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传说》我是李猜猜

73、灵启第二十三01

　　所有的世界，所有的记忆在一瞬间崩塌。云霜怔然地看着流商和苍海，“哥哥……”

　　“原来母亲她……”苍海愣然地看了看，“父……父亲……”原来他不过是他父亲的一个替身，而本就不是应该存在的一个人。苍海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云霜看出苍海的苦恼。云霜抱住苍海，安慰道：“哥哥，你还有我，还有我，我会保护你，我会罩你记得吗？”

　　苍海的后脑如被重锤击了一下，呆住了。“霜，霜儿。我还有你……是的，我还有你……”他抱住云霜，将头埋在云霜的肩窝里。

　　可是流商却抱着头，“我才是玄光……我是玄光……可……可是阿商……”

　　“真正的流商先生已经死了……”云霜道，“您……您是玄光前辈……”

　　玄光怔怔道：“可是他们不是让我们合为……”

　　“前辈我们并不想瞒您，”云霜说道：“银月说，其实……真正的流商已经死了……”

　　“阿商他……”玄光怔然。

　　世界如一面破碎的镜子，突然在一瞬间瓦解。一片一片的碎片向四下飘散而去。

　　碎片之中，云霜拉紧怔然的苍海，却只见玄光捂着脸在那一片片的碎片之后悔然地沉吟。“阿商……阿商……”

　　云霜再次睁开眼睛看到若湖关切地看着他们。

　　“你们终于回来了，”若湖兴奋道：“你们这样沉睡了好几个时辰了！”

　　“只有几个时辰吗？”云霜按了按头，转头看向苍海，“哥哥他……”

　　“没事，我醒了。”苍海坐起身道。

　　“你爹，他……”云霜看向玄光。

　　“流商先生也醒了。”若湖道。

　　“他不是流商，”云霜幽幽地说，“他是哥哥的父亲——玄光! ”

　　玄光坐起身，踱步到屋外。

　　“我去看看他，”苍海道，“他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云霜点了点头。“我在这等你。”

　　看玄光和苍海都出去，若湖又嚷着问起他们所看到的过去。

　　“果然如银月所言。”云霜道。他给在座的人大概地讲了一下他在回忆中看到的故事。

　　“哎呀呀！”灵无尘恍然道，“这个灵启，果然有问题。”

　　“我想，我们可能需要想一个与灵启周旋的办法。”云霜道。

　　看着窗外小院里的苍海和玄光，云霜心中默默道：“哥哥，你和你的父亲，都由我来守护！”

　　“可是银月，”灵素儿问道，“你不怨先生？他可是你族的仇人。”

　　银月冷笑，“我的仇人？我当年不是放过他了吗？我永远也忘不了他当时脸上的悲伤。那不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会出现的表情。本就是父亲先对不起他，而又有婼云的挑唆。”

　　“可是那弑殇……”

　　灵素儿刚要继续问，云霜却打断道，“灵启的手上还有两把。”

　　银月皱着眉。“这一切，果然是那个婼云筹划的。”

　　“婼云……”灵素儿沉吟了一下。“可是她不是女娲娘娘的女儿吗？为什么会这样？”

　　银月摇了摇头，“不知道。”

　　“灵启说，女娲娘娘早就混沌了，可是真的？”云霜问道。

　　银月的眼神涣散着，不知看向何处。良久，她轻叹一口气道：“那年，麟儿扯住我最后一缕精魂之后，女娲娘娘曾露面保我做了幽冥使者。之后，似乎谁也没有见过她……”

　　“不管怎么说，”若湖道：“既然那个灵启那么坏，狠狠地揍他一顿就对了。”

　　云霜笑了笑。灵素儿拍了拍若湖的头，“若湖说的没错！”

　　说着，灵素儿转身对灵无尘道：“无尘，你的点子多，你愿意帮我们吗？”

　　灵无尘拍着胸脯点了点头道：“当然！灵启那么过分，所有的灵族人都会帮你们的。”

　　“可是灵启在你们灵族根基那么深，谁会相信我们呢？”若湖道。

　　灵无尘瞥眼挑眉看了看若湖，“你说呢？”

　　“冷幽哥哥！”若湖恍然大悟道。

　　灵无尘点了点头。“灵启很信任冷幽，而冷幽在灵族人心中也有很高的位置。我想他的话会”

　　“他的确很黏我，可是这样利用他好吗？”若湖有些犹豫。

　　“那就根他实话实说。”苍浪道，“我相信他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

　　若湖点了点头。“我想是吧。”若湖想了又想，“那我去找他试试看吧。”

　　“我去看看哥哥和前辈。”云霜说着走出小屋。

　　·

　　“父……亲，”苍海跟在玄光的身后。

　　“海……海兄弟，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父亲……”玄光握了握拳。“我想起来了，一切都想起来了。”

　　玄光抬头看着远处，沉沉道：“那年，泪珠儿将我送到岸边，却遇到了灵启。我被他打伤，好不容易才逃到伏骏国。若不是遇到了梅若兰，也许那时……”玄光双手捂住脸，声音哽咽着，“我对不起阿商……他为了我，为了我……”

　　“父……前辈，你以后怎么办？”苍海问他。

　　“别管我了。”玄光道，“这仇，我一定会报。只是你们别参合进来了。”说着，玄光御剑离开。

　　“前辈他……”云霜看着立在院中怔怔发呆的苍海。

　　“他去找灵启了……”苍海道。

　　“那我们也去帮他吧。”云霜道。

　　苍海摇了摇头。“他的仇，需要他自己解决，他不想我们任何一个人参与进去。”

　　“可是你毕竟是他的儿子。”云霜道。

　　“儿子！呵呵……”苍海苦笑，“他都不知道我这个儿子的存在，而我也不是他想要的存在……我不过是当初为了替他承受天之罚而弄出来的替身啊！”

　　云霜上前抱住苍海。他没有办法理解苍海心中的苦，也没有办去体会他心中的苦。本以为他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父亲，却是这样的结果。

　　“哥哥，也许前辈并不想承认你，也许你自己对于自己的存在心存疑问。可是你还是你，你是他的后人。”云霜抬起头，看着苍海的眼睛，道：“就算你与他毫无瓜葛，按照以往，你也会帮他的，对不对？”

　　苍海看着云霜，愣了一下。“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云霜笑着点了点头。“当然。”

　　苍海抱紧云霜。“霜儿，有你在，真好。”

　　突然，天边闪起一道青色火光，瞬间弥漫了半片天空。

　　“弑殇！”云霜下意识摸了一下后腰的弑殇。“哥哥，弑殇不见了。”

　　“糟了！”苍海大呼。

　　“哥哥，我们走！”云霜道。

　　青色的火焰将天空映得阴邪异常，数把弑殇发出嗡嗡地噪响。灵谷的上空的云散着难以形容的鬼魅的气息。

　　“他们这是……”众人看到外面的异像，纷纷惊住了。

　　“我们快去看看！”苍浪道。

　　灵无尘扯住众人，瞬移了过去。此时，苍海和云霜已经在那里。

　　“前辈，你这样做就回不了头了。”苍海道。

　　“海兄弟，对不起……你们别过来……”玄光道，“我不值得你们帮我！”

　　玄光操控着数把弑殇，向四面飞去，灵谷的每一处房子，每一株树木，都在弑殇的侵袭下燃起烈烈的青焰。

　　“前辈，我知道您和灵启的仇怨，可是这不关其他灵族人的事。”灵素儿对玄光高声喊道，“您收手吧。我们会帮你的。”

　　玄光斜眼瞟了瞟他们，笑容里带着一丝嘲讽。“帮我？呵呵？你们可知我做过什么？帮我？”

　　突然玄光的脸色一变，声音透着一丝阴寒：“寒夜族！碧狼族！魔鬼兵！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做的！都是我！你们还要帮我吗？还要吗？”

　　“前辈……”众人听到玄光如此一说惊住了。

　　玄光的神色暗了下来。“我接近你们，也是我的阴谋！”

　　“前辈别说了别说了！”

　　“哈哈哈哈哈哈！”灵启听到狂笑道，“你们帮他？他才是人间的恶魔！”

　　“恶魔！哼哼！”玄光冷笑道：“我这个恶魔又是谁造成的？是你！又是谁造出的魔鬼兵？是你！”

　　众人怔然地看着玄光。他说的没错，若没有灵启他不会被抽灵骨，不会被婼云利用，亦不会因此被逼得伤害那么多的生命。

　　“灵启！”灵无尘突然道：“灵族人追随你那么多年，你却做了这么多违背女娲娘娘的事！你让灵族人以后如何面对娘娘？”

　　“面对女娲娘娘？”灵启却冷然蔑笑，“我们自创世之初便追随于她，可是她给了我们什么？没有！我们连天神都不是！明明是女娲侍族，还会生老病死，却还要入轮回！她把我们当回事了吗？没有！而她的女儿又做了什么！弑殇！她还将弑殇交给这个恶魔！”

　　“每一个生命，每一个种族都有天地之道。”云霜道，“你这样做就是违背天地之道，就算娘娘不收你，上天总会收你。”

　　“收我？”灵启冷然笑道，“怕是没有谁能有这个本事！”

　　玄光哼声嗤笑。“没人能收？那我们何不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