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第8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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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姐姐？”
“不，亲爱的，我很抱歉。”
柳冰歌的笑容带着些歉意，但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轻轻抚揉着少女的发丝，“我很希望可以一直陪着你，但是，我...”
“但是”从来不是一个好词。
少女默默地想着，抿唇露出一个微笑，也打断了柳冰歌的后半截话头——她知道姐姐大概想要说什么，也知道姐姐的理由必然会说得很为难。
既然为难，又何必非要让姐姐开这个口呢。
“我知道的。”她听见自己的声音，轻柔的，一点也透不出本身真实的情绪来，“这还要姐姐跟我说对不起吗？姐姐也太与我生疏了。”
她知道自己此刻看起来一定仍然是温柔并且善解人意的样子。
柳冰歌微微怔愣，然后低低叹出一口气来，微微俯身亲吻在她的额头上，轻得仿佛只是蜻蜓点水，又是那么的珍之重之。
“你说得对，我错了，原谅我吧。”
柳冰歌呵出的热气落在她的鬓角。
少女闭着眼眸安静感受，神色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仍然是那个甜美的、乖巧的、年幼爱娇的，柳冰歌的妹妹。
她当真应该感谢自己已经习惯了这层伪装。
...事实，上如果一定要说真实心思的话...
柳水色当然是希望姐姐一直陪着自己的。
本来圣界的时候和姐姐就好久见不得一面，她当时就觉得这样很让她不喜欢，只是想要改变却说服不了姐姐。现在她又要去另一个地方“打拼”，姐姐还是不能在身边，说她情绪一点也没变化是不可能的。
理智上讲，她当然知道也许姐姐不在身边，成为不了彼此的软肋是很好的事情；可情感上...水色这时候倒更像是个爱撒娇的小姑娘。
事实上...她真的一点也不想去冥界啊！
听着都阴沉沉的！
要是有姐姐陪着，就是再阴沉她也能一直生活下去；可既然姐姐不能跟着，她...她自然一秒钟都不想要在冥界待着呜呜呜！
任务什么的攻略什么的都去死好不好？她只想要姐姐QAQ！
这是柳水色第一次来到第五平行宇宙。
这里看不见阳光，其实就分辨不出白天和黑夜，更没有所谓的阴晴圆缺。只有由能量幻化的（这点她还是能感觉出来的），四处流离的浅蓝、幽蓝乃至于深蓝，交织成眼前这副恢弘浩瀚的景观。
...不能说不美。
至少她看见的第一眼确实是惊叹的。
只是......
看不见阳光，生活久了，真的不会生各种病吗？这些家伙可能身体强壮无视各种自然发展规律，她可不认为自己同样能做到。
她开始怀疑自己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了......
“怎么了吗，水色？”
“不，没什么。”
——不过这种话百分之一万地是不能说出口来的，少女低眉，神色依旧平静，甚至不再打量周围。
如果她不会预料错的话，她恐怕要在冥界生活很久很久，这里的一切设施设计她早晚会弄得比冥王还清楚（？），又何必急于这一时。
“不必这么拘束，你可以把这里当成是自己的家。”冥王的语气始终是温和的，“日后你与狮王和夜凌云他们便是伙伴，好好相处便是。”
对不起，做不到，告辞了。
想想狮王，再想想夜凌云，回忆之前所有的接触乃至于交手，不知怎么的，水色脑海中瞬间蹦出来这三连。
她默不作声地扯出好感值面板来。
这个辣鸡游戏的好感值上升很慢，到了关键的地方动不动还会卡住，但好在的是几乎不会有倒退的倒霉事发生。当然，这里面肯定也有她仔细运作精心“设计”的功劳。
如现在，风耀和风影的好感值依旧没变，都在90以上——风耀95，风影94，目前也没有什么变动的趋势。而冥界这两位...夜凌云的好感值可怜巴巴的从当时的5跳到了10，而狮王的勉强跳到了20.
最合理的原因，还是狮王非常在意冥界，所以由于立场原因决定的好感值（相对而言）比较多吧。
...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之前狮王对她的好感值是多少，谢谢。
【友情提示，冥界副本难度比圣界副本高出一个等级，请宿主小心完成攻略任务。】
一直习惯装哑巴的0927突然开口，一如既往的机械音现在听着都有点莫名的亲切，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要有抖m心理。
...想想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以及......
【高出一个等级...】
水色抬起眼帘看向那座恢宏的、与雪皇的宫殿画风很不一样的宫殿，莫名地想要扯动唇角笑一笑。
——一共三个支线，圣界是第二个，冥界是第三个，这话让0927说的...难不成还有更高等级的吗？
直接说成是最难的恐怕也没错吧。
【宿主可以这么认为。】
嘿，你还理直气壮起来了是吗？她刚才这句话难道不像是嘲讽吗？你居然还真能一本正经回答啊！
......
【你比之前活跃了很多，0927。】
沉默片刻，仍然用相同的步速缓缓前行，她在脑海中却默默继续着自己的对话。
【我可以认为，我完成支线等任务，是对你有帮助的吗？】
【......】
【不至于连这也要拒绝回答吧，0927？在这方面，我们可以算得上是利益共同体，你完全没有必要对我说谎。只要不损害到我的利益，我难道就非得计较与你共享好处吗？我没有愚蠢到这份儿上。】
莫名觉得好笑，水色在脑海里的语气依旧平静。
——她说的是实打实的真话，她确实是不介意的。
事实上，这件事她早就有了猜测。毕竟...她也很难相信，所谓的“主办方”会无法汲取任何好处，那才会真的让她怀疑这里面有更深的阴谋。从一开始的时候，她就在防备着0927，也在时刻观察0927的反应，所以才能在现在迅速提出自己的想法。
之所以主动开口，也是为了表明自己“坦率合作”的态度：0927如果只是通过她的攻略获得能量，这是合理的...也是最好的情况。
当然，她的用词里有个关键的“只是”。
她愿意帮助0927，前提是，不损害到...或者说，不严重地损害到她自己的利益。
【您的猜测是正确的，宿主。】
短暂的停顿，0927机械的声音重新在脑海中响起来，依旧是平静到毫无波澜的，仿佛这对她，也对它自己毫无重要的关联。
【在您完成攻略任务的过程中，我可以从中获得更多用以交流沟通以及给宿主提供帮助的能量，这也是宿主您口中的利益共同。现在可以与宿主这么交流，也是因为宿主完成圣界副本，提供给我大量能量的缘故。请宿主放心，我本身存在的意义是帮助宿主，绝对不存在损害宿主本人利益的情况。】
...那很好。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是再好不过的。
水色抬起手来，把一缕黑发卷在手指上，很快又放开。她抬起眼睛来，面前是冥界浩瀚深邃的景色。
【如果是这样，那我非常愿意我们之间合作愉快。】
她当然愿意双方是合作的关系，而不是一方享有对另一方完全支配的资格。现在这种双方近乎平等的地位，她当然会更满意。
——比之前更满意。
少女很高兴冥王略略走在自己身前，所以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就算转过头来她也有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因为她很确信自己此刻的眼神与平日里是不同的，不同到，或许看上去已经不是她。
【请你记住今天我们的对话，0927，合作的基础是双方都没有欺瞒彼此。】
呵出一口气，她在脑海里说出的话语气平和轻柔，明明说的风淡云轻好像顺嘴一提，可双方都明白，这近乎是警告。
她无法完全相信0927的每一句话，却愿意在没有证据的时候暂时放下怀疑。
柳水色是个非常容易多心多想的人，倒霉的事，她想的事情总是会成真，特别是在做这个垃圾攻略任务的时候。
但这次，她非常希望这些怀疑只是自己多想。
所以，她也愿意坦白地“提醒”0927.
谁都最好别做那些愚蠢的事。
——如果触及到她的底线...她绝不在乎鱼死网破。
作者有话说第85章 第85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