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波特兰的玫瑰》白衣沐风

44、第四十四章 礼物

　　第四十四章礼物

　　起初格林威尔以为是艾伦，但体型不像，正在他疑惑总不能是乔治·赫德森时，那人走到了灯光之下。

　　是一位看上去岁数不小的老头，头发花白但身子硬朗，眼神犀利地站在莱斯顿身旁。

　　“莱斯顿，别来无恙。”

　　莱斯顿别过脸：“史蒂芬森，好久不见。”他用枪指了指丹尼尔和格林威尔，“现在的孩子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你怎么看的上他们的？”

　　被叫做史蒂芬森的老头泰然自若，用手指着莱斯顿的枪，不理会莱斯顿的问题：“我在波特兰说话还是好使的，把那玩意收起来。”

　　莱斯顿假惺惺地笑了笑，站起来，把枪揣回口袋，面朝史蒂芬森站的笔直：“说真的，你回来做什么？”

　　史蒂芬森比莱斯顿矮半头，但气势上一点都没输，看着莱斯顿的眼睛一眨不眨，咄咄逼人：“现在从院子里出去。”

　　莱斯顿眉毛扬了扬，抬眼看见艾伦也站在二楼的阳台上看着他，回头瞧向格林威尔：“哇哦，你果真向传言说的，是个明星警察哈。”

　　他讲到“明星”一词时加重了语气，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他大跨步地走出了别墅院子。

　　史蒂芬森目视着他的背影，等其完全消失在黑夜中，才冲着丹尼尔和格林威尔说道：“还愣着干什么？”

　　格林威尔还在对史蒂芬森感到好奇时，丹尼尔已经跳起来，给了老头一个拥抱。

　　“我就知道哈珀一定是去接您的。”

　　史蒂芬森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不少：“丹尼尔，再这么下去我这把老骨头可遭不住。”

　　丹尼尔在史蒂芬森耳边说：“他就是格林威尔，我和你说过的那个警察。”

　　格林威尔站起来，他忽然明白这个人是谁了。

　　约翰逊曾经和他说，要想给他翻案，除非艾伦身后还有一位能掀起波特兰半边天的大人物。

　　史蒂芬森大概率就是约翰逊所说的那位“大人物”。

　　他微微颔首，史蒂芬森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外面冷，我们进去聊吧。”

　　别墅二楼点起了壁炉，史蒂芬森坐在正中间的沙发上。哈珀早早准备了热烧酒，房间里暖呼呼的，楼下宴会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几乎被火焰炙烤木头的噼啪声盖过去。

　　史蒂芬森喝着杯中的热酒，惬意地转着杯子：“在询问我是谁之前，我想先问一句，为什么？”

　　格林威尔用余光看着壁炉里跳跃的火苗，心里明白这问题是问他的，但他却一时不知道该从何回答。

　　史蒂芬森想知道的是哪一个“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来波特兰？

　　为什么他身为一名警察，却和嘿榜为伍？

　　为什么西城区嘿榜如此想要他的命？

　　为什么此时此刻，他会坐在这里？

　　他张了张嘴，组织了很久的话语到嘴边却好像是陌生词汇：“我想您应该听说了，西城区嘿榜和波特兰警局最近矛盾很深。”

　　史蒂芬森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有一个叫约翰逊·亨特的老警察，在他们除掉警局卧底的时候被当做了替罪羊，他是我的搭档。”

　　格林威尔取下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瓶子项链：“他是我决定坐在这里的原因。”

　　史蒂芬森略微皱眉：“就因为一个老警察？”

　　格林威尔不自觉地抬高了声音：“不止是因为一个警察。在我处于风暴中心左右为难时，本该代表正义的警察局选择顺水推舟，而他们给了我证据。”

　　他握紧瓶子项链：“我一直没打开过，里面还有du.药的痕迹。”

　　史蒂芬森眯起眼睛瞧了格林威尔好一会：“你知道莱斯顿是谁吗？”

　　格林威尔不卑不亢：“我只需要知道是他指使诬陷约翰逊，是他下令追杀我，就够了，我不在乎他还有什么身份。”

　　史蒂芬森摸着下巴，好一会才说：“艾伦，你来说吧。”

　　一直沉默的艾伦面无表情地开口：“许多年前，军.方曾有过一个秘密计划，他们要打造一支最强大的空中突袭部队。”

　　“他们对符合要求的预备役进行训练，考核，最终成功通过所有考核，编入部队的成员都有各自的称号。”

　　“我的称号是‘枭’。”

　　“还有一个人你也认识，麦科耶，沃伦博格，他的代号是‘鹰’。”

　　“莱斯顿和我同属‘枭’预备营，几十个预备役中只有一个人能获得这个称号，莱斯顿在最后只剩两人时失败了，那场考核的考核官，就是……”

　　“我。”史蒂芬森接过艾伦的话茬，“我史蒂芬森·巴洛，曾经承诺过莱斯顿，永远不与他正面对抗，所以你明白我为什么没法帮你了吗？”

　　每一句话格林威尔都听的仔细，他握紧了手里的瓶子项链，史蒂芬森最后的一番话有些让他怅然若失。

　　他不在乎莱斯顿是谁的谁，他得到的信息是，艾伦身后真的有一位“大人物”，但是他无法帮他。

　　“我明白了。”他轻轻回答。

　　坐在他身边的丹尼尔有些忍不住了：“你只是承诺了不与他正面对抗，不代表侧面不可以。”

　　布雷迪也应声道：“是啊，格林威尔是我们最好的朋友，不帮他真的说不过去。”

　　哈珀谨慎地看了史蒂芬森一眼，没有说话。

　　史蒂芬森把杯子里的酒喝完了：“是的，我赞同你们的说法。”

　　他把杯子递给哈珀示意他倒满：“哈珀，把我我回来时说的东西给格林威尔吧。”

　　哈珀转身，拿出一个文件袋交到格林威尔手上。

　　格林威尔抬眼时，两人有一瞬间的眼神对视。

　　我能相信他吗？

　　他相信哈珀一直以来都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哈珀凝视着他，默默点了点头。

　　他先从文件袋里拿出了一个U盘。

　　“有趣的是，这是我回波特兰后，我一位老朋友送给我的礼物。”史蒂芬森解释道，“你一定会用得上的，回去看看就知道了，记得备份。”

　　他又从文件夹里摸出了一串车钥匙，上面有奥迪的标志。

　　“这个算是我个人的见面礼，希望你不要嫌弃。”

　　见到车钥匙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能是什么车型？”

　　“我赌是A4。”

　　“不可能，怎么也得是A6吧。”

　　“我猜是绿色的。”

　　“绿色那么显眼，你想要格林威尔在马路上被当成靶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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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交头接耳声中艾伦的声音尤其突出：“我建议你现在去车库看看，格林威尔。”

　　几人来到地下车库，一辆崭新的黑色奥迪RS5 Coupe停在车库最外面的位置。

　　“哇哦，老头子真下血本啊。”丹尼尔小声惊呼。

　　沃德委屈巴巴：“今天是我的生日，为什么格林威尔收到了礼物！”

　　哈珀这才在旁边补充：“噢，沃德，给你的礼物在楼上，我好像看见了外星人的标志，大概是电脑什么的。”

　　沃德瞬间变成笑脸：“真的？我要上楼看看！”

　　布雷迪紧随其后：“等等，我也要去，没准还有我的。”

　　哈珀朝他的背影喊道：“布雷迪，你的礼物不是刀具，别期待了。”

　　他朝格林威尔和丹尼尔眨眨眼睛：“我还是去看看吧，防止他们捅出什么乱子，你们不介意吧？”

　　车库里只剩他们两个人，车钥匙在手，格林威尔满怀期待地看向丹尼尔：“我不想酒驾，但是我其实只喝了两口，我觉得我……”

　　丹尼尔不想听他啰嗦，直接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嘴：“嘘，今晚我们可以放纵一次，你觉得呢？”

　　*

　　有了属于自己的车，格林威尔觉得波特兰变得更加自由了。

　　薇薇安与他正相反，她的科迈罗正在维修，不得不在必要时候蹭格林威尔的车上下班。

　　“约翰逊三天后出院，你知道吗？”

　　格林威尔踩了脚急刹车：“什么时候说的？”

　　“今早医院传出来的消息，监狱那边还特意给我打电话通知……”她停下来，露出闻到什么难闻气味一样的表情，“他们在恶心人这方面真是有一套。”

　　车子开到薇薇安租住的公寓楼下，格林威尔将斯蒂芬森给他的U盘拿出来。

　　“我相信你，把它藏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记得备份。”

　　薇薇安迟疑接过，小声问：“里面有什么？”

　　“真正的黑警名单。”格林威尔正视着薇薇安的眼睛，“约翰逊之前冒死也要拿到的那份。”

　　“我以为它已经已经被销毁在巴克斯特的电脑里了。”

　　“别管我是怎么拿到的了，把它保管好，一旦我发生什么不测……”

　　薇薇安直接了当地打断了他：“不，我答应过你父亲要保护好你。”

　　格林威尔耐心说道：“我父亲一直把我当成孩子，但我早就不是了。”

　　告别薇薇安，哈珀给他打来了电话。

　　“今晚八点有批货到港口，运输管理局的人刚给我打完电话，有人要求更改这辆货轮的停靠港口到3号码头，和你上次被抓的工厂非常接近。”

　　格林威尔反应敏捷：“他们打算动手。”

　　“我不清楚，最好去看看。”

　　“知道了。”放下电话，格林威尔驱车往港口的方向驶去。

　　与此同时，薇薇安也接到了电话。

　　“我们接到匿名举报，今晚八点将有一辆走私船只停靠在3号货运码头。”

　　薇薇安不认识这个声音，但她说道：“我们是刑警，走私的事情你可以找经济警察……”

　　“是珍珠区嘿榜的走私船。”陌生的声音打断了她，“我劝你们最好还是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