比来时宽了大概有半米，赵琪心里很是有一点安慰的，情况还没有那么坏。
　　水壶里的水喝完了，小溪里的水看着虽然干净，却不敢贸然喝。
　　赵琪在书包里翻找半天，翻出半个椰子壳。
　　这半个椰子壳是她最好的朋友送她的，那家伙去了一趟海南，给她带回来个椰子壳做的工艺品。
　　那个家伙要是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不得笑疯了。
　　把椰子壳架在火上烧水，赵琪盯着火光，努力让脑子放空，什么也不想。岩壁是冷的，靠着火光那一面是暖和的，赵琪也懒得翻面了，就这样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再醒来，烧了一夜的火堆早把椰子壳里的水分蒸发干净了，椰子壳也烧成了碳。
　　赵琪苦笑，开水是喝不成了，看来只能舀一点生水喝了，又吃了一大块压缩饼干，不去分辨味道。整理好自己身上的东西，那些柴火对自己来说可是重要的财富，赵琪有些后悔自己没把坏了的手机也带上。
　　虽然里面不分白天黑夜，但赵琪还是习惯性地看一下表，上午十点。
　　又走了两个小时，情况出现了变化。
　　赵琪感觉洞顶在逐渐降低。
　　火把快熄了，微弱的光线照不清上面的情况，赵琪拿出书包里的大功率手电。
　　上面的洞顶以60度的角度倾泻下来，像是一把巨大的斧头砍过。两边也越收越窄，中间的水体却越来越宽，直至把洞顶淹没。
　　赵琪懵逼了。
　　一股慌乱开始蔓延她的全身。
　　前面的水体有多深？里面有没有生物？
　　洞穴的上下两面是不是闭合的？如果不是，缝隙在哪里？
　　赵琪全身发凉，她会游泳，而且最高憋气记录是1分40秒。
　　而这一段闭合的水体，1分40秒能游完吗？如果1分40秒之后还找不到出气口怎么办？
　　赵琪准备试试。
　　将身上的装备放下来，紧了紧衣服，纵身跃入水中。
　　手拿着手电筒，眼睛在水下挣开十分不舒服，但她别无选择。
　　向前游了一分钟，曾经的洞顶深入水下，往前方蔓延，水体清澈却不见底，四周没有看到生物。虽然没找到缝隙，但她不能再往前游了。
　　已经过了折返点，再游下去就是在玩命。赵琪果断掉头，在自己耗尽肺里最后一点空气之前，钻出水面。
　　“哗——！”深吸一口气，肺部产生剧烈的痉挛和疼痛。
　　赵琪感觉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努力控制自己进行深呼吸，稳住自己的肺。
　　等肺逐渐平静下来之后，赵琪坐在岸边，努力让自己冷静，一定能在绝处想出办法来。
　　她爬过去翻自己的包。
　　女生的包里会多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找到一个自己拿来装脏衣服的大塑料袋。
　　她想起《盗墓笔记》里的吴三省。
　　吴三省靠着潜水服做成的气囊，创造了上帝的十分钟，那么，她也可以。
　　她就这样直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包和这个大塑料袋，脑子飞速运转。
　　直接让塑料袋装空气？好像不行，水下压力很强，塑料袋会被压扁。
　　那怎么办呢？
　　赵琪开始焦虑。她站起来，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来回踱步，得往里面加点东西撑起来。
　　这样一想，终于想到了解决办法。
　　把书包放在塑料袋里面，装两根柴火撑住书包；把书包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塑料袋里，把塑料袋扎紧留一个小口咬在嘴里，这样她就获得了一个书包的空气，加上人的肺利用氧气的效率并不高，所以里面的空气可以循环呼吸。
　　这样，她应该可以多争取到一些时间了。
　　水温大概在15度左右，还在岸上的赵琪想到冰冷幽暗的水体一阵哆嗦。不过她没有给自己退缩和拖延的时间，将塑料袋布置好扎紧之后又下了水。
　　这下有了更多的时间，信心也更多了，向前一分半的样子，水下的岩壁走向终于发生的变化。
　　岩壁开始向下走。
　　赵琪对于缝隙的可能是很有信心的，毕竟有水流过，空间肯定有，但缝隙有多大、在哪里，她则完全没有信心，对她来说，这是随机的。缝隙可能只有10厘米宽，人根本无法过去，也可能有好几米宽，让人根本感受不到那是缝隙，一切都有可能。
　　赵琪摸索地很仔细，几乎是一寸一寸摸下去的，任何一个不小心，都会遗漏掉一个救命的缝隙。
　　好在她没有摸很久，大概往下6米之后，她看到一个最宽处半米宽，长度很长的缝隙。她直呼幸运，要是再窄一些，自己可就行到绝路了。
　　找到了缝隙之后，赵琪决定再次折返。往下摸的过程很慢，耗费了很多不必要的氧气，回到起点再来一次，可以再次缩短时间。
　　第三次下水，赵琪已经没有了恐惧。将书包扎好，呼吸口要在嘴里，过了缝隙之后什么样，全看命运的安排。
　　这一次游到最宽的缝隙点只花了大概一分40秒。实际不到50厘米，正面通过有些勉强，赵琪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勉强通过了。
　　通过缝隙之后，洞顶岩石开始往上走，赵琪将身子贴着岩壁往上游，由水压带来的对身体的挤压减轻了很多，这让赵琪感觉轻松不少。
　　书包里的空气越来越浑浊，赵琪也感觉到了。不过她根据岩壁的高度和往上倾泻的角度，大概计算出了她还需要游多久。在耗尽最后一滴氧气之后，她停止了呼吸，憋气继续往上游。
　　时间只超出她预计的10秒左右，她顺着电筒光看到了水面。
　　“哗！——”的出水声之后再次伴随着大口呼气的声音，肺部也再次痉挛抽搐。
　　赵琪抚平自身的反应，抖抖身上的水，看了看时间，下午两点。
　　再一抬头，无数的震撼接踵而来。
　　一个璀璨绚丽的钟乳石洞。
　　她以前也去过大大小小的钟乳石洞，也了解它们的形成原理，但这样一个20层楼高，两个足球场大的钟乳石洞却是生平仅见。头上悬着无数由上往下挂的、巨大的石条，大的有柱子那么粗，小的非常细，地面上生长着大小高矮不同的石笋，有一些与上面的石条连接起来，形成一整根石柱。
　　中间的河流静静的流淌着，只是河面变宽了，赵琪欣赏了一下这里的景象，便收起了自己的赞叹。
　　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生一堆火，将自己烤干，而且柴火已经不多了，她必须精确计算。
　　远离那些湿漉漉的石笋，找了一个想对平坦干燥的地方，赵琪发现，精确计算也没用了，柴火为数不多，她干脆全烧了。
　　火焰升起，赵琪心里想想些什么，但又觉得此时的思想活动毫无意义。人有时能在绝地生存下去，需要关闭自己的大脑，使自己变得足够麻木，只需要一条想法就够了：努力活着。
　　花了一个小时才将全身烤干，再就着微弱的余火，吃了一点压缩饼干，等火光完全熄灭后，赵琪打着电筒，毫不犹豫再次向前走。
　　石笋的密度有时很大，前行艰难，走了大概十分钟之后，石笋渐渐看不到了，地面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样子，死寂、平静。
　　忽然，赵琪看到前面有一条分叉的道路，有光。
　　光！
　　之前封闭的心灵世界仿佛一瞬间打开，赵琪异常激动，这几天沉重阴郁的心情像雪崩一样倾泻下来。
　　她开始向着那个方向狂奔，脚下凹凸不平的地势也不能吸引她去看一眼，终于被一块突起的石头绊倒了，狠狠摔在地上，然而她毫不在意，立即爬起来，再次向前冲。
　　终于来到了有光的地方。
　　却不是生路。
　　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而她丝毫没有察觉。
　　原来是和之前她摔下来的地方同样的构造。同样20层楼的高度，岩壁光滑不可攀登，天光撒下来，冷酷无情。
　　赵琪捂着脸蹲在地上。
　　时间真空。
　　过了五分钟，她将手放下来，脸上泪痕已干，表情平静。
　　她开始冷静地观察四周。
　　虽然不能出去，但是在这里可以为自己补充燃料，能在晚上的时候保持体温。
　　没有更多的想法，她开始弯腰拾柴。
　　直到一阵奇怪的声音从远处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