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开挂的女主角》砚南归

52、幽灵与花（番外）

　　番外一：
　　婚后的生活就如格洛丽亚想象中一样美满。一间漂亮的公寓，公寓里养着一只猫。他们有时会在公寓休息，有时会去歌剧院下的地下宫殿居住。
　　只除了，埃里克对格洛丽亚那只和他有着同样名字的猫，异常地看不顺眼。
　　埃里克并不是一个宽宏大量的男人，格洛丽亚一直都知道。但她没想到他会吃一只猫的醋。

　　好吧，那似乎也不是很难理解。
　　毕竟当他们第一次会面，小猫就熟稔地跳到格洛丽亚怀里，而格洛丽亚则把它抱在胸前，亲吻抚摸。
　　“噢埃里克，我真想你。”在埃里克离开的几个月里，格洛丽亚已经习惯了和小猫这样的亲昵，以及叫它埃里克。
　　真正的埃里克在她身后听到自己的名字表情复杂。

　　“格洛丽亚，你可能会想要给你的猫换个名字。”男人的口吻透出一些威胁。
　　格洛丽亚这才记起来，自己当初为了气魅影故意给小猫取了一样的名字。现在他们结婚了，的确是对魅影不太友好。
　　“好的先生。”她轻易的答应了。“以后就叫它……路易斯好了。”

　　而等到半夜，改了名字的路易斯小猫如过去那样，自觉的跳上了格洛丽亚的床，从床头被子的缝隙间钻到格洛丽亚怀里，找到臂弯里熟悉的位置，并半趴在她的胸前。
　　这也是过去两个月里养成的习惯。

　　黑暗中，完事后正在抚摸熟睡的妻子的埃里克摸到了一手的毛绒绒，顿时身体僵硬。
　　格洛丽亚是在小猫骂人一样的喵呜声里惊醒的。
　　睁开眼，就看见她愤怒的丈夫提着猫颈子把它扔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我们得聊聊饲养宠物的问题了，亲爱的。”回来后的埃里克坐在床沿，发现醒来的格洛丽亚，一脸阴森。“我不在的时候，你都是和它睡的？还让它睡在你胸前？”
　　格洛丽亚：“……”大意了。
　　她只好眨了两下困顿的眼，装作没有清醒的样子，“先生……我好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故意把遮体的被子推到胸下。轻轻拉住了埃里克的手。

　　格洛丽亚的演技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好，至少埃里克一眼就看出了她的伪装，以及故意做的某些小动作。
　　埃里克没有说话，也没有理她。可格洛丽亚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化。

　　“埃里克—”她再次呼唤，扯着男人的手臂用了点力气，埃里克就顺势压到她身上。
　　“看上去你还不是很累。”他声音低沉，咬了咬格洛丽亚的脖子，“我们来好好聊聊。”
　　格洛丽亚：“……”

　　从这个晚上开始，路易斯小猫的活动范围里减少了卧室。并且何坤礼物保证，有些地方只有她的丈夫可以触碰，宠物也不可以。

　　番外二：
　　结婚两年以后，格洛丽亚怀孕了，埃里克陷入了长达八个月的焦虑。
　　前两个月，他把格洛丽亚当成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呵护。即使格洛丽亚再三确认自己身体健康，可他还是不允许她做任何激烈一点，或跑或跳的动作。
　　对此，格洛丽亚的解决方案是—睡了他。身体力行地告诉埃里克，她还是可以做一些不那么激烈的运动的。

　　等到格洛丽亚的肚子渐渐变大，可以感受到胎动以后，埃里克安稳了一些。可时随着预产期接近，他突然产生了不好的预想——孩子出生以后会拥有和他一样的容貌。
　　这一点不论格洛丽亚怎么劝解，可怜的埃里克还是焦虑得夜不能寐。
　　幸好这个时候距离生产日已经不是很遥远，在格洛丽亚经过整夜的挣扎，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孩以后，埃里克看着婴儿漂亮的脸蛋喜极而泣。
　　这个男孩被取名为古斯塔夫。

　　再往后，格洛丽亚发现自己似乎有点失宠了。
　　埃里克绝对是世上绝无仅有的好父亲。
　　如果说他对格洛丽亚是偏执占有，偶尔会阴郁一下，强势一下，身体力行地对她实施一些惩罚。那么他对儿子就是完全的，百分百的宠溺。
　　他甚至放下了过往的风格，为儿子写了儿童剧。阳光的，单纯的，可爱的儿童剧。

　　在古斯塔夫逐渐长大以后，展现出了如父亲相仿的音乐天赋以及对机械的热爱。
　　于是歌剧院的地下宫殿就彻底对他打开了。
　　而古斯塔夫小脑袋里闪过的片段音律，也由埃里克耐心引导，编撰成曲。

　　失宠的格洛丽亚只好担任起严厉的母亲，控制儿子不要被宠坏。
　　至于她有没有吃醋的问题。事实上，不论她的丈夫白天做什么，陪伴谁，每一个夜晚他都会回到格洛丽亚身边，即使是儿子也不许入侵他们的卧室。

　　番外三：
　　古斯塔夫最喜欢和敬仰的就是他的父亲埃里克了。
　　在很小的时候，他就发现父亲有两幅面孔，一张脸英俊无比，在出门的时候父亲会用这张脸。另一副面孔丑陋如魔鬼，只有在家里，在和他母亲单独相处的时候使用。
　　第一次不小心闯入父母的卧室，发现女神一样的母亲在亲吻丑陋的魔鬼时，古斯塔夫才六岁。

　　他不可抑制地发出尖叫，冲过去推开了魔鬼。
　　然后他就被格洛丽亚束缚在怀里，用有史以来最严厉地语气告诉他，
　　“古斯塔夫！他是你的父亲。”

　　“不可能！他怎么会是我爸爸！”年幼的古斯塔夫不经过大脑地嚷出这句话，就看见那个丑陋的魔鬼站了起来，穿着他爸爸的衣服，拿起一块白色的面具遮住脸。
　　“格洛丽亚，他还小。”
　　那是他父亲的声音，但从来没有这样，克制和悲伤。
　　“他是我们的孩子，埃里克，他可以接受的。”他的母亲肯定地说。

　　古斯塔夫的确很快接受了这个真相，尽管那个时候他还不懂得什么是人皮面具，但他已经知道两幅面孔都是一个人，都是他爸爸。
　　在一起玩了平时的音乐游戏以后，古斯塔夫坐在父亲怀里，亲了亲那张看着可怖的脸。嘻嘻笑着说，“换了一张脸，爸爸还是爸爸。”
　　他的父亲搂紧了他，眼睛里闪耀的水雾和光彩，直到很久以后古斯塔夫才能理解。

　　十岁那年，歌剧院下的地下宫殿已经是古斯塔夫最喜欢的游乐场。埃里克告诉了他几乎所有的机关，可以让他自由穿梭玩耍。但格洛丽亚却不放心，在埃里克要去忙碌别的事情不能陪伴他的时候，会亲自跟着他。
　　那一次，和往常不同。他用父亲教的办法打开了一扇被锁死的门，看到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放了一具落满灰尘的棺材。
　　格洛丽亚的在看到棺材的瞬间表情就变了，她甚至越过了古斯塔夫，先一步走到棺材前面，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
　　“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古斯塔夫。”格洛丽亚目光温柔而喜悦。
　　“妈妈！这里怎么会有棺材？为什么要把它锁起来？”古斯塔夫好奇地询问母亲。
　　“这是我和你父亲的东西。在你出生以后，他就把它藏了起来。”格洛丽亚牵着他的手，“记住这个房间宝贝，有一天你会帮我们用到它。还有，答应我，这是我和你的秘密，别告诉你父亲，好吗？”
　　当然好了！古斯塔夫最会保守秘密了。他乖巧地点头，并且一直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埃里克。

　　古斯塔夫二十八岁的时候，他早已经接过了父母所有的产业，并且有了一个活泼可爱的妻子。
　　在这一年的末尾，埃里克突然陷入了昏迷。
　　所有人都急疯了，尤其是格洛丽亚。她守在埃里克的床边，脸色苍白，不肯离开一步。

　　然后医生给出的结论是令人绝望的。
　　他的父亲老了，所有的机能都在退化，而且他年轻时受过太多磨难……种种。
　　埃里克快死了。
　　多不可思议啊！埃里克是谁？他是最伟大的音乐家，剧作家，机关专家，是歌剧院的幽灵。在古斯塔夫心里，他的父亲就如同神明一样，怎么会老死？
　　可事实就是这样。他只能接受。

　　所有人都知道，死神已经向昔日剧院幽灵发出了邀约。
　　古斯塔夫与他的妻子都悲伤不已，反倒是格洛丽亚，在确定了病情以后，她反倒平静下来了。

　　格洛丽亚单独叫来了他，就在埃里克的床边。“古斯塔夫，还记得你十岁那一年找到的房间吗？就是放着棺材的那个。”
　　“我记得……妈妈，不要留下我……”他已经不是十岁的孩子了，当然知道她的意思。
　　“请原谅我的自私孩子，”格洛丽亚温柔地看向古斯塔夫，可手指依旧抚摸着埃里克的脸——没有带任何面具的脸。“有的时候我也不太明白，仿佛我的生命就是为了爱他而存在。这样是好还是不好，我也不知道。可是事实就是这样。”

　　“不可以。”
　　是埃里克，他醒了。
　　虚弱的男人握着格洛丽亚的手，曾经健壮的手臂如今已经变得软弱消瘦。
　　“我反悔了，你该活着。”
　　他看着格洛丽亚，深陷的眼窝里迸发出与此时的虚弱不相符的慌忙。

　　年过五十的格洛丽亚依旧如三十岁一样年轻和美貌。
　　她将丈夫的手合在掌心里，语气还是那样温柔与坚定，透出一些少女时的虔诚。
　　“我可从来没打算毁约，先生。不像您。幸好古斯塔夫十岁就找到了你放棺材的房间，这是上帝的旨意，注定要让我们葬在一起。”
　　“你还有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有他的妻子。而您的妻子，是我。我得陪着您。”
　　“我不需要。”埃里克似乎有些生气了，或者说他想用这种语气让格洛丽亚打消那个念头。
　　“我需要。”格洛丽亚笑得温柔又有些委屈。她俯下身，像过去那样轻柔地吻了一下埃里克的嘴唇，注视着他的眼睛。“我需要您，我没有你不行。先生，您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她总是叫他“先生”，充满了爱意和崇敬，从初见维持到死亡。
　　埃里克最终还是接受了。或许他本来也是想要接受的。
　　格洛丽亚只比埃里克晚了片刻离世，她心满意足，嘴角挂着微笑，最后一个凝在埃里克身上的目光仍旧是温柔至极的。
　　古斯塔夫按照格洛丽亚的意愿将他们葬在了一起。
　　古斯塔夫不太能够理解这样的感情，正如他的音乐天赋绝佳却永远不能超过他的父亲一样。他创作不出那样从极致的痛苦与黑暗碰撞中获得救赎的音乐。

　　番外四：
　　格洛丽亚记得她死了，只比埃里克慢了一点点。
　　她的身体很疼，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渐渐的，疼痛消失了，她的灵魂变得轻松和自由了。

　　“格洛丽亚。”
　　一个声音温柔地呼唤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条黑暗的走廊里。走廊的雕花装饰是那么熟悉。

　　“格洛丽亚。”
　　那个声音又在叫她。
　　她抬起头，看到几步之外站着她最爱的男人。

　　他身姿挺拔，棕发整齐地束在脑后。穿着黑色的三件套，以及黑色精致的斗篷。银质的面具戴在他的脸上，面具下嘴角轻轻勾起。
　　他向她伸出了右手，作出邀请的姿态，正如好多年前她记忆中一样。
　　“来我身边。”

　　这个声音在蛊惑她。格洛丽亚无法抗拒，也不可能抗拒。
　　她快步走过去，把自己的手搭在埃里克的掌中，被他紧紧握住。
　　“先生——”
　　“嗯。”
　　“我抓住你了。”
　　“嗯，不会松开。”

　　墙壁上的灯火一排排亮了起来，奇幻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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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魅影新坑见专栏——地下湖的人鱼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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