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女 上》遗忘li

108、第一百零八章

　　威廉挥舞着手杖在半空中随意击打。
　　一套精美的茶具哐当一声，从桌子上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
　　“我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让她跪着来求我的原谅！”威廉骂道。
　　“威·威廉少爷……”一边的管家犹豫着开口。
　　“怎么了？”威廉不耐烦地问。
　　“我打听到了一些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有什么话直说，不要像个女人一样吞吞吐吐拐弯抹角！”
　　“您还记得罗沃德学校吗？”管家问道，看见威廉露出迷茫的神色，又提醒的说道“就是以前您好心资助孤儿生活上学的那个慈善学校。”
　　“提那个做什么。”威廉不痛快的说道。
　　当初这个学校爆发了流行传染病，死的人稍微多了一点，本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在报纸多管闲事的报道后，他可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少指桑骂槐的嘲讽，捐了一大笔钱后又过了很长时间才把这件事压下去。
　　那么多年好心资助免费给钱却没有受到一点夸赞，到头来却惹得一身骂。
　　那时在自己的宅邸里威廉可是为此斥责体罚了不少仆人。
　　“但是我最近打听到当初的一些内幕。”管家吞吞吐吐的说道“威廉少爷，当初慈善学校的事情根本就是艾薇·卡尔故意陷害您啊。”
　　“什么！”威廉惊的跳起来。
　　“您知道慈善学校现在的资助人是谁吗？——正是艾薇·卡尔！慈善学校在山谷里面，那么偏僻荒芜的地方发生的事能传出来就不错了，怎么会突然被《泰晤士报》报道！根本就是艾薇·卡尔故意透露给报社的，可惜当初都没有注意到这个问题，平白被人陷害了！”
　　“居然是这样！”威廉气得面色扭曲。
　　“再想想当初小镇子上她故意败坏威廉少爷您的名声、让您从马上跌下来摔得鼻青脸肿、想办法让您投资的纺织厂破产、还有现在和基蒂·费雪混在一起……这一件件事情，我可怜的少爷，您不想去找别人的麻烦，可别人却一直在不动声色陷害污蔑你呀，呜。”老管家说着从怀里掏出手帕，似模似样的擦起眼泪来。
　　听老管家这么一说，威廉顿时茅塞顿开。
　　对呀，这些事情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这几年以来，艾薇·卡尔那个疯女人其实一直在找自己麻烦。
　　“我……我从来没有受过这么多屈辱！我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威廉咬牙切齿的说道。
　　“少爷您打算怎么样？听说那个女人和德文郡公爵夫人还有一点关系。”管家犹豫着问道。
　　“怕什么？就算我光明正大找艾薇·卡尔麻烦又如何？我的父亲可是伯爵，真出了事一定会保护我。”威廉说道。
　　“那您打算怎么做呢？”
　　“她现在是工厂主人，身边经常围着人，不容易直接对她下手。”威廉想了想，“管家你再打听一下消息，了解她还有什么亲人还有其他在意的东西。”
　　“遵命，少爷。”

　　很快，精明的管家就打听回来了消息。
　　“我找到了她以前的女仆，从女仆那里知道了不少事。”管家说着将消息告诉了威廉。
　　威廉听着笑了起来，他阴沉着脸说道“走吧，多叫点人，我们去东区那个疯人院。”
　　疯人院是几栋破旧的小楼改建而成，小楼周围的墙壁被砌起来，建成一个大院子，为了防止精神病院的人跑出来，门口不分白天黑夜都有人看守，还挂着大铁锁。
　　正值深夜，寂静无声。
　　威廉让人买了整整一马车的烈酒和油，带着人阻拦在疯人院的门口。
　　“少爷，这可不好，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管家脸色苍白，试着劝阻道。
　　看着一马车的东西，管家已经猜到了威廉打算干什么。
　　“怎么，你怕了？”威廉哼笑道。
　　“当然不是，只是……只是这些人毕竟无辜，这么莫名其妙的牵连进来这件事。”
　　“不就是一些跟野兽差不多的疯子而已，作为一位贵族，难不成被这样羞辱过以后，我还要忍着不去报复？”
　　“您可以用其他手段呀。”管家试图在劝两句。
　　威廉不耐烦道“你要是怕了就赶紧走，别在我耳边烦人！”
　　他从马车上抽出一根缠绕着布条的木棍，布条用油里里外外的浸湿了，打火绒摩擦出零星的火光，短暂照亮黑夜。
　　很快，更刺眼的火光亮了起来。
　　威廉站在前面用了一挥，火把翻滚着到了院子里，恰巧落在积压的稻草上，大堆的稻草瞬间不受控制地燃烧起来。
　　门口的看守人本来有一搭没一搭地打盹睡觉，淬不及防看着眼前的火焰，吓得睡意全无，大声尖叫起来。
　　听着那尖叫，威廉哈哈大笑起来，又抽了几瓶酒，哐当哐当砸进了院子里。
　　“都给我扔！”威廉吩咐道。
　　管家心里已经开始后悔告诉威廉学校的事，不停的在胸口画十字忏悔自己的罪过，祈祷上帝保佑那些精神病人。
　　大量的烈酒、油和易燃物被扔到了疯人院里，火势迅猛的燃烧起来，照亮夜里沉沉的天幕。
　　疯人院里的人全部醒了，就连精神病人们也开始尖叫着哀嚎，想要去打水救火。
　　“我们走，小心被他们发现堵上。”
　　听着那些尖叫求救，就好像听见艾薇·卡尔在尖叫求救一样，威廉拉着发呆不动管家畅快地坐在马车上，“还没完呢，我还要办一件事。”
　　“少爷，您还想做什么？”管家握紧拳头问道。
　　“过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艾薇赶到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灰黑色的烟雾四散向远方，小半个疯人院被烧的破烂不堪，有一个房屋一角还有火焰在燃烧，人们正在将一桶桶的水浇上去。
　　“有没有死人？”艾薇问道。
　　“有。”一个在疯人院工作的大婶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泪水冲刷灰黑色的污垢，让她抺花了脸，“死了七个病人，还有两个仆人。”
　　“谁干的？”艾薇咬牙切齿的问道。
　　“不知道，有十几个人在外面故意放火，等我们开门时人已经跑了，天太黑，没有看清楚他们的脸。”

　　一辆马车朝疯人院狂奔而来，莉莉跌跌撞撞的跑下马车，对艾薇喊道“安妮被人骗走了！”
　　“什么？”
　　“有人想办法引开了房子里的其他人，等我们再回来时，安妮小姐就已经被人带走了。”
　　“不知道，不过其中一个人我在米达姆太太的会所里见过，而且人里面居然还有贝蒂。”
　　安妮出事了！
　　艾薇吓得脸色发白，没心思再管疯人院的事，去了纺织工厂，让亚当先生召集起所有工人去找人，又叫了十几个人跟自己来。
　　“艾薇小姐，现在去哪里？”奔跑的马车上莉莉问道。
　　“先去米达姆太太的会所！”艾薇焦躁的说道。

　　米达姆太太的会所正是热闹的时候，绅士们和周围的姑娘调情，欢声笑语不断。
　　艾薇带人直接闯进，客厅里顿时安静了一下。
　　“卡尔小姐好大的气势，这是在做什么？”米达姆太太不悦的拦在艾薇面前说道。
　　“我的妹妹出事了，带走她的人里，其中一个正是米达姆太太你的人。”艾薇说道。
　　“这不可能！”米达姆太太满脸错愕。
　　“希望太太你可以现在把你这里的仆人全部叫出来，让我的女仆一个个辨认。”
　　“就凭你一句话让我……”
　　话还没有说完，艾薇就掏出了火枪对准米达姆太太。
　　“你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希望米达姆太太你照我的话做而已，如果我的妹妹没有出事一切好说，事后我自然会送补偿给你，如果我妹妹出事，呵！”艾薇脸色冰冷的说道。
　　米达姆太太先是被火枪吓的脸色一白，听着艾薇的话又怒气冲冲，勉强挤出来一个笑脸走回客厅里和绅士们调笑几句，重新炒热气氛以后就开始在后门集合会所的人。

　　刚刚回来的贝蒂和另一个仆人刚巧被逮个正着。
　　“贝蒂，你之前去哪里了？孩子一直在哭。”厨娘不解的问道。
　　贝蒂看一大群人挤在后门，刚想问发生了什么事，脸上就狠狠挨了一个巴掌。
　　“……艾薇小姐？”贝蒂抬头不敢置信的说道。
　　“我还发愁怎么找你，没想到你现在在妓院讨生活。”艾薇揉一揉太用力而发麻的指尖，冷笑着问道“安妮去哪里了？”
　　另一个仆人扭头打算跑，工人们有眼色的把这个人摁在地上。
　　“我不知道。”贝蒂嘴硬的辩解道。
　　“胡说，就是你还有其他几个人把安妮小姐带走了，我看的清清楚楚！”莉莉指着她骂道。
　　艾薇走到马车前向马夫要了马鞭，扔给了一个站的近的工人，“打！打到贝蒂肯说为止。还有那个人，去拿把匕首在他身上划口子，什么时候肯说什么时候停止。”
　　听着这话，贝蒂不可置信的望着艾薇。
　　没过多久，哀嚎连连的贝蒂和另一个人就忍不住招供了。
　　“是威廉·霍克利先生命令我们这么做的。”那个仆人捂着流血的伤口说道。
　　“带到哪里去了？”
　　“希腊街19号，那是霍克利先生的一处房产，他之前还带我们去东区的一个疯人院放火。”
　　艾薇起来对身后的工人一挥手，“走，希腊街19号。”

作者有话说

　　明天发便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